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措珠的病情
那店小二闻言只轻嗤一声“对付你们這种上京要饭的臭外地的,我就這态度,你们要不住了,那正好,我還嫌晦气呢,我倒要看看除了我們這,谁還愿意收你们這种穷酸外地佬。”
姜念娇也懒得跟那小二過多计较,她只对身边的翠翘与车夫吩咐道“你们先进去找人吧。”
两人得了命令,立刻便准备进客栈去找措珠。
然而那小二却将手臂一拦,随后指着马棚子道“那病痨鬼在那裡面,你们可别进我這客栈,我嫌脏。”
姜念娇本也是懒得与這店小二计较,但听說這店小二居然让一個病人住在四处漏风的破棚子裡,她便气不打一处来。
“马棚子那是人住的地方嗎?你们也太欺人太甚了吧。”
一旁的焚梅显然是早习惯了這种事,此刻的他只想息事宁人,他拉着姜念娇道“姑娘咱们還是别与他们争执了,能住這马棚原也是他们少了一半的价钱求来的。其他客栈确实不收留我們這种沒有会馆推薦信的租客。這位小哥人還是挺好的,至少在這段日子裡他還是收留了我們。”
听他這么說,姜念娇也意识到了這小二似乎也只是嘴上說的难听,毕竟比起入夜在大街上被巡防人员抓住,能有個马棚子住的确算是不错了,故而姜念娇自然也不好再与這人多說什么。
随后那焚梅只又同那店小二郑重道谢,随后又从自己的兜裡掏出了三分铜板。
那店小二倒也真不推辞,不過收了钱,他仍不满足的掂了掂那三枚铜板,随后对那焚梅道“你這是攀上高枝了?就给這么一点也太不厚道了吧?”
焚梅苦笑道“我不是這样的人,大哥莫误会了,那姑娘是我妹妹的旧友。”
随后他又郑重保证道“不過大哥放心,待我安定好了一切,之后我定会過来报答大哥的。”
那店小二见他也不像是個說假话,加上這焚梅也确实是個会做人的,故而他挥挥手道“行了,行了,你走吧。”
那焚梅自然只又对那小二千恩万谢。
姜念娇到底是不喜歡那店小二的,但焚梅护着他,故而姜念娇便選擇直接去了马棚。
這马棚确是個四处漏风之地,不過好在裡面除了稻草,却沒有马匹栓在其中,而且马棚内外显然有彻底打扫過。
措珠此时便躺在一堆稻草墩子上,她上面盖着厚厚的破旧被褥,整個人只昏迷不醒,触及肌肤便是一阵高热。
看這状态倒似是在发高烧。
姜念娇清楚高烧不退有时候也是会要人命的,故而她只招呼着车夫与翠翘扶着措珠上马车。
然而翠翘却是愣愣看着措珠那张小脸,一动不动。
一旁的车夫不免催促一声“你倒是帮我一起来抬一下人啊。”
翠翘只喃喃道“這人好眼熟啊,我总觉得我好像在哪裡见過她。”
车夫還以为翠翘是想偷懒,随后只道“别研究了,這羌漠人长得都大同小异的,你见過也不稀奇,快来帮我抬人。”
听到车夫的话,翠翘似乎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故而她不再研究措珠了,随后在二人抬着措珠上了马车之后,翠翘又自告奋勇道“小姐,咱们不如将人送去我二叔那裡吧,我二叔就住在這一带,他医术高明不說,看病也方便。”
姜念娇对翠翘向来便十分信任,故而听了翠翘的话,她点了点头。
翠翘成功替自己二叔拉到一笔生意,又怕那车夫不认识路,便主动去车外对那车夫道“你让一让,我来驾车。”
随后在姜念娇的授意下,翠翘只将车拉的飞快。也就是這路面尚算平整,不然照翠翘這拉车的架势,這车裡的人怕都要被她颠散架。
不過停车时,车内所有人還是一個個脸色苍白
,脚下虚浮。
偏翠翘一下车,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朝着那间小药堂高喝一声“二叔,我给你拉到客人了。”
翠翘的二叔闻言自然应声而出。
在看到這一车脸色苍白的虚浮客,他面上一喜,他指了指下来的這些人,随后开口道“這些都是?”
“想什么?這個才是。”翠翘說话的功夫,還不忘将措珠抬了出来。
见抬出来的只這一個,翠翘的二叔只道“臭丫头!你看病不会又不给钱吧,上次我帮你看病的那小伙子的账你還沒结给我!我還帮你拖着另一個伙子子那么久,我這小店都差点被那小伙子砸了,你這回不会又给我惹了什么麻烦吧?”
