第112章 现代番外(1)
季远溪腋下夹书,手上拿伞,嘴上叼着包子奋力朝教室跑去。
随着铃声响起,季远溪正好踏入教室。老师扫他一眼,打开ppt开始讲课。
好友唐应坐在最后一排,不断使着眼色。季远溪低头弯腰走過去,在唐应身旁空位坐下。
“今天怎么這么晚過来,你差点迟到知不知道。”唐应压低声音說,“這個老师很变态,迟到一次平时成绩直接扣一分,你该不会忘了吧。”
“昨晚打王者打到深夜才睡。”季远溪一边說一边吃包子,“早上闹钟沒叫醒我。”
“嘁,谁让你在外租房子,要是住宿舍,天天有人叫你起床。”
“我睡相不好,怕吓到室友。”
“行吧行吧。”唐应无奈地說:“以后我早上醒了先看看你游戏记录,要是很晚才睡我就打电话喊你起床。”
“谢了,好兄弟。”
咽下最后一口,季远溪翻开书本。
他回到现实世界已满一年。
穿书时是三月,那时他在备战高考,回来后考上一個不错的大学,踏入校园成为一名大学生。
在书裡生活好几百年,季远溪很不习惯学生身份,入学不久得了场大病。
养病休学半年,如今又是三月。落下的课程太多,若考试挂科太多,下一年必须留级重学。
季远溪不想当两年大一学生,所以每节课都不会旷课。
窗外紫色闪电划過,不久后一声惊雷随之响起。
季远溪瞥了眼好友身旁,說:“你沒带伞?”
“忘了。”唐应笑嘻嘻的,“沒事,我打算去蹭她的伞,這种可以增进感情的好机会我才不会放過。”
“追到了請客吃饭啊。”
“一定的一定的。”說话间,又是一道雷声在耳畔炸开,唐应捂住耳朵,說:“好吓人,该不会是有人在渡劫吧。”
“渡劫……”
季远溪想起一年前的事。
他在书裡世界修炼到大乘圆满境界,天劫降临。迎来的雷劫足有十名渡劫修士的量,即便有顾厌护着,他也沒有任何办法扛住,渡劫失败生生被厉雷劈死。
他的雷劫之所以那般猛烈,是因为曾经发下的誓言。他发誓不会和顾厌扯上关系,否则在渡劫时天打雷劈。
应验了。
“顾厌,你来回答這個問題。”
老师的声音使季远溪猛然从思绪中抽离,听间熟悉名字,下意识在能容纳几百人的宽阔教室裡寻找名字主人。
人太多,坐在最后一排视线被遮挡,季远溪沒有找到。
心突然跳的极快。
漫长的几秒過去,被叫到的人起来回答問題,答完后老师满意的让他坐下。
那個人,坐在教室第一排最右边的位置。教室裡其他地方都坐满了人,唯独他周围一圈一個人都沒有,格格不入,仿佛置身于另外一個单独的空间。
他的背影看上去孤独寂寥,平白给人一种凄凉感觉。
唐应捅了捅季远溪,诧异地问:“远溪,你怎么一直在看他?”
季远溪收回视线,說:“我怎么以前沒见過這個人?”
“顾厌在你休学期间转学過来,我們不是一個班,你沒见過很正常。”唐应說,“這节选修课十分重要,大部分人都会选,所以你今天有机会见到他。”
“是嗎?”季远溪又把视线放到那個人身上。
声音一模一样,长相也会是一样的嗎?
季远溪手指蜷缩,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不過一年沒见,他竟产生不敢面对的感觉。
他也来到這個世界了嗎?
“别看了,当心被发现。”
唐应的话刚說完,仿佛察觉到一股火热视线般,那人回头,不带感情地望来一眼。
视线接触的短短瞬间,季远溪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真的是他!
季远溪顿时有种站起来過去找他的强烈冲动。
顾厌漠然地看了一眼,然后扭转了头。陌生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从未见過面的人一样。
不认识我很正常,毕竟长相不一样,季远溪這样告诉自己。
季远溪准备起身過去,唐应吓的要死,拽住他拼命往回拖,“你干什么!?你不要命了!?”
“怎么了?”季远溪一头雾水。
“不要去惹他!”
季远溪想了想,說:“我想近距离看看他的长相。”
“你疯啦?”唐应瞪大双眼:“不要因为长的好看就去招惹他!”
“……为什么?”
“知道顾厌为什么转学嗎?”唐应压低声音說:“很多人因为长相追他,有個妹子表白遭到拒绝,妹子哥哥找来十几個人找碴打架,结果那些人无一例外被他打成重伤,全部进了医院,有几個人到现在還在医院裡住着呢!”
季远溪张了张嘴,那句“還好他沒把人打死”的话差点脱口而出。
“這件事闹的很大,之后他退学转到我們学校。”唐应继续說:“一开始有不长眼的人去挑衅,都被他打趴下,找碴的人越来越多,他也因此越来越怪,到后面有人多看几眼都觉得对方要找事,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后来沒人敢惹他,大家都绕着他走,甚至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有這么可怕嗎?”
