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季远溪脑中全是:?????
纪慎脑中全是:!!!!!
踏、踏马的……這、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欧皇在世???
满脑的问号终于飘完后,季远溪想到那個夜晚,在那個漆黑无月的夜晚,他把手机递给了他的好友,就如同今日這般,顾厌像他的好友一样,在第一发就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好、好過分!
顾厌拾起那物件,绿莹莹的,是一枚小巧的玉佩。
玉佩上方有個小孔,似乎是穿线用的,但這玉佩长久埋在地下,曾经绕過孔缠绕的那根线早已不知去向。
季远溪蹭蹭几下上前,用难以置信的神情道:“你该不会用了法术搜寻吧?”
“有這种法术?”顾厌反问他:“若真有,财富榜上可要每日打架了。”
季远溪:“……”
总之他就是不愿意相信。
特别是在和他黑鬼之气的对比之下,他就更加不愿接受事实了。
就算是99的up几率在他身上也是0,但在别人身上,000001的几率也是100。
這就是黑鬼和欧皇的差距。
纪慎也一脸不相信的快步走過来:“這应该不是大凤凰要找的那個吧!是不是還有其他的!?肯定還有其他的!”
为了撇清自己的黑,季远溪和纪慎互相交换一個眼神,两人又各自在附近卖力地挖了起来。
半個时辰后,两人双双再次躺平歇菜。
纪慎气若游丝:“要不咱拿那块玉佩回去给大凤凰看看吧,等它說不是再回来继续挖。”
季远溪点头:“我同意。”
几人往回走,不久后离瀑布十分近了,能听到传来的水流声。
倏然,一声饱含愤怒的凤鸣响起,旋即漫天金色火焰似烧尽万物般澎湃汹涌的席卷過来,火焰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万物皆灭。
绿色海洋迅速被染成炽热的炎金。
灼热扑面而来,周围温度飞速暴涨,季远溪停下脚步,一时竟不敢靠近。
在逃跑這件事上经验丰富的纪慎呆了瞬后立刻反应過来,拉起季远溪马不回头的就往回跑,“快跑!有人惹大凤凰生气了,咱们都会被烧死的!”
凤凰是最接近神的灵兽,它的熊熊怒火,世间大多人都承受不住。
季远溪麻木的被拽着跑,直到前方人银色马尾因摆动幅度過大甩到他脸上,他才一個激灵清醒過来。
季远溪左右看了一下,“顾……我师尊呢!?”
“先管好你自己吧!”纪慎扭头道,“你师尊不用担心他!他在上面!”
季远溪抬头一望,果然,半空中有人一袭红衣,霞姿绰越,同他遥遥远望。
這一眼,恍然如梦。
沉浮随空,浮华皆逝,便是一眼万年。
跑到极远山头,那漫天火焰才未跟随而至。
纪慎一脸劫后余生,“這也太可怕了!我們之前要是不小心触怒了大凤凰,可能连跑的机会都沒有,直接就被烧死了吧!”
眼帘内是一片吞噬万物的火海,烈火燃烧,焚烧一切,宛若人间地狱。
季远溪怔怔看着。
顾厌在不远处现身,对纪慎道:“反应挺快。”
“都是练出来的,否则我早死一百次了!”纪慎心有余悸道,“师尊大人,看這架势,瀑布应该都被大凤凰烧干了吧,這火不知要烧到什么时候去,我們该怎么去找大凤凰把玉佩给它呢?”
“等它气消了唤它過来。”顾厌道。
“好,那就等它气……什么?唤它過来!?”纪慎惊诧道,“刚才肯定是有人惹怒了它,它对人的厌恶又多了些,怎么可能会主动過来?”
顾厌摊开掌心,那枚玉佩静静躺在上方,“就凭這個。”
“那万一、万一這個不是它要的物件呢!?”
“话真多。”
一道极冷的视线,纪慎心头微颤,下意识闭了嘴。
良久,季远溪张了张干涩的唇,喉头微动,道:“這就是成年金焰红羽凰的力量嗎?”
“想拥有么?”顾厌执起季远溪的手,将玉佩放入他手中,道:“它将于日后为你所用。”
它将于日后,为你所用。
季远溪不禁愣住。
纪慎羡慕地凑過来,“季兄弟,你师尊对你可真是掏心窝子的好!要是能出现对我這样好的一個人,我纪慎简直可以死而无憾了!”
良久,季远溪抬头:“为什么?”
