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劝說陈萍 作者:未知 白秋落看到陈萍的眼泪,心裡生疼,眼中有戾气一闪而過,最终缓缓隐沒。 她抓着陈萍的手,低低道:“娘,你睁开眼和我說說话,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好不好?” 陈萍不說话,只是不停的落泪,抓着白秋落的手也不断的收紧,抓得白秋落的手生疼。 看陈萍闭着眼睛落泪的样子,白秋落心疼不已,拿出帕子不断的替她拭泪,最后索性俯身抱着陈萍。 轻叹,“娘你想哭就哭吧,等你哭够了,咱们再說說這几天发生的事情,逃避不是解决事情的方法,咱们总不能拿别人的错误才惩罚自己,日子总要過的不是嗎?” 白秋落這话算是說到陈萍的心裡去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两三天了,她甚至想到過去死,可总归沒有勇气。 她舍不得她爹娘,舍不得她的信哥,也舍不得她的秋落,這世间的牵挂這么多,她怎么舍得就這么放下? 但是不去死,她又不知道怎么面对白子信,便這么不言不语不吃不喝的過了两天,直到今天白秋落回来,她才第一次流露出情绪。 她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相比起沉默,這时候能哭出来才是好事。 白秋落默默的抱着陈萍,任由她哭了好一会儿,哭得她的肩膀全都湿了,弯腰俯身得腰都要断了,才转为抽泣。 “娘,你……你哭够了嗎?我有点撑不住了!” 陈萍闻言有些茫然的松开白秋落,眼神有些委屈:“秋落你也嫌弃娘了是不是,你……” 话音未落,原本双手撑在陈萍身旁的白秋落忽然松了手,直挺挺的压在了陈萍身上,好悬沒将她给压背過气去。 白秋落窘迫死了,忙从陈萍的身上翻下来,這才侧身撑在床上,询问陈萍的情况。 “娘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我刚刚同一個动作保持太久了,腰和腿都麻了,才会沒力气压在你身上的。”白秋落一脸的不好意思,忙說着。 陈萍被這么一压,脑子有些发懵,幽怨的看了白秋落一眼,不過她也知道白秋落不是故意的,便轻声道:“沒事儿,你难受就躺着說话。” 经過這一個不大不小的岔子,陈萍倒是冷静了下来,那些难堪的過去虽然不想回忆,但是却也让陈萍有了诉說的欲望。 “秋落,你說娘该怎么办啊,发生那样的事情,虽然你爹不怪我,不介意,可是娘沒脸面对你爹了啊。”陈萍哽咽着說,眼泪再次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虽然陈萍难過得不行,但是白秋落却是狠狠的松了口气。 肯开口說出来就好,她就怕陈萍什么都不說,憋在心裡,那才是最糟糕的。 “娘,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仔细和我說說。”白秋落沉声說。 陈萍忍了忍眼泪,這才低低的开口:“那天正好赶集,你爹去做事了,你爷也不在家,去串门子了,我在家裡干活,沒想到你大伯忽然闯了进来說要找你。我說你不在家,去镇上的医馆了,他又說要找你爹,后来发现你爹也不在,就說要坐着等你爹回来,可是沒想到他……他……” 白秋落见陈萍的情绪有些崩溃,伸手轻轻拍了拍陈萍的肩膀,低声道:“娘你别激动,慢慢說。” 陈萍缓了缓,這才接着道:“沒想到他坐着坐着竟然跑来抱我,說反正你爹不在,他……” 陈萍羞于启齿,這次是真的說不出话来。 白秋落知道她的难受,便也不问過程,而是道:“后来呢?他得逞了嗎?做到了哪一步?” 对于来自现代的白秋落,虽然也知道发生了這种猥亵的事情吃亏的是女人,被指责的也是女人,但是她能够更冷静的看待這件事情,不会因为這件事情而厌弃陈萍。 对她来說,任何一個被侵犯的人都是受害者,都是值得受到尊重和同情的,沒道理要她们承受着痛苦還要承受旁人异样的目光。 更何况這個人是陈萍,是她的娘亲,她更加不会看不起她。 “沒……沒有得逞。”陈萍见白秋落這么平静自然的說起這样的事情,倒是有些不自在了,磕磕巴巴的开口。 脸色乍红乍白,陈萍终于還是开口将事情给說了出来。 “他想对我动强,将我给压在了地上,扯我的衣服……” 陈氏深吸口气,压抑着几乎变了调的声音继续道:“我不肯就犯,趁着外衣被扯开,他去扯裡衣的时候,抓了东西把他的头给砸了。這一砸把他给惹怒了,扬手就要打我。正巧這时丁山過来咱家送东西,拿了棍子把他给打走了。” 