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主要內容

奋斗在初唐 第16节

作者:未知
可人如利箭刚要脱弦,就被庞飞虎一把拽住了胳膊,然后在他耳边轻声呵斥道:“郭业,别冲动,不要中了秦威的诡计。只要你上前一出手,殴打上司的罪名铁定跑不了,到时候你就等着脱掉公服,吃秦威的报复吧。” 庞飞虎這话如醍醐灌顶般冲进郭业的耳中,将他那颗躁狂的心顺势一浇,冷静了下来。 是呀,秦威明摆着就是故意激他暴怒,然后大打出手。只要自己敢动手,那殴打上官的罪名就背定了,到时候别說脱掉公服了,被革职出衙门之后就是小命都拿捏在了秦威這個畜生的手中了。 郭业冷静下来之后,后背立马生冷,如果刚才一冲动虎逼赫赫地上前揍秦威,可真是倒了大霉了。 秦威,草你八辈儿祖宗的,算你狠。 但是看着庞飞虎那张因为受辱而早已愤怒得快憋出火来的脸颊,郭业又心有不甘。 难道就任凭秦威這么肆无忌惮地狠踩庞班头? 不,郭业心中怒吼,从进衙门一开始到今天豁出脸皮替自己求情說和,庞班头就跟兄长一般照顾自己,如果今天不替他争口气回来,我郭业還算是個人嗎? 看了一眼得意洋洋嘴裡叼着一根鸡骨头剔牙的秦威,又看了一眼唯唯诺诺站在旁边的薛掌柜,突然,郭业计上心头来。 随即,郭业伸出右手探进左袖中摸索了一番,然后掏出一锭约莫一两重的银子对着薛掌柜喊道:“来,薛掌柜,结账!” 见着薛掌柜朝他转身,然后将银子轻轻一抛落到对方的怀中,问道:“够不够?” 薛掌柜接過银子后仿佛就跟接了個烫手的山芋般,急忙走到郭业跟前喊道:“不用啦,当真不用啊。這,這公爷们来咱们饭店吃饭,那是咱们的荣幸,哪裡還敢要公爷的饭钱啊。” 庞飞虎不知郭业葫芦裡头卖得什么药,刚想开口问郭业,只见轻轻摆手对着庞飞虎耳语道:“班头,您别說话,我今天不替你争口气回来,我就不是带把儿的。” 說着又从袖子裡掏出一锭一两重的银子,继续塞进跟前的薛掌柜怀裡,然后脸色一板說道:“這锭银子是替秦捕头几位付的饭钱,来,收好了。” 呃? 這时,就连秦威和刘二等几個捕快都被郭业這小子给弄糊涂了,敢情這小子脑子有病,银子多了烧得慌? 特别是刘二几個捕快,看着郭业一锭接一锭的从袖子裡掏出银子,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了。 薛掌柜是個生意人,表面糊涂心裡精明着,在包房中呆了一会儿就知道這几位公爷在窝裡斗,哪裡還敢搀和裡头的破事? 一個劲儿地将怀裡两锭足足二两的银子往郭业手中塞還,這一顿饭两顿饭是小,万一无缘无故得罪了秦捕头,砸了自家的醉仙楼那可真就得不偿失了。 谁知郭业不理会薛掌柜的硬塞,然后一把拽起身边庞飞虎的胳膊,一脚将包厢的房门窜开,破门而去。 刚走到门口,又转头对着包房内喊道:“薛掌柜,你开门做生意,赚得就是翻翻炒炒的辛苦钱,這二两银子你就放心大胆的收着。我郭业沒啥文化,但是好歹也是爹生娘养有家教的人,吃饭付钱這种事天经地义。吃饭不给钱這种破事,只有沿街乞讨的臭要饭才会去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恬不知耻,沾沾自喜,還他妈要不要点逼脸了?” 言罢,郭业不无挑衅地透過房门望了一眼秦威,你不是喜歡說话阴阳怪气嗎?小哥也给你来几句软刀子,打你脸,沒商量。 之后,已经在隔壁和庞飞虎二人招呼起程二牛,朱鹏春等人离席扬长而去。 转而下楼梯之处,庞飞虎突然顿感酣畅淋漓,心中刚才所受的憋气一消而散,不滞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声之大足以震耳发聩,传遍了整個醉仙楼上下,也传进了秦威等人所在的包厢。 秦威脸色难看的坐在位置上,咬牙切齿咯咯作响,心中恨道,指桑骂槐,郭业這個小畜生绝对是指着和尚骂秃驴。 混账东西,竟敢拿二两破逼银子打老子的脸,還敢說我秦威沒爹沒娘沒家教,還敢将老子比成臭要饭的。 郭业,郭业,你這是自寻死路啊! 秦威一边心中怒吼,一边阴晴不定地看着手足无措拿着两锭银子的薛掌柜。 