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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52章

作者:四单铺
正說着,安红从裡面出来了,她穿着一身蓝色裹身长裙,看到宗炎和红果挟持着明炮過来,她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安红道:“我刚刚接到电话,听說你们去申請冻结老爷子的所有遗产交易了,這么短的時間,你们厉害啊。”

  這速度不都是她逼出来的嗎?

  安红盯着红果,冷冷道:“你還来找我做什么?等着打官司呗!”

  安红身上喷的還是那個独特的香水味,红果微微屏了屏呼吸,别人是爱屋及乌,她是恨屋及乌,现在這個香味在她這儿闻着就不痛快,她道:“找你要人!”

  “要谁?你爷爷?骨灰你要嗎?要你拿回去!”

  “你把吴律师绑哪裡去了?”

  “我什么时候绑架吴律师了!吴律师不见了?”安红神情诧异,她指了指明炮又道:“你问问明炮,我找他绑吴律师了嗎?”

  明炮连连摇头解释:“真沒有,我就帮红姐绑了你们两個,還被你们跑了!”

  如果不是安红绑走了吴律师,那還能是谁?红果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们。

  安红盯着红果,心裡盘算着什么,她叹了口气道:“进来說吧。”說完她先进去了。

  红果回头看了看宗炎,到了這一步,不可能往后退,必须得进去,宗炎□□顶着明炮走在前面,既然保镖是明炮的,那拿他当人质当肉垫总沒错。

  屋裡除了安红和刚才那個保镖,沒有其他人在,客厅悬挂着水晶大吊灯,這在国内也只有大城市的大酒店裡才有。

  安红坐在沙发上,抽着女士香烟,她招呼红果坐下:“随便坐。”

  “這就是你爷爷唯一留给我的房子,我把所有给了他,他就是這么对我的……你爷爷這個人,浑身上下都是秘密,冷血又无情,他把我這辈子都毁了。”

  安红此刻就像一個怨妇,嘟嘟囔囔满满都是对心爱男人的抱怨。

  红果沒办法跟她共情,因为這是安红自己的選擇,“我爷爷又沒有把你绑在這裡,你可以走的!别把自己装成可怜人。”

  “谁让我犯贱,离不开他呢。”安红见红果不坐,又指了指沙发:“坐吧,既然你都知道真相了,今天我們就把事情摊开来,讲清楚,谁也别吃亏。”

  這個人很可笑,做着最恶心的事,前期不惜私奔出国做小三,后期为了抢夺遗产可谓不择手段,诈骗、绑架這些犯罪手段都用了,却還把自己想成了一朵无辜的白莲花。

  红果问她:“你想怎么谈?”

  安红扒拉過茶几上的玻璃烟灰缸,弹了弹烟灰,“你沒见過你爷爷吧?你爸你姑像你奶奶,长得都不太行。你爷爷真的很帅,站在那裡腰杆笔挺,還是個文化人,說话温文尔雅,他不爱理人,但也从来不会說重话,我的水笔坏了,写不出字,他把他最心爱的水笔送给了我,我当初勾引他的时候,沒想過他真的会看上我。”

  红果冷冷看着,每個自恋的女人都能把自己的初恋经历形容出一朵花来,可惜這朵花的香味,别人不一定爱闻。

  安红长长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搞不清,那时候是我在勾引他,還是他在引导我勾引他的?他說要跟我私奔,我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红果问道:“不是你先来木得的嗎?后来我爷爷是怎么找到你的?”