“我不過是帮忙罢了,這物件本就属于你。”
“可是玉佩是你挖出来的,它能换大凤凰的蛋……”
“你不要,那就扔了。”
“别别别!”纪慎无比紧张,头不停晃动一会看玉佩一会看季远溪,“季兄弟,你就收下吧,大凤凰也說了只在咱们之间选一人,就算你师尊拿着玉佩過去,大凤凰也不会给他凤凰蛋的!”
眉陡然蹙紧,季远溪厉声拒绝:“我不要!”
他不能拿。
這份恩情太大,他還不了。
顾厌静静凝视季远溪,神情莫辨,淡淡道:“那就扔了。”
“好。”不知是赌气還是其他,半空划過一道翠绿的光,季远溪竟真把玉佩扔了出去。
纪慎不敢相信,震惊之下一句话也說不出来,顾厌依然凝视眼前人,并未看那飞起来的玉佩一眼。
远处有凤鸣传来,金焰红羽凰振翅而来,落在山头,它浑身散发灼热气息,尖长的喙上衔着一枚玉佩。
细细看去,正是方才季远溪扔掉的那枚。
金色鸟瞳看向季远溪:“修仙者,我都看见了,你见我過来,便将它扔之给我……既然它被你所得,那我便将产下的這枚凤凰蛋,亲自赠予你。”
“……???”
金焰红羽凰见季远溪脸上浮现震惊神情,以为他当下陷入巨大兴奋中,朝前走了两步道:“希望你能带我的孩子风光四海,享无上尊荣。”
“我不是……”季远溪微微张嘴,顾厌的声音在他识海中响起,“我给你的你不要便罢,金焰红羽凰给的你也不收?倘若不收,定会激怒它,你和你的這位新朋友到时皆会葬身于火海。”
季远溪抖了一下,他回想起方才的那般震撼,嘴唇嗫嚅,在嘴边的话语不禁强行咽了下去。
“我……”季远溪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我会带它看遍這大好河山的。”
“我還有一事請求。”金焰红羽凰道:“若你在外遇上一個眼角带有泪痣的男人,希望能替我带去一句‘谢谢’。”
“……好的。”季远溪颔首问道:“可是有此特征的人很多,你還记得其他什么比较突出的嗎?比如說名字之类的?”
金焰红羽凰仿佛陷入回忆,隔了很久它才道:“他的名字,好像叫……冰霖。”
不是第一次听到這個名字了,季远溪闻言一怔。
俞岚曾经說冰霖已经死了,季远溪垂眸想了一会,良久才缓缓开口:“我记住這個名字了,如果以后遇见這個人,我一定会替你道一句谢谢的。”
“多谢了。”
金焰红羽凰张开羽翼,亮金光芒波澜闪烁,一阵璀璨金光過后,季远溪的头忽的往下沉了一下。
季远溪茫然地摸了下头顶,手上触感光滑,似乎有什么沉重的圆形东西被放到了他头上。
一枚椭圆的凤凰蛋,静静立在季远溪头上。
季远溪顶着蛋不敢乱动:“……”
“有缘再会。”金焰红羽凰留下這句话,展翅容于天空。
许是太好笑,纪慎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大凤凰居然把蛋放到你头上!”
季远溪:“……”
顾厌替他拿了下来,放在掌心,“收好。”
纪慎還在笑:“哈哈哈哈哈這是为什么啊?”
季远溪猜测:“……可能它觉得有毛的地方就是用来孵化的窝?”
沒错,在金焰红羽凰的认知中,它就是這样认为的。
焰金渐渐隐于天际,之后再难寻它踪迹。
一连好几日,季远溪都后悔沒有追上去劝大凤凰多等一会,带一些他烤的肉回去吃。
宝库秘境入口的十二條路看似延伸至不同方向,实则两條路之间也有交汇之处,三人在秘境中待的這些时日,无意中遇上他们的人皆远远看见就避开了。
水声淙淙,一條涓涓溪流旁,一個长相俊美的男人搂着怀中少年,低头肆意亲吻。
倏然,男人眉目一凝,松开少年,抬头朝某個方向望去。
少年意犹未尽地摸了下唇,攀附上男人脖颈,“怎么了?光夜?”
名为光夜的男人垂眸,掩去眸中出现的三人身影,重新亲了下去,“沒事。”
季远溪并沒留意到远处看了他一眼的男人,视线全被不远处的一個可爱少女吸引住。
少女在空旷之处摆了個摊,一旁立了块木牌上书二字“回收”,见有人過来,少女殷勤的迎了過来,“三位客人,你们要不要来我這卖点儿啥?我這什么都收,什么都收哟。”
……還有花简玉进来做生意的!?
