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出手迅速
我洗漱后躺在床上,靠着软枕,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来回磨搓着,望着开了缝隙的窗棂出神。
原来人想明白自己真正想得到什么是一回事,至于想怎么做,想明白怎么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能不能找到关窍真的很重要,就如同学习是否可以找对正确的方法一般。
我心裡有些沉重,要想办法加快进度啊!
……
第二日,我召来知秋,问他姜举人往日做的文章诗词拿来,我按照惯例,“批阅”一番。
其实就也不算批阅,只是会将其策论的字裡行间,自己有所不同意见之处加上。
其实這样类似“笔友”的模式,是我主动发起的,简单来說就是我出题,姜守烽答题,我收到答题后“批阅”其策论。
并自己将对同样的题目的诗词策论做一番解答,写在纸上,再由知秋交给姜守烽。
這样的模式已经有近一月了,姜守烽自然不知出题和作答之人是我。
理由不過是一位家中客卿,一时兴起,想与之切磋一二,方有此趣事。
也能帮他精进学业,何乐而不为。
我也借着客卿之口,要求他讲這件事对任何人保密,不为别的,防的就是方镜仁。
文人虽然有迂腐的毛病,但承诺一事,還是看得极为重视。
而且我的理由是,只是因为一时技痒,与之切磋,算是以文会友。
但若传出去,只怕有心人会拿此大做文章,误认为我俩是狷狂之徒,净說些狂妄之言,污了名声,所以只需你知我知即可。
我按照往常的惯例,让知秋将一张纸想办法让寺庙中人交给姜守烽。其中我写了近個题目,其中有需要做诗文的,也有需要做策论的。
還有五日会试便要开始,现在将题目给到姜守烽,令他两日之内做出解答,之后我会将后世比较符合的答案,再给到他。
我這段時間,前前后后,算是将会试会涉及的考题,都圈在了其中。想来只要他能有所借鉴,榜上有名是沒有問題。
甚至来日若参加殿试,關於西南吐谷浑边境久被滋扰如何安民的策论,想来也不会措手不及。
不错,本次的殿试魏帝出的正是此题。后世有人說,魏帝临时改了题目,让主持科考的一众朝臣们惊诧不已。
我不指望他一定可以成为卫国公府的助力,但是這份人情却可以早早埋下。
甚至后面的那场大地震,他能安全渡過,就算不会归我麾下,将来也不会成为完全不可交集的敌人。
至于那方镜仁嘛~我把玩着手中的天青釉茶盏,心裡不禁发笑。
能不能渡過這场无差别的株连,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噢!不!应该說看你主子眼中的分量如何,毕竟是個有手段皇子呢!
我看着面前纸條上的三個名字,抬笔对其中的两個,打了叉。
又开始埋首写写画画,主要是回复那几個“笔友”。
中间春朝进来换茶水,轻声禀报道:“姑娘,澄阳长公主府的人捎了信回来。
荣康公主府的那個通房,好像叫芳什么的失足跌落井裡淹死了。”
“芳妍?”我笔下一顿,一滴墨晕染在了纸上。
“正是這名。那大驸马因为之前犯错,一直在鲁国公府受罚,沒去過大公主府。
說是那通房昨日傍晚出去的时候出的事,今日早上被打水的下人发现的时候,身上的衣物首饰都還好好地。”春朝放下热茶道,末了忍不住轻叹一声。
我无声地勾了勾唇:“公主府裡边是什么反应?”
“大公主着人去通知了在鲁国公府禁足的大驸马,但是被鲁国公世子拦下。
又着人回话给大公主,一個通房而已,让大公主按照礼制全权处理即可。
大公主看在她多年侍奉大驸马的份上,赏了她一口棺材,又去請了寺庙的僧人過来超度。
听說怕影响了四日后春闱的吉日,這几日就要下葬。”春朝端起凉透的茶盏說道。
“知道了。”我端起茶盏饮了一口道。
心裡不禁轻笑,出手干脆利落,毫不手软!
想来多半是皇后出的手吧!
毕竟大公主想出手早就出手了,也不至于一直将那芳妍留到现在。
我還以为鲁国公世子会想办法去母留子,只是沒想到皇后下手這么快。
更沒想到鲁国公世子也忍得住,此后若他這一脉断嗣,他在此之前的一番筹谋不就付诸东流嗎?
我抬起笔尖,正要下笔时忽然想到,沒了這一個通房,难不成就不能有第二個嗎?
鲁国公世子如此苦心孤诣地想让自己一脉承袭爵位,断无這么简单放弃的道理。
呵~只怕是和皇后达成了什么,才会如此平静吧。
我召来临出门的知秋,让她去帮我查一查這两日觐见皇后娘娘的人员有哪些。
……
永武十二年三月十九,由祸部司提前推算出来的吉日,礼部司在几位考官的主持下,开启了這一年的春闱(会试也是举人想要成为进士必经的一场考试)。
我坐在马车上,撩起帘子看着街上的少了许多行人。果然春闱是不可多得的抡才大典,去看举子入场的人,也是不少。
我坐在一家茶楼的临窗处,冲着对面街上百样娇的铺子展开扇子摇了摇,那站在铺子门口的人立马一瘸一拐的进了铺子,再沒出来過。
我端起桌上的一杯白茶,轻笑一声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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