  “他先送我来的,那时候就在‘老潘家照相馆’落脚,我来了沒多久,你爷爷就来了。他来的那天,刚好下大雨,我长這么大就沒见過這么大的雨。他一身泥浆,满脸伤痕站在照相馆门口,他是为了我而来的,他为了我,不惜以死作为代价,那时候我就想,這辈子能找到這样一個男人,我值了。”安红說着冷笑了一声,伸手擦掉了眼角的泪,回忆总是最美好的。窗户打开着,窗帘被风吹着鼓起来,安红继续道:“后来我才知道,他在這边有另外一個名字,叫潘梁华,他在這裡還有很多产业。我问過他,這些产业是怎么来的,他始终不肯告诉我,只让我好好過日子就行,不要问那么多。我真是傻呀,他不让我怀孕,不让我生孩子,我问他为什么,他說生孩子太危险了,他舍不得让我去冒险,我竟然天真地相信了。”

  红果:“那你后来知道,我爷爷在木得的产业是怎么来的嗎?”

  “盐大炮名头很响亮,但绝嗣了,你爷爷說他认了盐大炮做父亲,改姓梁,等那老盐大炮死后,他就继承了盐大炮的名号和他在木得的产业。你信嗎?”安红吐了口烟,笑了笑,也不管红果信不信,“我在這裡平平静静過了五年,你爷爷开始频繁地回国内,一开始我還以为他回玉衡了,跟他闹了几次,他跟我保证绝不回玉衡,只在国内做生意,让我放心。”

  红果问:“我爷爷在国内做什么生意?”

  “做松香生意,我逼问出来的,具体怎么做我也不清楚。他后来越来越忙,有的时候一年也不回来一次,我总想跟在他身边,但他不同意。他让我在這裡帮他看管店铺和林场,他說這裡就是他的大后方,有我看着,他心安。直到他病重,我不小心看到他立的遗嘱,我才知道在他心裡,我就是一朵在外面的野花。他心心念念,只想着把所有东西留给他儿子,只给我留了這一栋房子,還有一点点只能维持生活的现金。我跟他大闹了一场,最后,他才在遗嘱裡勉强附加了一條,对我有利的。因为钱因为遗产,我彻底认清了這個男人。”

  安红所說增加了一條对她有利的條款应该就是:如李晓光去世无继承人,则遗产赠与安红。

  “他知道他儿子李晓光有两個孩子,怎么都不可能无后,你爷爷就是太自信太自大太自私了。”安红說着,眉毛一挑,“你知道你爷爷怎么死的嗎?”

  红果睨视着安红,她這问话裡充满了挑衅的意味,她爷爷不会是被安红害死的吧?

  “他在病床上病得都动弹不得了,我在他耳边轻轻告诉他,”安红声音低了低,模仿着曾经的自己,“‘你们李家绝后了,你儿子肝癌死了,孙子孙女也跳井死了,都死了。’說完我心裡整個舒畅了,而你爷爷激动地心跳砰砰砰,眼珠子都快掉下来……我从来沒觉得這么爽快過。”

  幸好红果对爷爷沒有感情,不然,她会直接踢爆安红的脑袋。

  如今這在红果眼裡,最多算是狗咬狗!

  安红继续說着:“第二天清晨,你爷爷回光返照般竟然爬起来了,他从医院的窗户上偷偷跳出去,然后爬到旁边的大桥上,冲着滔滔江水大喊大叫,那么多人在围观,而我,只想平静地站在远处冷冷看着。他跳河自杀了。我想他死的时候应该很绝望和后悔,后悔自己沒有早点认回你们,不然你们衣食无忧,也就不会去跳井了。”

  她爷爷自杀的事,红果之前就从别处听說過,只是从安红嘴裡說出来,画面感更为强烈,她道:“你跟我爷爷很般配,都這么自私和冷血。”

  坐下后就拿了茶几上一根香蕉来吃的明炮听着安红說的话,此时连咀嚼都不敢发生声音了。

  安红冷笑了一声:“随便你怎么說我。”

  “我爷爷是一個人在国内做松香生意嗎?”

  “他是這么說的,不過,我自己也半信半疑,卡德林场也生产松香,但你爷爷从来不运自家的松香回国卖,他說卡德林场的松香品质不好,情愿便宜卖给二道贩子也不要。我曾经怀疑他是不是在国内又有别的女人了,可惜我沒有证据,你爷爷有很多秘密,他都不愿意告诉我。”

  “還有什么秘密?”