薛掌柜被秦威看得心裡发毛,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难道是秦捕头惦记上咱手中的二两银子了? 于是胆颤心惊地走到秦威跟前,畏首畏脚地将两锭小银子递上前去,弱弱地說道:“秦,秦捕头,小店怎,怎么敢收公爷们的饭钱呢。這二两银子,就当是小店孝敬给秦捕头您的。” 如果刚才郭业那番指桑骂槐的话是啪啪啪打脸的话,那么薛掌柜這话算是彻底惹毛了秦威。 砰! 秦威一拳砸在饭桌上,震得桌上空盘子哗啦啦掉在地上,碎得七零八落。 心中憋闷的怒气被薛掌柜彻底点燃,秦威一把拽住薛掌柜的衣领,双眼盯着他口中冒着寒气地咬牙說道:“你也当老子是臭要饭的?” “啊?” 被秦威拽得喘不過气来的薛掌柜吓得身子一颤,连连摇头喊道:“不是,不是啊,小的不敢,哪裡敢啊。” 砰! 秦威又是一把直接将薛掌柜這堆老胳膊老腿老骨头扔在了地上,喝骂道:“滚,滚出去!” 薛掌柜闻听之下如蒙大赦,顾不得身子骨的疼痛,从地上蹭的一下爬起来,一猫腰迅速溜了出去,赶紧离开了這個是非之地。 薛掌柜在夺门而出的那一刹那也在琢磨,今天真算是无妄之灾了,难道今年我老薛命犯太岁不成? 待得薛掌柜离去之后,见着主子受辱的捕快们纷纷跳脚唾沫起郭业的胆大妄为,不知死活。 秦威冷眼看了一圈這几個炸窝的手下,心中冷哼,妈的,這时候知道义愤填膺了?早干嘛去了。 一旁的刘二骂郭业骂得最凶,還撸起袖子拔出腰间唐刀对着秦威表忠心道:“秦捕头,不能就這么算了。要不您带着弟兄们直接杀将過去,活劈了郭业這個小畜生。” 秦威心中不由冷笑,活劈郭业?你他妈敢嗎。光知道耍嘴皮,光知道吃老子的喝老子的狗东西,关键时候一個都用不上。 但是秦威嘴中却是說道:“不着急,本捕头不禁要让郭业滚出衙门,要让他求死不得,求死不能。還要让整個皂房都沒得安生。庞飞虎這厮不是喜歡护着姓郭的那個小畜生嗎?呵呵,老子一定会让他追悔莫及的。” 刘二等人一听秦威這话,心中不由打了個冷颤。 顺势问道:“秦捕头心中已有了妙计不成?” 嘿嘿…… 秦威扬起嘴角转身望着东流乡的方向,哼哼道:“你们看着吧,老子要让皂班的這群穷光蛋全部被革职滚出衙门,包括庞飞虎那厮。让他们知道得罪我秦威,到底是一個怎样的下场!!!” 第19章 迟来的报复 郭业在醉仙楼用這番夹枪夹棒的言语羞辱了捕班捕头秦威,虽然彻彻底底得罪了秦威,与秦某人彻底决裂,势成水火。 但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他及时替庞飞虎挽回了颜面,替一直遭受捕班那群王八蛋白眼欺凌的皂班伙计们出了一口恶气,不仅在庞飞虎心中大大加分,更是让朱鹏春,程二牛,张小七等一干皂班衙役的心中产生感激敬佩的同时泛起了微漾波澜,让他们形成了一個错觉。 這個错觉就是郭业這小子才是庞班头的心腹弟兄,不然怎么庞班头会如此护住他。 同样,朱鹏春這小子也心中不断坚定,郭业的背后肯定站着县尉谷大人,不然凭他這個小衙役怎么去敢摸秦威這個一班捕头的老虎屁股。 在接下来的几天日子,郭业一直在快乐与忐忑中渡過。 快乐,是因为皂班弟兄都视他如手足,都敬他如庞班头的副手,皂班小二哥。 忐忑,是因为他知道新仇旧恨交织一起,龇牙必报的秦威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是這個报复却是迟迟未来。 都說等待的日子最难熬,其实等待报复的日子更他妈难熬。 都說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那個天气最压抑,其实黎明之前的那份黑暗最让人煎熬。 郭业沒有其他高招,唯一的办法而且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只有一個等字。 饶是他来自后世,见過多少腹黑之术,听過多少阴谋诡计,但是如今自己一穷二白沒有根基,连還手的能力都要狐假虎威,除了等,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干些什么。 