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美人出浴
楚阿满将额前碎发拨到耳后,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小道长不必自恼,我却觉得现在的你更像個有血有肉的人,不像之前总是冷冰冰的,有人气,我喜歡這样的你。”
“是嗎,你觉得我這样很好?”得到楚阿满肯定点头后,解兰深心裡說不出的感觉,又觉得自己并不排斥。
随即他慵懒垂眼:“时辰不早,我送你回空翠城,不過在這之前,我們要先去一趟水月宗。”
這次水月宗损失了一批练气弟子,于情于理,都该去慰问。
楚阿满抬手要去抓,似乎突然意识些什么,朝他看来。
解兰深一眼看穿她的意图,不闪不避,只是挪开目光。
這是……默认了。
愣神间,又听他催促:“還不上来?”
楚阿满欢喜抓過他的袖子,踩上剑身,身后的峡谷山脉渐渐变成小黑点,十几息時間,抵达水月宗。
算是故地重游,沒想到有一天她還会回到梦裡的宗门。
目前水月宗门中仅有一位寿元将尽的元婴真君坐镇,平时基本不出山,下面又有三位金丹真人。
因为水月宗心法的問題,三位金丹真人的修为,拧一拧水分很大。
這個门派靠颜值选拔弟子,只是外界挽尊說法,实则但凡有些资质,大多会選擇更有前途的门派,哪怕在其它门派做外门弟子,也比实力低微的水月宗内门弟子强。
關於水月宗,修仙界一直有個广为流传的說法——水月宗,是整個修仙界男女修士的后宫!
水月宗這個门派如此差劲,之所以能屹立不倒,概因水月宗修炼的炉鼎心法,门中高层会将弟子送与某些真人真君为侍妾……
有大人物做靠山,使得水月宗得以在修仙界立足。
水月宗的金丹真人都是资质极差的根骨,靠着讨好大人物嗑药嗑出的金丹,好不容易混成真人,风光日子還沒過够,哪裡会为了区区练气弟子冒险,直到天剑宗弟子也被灰雾卷入,這才送信到天剑宗寻求帮助……
解兰深同水月宗的掌门简单交代几句,一扭头,发现有個水月宗男弟子向楚阿满扔去朵芍药花,花梗系着传讯符。
早就听闻水月宗风气野蛮,门中弟子向来大胆,看中喜歡的男女修士,便同对方自荐枕席……当真是世风日下啊!
从水月宗出来,回空翠山的路上,解兰深第三次低头垂眸扫過她怀裡的娇艳芍药。
时隔一個多月,再回到熟悉的小院,院裡堆积一地落叶,厚厚的灰尘。
“多谢小道长亲自送我回来。”顿了顿,见对方沒有要走的意思,楚阿满困惑:“你不走?”
托任宁、易姚林将宋锦和与一群练气弟子,以及遇害的弟子尸首护送回门派,解兰深正好无事,从储物空间取出只玉瓶:“破阵的时候,得了一丝水灵珠之息,你似乎有水灵根,如果能将這缕气息炼化,能淬炼你的灵根纯度。”
楚阿满沒见過水灵珠,但她在梦裡见過金灵珠。
梦裡的楚阿满正是炼化金灵珠,淬炼灵根后,逐渐强势起来,吊打以前欺辱過自己的人。
“想要?”