  安红冷哼了一声,狡猾一笑:“我凭什么告诉你?我跟你說這些,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爷爷這些产业,這么多年,都是我替他在這儿守着的,现在這些产业除了卖掉的,其他都转到我名下了,你想拿回去?那是不可能的。”

  “凭什么?凭你的靠山嗎?!”

  “我沒有靠山,我的靠山就是我自己。”安红在烟灰缸裡拧灭了烟头,“我要是有靠山,我今天就不会在這儿跟你废话這么多了。”

  “你跟军方不是有关系嗎?”红果试探问道。

  “我每年给他们交税,那算关系嗎?”

  红果盯着安红,从她语气和表情上看并不像撒谎,确实是,如果安红有靠山,她今天不会愿意跟红果坐下来谈判。

  看来是坎博撒谎了。坎博为什么撒谎?被刁明理收买了?

  安红缓了缓,终于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话:“给你两间商铺,两套住房,你考虑考虑,這是我能作出的最大让步了。”

  瞧這抢了别人东西,反過来施舍的口气,真让人反胃,红果冷冷道:“就你這种态度,我爷爷留下来的所有遗产,你一点都别想拿走,包括這栋房子。我們会以我奶奶名义来起诉你,让你知道,是谁在施舍谁。”

  安红气得站了起来,声音微微颤抖着,“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這就欺人太甚了?

  還有呢,红果道:“绑架罪我暂时還拿不到证据,但你伪造遗嘱信息,是县府裡有登记的,這個你可跑不掉。打官司无非就是要耗点時間,我們耗得起。”

  “我是沒有靠山,但别人有靠山,這裡是木得,单讲法律是沒有用的。”安红說一半留一半。

  别人?红果能想到的相关利益者只有刁家,难道吴律师的失踪跟刁家有关?刁家在這裡也有靠山?原著倒是沒說那么清楚。

  “我能给你两间商铺,两套住宅已经很不错了,真打了官司,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

  一直沒說话的宗炎道:“安红女士,像你现在提的這個條件,完全沒有诚意,根本不可能和解。”

  作为完全的旁观者明炮把吃完的香蕉皮放茶几上,也给安红提建议:“平分嘛,你们一人一半。”

  安红沒說话,平分她可是占大便宜的,但她心底并不赞同平分,毕竟现在都是她名下产业了,吃进去容易,吐出来可就难了。

  红果道:“可以和解,條件就是我們放弃起诉你,而你把我爷爷的财产都吐出来……”

  安红一听這算什么條件?這是要挟好吧?她拉着脸不想說话了,但還是回了一句:“那你们就去起诉我吧。”

  红果站起来,“如果法律制裁不了你,我還有别的办法……让你生不如死……在木得這么乱的地方,对付你這种人,最好办了!”

  她声音不大,却字字掷地有声。

  安红嘴角一抖,声音微微颤抖着扬起来:“你要挟我?!你做梦!”

  “不是要挟,是奉告!”红果說完先走了,宗炎押着明炮跟在后面。

  明炮盯着红果,两眼闪着光芒,仿佛刚才走在前面的是他女神!

  上车后,明炮压抑不住自己的兴奋,他道:“哎,我們合作吧!你這范儿我喜歡。”

  宗炎拿枪顶了顶他脑袋:“喜歡什么?”

  明炮忙举起双手:“别误会!大哥,别误会!我這是崇拜,崇拜嫂子。以后你们有什么不方便自己做的事,尽管来找我。只要是跟钱相关的生意,我都做。我上次跟你說的,我的电话号码,你记住了嗎?车上有沒有笔,我给你们留一個。”

  宗炎收起枪,沒人给他拿笔,明炮继续叭叭:“在這個地方有关系比什么都重要,打官司想要赢肯定得走关系,我帮你们找找关系?”

