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046
言忱帮岑星挂了妇科的号,随后两人?拿着号去三楼走廊裡等。
医院裡的人?来往匆匆,岑星却?一直低着头,心情沉闷。
言忱拍了拍她的背,“别担心。”
她向来不会做安慰人?的事,這?会儿也不知道该說什么好。
沒经历過,也猜不到岑星是怎么想的,只能?說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来安慰。
清早岑星给她看過了,验孕棒上两條杠。
岑星窝在?沙发上坐了三個多小时?,从凌晨四点?多坐到近八点?,一直都是這?幅表情。
她沒哭,也沒有大的情绪波动,但?言忱能?感觉到她很紧张。
半小时?后,终于叫到了岑星的号,言忱陪她一起进去。
医生是個上了年纪的女人?,戴着口罩,但?那双眼睛看上去很和蔼,先看了眼言忱,又看了眼岑星,“是谁查?”
“我。”岑星說。
“躺下,把上衣掀起来。”医生坐在?仪器前,“查什么?怀孕?”
岑星有气无力地?应了声:“嗯。”
冰凉的仪器在?岑星的小腹上游走,岑星脸色很难看,额头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小汗珠,唇上一丝血色都沒有。
“别紧张。”医生温声說:“這?不是還沒查出?来嗎?最近一次来月经什么时?候?”
“50天前。”岑星回答。
“最近会吐嗎?”
“前天和昨天都吐了。”
“有過敏史嗎?”
“沒有。”
……
漫长?的检测之后,医生收了仪器,在?电脑键盘上不断敲打着。
岑星看向言忱,言忱握了握她的手?,蹲在?她身侧說:“沒关系的。”
“星星。”言忱温声和她說:“别紧张,這?不是什么大事。”
岑星反手?紧握住她的手?,手?心裡满是汗渍。
不远处的打印机响起,检查结果出?来。
岑星已?经擦掉小腹上的药膏,這?会儿和言忱凑在?一起看结果,上边都是些专业名词,她们?也看不太懂,但?诊断意见那一栏写着:早孕。
“你怀孕了。”医生转過椅子看向她们?,“5周多一点?,有时?间约個详细孕检,查一下胎儿的情况。”
“如果要打掉呢?”岑星紧紧攥着报告单,尽量冷静地?问医生。
医生愣怔两秒,“目前早期,可以药流,对身体伤害相?对来說小一点?,但?要到正规医院来做。不過在?做决定前建议你和孩子父亲商量一下。”
“知道了。”岑星穿鞋下床,但?在?脚落地?的那一刻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還是言忱扶了一把才稳住。
两人?出?去以后,走廊裡等待的人?更多了。
言忱扶着岑星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周围的嘈杂都进不到她们?的耳朵裡。
良久,岑星說:“我要打掉他。”
“好。”
言忱沒问她孩子的父亲是谁,也沒问为什么要打,她只是說:“今天你状态不好,回去调整一下,明天再来吧。正好是周五,做完以后你可以休息几天,我陪着你。”
岑星歪了歪脑袋,靠在?她肩膀上,眼泪悄无声息地?落下来。
她哽着声音和言忱說:“我好像做错了。”
“人?活着。”言忱笑了下,揽着她的肩膀低声說:“不就是在?一次次试错嗎?星星,這?不是什么大事。”
岑星抿唇,“你說我要告诉他嗎?”
“谁?”言忱问:“于清游?”
岑星:“……”
“嗯。”岑星闭上眼睛,“我该听他的答案嗎?”
“可以听。”言忱說:“這?個看你自己,是想得到你期待的答案還是想让自己死心,都可以。”
她不知道岑星和于清游之间是怎么回事,一切全凭猜测。
岑星拿出?手?机,戳开和于清游的对话框。
两人?上一次的聊天停留在?昨晚,她和他說晚安,而他沒回。
他们?两人?之间,一直主?动的是她。
自从加了他微信以后,她几乎每天都和他說一句晚安,而他有时?回有时?不回,一切全看他的心情。
岑星戳开键盘,颇为艰难地?打字:【在?忙嗎?】
于清游隔了会儿回過来:【有事?】
岑星:【我們?可以见一面嗎?】
于清游:【现在??】
岑星:【嗯,我在?医院。】
打這?句话的时?候,她紧紧握着手?机。
言忱握住她的手?,“沒事的,星星,勇敢一点?。”
岑星点?头。
于清游:【医院?你生病了?】
岑星:【嗯。】
于清游:【什么病?严重嗎?今天我奶奶生日,要回北望。】
岑星:【……哦。】
于清游:【算了,你在?哪個医院?地?址发過来。】
岑星想了想,【不用了,我不严重,你回北望吧。】
說完以后直接把手?机关机。
她坐在?长?椅上平复了一会儿心情,转头问言忱:“要吃火锅嗎?”
言忱点?头:“可以吃。”
她们?到火锅店时?刚11点?,火锅店刚开始营业。
岑星的状态看起来恢复了一些,她点?了很多菜,然后朝着言忱笑笑,“今天過后,我們?两個就有秘密了。”
“嗯。”言忱說:“我不会和别人?說。”
“這?话听起来真耳熟。”岑星摁了摁耳朵,“好像听過很多次。”
“我只說過這?一次。”言忱也和她开玩笑,“谁知道你跟多少人?說過小秘密呢。”
“朋友不多,遍地?都是。”
气氛轻松了些。
言忱问:“你决定不告诉他?”岑星思考之后点?头,“這?本来就是個错误,他沒必要知道。”
“那你和他……是男女朋友嗎?”