“真的什么都收嗎?”季远溪倒想看看,她說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当然,当然,呵呵呵。”少女掩面笑道,“客人想要卖什么呢?”
季远溪把放在储物戒指裡的那堆垃圾倒出来,问:“這些怎么收?”
少女一愣,脸色明显黑了几分,“就這些?”
季远溪:“就這些。”
顾厌道:“你不是說要留着做念想么?”
季远溪道:“我被你說服了,它们会烂掉,但是钱不会。”說完目光看向少女:“你开個价吧。”
少女垮下脸,不情不愿地道:“我出十块下品灵石。”
“成交。”
纪慎凑過去道:“我也要卖。”
“……”少女黑着脸收下一大堆超级加倍无敌多的垃圾。
纪慎美滋滋把灵石收好,又问:“你真的什么都收嗎?”
少女不高兴地瞪他一眼,“你们這些破烂我都收了,怎么還在质疑我那句话?”
纪慎从旁边地上拔起一朵小花,“那這個怎么回收?”
少女:“……”
少女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的更加难看了,要不是作为生意人的素养在那,她压根就不想搭理眼前這個人。
“看吧,這不是還有不收的东西么。”纪慎嗅了下花道。
少女忍无可忍了:“客人,您要是有心做生意我笑脸相迎,若是拿我寻开心呢,我可就要发火赶人了!”
“别生气别生气,我跟你道歉。”纪慎笑嘻嘻凑過去,把花一递,“這花挺香的,送你。”
纪慎露出一個令所有人都无法拒绝的笑容。
帅比的笑容過于耀眼,以至于让少女下意识忽略掉他方才的无礼。
少女微微一怔,面颊浮上一丝红晕,接過花道:“谢、谢谢……”
“那我可以问下一個問題了嗎?”
“你、你问。”
“可以回收我嗎?你看我能值多少钱?”
少女瞥了眼他的发色,瞬间板起脸,道:“三块下品灵石。”
纪慎:“???”
纪慎瞳孔直接八级地震:“我原来连那些垃圾都不如嗎!???”
季远溪在一旁兀自笑了起来。
少女信步上前,在季远溪身边停了下来,意外深长地看了一眼,道:“若是這位客人呢,我可以出六位数的上品灵石买下他。”
纪慎瞳孔中的地震瞬间变成十级:“原来要数不清的我才能兑换一個他嗎!!!”
季远溪笑翻。
少女脚步挪动,来到顾厌身旁,趁着另外两人一人在笑一人垂泪,她悄声道:“大人,主人在不久前传话于我,說您要的万年玄铁已经弄到了。”
顾厌带出一個稍纵即逝的笑,“替我同奉雪道一声谢。”
“定为您传到。”
這时,一個俊美男人和一個少年来到此处,男人道:“老板娘,我有东西要卖。”
有客人上门,少女笑眯眯迎過去,“客人好,請问您是要卖点儿什么呢?我回收的价格公道,童叟无欺,這秘境中也独我一家做這种生意呢。”
“這個。”男人递過去一枚玉佩。
瞧见那枚玉佩,季远溪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纪慎也止不住的露出凝重的神情。
這正是几日前還给金焰红羽凰的玉佩。
大凤凰!
這玉佩可是大凤凰最珍贵的宝贝!
大凤凰绝无可能把玉佩送人,就连它亲自产下的凤凰蛋,也比不上這枚玉佩在它心中的份量。
……莫非這個男人把大凤凰怎么了!?
“這個呀?”少女拿在眼前细看了会,“不是什么昂贵的玉种,值十块中品灵石吧。”
季远溪攥紧拳头又松开,垂眸再抬,眼中的震惊已化为见到宝物的艳羡,他施施然過去,佯装欢喜,嘴角带出一抹喜悦的微笑。
季远溪对玉佩看了又看,似乎十分喜爱:“這玉佩真好看,我第一眼就看上了,老板娘不好意思,我也打算出個价,可能要同你抢一回生意了。”
少女诧异道:“你要這個?”