“你是第一次见,不知道,所以才敢看他那么久。”唐应有些后怕地摸了摸胸,“他刚才看你那一眼好吓人,好像下一秒就会過来打你一样。”
“……”
“怎么感觉我說的话你一点都沒听进去。”
“沒有你說的那么可怕吧。”
“你不觉得可怕?哦也是,听說你高中时候是校霸,打架很厉害,对你来說可能确实不算什么,但我還是劝你不要去惹顾厌,我一点也不想看见我的好兄弟挂彩或者躺进医院。”
“唐应,下個問題你来回答。”
唐应双肩一抖,颤巍巍起身。
老师的問題唐应回答的乱七八糟,一顿批评后后老老实实听课,不敢再找季远溪聊天。
雨下了起来,下课后教室裡的人纷纷离去,很快只剩下季远溪和顾厌二人。
季远溪来到第一排,敲了敲桌子,“你怎么不走?”
顾厌抬眸。他的眼依旧深幽,不同的是眼底藏着一抹化不开的浓重阴郁。
顾厌和季远溪对视一眼,起身离去,仿佛沒听见有人說话,身旁也沒站着人一样。
季远溪该死的胜负欲骤然升起。
打听到顾厌班级,季远溪下一节正好沒课,沉思一会决定去蹭对方的课。
提前占好座位,季远溪左等右等终于等来想看见的人。
“顾厌!”
挥手打招呼,示意对方坐他身边,顾厌睨去一眼,旋即像是沒听见似的,找了個无人的靠墙角落坐下。
季远溪在教室众人诧异的视线裡走了過去,挨着顾厌坐下,友好地笑了一下:“你好,我叫季远溪。”
等了一会,以为顾厌会对這個名字有所反应,谁知他压根不予理睬。
“顾厌?”季远溪试探性地轻喊一声。
顾厌低头翻阅书本,冰冷地回了一句:“不要坐在我身边,如果你不想挨打的话。”
“你……你不记得我了嗎?”季远溪心生挫败。
顾厌不予理会。
季远溪碰了一鼻子灰,心中升起一种和空气說话的微妙错觉。
他沒有之前的记忆嗎?
季远溪心头沒来由浮现這個念头,忍不住再次开口:“顾厌,你理理我。”
顾厌抬眼,冷漠地看了過来:“不要坐在我身边,這句话我不会說第三遍。”
“我不走,我就要坐在這裡。”季远溪顿了一下,說:“因为我喜歡你。”
终于能够說出這四個字,季远溪开心地扬起唇角。
“喜歡我?”顾厌冷冷地說:“這是我們第二次见面吧。”
“我对你一见钟情。”季远溪笑着凑近,习惯性地抱住身旁人手臂。
顾厌蹙起眉头,不耐烦地把手抽了回去,“烦人。”
烦人?烦人?烦人?
两個字犹如一把刀戳进心裡,季远溪不禁有些伤心,短暂的伤心后,他很快振作起来,上课时有意无意和顾厌攀谈。
理所当然的,沒有得到一句回复。
下课后,季远溪跟随顾厌,被人拉住一脸惊恐地扯到旁边:“你怎么回事,你居然敢找顾厌說话!?”
“他也和我說话了啊。”虽然說的话十分冷漠就是了。
“大家都不敢接近他诶,你好厉害!”
“……這沒什么厉害的吧。”
季远溪主动接近顾厌的事,经過一個午休時間的发酵,同专业几個班级间迅速传开。
這件事非同寻常,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到季远溪身上。
几天后,他们发现季远溪一直遭到顾厌漠视,偶尔得到几句回应,也都沒有一句好听的话。
大家认为季远溪再继续這样纠缠下去,很快要凑礼物钱去医院探望他。
唐应劝了季远溪许久,“你怎么就這么固执?”
季远溪抿了下唇,說:“因为我喜歡他啊。”
直白的话语让唐应噎了半天,手上一松,拿的东西掉在地上。
季远溪替他捡起,唐应抖了下肩膀接過,咋舌說:“你喜歡谁不好,为什么要喜歡他啊?”
“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吧,你不是也有喜歡的人嗎?”
“唉,算了算了,反正你曾经是校霸,就算你俩打起来,应该也不会出现压倒性的单方面殴打。”
季远溪:“……”
顾厌发现,一直无人打扰的宁静生活突然被人打破。
那個叫季远溪的人,最近老是缠着自己。
无视也好威胁也罢,对方都不当回事,依旧满脸笑意的主动接近。
顾厌觉得很烦,若是其他人,他早就把人打进医院,唯独這個人,不知道为什么,一点出手的意思都沒有。
好像有一股无形力量抑制住他的双手一样。
顾厌只好绕着避着,可不管待在哪裡,对方都能轻而易举的找到,搅乱他独自安静的无人之境。
仿佛对他十分了解似的。
作者有话要說:现代篇幅应该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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