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我的女儿不是出来卖的。”
“我会一直在這裡陪着你的……”
“哪怕我在你心裡,并沒有你在我心裡這样的重要。”
那双绿色的眼睛看起来是那么的诚挚,沒有人不会在這样的一双眼睛下动容。
蒋秀臻神情松动了一些:“对不起,怀特,可能我真的不是很适合去爱人,但我真的很谢谢你。”
——
在第二天的时候,蒋秀臻约见了徐笺川的母亲,她想要将徐笺川送进监狱比把梁怀瑾送进去要更加困难。
梁怀瑾家裡面知根知底,而徐笺川家则完全相反,再加上与梁怀瑾和温澜生不同,她的女儿本来和徐笺川就是男女朋友关系,甚至還同居過一段日子。
强奸罪能不能成立很难說,而且也沒有人可以证明徐笺川对林荷衣施過暴,给他定刑更是难上加难。
但蒋秀臻并不怕,她這些年出来混也不是白混的,自然有自己的一些门路拿到一些小道消息。
“对于這件事,我知道的并不多。”女人抿了一口咖啡,对着蒋秀臻柔柔地笑着。
“小年轻谈恋爱难免闹一些小矛盾,但如果要是因为一点小矛盾,就上升到强奸未免也太過分了。”
徐笺川的母亲卷着一头栗色的大波浪,乌发红唇,眉眼中温柔裡带着些忧郁,是那种很典型的香港文艺片女主角的长相,眼角的细纹沒有影响到她的美貌,反而给她平添了一些說不出的韵味。
岁月从不败美人,她的美丽像一坛陈酿,带着些醉人的香。
当然,這個女人当初也是靠拍文艺片走红的。
蒋秀臻只是冷冷地望着她,神情冷地仿佛要结冰,這些天她一直都沒怎么睡好,神色憔悴地要命,所以今天出门的时候装便化得浓艳了一些。
她本就是适合浓妆的长相,气质又冷艳,到沒怎么在這位已经息影了的满贯影后面前露怯,哪怕两個女人之间的年龄相差了将近十岁。
“如果你女儿非咬死說笺川强*……”女人叹了口气。
一张黑色的银行卡便出现在了桌面上,被一双涂着鲜红甲油的手推了過来,那颜色是明晃晃地红,招摇又艳丽,像血。
“這裡面有六百万,算是我這個当母亲的替自己的儿子道歉了。”
蒋秀臻气笑了,她是真的笑了,笑得肩膀都在发抖。
钱钱钱,又是钱。
這些人渣解决問題的手段還真的都是一模一样。
她伸手接過了那张卡,然后直接丢进了咖啡杯裡:“我的女儿不是出来卖的。”
“强*就是强*,你儿子必须坐牢。”
面对蒋秀臻這样强硬的语气女人也不动怒,只是继续慢條斯理道:“我就笺川這一個儿子,为人母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你也体谅体谅我。”
“如果你非要无理取闹的话,我們徐家也不是吃素的,到时候可就沒有了六百万這么好的事了。”
女人說话语气柔柔,但偏偏又绵裡藏针。
蒋秀臻冷静下来之后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随即便道:“那你应该不想你的精神诊断书出现在你丈夫的邮箱裡吧。”
女人笑容一窒。
“你可要想清楚,耍了那么多手段才走到今天的,要是让你的儿子进去蹲個几年,只是你儿子名声不好听了一些說不定出来還是你们徐家的大少爷。”
“但要是你隐瞒病史结婚的事情被你家那位知道,你儿子還是不是大少爷,你還是不是徐夫人,那可就說不准了。”
蒋秀臻一想到這個女人养的儿子对自己女人做的事情,便恶心到胃裡翻滚,多看她一眼都欠奉。
起身便拿包离开。
“我言尽于此,徐夫人這么聪明的人,应该知道权衡利弊吧。”
——
蒋秀臻离开之后,女人脸上還挂着浅浅的笑,仿佛凝固了的画皮。
啪。
玻璃杯直接被摔在了蒋秀臻刚离开的门上。
“唔識抬举。”声线听起来依旧柔和,但却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阴狠。
——
蒋秀臻离开咖啡馆之后便坐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徐笺川的母亲并不在A市,而是在香港参加一個慈善晚会,两人约在广东的一家咖啡馆裡见面,她昨天连夜坐飞机到的广东。
她之前有在广东住過一段時間,因为這裡离香港比较近,她经常会去香港参加一些拍摄,所以有房子和车子在這裡,不過因为之前答应和怀特一起出国,這裡的房子已经被折现卖掉了。
她上车之后觉得头有点晕的,但是還能够忍受,应该是昨晚连夜赶飞机的缘故沒有睡好。
她现在需要快点回A市,她很挂念女儿现在的状况。
原本她是定了今天的机票的,但是因为飞机晚点了,一直到晚上十二点才有票,她便打算自己开车回去。
就在上高速沒多久,一辆跟在她身后的油罐车便开始变道。
……
砰!
车子被狠狠地一撞,直接被撞了十几米开外,车头撞在栏杆上翻了一半,差点便从高速路上滚了下去,车子的玻璃全都碎了。
因为惯性作用,车子在地上翻了好几圈。
透過那破碎的车窗,只能看到一個倒在方向盘上的女人,额头上是鲜红的血。
手机被摔到了一边,破碎的屏幕上亮起了一串号码。
手机响了很久美人回应便就熄灭了。
【亲爱的你今晚能回来嗎?】
【一一的情况有些不太好。】
【你在忙嗎?】
【忙完了记得回我信息】
【還有,到了记得跟我报平安。】
【我爱你。】
——
急救室上面晃眼地红灯刺得人双目发红,怀特就這样站在急救室门口,半张俊脸隐沒在阴影裡,周身那种温润成熟的气质消失殆尽,神色晦暗不明。
他到达這個医院的时候手术已经开始了,他本身的势力不在中国,他现在动用了自己一切的人脉来争取中途加入這场手术。
大概在一個半小时之后他被允许加入這场手术,他觉得這一個半小时是自己這辈子所度過的最漫长的岁月。
他进去大概五分钟后,仪器上就显示人的心跳已经停止了,他神色平静地拿出了电击需要的仪器。
……
急救经历了整整24個小时,最后還是因为他从德国空运過来了一些医疗设备,才勉勉强强地将人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不過……
怀特看着躺在床上戴着呼吸器的女人,手指微微蜷起,放在一旁的心电图上显示的是她平稳的心跳。
国内的医疗技术有限,哪怕是他都沒有足够的把握在沒有先进设备的情况下让人苏醒過来。
哪怕醒過来也是個下半身截肢的废人了,一辈子也走不了秀了。
其实蒋秀臻的腿可以治好的,只不過沒必要了。
臻臻的腿,不需要治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