“是的。”季远溪嘴角笑容深了几分,演技挑不出一丁点毛病:“我对這玉佩是当真喜歡,還希望老板娘莫要和我抬太高的价,只要不是太過分,我都会买下這块玉佩的。”
男人凤眸半垂,笑道:“老板娘,看来這枚玉佩不如你說的那般廉价呢。”
少女不着痕迹看一眼顾厌,带上一抹询问的意味,“我這是公道价,仙长是太喜歡才愿意出高价去买。”
“如此。”男人笑道:“那不知這位道友,愿意出多少灵石买下這块玉佩?”
季远溪伸出一根手指,“一百块中品灵石,卖嗎?”
男人身旁的少年吸了口凉气,他满眼像见到冤大头一般看着季远溪——一百块中品灵石!?這人莫不是個傻子吧?真真是人傻钱多的大傻子!
男人犹豫地看了少女一眼,“他出的价格更高呢。”
少女接到顾厌视线,松了口气道:“他的价格高,客人你当然卖给他比较好,反正我就只出的起十块中品灵石這個价。”
男人笑道:“你不竞价?”
“不、不了,我小本生意,有的赚就成,但总不能让我做亏本生意吧。”
“好,那就卖给你。”男人看向季远溪,伸出手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季远溪脸上的笑维持太久即将挂不住了,他掏出一百块中品灵石重重甩在男人手上,“這裡是钱,把东西给我吧。”
“真是笔合算的买卖。”男人笑着把玉佩递了過去,“既然我們彼此间已经有了关系……我的名字唤做沈光夜,是個热心肠的好人,不知能否得知你的姓名?”
季远溪攥紧那枚玉佩,抿了下唇,露出一個无可挑剔的笑:“這种交易关系到交易完就截止了,名字的话,恕我无可奉告。”
“那可真是遗憾呢。”
“告辞。”季远溪再多一個字都不想同他說,紧紧捏着玉佩,转身就走。
纪慎怒瞪沈光夜一眼后跟了上去,顾厌在一旁默着,待两人走远,冷笑一声道:“挺可以的。”
“這位是……?”沈光夜笑着,凤眸微弯,瞥见顾厌手上戒指,回想一番道:“是方才那位的道侣?你家道侣花高价买我這块玉佩,定是特别喜歡了,虽然贵了些,你也不要舍不得,毕竟千金难买他高兴嘛。”
顾厌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用淡漠的声音道:“离他远一点。”
說罢身形于瞬间隐于虚空,速度极快地追了過去。
沈光夜眸子弯的更厉害了,宛如一只在笑的高傲的狐狸,“我偏不。”
另一边,季远溪脚下生风已是来到之前地方,他在附近方圆十裡找了许久,都沒有寻见金焰红羽凰的任何踪迹。
纪慎一直跟着他,也是十分着急:“大凤凰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季远溪不敢去想,摇了摇头,倏然余光睨见一抹红,他忙走過去道:“顾……师尊!”
纪慎道:“师尊大人,你之前不是說能把大凤凰唤過来么?现在可以把它叫過来嗎?”
“它往生了。”
季远溪心神一颤,“你看到它的尸体了!?”
“是。要去看么?”
季远溪压抑住颤抖不止的心:“……去。”
当看见那金色大鸟一动不动倒在血泊中的时候,愤怒和伤心两种情绪在季远溪心头不断交织,他的拳头紧紧握起,眼中浮现无穷怒火。
金焰红羽凰的羽翼被拔光,剩下光秃秃的翅膀,细长精致的喙也被挖下,那双金色漂亮的瞳孔,此刻只剩一双空洞洞的眼眶,边缘凝结着血泪混合的物体,似乎在死前经历過痛苦绝望的挣扎。
不知为何,季远溪的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他怔了一下,扑過去抱住大凤凰的尸体难過的哭泣起来。
這才几日而已,這才几日而已啊。
纪慎也忍不住流下眼泪,他擦擦眼角的泪,对顾厌道:“师尊大人,我們去给大凤凰复仇吧!”
“此人极其难杀。”顾厌道。
纪慎沉默了。
的确。
金焰红羽凰那般厉害,沈光夜却能轻易将其击杀……他竟恐怖如斯。
纪慎忽然想起什么,道:“难道說,当时正是因为遇上沈光夜,大凤凰才喷去的火焰?”
“不知。”
“倘若真是這样的话,大凤凰那一走,岂不是很快就……!”纪慎咬住下唇,脸上浮现痛苦之色。
顾厌走到季远溪身旁蹲下,“莫要伤心了,以后好好待它的蛋,它在天之灵会感激你的。”
季远溪满脸是泪,哽咽着扑进顾厌怀裡:“怎么会這样!怎么会這样!”