  宗炎反问:“你有什么人脉?”

  “只要打官司肯定要往上面送這個……”明炮手指模仿数钞票的样子比划了一下,“等定了法官,我帮你们跑关系。就看你跟红姐谁舍得花钱了?”

  明炮想要从中渔利赚钱的心思都溢出来了,红果都懒得浪费口舌去揭穿他。

  见车内夫妻俩都不理他,明炮又换了個话题方向,“你知道跟红姐签了协议的卡德林场买家是谁嗎?”

  宗炎假装不知道,“是谁?”

  “刁明理,刁喜的孙子。我是沒想到他们舍得拿出這么大一笔钱来买林场,而且非常迫切,我都怀疑,這林场裡会不会有矿场?”

  “什么矿场?”

  “翡翠矿场啊,他们就是做這一行的,肯定有消息。”

  “怎么說?”

  “卡德林场位置非常绝妙,它连接玉衡、莫八镇和柬镇,我怀疑卡德林场有矿也不是毫无根据的,卡德林场西边的公主岭新发现了一個品质绝佳的玉矿场,那個矿场距离卡德林场也就几公裡,所以卡德林场裡也有矿,是有很大可能的。”

  卡德林场有玉矿场的事宗炎和红果倒是第一次听說。

  “当然不排除刁家可能有想把毒品生意做大的计划,刁家做毒品生意你们应该都有所耳闻吧?如果买下卡德林场,以后他们想从柬镇偷偷运送毒品回去,那简直不要太爽,国内想查都很难。”

  或者刁家是要一炮三响呢?破军号、玉矿场和毒品,他们都想要!

  “所以我刚才說的還不对。”

  宗炎问:“哪裡不对。”

  “你们不是跟红姐一個人斗,你是跟红姐和刁家斗,他们两家现在是利益共同体啊。”

  這個明炮懂得不少,他是這裡的地头蛇,哪怕不合作,也可以把关系搞好,红果看了眼后视镜,问道:“刁家在木得有什么靠山嗎?”

  “他家在柬镇有大靠山,在莫八镇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柬镇和莫八镇关系像蜘蛛網似的,他们在柬镇的大靠山,肯定会给他们找关系的。你们這官司真的很难打,在木得沒有靠山寸步难行。”

  明炮說着又想起一事:“說起靠山,我想起另外一件事,你们那天在棉哥洞是不是救走了一個小男孩?”

  “什么小男孩?”夫妻俩继续装傻。

  “刚才不是說柬镇新发现了一处矿场嗎?那矿场被一個首府人买了,那首府人在這裡沒有靠山,结果柬镇周围几個村庄合起来搞他们家。前一阵柬哥洞的人绑票他家大儿子,要了10万美金的赎金,大儿子才刚赎回去,他家小儿子又被棉哥洞的人给绑了,這次更過分,直接要矿场,两边還在谈判,谁知小儿子在绑匪手裡不见了,這事闹得很大,全柬镇的人都知道。”

  原来之前在莫八镇玉石大甩卖的那個矿场场主就是为了要赎金救儿子,才那么着急便宜处理玉原石的,沒想到前天他们還救了他家小儿子,他们跟這家矿场场主倒是有缘分。

  明炮盯着他们:“那小男孩是不是被你们救走了?”

  宗炎坚决摇头:“怎么可能。我們自己都在夹缝中逃命,哪還有條件救人。”

  明炮也分不清宗炎說的是真话還是假话,他道:“我是借用了棉哥洞一個朋友的铁皮房关押你们两個,那天你们跑了,我怕惹麻烦,我都沒敢跟棉哥洞的人說,你们跑掉了。我都是說,我們自己把你们拉出去处理了。”

  红果问他:“你說,在木得沒有靠山行不通,我看你混得挺好的,你的靠山是谁?”

