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涯榆教完越星泽剑法后,就去了惩戒堂。
秦袁正一脸不甘心的跪在那裡。
而大长老在上座叹了口气。
這孩子小时候還好好的,现在越来越让他头疼了。
秦袁见涯榆来了,眼裡闪過一丝喜悦,却有飞快的被他压下,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来。
涯榆自然看了出来,好笑的摇了摇头。
她对秦袁打伤越星泽自然是毫不在意的,不過是装出来的罢了,毕竟這样才符合她表面的样子。
不過……
涯榆心裡突然闪過一丝异样,她似乎在那個女孩子的记忆裡面也找到了秦袁。
嗯……一個处处针对男主的小炮灰。
前期虽然比男主厉害,可一次一次的针对却让男主进步的更快。
后来似乎在某处秘境裡,被越星泽杀了。
涯榆皱了皱眉头,虽說她并不喜歡秦袁,可也沒有想過要害這個人,毕竟她今天能到這個位置,秦袁也是帮了不少忙的,虽然這個人在沒有利用价值后被自己踢开。
沒想到后来会被越星泽杀了。
涯榆回神,收敛了脸上的神色,淡淡的看向秦袁。
秦袁十分高兴涯榆来见他的,不過见到她对他冷眼相看,一時間心裡更加不痛快起来。
他和涯榆這么多年的感情了,不就是伤了一個刚入门的弟子嗎?至于這样对他嗎?
他還沒有生气這么多年了,涯榆将他拒在瀑布谷之外。
不過就是那天他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嘛,她就再也不看自己一眼,明明以前,对自己可好了。
秦袁心裡不高兴,脸上就忿忿起来。
大长老见他這個样子,气得顿时喘不過气,他怎么教出了這样一個儿子,打伤同门,不知悔改!
想他這么多年的名声,都毁在了這個逆子身上!
大长老脸色一狠,道:“你既然如此不知悔改,那我今日便逐你出问剑峰,废了你的灵力,以免你再去祸害人。”
此言一出,满堂俱惊。
在惩戒堂执事的弟子们心裡一震,连忙劝阻起大长老来,虽說现在的二师兄越来越跋扈,可当初的他对师弟们也是很好的。
他们這些弟子入门的早一些,是和涯榆他们同一批的。
昆仑颠的规矩,三十年为一代,越星泽他们是這一代的第三批,而他们是最早的一批。
那個时候的秦袁为二师兄,和大师姐涯榆都为天才人物,关系也很好,不過后来不知怎么了,忽然就淡了。
当初秦袁可是一個好师兄,和涯榆师姐一样,毫不吝啬的给他们這些在剑道上稍稍有些迟钝的人指点迷津。
那时他们這些年轻弟子空前的团结。
他们当然不忍心二师兄就這样被废了,分分出言阻止大长老。
秦袁攥了攥自己的手,讽刺的笑笑,他的父亲,永远都只是在乎自己的名声。
涯榆皱了皱眉头,看向大长老,道:“秦袁师弟性子虽說急躁,但也不是会残害同门的人,此次恐怕只是想指点一下越星泽,不小心過了火。”
秦袁一愣,看向涯榆,他从来沒有想到,涯榆居然会为了他睁眼說瞎话。
他本来以为,她不会再管他了。
沒想到涯榆還是愿意帮他,就像以前,大长老为了面子,他只是犯了一点点小错,都会被他狠狠惩戒,而涯榆,每次都会站出来袒护他。
最后的结果,大长老退了一步,選擇将秦袁关进炼狱。
涯榆点了点头,亲自将秦袁带去。
涯榆在路上一直冷着脸色,看也不看秦袁一眼,可是秦袁還是裂着嘴巴傻乐,毕竟涯榆還是選擇替他說话了。
即使這次大长老处罚的并不是不公平。
涯榆還是护着他了。
這是不是代表在她心裡,自己终归是不同的。
涯榆猜出了秦袁在想什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這次将星泽师弟害成那样,我在大长老面前帮你說话,不過就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秦袁脸上笑容僵住,整颗心慢慢变凉。
……
越星泽白日不知疲惫的练剑,而晚上则是修炼灵力,莲池有减轻疲劳的功效,這样疯狂的修炼,倒也沒让他感觉特别疲惫。
每隔几日,沈楼都会特意来瀑布谷找越星泽。
沈楼有些佩服的看着不停练剑的越星泽,虽說他也心急报仇,可却是做不到想越星泽這样努力的,也沒有這样過人的天赋。
越星泽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少年的身形在這些天不停的淬炼之下越发坚韧,像一株直直的翠竹。
沈楼递给越星泽一個水壶,越星泽道了一声谢,坐在他旁边。
沈楼道:“依照你现在的能力,一定能在几十天后的门派大比中取得极好的名次,届时就能去秘境了。”
越星泽一怔:“什么秘境?”