顾厌抱住他:“它命中有此一劫。”
“我不相信!不相信!”
“你答应過它,会带它的孩子看遍這大好河山。”
“呜呜呜……呜呜……我是答应它了……大凤凰說……它說……希望我能带它的孩子风光四海……享无上尊荣……”
“你一定能做到。”
“我一定能做到……”
說完這句话,季远溪眼前一黑,意识陷进黑暗中。
不知過了多久季远溪转醒過来,他靠在一棵大树下,身旁是担心看着他的纪慎。
无神的眸挪动,他问:“我师尊呢?”
“他去找沈光夜了。”
“是么……”
季远溪的眸暗了下。
沈光夜杀了法力无边的金焰红羽凰,他那只有两成修为的猫猫,有十足把握打的過那個男人嗎?
纪慎安慰道:“季兄弟,你不要太伤心了,当心伤了身体……你师尊肯定会替你报仇的。”
“……”季远溪沉默着沒有說话。
“我們做不了什么,只要在這裡等着不去添乱就可以了。”
纪慎掏出一個古朴的蛐蛐罐,掀开盖子,旋即耳畔响起精神无比的蛐蛐叫声。
纪慎道:“我們来斗蛐蛐吧,很有意思的,每当我无聊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盯着它们看上许久,很有效果,心情很快就会奇妙的变好了。”
“……好。”
季远溪把视线慢慢挪了過去。
两只蛐蛐伸着长须互相对峙,纪慎用细小木棍戳了戳其中一只,那只蛐蛐马上跳了起来,朝对面另一只蛐蛐愤怒地扑了過去。
一来一回,打的分外激烈。
两只蛐蛐正斗的如火如荼,倏然自不远处传来一人鼓掌的声音,随即有人调笑道:“两位好兴致。”
季远溪循声望去,竟是之前初遇纪慎时他们放過的那個男人。
男人似乎恢复的不错,看上去和初见时沒什么两样。
纪慎眉目一沉,把蛐蛐罐收好站了起来,“是你。”
“对,是我。”男人笑道,“你给了我一個复仇的机会,我自然牢牢抓住,這不,我刚恢复好就马不停蹄的過来找你了。”
“我們也来了。”
一阵窸窣,唐妙淼和陶柏宏也从树木中现出身影。
“你们……”季远溪抿了下唇,问:“都是来找我复仇的?”
陶柏宏阴险笑着:“是又如何?之前你身旁那人不在,我只能找你复仇了!”
唐妙淼看了一眼纪慎:“小子,這件事本来和你无关,但既然你在场,为了不让更多的人知道,我們不得不连你一起杀掉了。”
纪慎冷笑道:“可以嘛,不過先问问我手中的剑吧!”
說罢他腾空一跃,挥剑朝唐妙淼劈了過去。
唐妙淼祭出法器抵挡,一時間两道人影交缠在一起,打的难舍难分。
青色的剑飘浮于半空中,季远溪眉间微沉,這三人带着杀意前来,为了自保他也不打算收手了。
刀光剑影,变幻莫测。
很快季远溪把男人击倒在地,那厢纪慎也在此刻打败了唐妙淼,唐妙淼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冲被季远溪击中一连后退无数步的陶柏宏使了個眼色,自怀中掏出一個散发着诡异紫光的饼状法器。
季远溪和纪慎提剑冲陶柏宏奔了過去,沒留意到唐妙淼暗中的小动作,唐妙淼把法器往空中一扔,幽暗的紫气四起,散发着诡异香气迅速融入四周空气。
“小心!”一道惊诧的男声响起,随即响起唐妙淼的痛苦哀嚎,“你這個贱女人,居然敢放毒气,我杀了你!”
随着一声惨叫,唐妙淼被声音的主人杀于剑下。
季远溪和纪慎把陶柏宏击飞至树上,听见后方动静,下意识往回看去——只见沈光夜突然赶到,脸上和剑上都溅上了唐妙淼的鲜血,他此时正又惊又怒地盯着她的尸体看。
沈光夜抬头,一脸担心地握剑而至,来到季远溪面前,担心地上下看了一番:“你们還好吧!?不用担心,這個贱女人我已经把她杀了!”
說完掏出两颗药丸,“贱女人放了毒气想要毒死你们,我正好路過此地看见,快,快把解药吃下去,否则等毒气入体的话就晚了!”
季远溪和纪慎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沒有去拿沈光夜手上的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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