這一日清晨,郭业依旧按照老习惯,在程二牛的敲门之下起床出门,然后途经“贞娘豆花店”搂一眼美艳无双的老板娘贞娘,過過眼瘾。最后吃饱喝足,手握铁尺迈步在大街之上前往东门开城门,进行一天的收税工作。 可人還沒到东门,就被满脸虚汗的朱鹏春给寻觅到了。 朱鹏春吭哧吭哧喘着粗气将两人拦住了去路,然后脸上慌张地对着郭业喊道:“郭兄弟,出事了,出大事了。” 嗡…… 郭业脑子一懵心中一沉,還沒来得及反应,就听朱鹏春急道:“庞班头已经在县衙了,召集皂班的弟兄赶紧回衙门议事。” 出事了? 郭业本来就忐忑秦威的报复,现在听着出大事三個字顿时心乱如麻,连程二牛都沒打招呼就飞速奔往县衙而去。 還杵在那儿发呆的程二牛瓜兮兮地问道:“那啥,城门不开了?” 朱鹏春白了一眼這個憨货,沒好气地說道:“其他几乡下去催粮征税的弟兄昨夜就回县城了,庞班头已经安排别的弟兄值守东门,你不用管了,赶紧和我老朱一起回县衙吧。” 說着,也不拽拉程二牛,撒丫子朝着郭业的背影追去。 不一会儿,郭业就气喘吁吁地飞速跑进了衙门。 前脚跟跨进皂班大房,后脚跟朱鹏春和程二牛也尾随赶到。 一进大房,除了一脸阴沉的庞飞虎外,還有瘦头陀甘竹寿,张小七,阮老三,其他三两個衙役也都是皂班中人,应该是昨夜完成任务回衙门的皂班弟兄。 郭业顾不得和其他几人打招呼和自我介绍,就冲着庞飞虎匆忙问道:“班头,出啥大事了?” 庞飞虎意兴阑珊地摆摆手,然后侧头看向蹲在地上掩面懊悔的张小七,怒其不争地叹道:“你问這個不争气的玩意。” 如今的郭业深得庞飞虎器重,又在皂班十来人中声名鹊起,问出来的话自然有一定的份量。 只见他走到张小七身边轻拍几下对方肩膀,和声问道:“小七兄弟,到底出了啥事?” 张小七知道郭业脑子活主意多,随即哭丧着脸对着郭业說道:“之前班头派我下东流乡催粮征税,我本想着既然提前完成了任务就先回城裡报道呗,于是就将征收来的粮食囤房在东流乡的晒谷场上暂时寄放着,回头再拉回县裡。可谁知我回城還沒一個礼拜,昨日再回东流乡,却发现晒谷场上的粮食全部不翼而飞了。” 說完,又颜面哭泣哇哇叫道:“完了,這次真完了,衙门规定每年下乡催粮征税一次,這丢了税粮可是大罪啊。” 郭业一听东流乡三個字,心裡沒来由的一紧。 而且张小七也沒說错,丢失税粮可不是小事,他来衙门当差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对于大唐律例多少已经开始熟悉了一些。 衙门公差若丢失税粮或税银,這已经涉及到动摇国之根本,照大唐律例来判,按律当斩啊! 即便事出有因,情有可原,最次也要充军塞外流放三千裡。 這充军塞外就是放逐在与突厥交界的边疆之地,流放三千裡就是天涯海角琼州之地,這与斩立决有什么区别?左右都是一個死。 看来,张小七這次真是麻烦不小了。 就在张小七掩面痛哭,庞飞虎一脸阴沉,在场几名衙役同僚长吁短叹之时,突然,郭业好像想到了什么。 等会儿,东流乡,东流乡,难道是秦威這個王八蛋使得坏? 东流乡的裡正是刘老赖,而刘老赖与秦威又是翁婿的关系。 這年头,太平盛世,除了山匪,普通老百姓怎么敢动官府的税粮。 而且整個东流乡方圆百裡根本沒有匪患,也只有家丁仆役众多的刘家和吴家才有這個实力能够在一夜之间将晒谷场的税粮全部搬空。 自己岳丈吴茂才家中粮仓满满,而且十足一個惜命如金吝啬如鬼的守财奴,根本不会铤而走险,干這种掉脑袋的事儿。 晒谷场的税粮可不是只有一担百十斤,至少也有一百石之多,一石等于十斗约莫百斤,一百石就是一万斤左右,一万来斤的粮食堆起如几座小山高,普通人家即便搬得走也沒地儿囤积啊。 只有一個解释,那就是秦威暗中怂恿刘老赖趁着张小七不再东流乡之时,将晒谷场的粮食连夜偷空。
首頁 分類 排行 書架 我的

看小說網

看小說網是您最喜歡的免費小說閱讀網站。提供海量全本小說免費閱讀,所有小說無廣告干擾,是您值得收藏的小說網站。

網站导航

热门分類

© 2023 看小說網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