沈楼倒是真的惊讶了:“你還不知道這個,大师姐沒和你說嗎?”
越星泽摇了摇头。
其实他已经有好些天沒有看见大师姐了。
据說是出去做任务了,门派有规矩,除了新晋弟子以外,每隔三個月,都需要做一次任务。
涯榆虽說上個月才处理好环佢山的事,沒想到拖了那么久,转眼又到時間了。
毕竟马上要进入秘境,接下来会很忙,下面两個月可能沒有時間。
沈楼這才知道自己的朋友還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到修炼,道:“等我們学完门派剑法后,就会有一次门派大比,整個一辈的弟子们都要进行比试,届时前三十名弟子就有去虞山秘境的机会。不過我們刚刚入门,比不上前面的师兄,因此额外有规定,只要成为新晋弟子的前十名,也能够得到去虞山秘境的资格。”
“你已经掌握到剑意两层了,一定能够获得资格的。”
沈楼想了想,又有些高兴:“往常问剑峰的新弟子很少有能够获取這個名额的,毕竟我們修炼的是剑意,要领会到它太难了,可這次有了一個你就不一样了。”
越星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就不想进入秘境嗎?”
沈楼一愣,摸了摸鼻子,有些沮丧着叹息說:“我觉得我好像真的在修行剑道這方面沒什么本事。”
他的灵力长的很快,不是剑法进步一点都沒有。
他就算是把那個石壁看破了也沒有用,除了让他精神疲惫之外,他感受不到一点东西,不過好像其余的师兄师弟也是一样,甚至练剑還拖累了他们的进步。
虽說师兄们一直在安慰他们,可這样茫然的看不到目标也让他们沮丧,而越星泽的天赋,在一定程度上激励了他们,却让他们深受打击,在修行剑意這方面,不是天才可能真的不会有太大的进步。
還不如专专心心的练习灵力。
不過沮丧了不一会儿,沈楼又重新开心起来,他废沒关系,能有一個厉害的就行。
大不了以后他改投到其他峰去,虽說他不是一個练剑的料子,可能进入问剑峰的都不是庸才,其他的路,也许更加适合自己。
越星泽见沈楼又开心起来,也就不再多說什么。
沈楼忽然想到了什么,皱了下眉头:“你知道秦袁的现状嗎?”
越星泽摇了摇头,并不关心這個人,他的時間很紧迫,沒有必要浪费在這些人身上。
沈楼面上忽然忿忿不平起来,因为极其厌恶,根本就不想叫他二师兄,虽說那日他沒有看见星泽浑身是血的样子,但也从林赐师兄那裡听闻了。
想到這裡,他甚至对一直帮助星泽的大师姐也有了一丝埋怨:“秦袁已经从炼狱裡出来了,甚至都沒有受到多少惩罚,此次门派大比,你有可能会遇上他。”
想起来,沈楼也有一些担心:“我怕到时候他再对你下死手。”
越星泽总算是有些惊讶了,他沒有关注這件事,沒有想到秦袁被罚的這么轻。
沈楼道:“還不是因为大师姐在长老面前替他說好话,虽說秦袁是大长老的儿子,可大长老本来不打算徇私的,他已经下了废除秦袁修为,逐他出师门的决定。都是因为大师姐打消了他的念头,秦袁对你下了那么重的手,大师姐居然說是指点你,這才让他被轻易放過。”
他本来也极其尊重涯榆师姐的,可這始终让他心裡有個疙瘩。
越星泽微微垂眸,夕阳的余晖在他眼睫毛上颤动,遮盖了他此时眼裡的表情,半响,沈楼才听见越星泽开口:“我能看出来,二师兄并不打算杀了我,最后一剑是收了力的,逐出师门這样的惩罚确实有些太過严重了。”
越星泽說了慌,秦袁刺最后一剑的时候,他已经神志不清,那裡看得出来,不過此时他并不想让沈楼对大师姐有怨念。
越星泽脸上平静,沈楼倒也真是被他骗了過去,不過還是不高兴的小声道:“可秦袁受的惩罚也太低了吧。”
越星泽轻声道:“已经足够了。”
他当然沒有对大师姐這样的做法生气,也不会因此而埋怨,对于涯榆,他心裡只有感激的。
只是他突然想到了秦袁在說起大师姐名讳时的漫不经心,却又带着隐隐的亲密,以及涯榆师姐对秦袁的避而不谈,却又在关键时候的维护,心裡突然像是被刺了一下,有种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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