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放還是不放
他当即皱眉,“什么叫不见了?你们几個人還看不住一個小姑娘?”
卫十三跪地回道:“小姐与十公主在茶楼饮茶,我等守在外头,等察觉不对时,屋裡已经沒了人。”
定国公神色一沉。
這不是小姑娘自主甩开了护卫。
“哪家茶楼?什么时候的事?”他匆匆往外赶去。
卫十三起身跟上,“城西流云楼,一刻钟前,已经让人围了茶楼。”
定国公出到外头,翻身上马,朝茶楼赶去。
“可有其他线索?秧秧怎么想到要去那茶楼,进去多久后发现人不见了?”
“小姐路過茶楼时,被十公主唤了上去。两人进去一刻钟有余,一直有交谈声,后来停了半柱香(两分钟)沒动静,我等破门进去,屋裡已经沒了人……”
卫十三顿了下,补充道:“茶杯裡有迷药。”
定国公神色乍寒。
城西流云楼。
茶楼楼上楼下皆已被官兵重重围住。
定国公上到二楼雅间。
池秧和十公主曾待過的房间,房门大开,屋裡一切正常,桌上還摆着茶水和点心,仿佛人刚离开。
他进屋扫了圈,目光朝窗外看去。
這房间的窗户临街,街上人来人往,从這裡下去,定会被人发觉,外头又有护卫守着……
定国公收回视线,扫向四周。
“当时隔壁可有人?”
卫十三回道:“左边空着,右边是李员外家的公子和他的伴读,属下已先审過,未曾发现問題,可要他们過来回话?”
定国公沉吟了下,“让掌柜进来。”
“是。”
茶楼的掌柜被押进来,战战兢兢跪在面前。
“国公爷饶命,小人真不知道两位姑娘去了哪儿……”那掌柜白着脸,满是惊惶。
“人在你的地盘不见,你說不知道?”池斐漠然看去。
“小人真的……”
“這楼下是什么地方?”定国公沒等他說完,先跺了跺脚。
掌柜惊慌答道:“就、就是楼下的茶堂……”
话未落音,定国公脚下一重。
“嘭!”
雅间的地板顿时被踹出一個大窟窿。
那窟窿下方黑漆漆的,又哪裡是楼下坐满客人的茶堂?
掌柜面色一变。
周围护卫也是一惊。
他们先前搜查過屋裡的每一寸,都未曾想到這楼下竟然不是茶堂,而是另有密道!
“搜。”定国公凉凉开口。
“是。”卫十三几下将地板窟窿扩大,只身跳了下去。
定国公沒去看那密道,眼睛转到掌柜身上,话语不带半分感情:“你主子是谁?”
“我……”那掌柜颤了颤,哆嗦道:“回、回国公爷,流云茶楼是庆氏的产业,小人不知這茶楼有……”
他话未說完,定国公随手拔出旁边护卫的佩刀,寒光一闪。
一只断手乍然掉落,鲜血飙洒而出。
掌柜先是一愣,紧接着剧痛袭来,猝然惨叫出声。
定国公神色冷漠,眼裡沒有一丝情感,“是谁让你将秧秧她们劫走的,人现在在哪儿?”
掌柜死死抓住断腕,痛得几乎昏厥。
定国公移动那染血的刀锋,慢慢转到他旁侧,停在他左耳边。
“你们将人劫去了哪儿?”
掌柜脸色惨白,還沒答话。
那刀锋倏然一划,他左耳顿时掉落下来。
“啊——”掌柜再次惨叫。
眼看那刀锋又移到面前,他再撑不住地叫喊道:“是颍川王府的人做的,是他们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颍川王府?”定国公微讶,立即想到原因。
是因为池秧买下那栋鬼宅,让他们起了歹意?
“是,是王府的二公子离开前,看中了池姑娘,通過密道将人运走,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掌柜全盘脱出,生怕那刀子再砍過来。
“密道通向哪儿?”
“就、就到后院……”掌柜痛得冷汗直冒,几乎跪不住。
定国公将刀丢给护卫,抬步朝外走去,“别让人死了,拖下去仔细盘问。”
“是。”
池秧和十公主一起失踪,又牵扯到颍川王府,定国公不好独断,出了茶楼,便朝皇宫奔去。
皇宫,紫宸殿。
长宁帝一袭玄色常服,几分慵懒地斜坐在御座上,双眸望向窗外,不知想着什么,竟似有些出神。
当值的内侍快步进来,低声通禀道:“陛下,定国公来了。”
“进。”长宁帝回過神来,稍微正了正身体。
定国公从外一进来,便先躬身請罪:“妙妙是我唤出宫的,本想让她帮忙哄一哄秧秧,让秧秧回国公府,未想会发生這事。臣愿领罚。”
“是谁做的?”长宁帝根本沒听他這话。
定国公顿了下,答道:“颍川王府。”
长宁帝脸上划過讶然。
随即,他眸光更沉了沉,面上讥讽一笑,“呵,他们动作倒是快。”
“前脚长延才来报,說他们准备提前行动离开京城,未想离开前,竟還敢将秧秧和妙妙也绑走。”燕皇眸子裡的杀意一晃而過。
又缓缓松了松。
“是他们倒也還好。”
“既然沒直接动手,定是想以此为质,暂时不会动秧秧她们……”
他說着,又觑向定国公。
“你那长女……抓到了?”
定国公伫立未语。
长宁帝轻笑了声,眼底浮上戏谑,“今日秧秧之果断,倒是比你更甚。”
要不是池秧直接动手,让薛落猝不及防暴露了真面露,定国公怕還舍不得這么快对付她。
池斐還是沒答话。
上首的长宁帝再笑了声,“今日秧秧动手前,曾看到池落跟严沣之女有接触,而后暗密卫那边便传来消息,他们准备提前行动,离开京城。”
严沣,正是颍川王世子,目前颍川王府的主事人。
定国公不知還有這事,眉头顿时紧拧。
“你那长女所图不小,既然跟颍川王府有联系,今日逃窜,指不定也会跟严沣碰上,你若下不了手,我下令让其他人来。”他說着,又顿了下,睨向下首之人。
“亦或者,你還想保她?”
池斐无法在保持沉默,拱手道:“听凭陛下处置。”
“這可是你說的,别将来又怨上我。”燕皇轻笑了声。
随即,他神色又凝了凝,“這事暂且先不提,秧秧和妙妙都在严沣手上,他们想离京,是放還是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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