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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作者:喵蓝
京城。

  随着萧幼宁离京,關於她和李家的话题不但沒有落下,因为萧家二房去要嫁妆,反倒讨论得越发激烈。

  李侍郎坐着轿子走在街上沒少听风言风语,萧二老爷那边同样是,脏水被泼了不少。

  而且萧二老爷是在兵马司裡担了個沒什么实权的百户,全是皇帝看在老侯爷的份上给的差,多少年都沒有挪過位置。别人多少忌惮李侍郎,可不怎么忌惮他。

  這几日,他一到衙门去,那些议论他的人连回避都不回避。

  這些又全多得他家裡那個蠢妇,居然敢瞒着他自作聪明,要把萧幼宁直接丢路上!

  事情发展到這是萧二老爷从来沒预料過的,明明他就是准备把萧幼宁好好送到大同去,结果都被搞砸了。

  他還得忍气吞声,派人去把萧幼宁找回来。

  要是找不回来,恐怕他這個残害侄女的名声就得挂在头顶,跟李家一样,被人戳一辈子的脊梁骨!

  萧二老爷就在等待的煎熬中终于收到消息,却是坏消息。是以为得手的谢护卫不眠不休赶了两天路回来报信,說萧幼宁肯定出不了那個村子。

  路過的那個村子是他们早打探好,知道裡头已经被附近的山匪趁乱占领,所以才会在赶路四天后直接把萧幼宁丢那裡。

  山匪都是亡命之徒,萧幼宁一個姑娘,怎么可能能逃出来。

  谢护卫自信满满能得到夸奖时,换来的是萧二老爷一脚踹在心窝上,让他懵在当场,又被勒令再带着一批人到那個村子找人。

  在萧家二房和李家都等着萧幼宁回京好洗清自己臭名声当口,连夜赶路的萧幼宁总算熬到州府。

  高烧一日不退,她已经连呓语都沒有了,整個人奄奄一息。

  剑音打听到当地最好的医馆,直接把马车就停在门口,叶慎把人背下车,阴沉着脸让郎中当场就诊。

  郎中被几人的阵仗吓一大跳,号脉過后下针手都是抖的。

  人都烧得昏迷了,一靠近就跟火炉子似的,他也不敢說能否治好,问過路上說用酒尝试降温不管用,就喊人去取冰块来。

  好在正是盛夏,医馆裡就有存冰,郎中让人用裹着冰置放在萧幼宁额头间,在拔针后吩咐圆果更多的布裹着冰块放到她脖子后和四肢关节窝后。

  然后询问過叶慎,开了個猛方,萧幼宁被灌下药后吐了几回,终于睁开眼。

  郎中听到人醒了,长长出口气:“是個命大的,那药裡有催吐的药材,满身的邪热,不催出一些来实在难。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萧幼宁真正意识清醒是這日的下半夜,高热总算退去一些,圆果边给她喂粥边哭。

  “姑娘,你要吓死我了。要不是悟谒道长果断,把你带到這裡来找郎中,姑娘這一关可就难了。”

  圆果抽抽搭搭,萧幼宁连說话的力气都沒有,只能扯着嘴角笑笑,心裡想着等见到叶慎一定要好好谢他。

  次日,萧幼宁精神又好一些,只是开始咳嗽,咳得泪水涟涟。

  叶慎是在這個时候冷着一张脸過来,见她眼睛红成兔子,什么话都沒說又离开。

  萧幼宁好不容易止咳,扶着圆果的肩膀說:“我還想给道长道谢的,他怎么就走了。”

  圆果把她扶着躺下,露出這几天难得轻松的神情:“道长跟前的剑音說会送我們回京,姑娘等大好了再找道长道谢也不迟。”

  “也是。”萧幼宁点点头,可心裡总觉得道长好像比先前更不好亲近的样子,一点也沒有圆果說的那种慈悲为怀。

  好奇怪。

  不過念头才起,萧幼宁就抛到脑后,她怎么能随便臆测救命恩人。

  她心裡到底是记挂這父兄的事,躺好后就吩咐圆果:“你出去打听打听,看看有沒有新的消息。”

  此间,叶慎收到京城的消息,是乔装打扮后的锦衣卫送到他手裡。

  展开信笺,是皇帝的笔迹,先前送回京的东西皇帝校验過,是真品。皇帝要找的东西有进一步发展,字裡行间能感受到皇帝的高兴,信的末尾是催他早日回京,其余的沒有提。

  叶慎看過信,当着锦衣卫的面把信烧了。

  那名虎背熊腰的锦衣卫要告退,他眸光一闪,把人喊停:“先前宁远侯的事怎么样了,大同那边谁接手?”