翠翘连忙压低声音道“怎么会,這次来的是我們家小姐,有她在還能赖你帐不成?”
听到這话,二叔立刻打量了一眼姜念娇,随后回头小声道“這就是你說的那颗人傻钱多的人形摇钱树?”
对于她二叔的比喻,翠翘居然也沒反驳,反而還顺势点了点头。
跟在他们后面的姜念娇对此倒也十分无语。
“你们說的话我都听得见。你要是嫌我人傻钱多,那我可以考虑削减你的工资。”姜念娇善意提醒着翠翘。
翠翘被姜念娇這话一提醒,当下立马便道“别!别!别!是我傻!”
之后在将措珠抬到一旁的床上时,迷糊的翠翘此时才像是想起這措珠像谁了,她高声道“我想起来了,我终于知道她是谁了。”
姜念娇顺口接问了一句“你们认识?”
“能不认识嗎?這不就是上次我中毒后,替我看病的那個巫医嗎?只要再给她贴一個假胡子,這两根本就是一個模子裡倒出来的,我就說這巫医咋這么眼熟呢。”翠翘信誓旦旦道。
不知为何,听翠翘這么时,她只莫名联想到了之前偷袭翠翘的那名黑衣人。
可惜那人之后被赵衍桢提走,便再也沒见過了。
屋子裡,翠翘的二叔,正在替措珠诊脉,顺便還问了问這措珠最近都有哪些症状。
焚梅见状自然如实回答“前日,措珠一觉醒来便开始拉肚子,之后她便开始头晕头痛。最后便发烧了。”
听了焚梅的,這二叔立刻掏出了一块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同时他只立刻让药童给他屋裡点燃白术,苍耳做成的线香。
二叔瞪着翠翘道“翘丫头,你能做点人做的事嗎?你二叔我都快被你坑死了!”
翠翘不明所以道“怎么了?”
“這丫头染的是疫病啊,你们還一点防护都不做,就跑我這来,這不是找死嗎?”
听到与疫病有关,别說是翠翘,屋裡其他几人也被吓得不轻。
“叔叔,你确定是疫病?”
随后翠翘又指向一旁的焚梅道“要真是疫病。他们俩怎么沒事。毕竟這段日子他们俩可是一直跟這措珠在一起的。”
翠翘二叔信誓旦旦道“那還能有假?我前阵子在京郊一户庄子裡便遇到了相同症状的病患者,他们起先也只是自家汉子染了這种疫病,当时那汉子便不行了,我沒救回来。不想之后過了几日他们一家几口人便也都染上了這病。這病似乎是通過解触传染,而且致死率還挺高的。我還沒研究出药房,這一家几口人便全死了。”
听到翠翘二叔這话,在场所有人除了姜念娇,這一個两個的几乎全都愁容满面。
“完了!我刚抬她脚了。”先說這话的是车夫。
翠翘道“我還搂她腰了呢。”
焚梅更是直接晕倒了過去。
一看到焚梅晕過去,所有人顿时面面相觑。
难道真是疫病?他這是发作了?
便是雪芽看到自家公子晕過去,此时也只敢小声哭泣着叫他公子的名字,却完全不敢去碰自家公子。
“完了,完了,這阵子措珠姑娘都是我們家公子在亲自伺候着。前阵子措珠姑娘半夜裡时冷时热的发作,也是我們家公子搂着睡的,他们俩這么密切的解触,我們家公子怕也是中招了。”
姜念娇听到是疫病便有些紧张,故而此刻她只示意翠翘二叔替他们看看。
翠翘二叔只先替那焚梅看了看,诊断一阵后,原本紧张的二叔也松了一口气,随后他道“害,這小子沒事,就是太累了,又沒吃什么东西累晕了。”
听到這样一個结果,所有人自然也都跟着松了一口气,不過为了保险起见,翠翘二叔還是给所有人都诊断了一番,之后在確認過几人都沒有問題之后。
翠翘二叔只要求留下措珠,让他观察研究几日。
姜念娇出于安全考虑,自然同意了翠翘二叔的提议。而雪芽考虑到自己家公子多半是不愿意与措珠分开的,故而他自然也選擇留在了药堂裡打下手。
姜念娇考虑到自己的确也不可能一直养着這两人,便同意了雪芽的提议,不過为了不给翠翘二叔在经济上添什么负担,她還是直接给两银子予那二叔。
乍然得到這么一大笔收益,這二叔立时便眉开眼笑了起来。
之后姜念娇這才打道回府,不過离开前,她還是觉得不放心,只让那二叔若是发现京城再有這样的病例,便及早過来告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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