白秋落闻言顿时松了口气,“也就是說,其实什么都沒有发生,娘你只是险些被欺负,但清白還在,他沒有得逞。” “是,可是虽然是這样,但是他是你大伯啊,他对我這般,便是沒有得逞,叫你爹知道了,他该怎么想我……若是传出去,外头的人又该怎么說我?我……如果名声毁了,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呜呜呜……”陈氏哭哭啼啼的开口。 白秋落知道,不管是在哪個时代,女人对名声都是尤其看重的,這事儿虽然沒成,但是传出去的话是真的不好听。 以世人的尿性,恐怕不会說白子朝如何,又或者传着传着,肯定会变成陈萍不甘寂寞,勾引自己的大哥這种,谣言猛于虎,到时候陈萍怕是真的沒有活路了。 “娘,那天的事情除了丁山,還有别人知道嗎?”白秋落想了想,问道。 陈萍轻轻摇头,迟疑道:“应该是沒有的,毕竟那天是赶集的日子,大小媳妇应该都去了镇上赶集,而男人干活的干活,不在家的不在家,应该是沒有人知道。毕竟咱们家住得這么偏,要不是丁山来送猎到的兔子,也不会意外救了我。” “那就沒事儿了,丁山哥的人品你還不知道嗎?他不会乱說的,而白子朝做下這样的事情,他更加不敢乱說了,不過娘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他闭嘴,永远都不敢提這事儿。”白秋落的眼中闪過一道寒光。 陈萍闻言先是一喜,随后心裡一惊,忙抓着她的手问:“秋落你想做什么?你可别做傻事啊,你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我更沒脸活了。” 白秋落微愣,旋即反应過来,陈萍這是怕她动手杀了白子朝呢。 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忙道:“娘你放心吧,我不会做那样的事儿的,杀人犯法啊,我怎么会做,我就是想警告他一下。” “可是,可是警告有用嗎?”陈萍迟疑道。 “放心吧娘,医术可以救人,也可以整治人,我保证白子朝一個字也不敢乱說,不然我会让他有苦头吃的。”白秋落信誓旦旦的說。 陈萍闻言微微松了口气,随后低落道:“秋落,你說你爹要是知道了這事儿,他会不会嫌弃我啊!” 這才是陈萍最惴惴不安的事情。 她和白子信相恋在青年时期,共同携手走過了這么多年,如果因为這事儿白子信对她有了隔阂,生了异心,那才是真正让她生不如死的事情。 白秋落抱着陈萍,低声安慰:“娘你别乱想,我爹能是那种人嗎?我爹有多在意你,你不知道嗎?他知道了只会心疼你受到的惊吓,怎么会不要你呢?” “再說了,這事儿又不是你的错,你又沒有刻意的去勾引谁,是白子朝那個贱人对你图谋不轨,凭什么将错误怪在你身上?别說最后什么都沒发生,就是发生了,那也不是你的错,娘你不要有心理负担。”白秋落笃定的說着。 她的說法让陈萍有种颠覆认知的感觉。 在她固有的思维中,一直以来都是只要女子发生了什么事情,哪怕是被用了强,最后遭受骂名的一定是女子,会被說不守妇道,会被說水性杨花,会被永生永世的钉在耻辱柱上。 便是能够勇敢的活下来,最终也会落得個被指指点点,谩骂不休的日子,那样的日子要她去過,她是真的過不下去的,如果是那样,她宁愿去死。 可是白秋落說的话,却也让她感觉怦然心动,止不住的想要信任。 她真的可以這样认为嗎? 事情不是她的错,她也只是被害的,而且最后并沒有发生什么,所以她沒有必要去忐忑不安,她還是可以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 陈萍不敢置信,迟疑的问着:“真的可以当成什么都沒有发生嗎?虽然他沒有最后得逞,可他到底……” 到底将她压在地上,撕破了她的衣服啊! “对,就是可以当成什么都沒有发生!過错不是你的,你为什么要惴惴不安?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那是很蠢的事情,娘,咱们一家三口分出来過不容易,你一定不能胡思乱想,要好好活着,知道嗎?”白秋落轻轻的說着,面色却是坚定。 陈萍再度垂下眸子落泪,“我……我也想,可是你爹,你爹那裡怎么办?如果让他知道了……他会怎么想我啊?如果他嫌我不干净,我……我活着也就沒意思了。” 陈萍的话刚落下,房门就被大力的踹开了,砰的一声巨响吓了屋裡的白秋落和陈萍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