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一句话就能让你们滚
“我虽然是阶下囚,但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你和你的主子就得立马走人。”
“呵。”晴月当然不信,“你以为你還是……”
“闭嘴,你個仰人鼻息、寄人篱下的贱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吠?”池秧陡然提高音调。
晴月一怒,抬脚就朝她踹了過去,嘴裡骂道。
“真当你還是国公府的大小姐,今日我就……”
“啊!”池秧避开她踹来的脚,嘴裡惊叫一声,身体猛地往后跌去,宛如真被踹着了般。
晴月动作微滞,還沒明白。
池秧已经朝外喊起来,“救命,有人要杀我!”
“怎么回事!”外头守卫匆忙进来。
不等晴月反应,池秧纤手一指,迅速道:“她想杀我!”
“你胡說什么!”晴月终于反应過来。
外头再有声音传来。
“发生了什么事?”
守卫听到這個声音,马上往旁边让出路。
严沣抬步进来,身后不仅跟着面具侍从,他长子和次子也在。
“先生救我,她想杀我!”池秧见到来人,马上窜過去,“先生在太学任教,应当知道我跟我长姐的矛盾。”
“她是我长姐的丫鬟,见我成为阶下囚,就想要杀我泄愤。
可如果我死了,我爹和我舅舅一定不会善法干休,到时候說不定你们還沒出這燕平郡,就得被我爹给绑回去杀了!”
“贱人,你胡說什么!”晴月大怒。
池秧睨過去,仿似還有几分无辜。
“你刚刚不是想杀我?不想杀我,那你做什么跑来掀我餐食,又动手动脚,還踹了我一脚?”
“我……”晴月竟答不上来。
她来這裡,自然是想要让池秧好看。
可她也清楚,他们目前還需要池秧這块保命牌,沒想要杀她。
严沣扫過一圈,大概猜到事情经過,眸光微深了深。
如池秧所言,她跟薛落矛盾颇深,若真有不长眼的觉得出了京城,便能杀了池秧,那他们還真很可能得给池秧赔命。
颍川王世子心裡闪過数個念头。
面上温润一笑,和蔼安抚道:“池姑娘莫怕,這裡沒人敢动你。”
他视线转到晴月身上,“這位姑娘,可否說說你适才想做什么?”
晴月嘴唇动了动,正要解释。
外头又有声音传来。
“发生了什么事?”
這個声音……
池秧眸光一紧。
严沣果然沒将薛落交出去!
门前的几人让开路来。
薛落一袭白衣,踱步进来。
许是因为伤势,她脸上沒什么血色,连嘴唇都有些泛白,却仍是容色绝丽,清傲孤高得宛如雪山之莲。
“小姐!”
晴月一见来人,立即喊冤道:“二小姐挑拨离间,胡乱冤枉我!”
“她到底跟您有血缘关系,奴婢想着她初为阶下囚,怕是心裡不好受,便想過来安慰一番,可结果這贱……這人不识好歹,自己推翻餐食不說,還說這餐食不及她家猪吃得好。”
“奴婢想要制止,她却乱喊乱叫,說我要杀她。”
晴月眼裡涌出泪花,双腿一曲,跪下朝薛落和严沣道:“還請小姐和世子做主,奴婢从未想過要杀她。”
池秧看着,心头啧了声。
這白莲還装得像模像样的。
她丝毫不着急,等着严沣处理。
严沣仍是温文,和蔼地看向薛落道:“两位各有說辞,薛姑娘以为该如何处理?”
薛落眼睑微垂,淡道:“客随主便,全凭世子做主。”
严沣轻轻一笑,“如此,既然二位不合,那不如暂且先不要见面,今日之事,就這样過了?”
他說着,又转向池秧。
“也是委屈姑娘了,山间野外,确实沒什么好的吃食。”
“无妨。”池秧无所谓地接话。
“我虽然挑食,但也知道形势,不過……”
她瞟向薛落两人,“我怕死得很,长姐跟我可是有大仇的,她這次只派了個小丫鬟,下次要是亲自动手,我可就沒這么幸运了。”
“听說我這长姐不仅懂医,還会使毒,您說她要是暗中对我下毒……”
池秧“嘶”了声,身体抖了下,想被吓住般,眸光又转回来,有几分可怜道:
“先生,我要是被她毒死,以我爹对她的宠爱,未必会拿她怎么样,但是你们……可就得背锅了。”
严沣眉毛动了两下,视线落到薛落身上。
薛落面色微微一凉,冷道:“我要杀你,随时都可以,但目前你是我們所有人的保命牌,我何必自寻死路,在這时动你?”
“长姐說错了,我是其他人的保命牌,不是你的。”池秧否定道。
她還不知道薛落先前已经撞到定国公手裡,完全失去了信任。
“你跟我血出同源,父亲宁愿丢开我,也要问严先生要回你,可见他对你的在意。”池秧继续煽风点火,“就算是我死了,父亲也未必会要你的命吧?”
严沣眸子裡闪過些什么。
薛落面色一沉,“你就不用在這裡挑拨离间了,我姓薛不姓池,当年国公府同长宁帝残害我外祖家的事,我永不会忘。”
“但這也不能否认你跟我血出同源的事实啊……”池秧轻轻道。
薛落要再开口。
严沣和蔼一笑,先一步搭话:“這倒也是。”
“薛姑娘……”他转向薛落,温润拱手道。
“非是我不仗义,而是你也看到了,池姑娘是我們所有人的保命符,倘若她因为你的而吓得茶饭不思,有所损伤,怕是我們都沒法活着离开燕平郡。”
他說着,话语又是一转。
“好在我們现在已经远离了京城,不若……就此分道扬镳,如何?”
薛落眸子裡划過冷意,沒否决這提议。
“倒是我們添麻烦了。”她回了一礼,“等稍作歇息,我們就会离开,先告辞。”
“晴月,走。”
她沒多說,转身就走。
晴月心头怨恨,刮了池秧一眼,才跟着薛落走出来。
主仆二人一路過到客房。
晴月关上门窗,立即咬牙道:“小姐,我們当真就這样走?那小贱人先害朝霞沒了双手,现在她又……”
“我們离开更好。”薛落冷淡接话,抬步朝床边走去。
那床上躺着的,正是影刺第一杀手,谢渊寒!
“严沣想让我們走,不是因为池秧,而是怕朝霞他们暴露,进一步惹怒定国公,多出些不必要的麻烦。”
“而我們现在离开,不仅能解除了他這忧患,還能为他分担接下来的追兵,何乐而不为。”薛落冷淡分析。
晴月更为忧心。
“可谢公子伤势沉重,您身上也有伤,我們……能独自走嗎?”
薛落眼底划過寒意,“能,大公子的命還在我手上,就算定国公追上来,我們也未必不能走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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