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雪狼忠于金钱建立起来的任务(二)
由于按揭贷款业务损失严重,大量资产流失,六月份曼通已出现季度四十亿蜀金的巨额亏损,股价持续下跌,七月份裁员撤换总裁并未能解决危机,八月份出售六百亿蜀金的资产,十月份遭到股市大崩盘,苟延残喘多日后,曼通元都总行行长伊向东于今天上午十点召开新闻布会,正式宣布曼通破产,而随着前任总裁兼席执行官孙佩州的逃窜,第一责任人落到了现任总行长伊向东的身上。
分析人士认为此次曼通的破产早有迹象……
“你在看什么?”
只裹着一條浴巾的陈斯文从漏水的卫生间裡出来,不遗余力地搔弄姿,却奇怪地现目标连表示厌恶的迹象都沒有。
江润正直直地盯着电脑屏幕,脸色煞白。
“伊家完了……”她下意识地喃喃道。
她必须回家一趟。
伊家的别墅陷入了疯狂的记者包围中。
江润戴着墨镜和鸭舌帽,站在人群最外围,四处都是叫喊声,记者们高举着话筒对着紧闭的大门不停放出刺耳犀利的問題。
江润裹紧围巾,觉得十二月初的空气冰冷刺骨。
就在她還在为自己该如何突破重围冲进别墅而苦恼的时候,突然有人重重拍了她一下,江润回過头,看见一個年轻女人正对着她僵硬地微笑。
女人戴着无框眼镜,黑色蓬松的卷披散在身后,穿着职业套装。
“您好,請问您是伊润小姐嗎?”她公式化的声音问道。
江润退后一步,虽然凭感觉来說眼前的大美女不像是记者。
“我是芮泽敛先生的助理,我叫朱倩,”助理小姐解释說,“請跟我来。”
江润狐疑地跟着朱倩,便见她绕過街转角,一家服装店门口停着一辆摩托车。
朱倩戴上黑色头盔,把银灰色的头盔递给江润:“芮先生早就料到伊小姐会来這裡找自己的家人,所以特地派我来接你。”
“我家人在他那裡?”
她点点头,跨上摩托车:“上来吧。”
江润坐在摩托车后座上,抱住她的腰,引擎出一声咆哮,车子便远远冲了出去,朱倩的技术不错,至少沒有磕磕绊绊让她担心自己小命不保。
她们穿過大街小巷,最后进入了另一個陌生的隐秘高档别墅区的最深处,停在一处傍着人工湖的小洋楼前。
“這是芮先生为伊先生一家安排的临时住所。”助理代领江润进入别墅,而伊向东、姜琴和伊宝夜正坐在会客厅的沙上,每個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你死哪儿去了?!”伊向东一见她边劈头盖脸地吼了起来,“打你這么多电话也不晓得接,家裡出事了现在才回来!”
江润闷着头不吭声,伊向东却越想越来气,啪的一声便朝她的脸重重扇了下去:“我怎么养了你這個不孝女!”
她被打得一個踉跄,伊宝夜忍不住站了起来:“爸,小润她……也是有自己的事的。”
“哎呀,你爸教训人,你多管什么闲事?”姜琴连忙拉了她坐下。
江润的脸颊高高肿了起来,她抬起头,面色平静如常:“事情到什么地步了?”
“亲家公会解决的,宝宝马上就会和泽敛结婚,”姜琴尖声道,“哪像你,好不容易找来一個李家公子却沒什么消息,不争气的东西!”
“妈,你别說了。”伊宝夜脸色晦暗,阻止了姜琴更加难听的话。
“让我跟小润谈谈吧,”伊宝夜站起身,握住江润的手,“走,我們到外边說。”
天色已然暗了下来,人工湖上吹来的风像是野兽的怪叫,透着一股森然的兴意。
江润便走便踢脚下的石子:“婚期是什么时候?”
“一月十六号。”伊宝夜勉强笑了笑。
江润皱起眉,注意着她的表情:“你不愿意?”
“怎么可能,”她拙劣地转移话题,“对了,你……那事调查的进度如何了?”
“沒什么进展。”江润摇摇头,“我的力量還不够强大,不足以调动那些真正的资料。”
“那么她真是被冤的?”
“恐怕是嫁祸。”她低声喃喃,“只有死人才能真正守住秘密。”說罢她又问道:“姐夫现在在哪儿?”
“蒙达纳。”伊宝夜說。
江润低头想了一会儿:“我必须去查她的事,所以這些日子,爸妈就交给你照顾了。”
“嗯,我明天就去找工作。”伊宝夜点点头,她一直被保护的過好,在自己的温室裡,如今坚持那些空乏的梦想大抵是不太可能了。
“我先回去拿一下东西。”江润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手机丢在了家裡,昨晚逃命逃得太急忘了拿,那裡面可是有很多重要的号码。
“你這就走了嗎?”伊宝夜怔了怔,“不留下来吃個晚饭?”