看到玉瓶,她眼中充斥着对力量的渴望:“想。”
解兰深:“好,用你的芍药换。”
楚阿满脸上写满不可置信,仰着小脑袋看他。
解兰深苦口婆心:“你才到修仙界,可以结交一些优秀的朋友,学习她们修炼心得和斗法经验,最好不要跟自甘堕落的水月宗牵扯。水月宗,实在不堪。”
水月宗的勾当,他甚至不好直言跟她讲明,只能隐晦的提醒。
“明白了,這個给你处理。”楚阿满将芍药递给解兰深,意味深长一笑:“其实小道长是怕我被水月宗弟子带坏,你可真像我爹。”
“不对,我爹对我可沒你好。”
解兰深:“……”
不由反思,是不是自己平时总是板着脸,让她以为自己是個古板的老顽固。
他今年才十七,也就比她也大了两岁而已。
既然她肯听劝,解兰深决定好人做到底:“我在這裡给你护法,你回房去炼化。”
楚阿满揣着玉瓶,高兴得一蹦一跳回屋了。
屋外的解兰深打量一圈布满落叶灰尘的院子,掐了個净尘诀,看到院子变得干净整洁,顿觉浑身舒适了许多。
室内。
楚阿满炼化水灵珠之息到了紧要关头,知道淬炼灵根纯度很痛苦,但她沒想到会這么疼。
想到灵根纯度提升后,修炼速度更快,又沒那么怕疼了。
脆弱斑驳的灵根被一排排水浪冲击,洗涤,似钝刀子割肉的疼,她咬着唇,整個人浸在冷汗裡,任由身体无力瘫倒在地。
剧痛持续一個时辰,身体裡传来熟悉的“啵”的一声,她的修为从练气初期,突破到练气中期。
等楚阿满从地上爬起,察觉到斑驳灵根涤荡出的杂质只有两成。感受到自己的修为变化,又觉得這遭罪真是值,嘴角一扯,疼得她龇牙咧嘴。
发现嘴唇被自己咬烂了,她给自己蒙上面纱,掐個净尘诀,推门走出。
适当示弱,可以激起一個男人的保护欲。
在解兰深对她动心之前,她会尽可能将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展现在对方面前,接近他,撩拨他……
偶尔遇到意外,就不在她的控制范围。
院外夜色茫茫,家家户户燃着烛火,她目力极好,见他坐在石凳:“小道长,你還沒走?”
“我答应過你,定会守诺。”他神识一探,发现她的修为提升到练气中期。
淬炼灵根的疼痛不亚于剑池,本以为她会娇滴滴呼痛,毕竟她伤了脸时,哭得海棠微雨,闷闷不乐了好久。可刚才进屋后从始至终咬牙默默忍受,不免叫解兰深高看三分。
神识扫见她身上干净清爽,蒙着面纱,不禁暗叹她真是爱美。
约莫是咬破了嘴唇,用面纱遮挡起来,生怕旁人看到她有损颜色的容貌。
她实在爱美爱漂亮,被困在红莲谷时,每日都会把发髻梳得乌发油亮,为数不多的灵气,都要消耗许多用来照水镜……
在扫到面纱,守礼的沒有继续往面纱内探,见她神采奕奕,他眉目舒展:“恭喜你,晋升练气中期。你应该累了,好好歇息。”
解兰深离开后,楚阿满在院子裡又站了会儿。
石桌放着一枝蔫巴的芍药,系着的传讯符,不知去处。
她不会自作多情认为解兰深是吃醋,她知道他是怕水月宗的人教坏自己……水灵珠之息,应该本就是打算拿给她的。
夜裡,难得沒有打坐修炼。
這段時間太折腾人,身心疲惫,舒舒服服泡了個热水澡,躺在床上睡大觉。
因为她的介入,红莲谷事件比梦裡提前了一個月。
迷迷糊糊坠入梦乡,有個稚嫩的童声在耳边喊她姐姐,向她道谢。
說她们要走了,黑雾裡闪過密密麻麻的稚嫩脸庞,临走前,又說要送她东西。
第二天醒来莫名伤感了好久,楚阿满发现自己掌心裡多了一颗泪珠大小的珠子。
滴血认主后,三個字突然涌入心头——入梦珠!
以及珠子的使用方法。
当晚她拿着入梦珠试验,神魂被拉入一片白雾茫茫的世界,穿過白雾,出现一扇透明结界,探手可以轻易穿過。
从结界走出,视野裡闯入一抹美人沐浴的无限春光。
楚阿满:“!”
解兰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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