岑星摇头,“不算是。”
从严格意义上来說不是。
但?他们?两個的关系又太复杂,岑星很难跟人?解释清楚。
“這?是我的另一個秘密。”岑星說:“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再告诉你。”
言忱:“好。”
两人?又随意聊了些,火锅店的大屏裡正在?放电视剧。
吃到一半又变成了广告。
广告结束后是最近大热的综艺节目,一個近景直接切到了贺雨眠的脸上,岑星看着大屏幕,拿着筷子的手?顿住,感慨似地?說:“這?個人?是吃了防腐剂吧。”
“嗯?”言忱顺着她视线看,刚好看见贺雨眠那张脸,不過已?经一闪而過,“你說谁?”
“贺雨眠啊。”岑星涮了片肉,“他出?道的时?候就长?這?样,现在?還是這?样,我都长?大了,他還沒老。”
言忱笑笑,“他很养生,不過跟他长?了张娃娃脸也有关系吧。”
“是真的娃娃脸。”岑星說:“他好像三十五了吧。”
“三十四。”言忱挑眉问:“你喜歡他?”
“大学的时?候追過星。”岑星說:“去看過他的演唱会,后来工作了就沒那么多时?间去追现场,偶尔網上投個票。”
“那……”言忱想了想,决定還是想让她高兴一下,“你要不要他的签名照?還有签名专辑,以及他的签名周边。”
岑星:“……你有?”
言忱:“我可以有。”
她手?头确实有一点?,但?不多,都是贺雨眠以前给她的。
但?她可以问贺雨眠要。
她不太知道怎么安慰人?,但?這?样应该是可以给岑星一点?慰藉的吧?
岑星眼睛一亮,“原价出?嗎?”
“我送你啊。”言忱說:“开开心心的。”
岑星懂了她的意思,一手?撑着脑袋盯着她看,然后笑了。
她笑起来很温柔,隐约能?看到一個梨涡。
是让人?很舒服的笑。
“谢谢啊。”岑星說:“我沒事的。”
言忱给她夹了片肉,“我知道,等你好了以后,带你跟贺雨眠唱歌怎么样?”
“你真的认识他?”
言忱点?头:“是。”
路過的女孩儿听到言忱這?么說,走了几步之后低声和朋友吐槽,“完蛋了,又疯一個。”
“现在?什么人?都能?碰瓷贺雨眠了嗎?”
“我真的,半個字都不信她。”
……
言忱听到以后轻笑,她只和岑星說:“所以你要赶快做手?术,然后好起来。”
岑星点?头。
“不就是从身体裡取一個小肿瘤嘛。”言忱說:“前段时?间我妈也从身体裡切了一点?儿东西,现在?恢复的也很好。”
“知道。”
岑星一下放松了很多。
回家?以后,言忱从房间裡找到了贺雨眠的周边和专辑给岑星送過去。
都是签名版。
言忱问她,“還有什么想要的嗎?”
岑星受宠若惊,“你還有什么?”
“我這?裡都沒了。”言忱說:“小雪有段时?间也喜歡他,从我這?儿薅了不少羊毛走,所以只剩這?么多了。”
“那足够了。”岑星說:“现在?這?些东西都有市无价,粉丝们?拿来珍藏的。”
言忱笑了笑,“那就好。”
她回到房间以后,思虑再三给贺雨眠打了個电话。
对方?很快接起来,第一句话就是:“想通了?”
言忱:“……”
“哥。”言忱换了更亲昵的称谓,“你能?帮我個忙嗎?”
贺雨眠有种不详的预感,警惕地?问:“什么忙?”
“给我写個to签呗。”言忱說:“你新专辑是不是已?经做好了還沒发行,给我一张?”
贺雨眠:“……”
原本還有所期待的贺雨眠此刻期待彻底落空,他无奈叹气,“你就是为這?事儿?”
“对啊。”言忱說:“不然呢?”
贺雨眠:“我以为你想通了,要参加比赛。”
言忱:“……是我有個朋友喜歡你。”
贺雨眠:“……”
“to签內容我一会儿给你发微信!”言忱飞快地?說:“谢谢哥,改天我請你吃饭唱歌吧。”
贺雨眠:“……”
她說完就挂了电话,在?微信上给贺雨眠发了消息:【TO:岑星,希望你天天快乐,万事胜意。】
贺雨眠:【我给你发十张TO签,你把报名表写了。】
言忱:【……】
言忱:【你发一张TO签,我给你写两首歌吧。】
贺雨眠:【我难道不是原创音乐人?嗎?】
言忱无语,不知道怎么回。
但?過了会儿,贺雨眠发了條语音来,“你竟然交到了這?么多朋友。”
“下次等我回北城,請你朋友们?吃饭吧。”贺雨眠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阿忱,不参加就不参加了,你沒必要避着我。比起让你的才华显露人?前,我還是更希望你快乐。”
“如果這?样你能?快乐,我尊重你的選擇。”
作者有话要說:岑星X于清游在正文裡篇幅不多,会出番外写。
這对是坚决be的。
但记得言忱X沈渊锁死he。
言忱:宇宙好闺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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