“我等会儿就回,你跟爸妈說一声。”江润說着问朱倩借了摩托车,向自己的公寓飞驰而去。
江润把摩托车停在楼下,原来的居民楼变得一片狼藉,墙角溅着大片血迹,楼道灯還开着,但整栋楼无一丝活气,幸存下来的人都搬出去了。
她弯下腰,穿過封锁條,一路小跑到家门口。
门前四处是碎石砸烂的铁管,防盗门已经变形了,江润轻轻一推,门便应声而开,一阵风洞穿而過,掀起客厅内满地的废纸哗啦啦地飞起。
她打开灯,看见沙桌子都倒在地上,這才像是龙卷风袭击過后的现场。
江润走进卧室,在枕头底下找到了手机,她翻出充电器放进自己的包裡,便准备回去,刚走到门口,却现墙角躺着一封信,沒被拆封。
她捡起信件,打开来一看,是元都法院寄過来的,要求她十二月六日——也就是明天出庭。
她還未仔仔细细将信看上一遍,突然只听啪的一声,屋裡陷入了黑暗。
唯有石英钟的滴答滴答的声音還在继续。
江润身体僵硬,她感觉到了……有人在暗处的某個地方盯着她。
——屋子裡有人。
大概是早有准备,就蛰伏在屋裡,等着她的到来。
恐惧像是冰冷的手,猛然攥紧了她的心脏,她感觉所有血液冲向了脑子,而手脚冷得抖。
江润大气不敢出,屏住呼吸,回头寻找大门的方向,脚也向后退了一步,却似乎踩到了一只塑料圆珠笔,出一声轻微的断裂声响。
厉风猝然而至,黑影像是潜伏多时的夜行兽,快如闪电般扑了上来。
江润抡起旁边的椅子,用力朝那人砸去,趁他躲避间快闪入了最近的卫生间,她反锁上门,打开手机想要报警,然而外面响起了剧烈的砸门声。
嘭嘭嘭——
像是她飞快的心跳。
江润的手在颤抖,她用背抵住晃动的门,开始按键。
电话裡响了三声才被接通,裡面传来一個温和的声音:“這裡是元都警察局。”
“我——”她還未說完,木门突然被砸出了一個洞,一只胳膊伸了进来,江润出一声急促的惊叫,便见那只手正乱挥着要抓住自己,她连连后退,到了窗边,打开窗户,看见黑色的街道,连一個行人都沒有,“這裡是——”
“喂?請问生了什么?”
来人已经撞开了门,黑影一步一步逼近。
江润看着楼下,她如今在六楼,下面就是水泥地——這么跳下去一定活不了。
想着,她便深吸一口气,猛然爆出全部的力量向那黑影冲去,然后一個俯身便要从他的腋下滑過。
然而与此同时头却被一股大力拽住,疼痛剧烈,那人像是要把她的头拽离头皮一样,她出一声尖叫,要护住自己的头,接着淡淡的月光,她看见那是個高大强壮的男人,眼眸闪烁着像狼般嗜血的寒光。
他并沒有什么其他的动作,而只是像逗弄垂死的猎物,扯拽着她的头。
江润飞起一脚重重踢到他的小腿,却并沒有脱离掌控,而是两個人都摔倒在了地上,男人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她听见他的低笑,浑身汗毛倒竖。
她的手挣扎着乱挥,突然摸到了地板上的笔,便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使出了吃奶的劲,狠狠划向了他的脸,
男人出了一声吃痛地闷哼,手不由松了,江润像鱼一样滑出他的范畴,便连滚带爬向大门,還沒移动几步,脚踝突然被一只灼热的大掌用力握住。
她感觉到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仿佛骨头断了。
混乱中江润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惨叫出声,只是本能地求生欲让她不断又踢又蹬,她努力向门口爬着,然而一切都像是徒劳。
江润的手摸到了电话座机,连忙抓住,用力往他的头上砸去,男人灵活地一偏,闪過攻击,江润大喝一声,继续打向他的脑袋,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救命啊!救命——”她嘶哑的嗓子出绝望的呼喊。
她闻到了乙醚的味道。
——他手中的喷剂对着她的脸。
江润想努力保持清醒,却還是抵不住越来越混乱的意识,渐渐阖上了双眼。
男人表情意味不明地看着她,带着老茧的粗粝手指缓缓地抚摸着她柔软白皙的脖颈。
然后却突然站起身来,粗暴地拽起她的衣领,一路拖行,把她如破布般塞进了一辆楼下停着的面包车中。
然后拨通了电话。
“人抓到了,秦先生。”
“果然沒有你雪狼办不到的事,”那头温文尔雅的男音淡淡地恭维道。
“我向来不对女士动手。”雪狼顿了顿,“這個女人你要怎么处理?”
秦羽忽然笑了起来,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怎么,对她感兴趣了?”
“哈。”男人瞥了一眼车上昏迷的女子,“要把她送到哪裡?”
秦羽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吐出了三個字:“天使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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