  锦衣卫闻言面色平常道:“大同那裡是宁远侯以前的副将在指挥,属下来之前是好消息,防住对方进攻的脚步。宁远侯那儿……陛下還沒有定罪,倒是内阁和言官有人上疏,要陛下早日给那些战死的士兵和大同百姓一個交代。”

  還沒有定罪。

  叶慎沉吟片刻道:“我三日后会赶回京城。”

  锦衣卫离开,他坐在椅子裡,褪下腕间的手串,一個珠子一個珠子的在指尖轻捻。战报上死了那么多士兵,皇帝迟迟還沒定罪。

  他脑海裡忽然跳出皇帝那日让他到李家去参加婚礼的事,眉头拧紧,很快,他面上又恢复淡淡的神色,唯独一双眼极亮。

  ——

  萧幼宁在医馆休息一日,体温在慢慢恢复正常,偶尔会再低热,就是咳嗽還止不住。

  郎中說高热已退就可见大号,反复低热是正常的,按时服药,慢慢调养。

  得到這個好消息后剑音就過来,說他们有要事得启程回京,不能再耽搁,让她们也准备准备。

  萧幼宁十分有自知之明,得到叶慎出手几回相助,她可沒有理由再让人跟着自己耽误行程,沒让他等当即就說跟着启程。

  等出来医馆,萧幼宁想要上马,却被剑音引着到后面一辆青蓬马车上。

  剑音指了指那個车夫說:“给你聘了辆马车。”

  萧幼宁望着陌生的车夫有些晃神,听到前头马儿刨地的蹄声才反应過来還沒给叶慎道谢,却见剑音扬鞭赶马了。

  她只能作罢,一刻也不敢耽搁,扶着圆果的手爬上马车。

  剑音說的赶路,是真赶路。

  這裡离京城也就两日路程,但他就死命的往前赶,让萧幼宁心中更加過意不去。

  她好像是耽搁了他们很重要的事。

  也是在這個时候,萧幼宁才有空开始回想遇到叶慎的点滴。

  按圆果說的,叶慎连道号都有了,肯定是道士不假。

  但是身边跟着個武夫,出门来几天又往京城赶,期间沒有接触别人。

  所以這道长离京是做什么的?怎么那么巧也落脚在那個村子。

  回忆起村子的事,萧幼宁想起离开当夜是剑音直接驾着马车過来的……直接驾着马车過来,肯定是有计划,所以道长他们也是一早发现村子不对?

  村子裡還着火了,是剑音为了离开制造的混乱嗎?

  萧幼宁忽然发现自己把這個問題忽略好久,凝眉想了片刻,最终還是归为是叶慎他们察觉在先。

  這么一想,萧幼宁就觉得叶慎越发心慈,在她還沒坦白說完所有话前,不计较将她带了出来。

  她一定要问清楚道长是在哪個道观,等她回京后,她要去重重谢過!

  然而她沒想到的,這一路,她连叶慎的面都见着,准备好几天的谢字根本沒能說出口。

  周边的景致越来越熟悉,萧幼宁已经分辨出到了京城北郊附近,他们很快就能进城。

  就当她做好回京的准备,马车拐了個弯,等到马车停下,她发现到了一個道观前。道观大门的牌匾写着清风观,一個十分不起眼的小道观!

  她在京城這么多年,甚至都沒有听過,也沒有来過。

  她還在马车裡往外张望,前边剑音已经跳下车,她還见到熟悉的深色道袍,和他十分干净的鞋面。

  “道长……”萧幼宁忙跟着下车。

  谁知只看到叶慎的背影,他腿长步子大,居然已经进了道观的大门,一拐,身影再也看不见了。

  她站在原地,愣了愣。

  又沒能跟他說谢谢。

  剑音把马车上的包裹取下来,往背后一背,见主仆俩傻站在那裡,有些不耐地說:“你们不跟上?”

  萧幼宁忙应声,亦步亦趋跟上剑音走进道观。

  进了道观,她终于再看见叶慎的背影,就站在一株要三人才能围抱的大树下,跟前站着個道姑打扮的人。

  他正低头听她說什么。

  萧幼宁還以为自己看错了,這裡怎么会有道姑?

  那個道姑說了几句什么就转身离开,她想起自己要做的事,快步跑過去。身体還沒恢复,她跑了两步开始咳嗽,叶慎却在她快到的时候迈开步子,是又要走的样子。

  她好不容易见到人,可不能再說不上话,心裡一急,伸手就去抓住了他宽大的袖袍。

  力道大得把叶慎也扯得小小退了半步,一双被剑眉衬托得凌厉的桃花眼就瞥過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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