  “我哪裡有什么靠山,我這干的都是累活、脏活、脑力活……有靠山我都不干這些了。不過,你们要肯花钱,我给你们找靠山。”這個明炮不知道他当□□老大厉不厉害,但忽悠人倒是有一手。

  红果又想起坎博說的话,坎博不单說安红和雷师长关系暧昧,還說跟李英雄也有一腿。

  她问明炮:“你跟李英雄熟嗎?”

  “雄哥?熟呀,莫八镇沒几個人是我不熟的,怎么了?”

  “他跟安红关系怎样?”

  “還行吧,普通的主仆关系?雄哥做事很负责,他帮红姐处理所有的资产。雄哥是你爷爷留下来的人,卡德林场的事都得找他。”

  看来坎博瞎扯无疑了,這個坎博应该是收了刁明理的钱,编谎话骗他们,就是不想他们去找李英雄证实她爷爷的身份。

  說话间,已经回到他们刚才把明炮挟持上车的地方,明炮的徒子徒孙都走了,還剩下阿炳在原地守着雷鸣那辆小破车。

  明炮下车后,再次强调了一遍他的电话号码,“有事记得找我,什么活我都干。”

  宗炎上了雷鸣的小破车,他从车上找出一支笔,当着明炮的面记下了他的电话号码,明炮這才喜笑颜开地跟他们挥手再见。

  他们一人开一辆车去找雷鸣還车,刚好是午饭時間,雷鸣约他们在军营外村子裡的一家小餐馆裡一吃午饭,小餐馆是雷鸣指定的,是個档次還不错的中餐厅,裡面有各种小包间,有很多军官在這裡用餐。

  结果一进去,就遇到了一個老熟人——刁明理!

  刁明理不知道跟谁一起来吃饭,看样子已经是吃完了,正往外走,看到他们,他似乎也很意外。

  “你们怎么也找到這边来吃饭?”

  红果不想让他知道,他们认识雷师长的侄子,便道:“路過,进来午餐。”

  刁明理道:“這裡味道不错,你们来对地方了。”

  红果想起明炮刚才說的话,刁明理出现在這裡,可能是在跑军方后台的关系。

  她冷不丁问道:“你把吴律师藏哪儿了?”

  刁明理沒想到红果会直接问這种問題,他愣了半响,才耸了耸肩:“你猜!”

  刁明理压根就不屑否认,看来這后台的来头不小啊。红果看着刁明理這幅斯文败类的样子,就想把這狗东西用麻袋装起来打一顿!

  可惜了,這饭店进进出出那么多的军人,她沒机会动手。

  刁明理见红果不說话,便道:“這样吧,你们现在放弃卡德林场,我把吴律师放了。”

  红果笑了笑,道:“好呀,不過我要先看到吴律师,见到人了,我再考虑。”

  “装我?你放心,時間到了,我們自然会放吴律师回去。而卡德林场无论你愿不愿意,都得放弃。”刁明理說得自信满满,看来他对自己的后台关系非常有信心,“在這個地方,沒人跟你们讲法律。”

  宗炎点头笑了笑:“行啊,看你的后台是认钱還是认你!不是都缺美钞嗎?我有。”

  刁明理知道宗炎是個美国华侨,他也从坎博那裡听說了,這個美国华侨可以直接一次性付清买下卡德林场的美金,這就是個能拿钱来砸人的主儿。

  而且這么巧,宗炎和李红果出现在军营附近這個小餐馆裡,指不定也是来走关系的。不過他今天之所以那么自信,是因为他走到的那個关系,几乎就是顶层了,他不信宗炎夫妇两個能找到更强大的后台。

  “人傻钱多是嗎?尽管去砸,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砸出什么关系来。别怪我沒提醒你们,在木得花了冤枉钱,是拿不回去的。”說完,刁明理要走,被红果伸手拦下。

  红果道:“吴律师的事沒說完呢。”

  “卡德林场顺利過户到我的名下,我就会把他放了。怎么?不服气?要不你们去报警试试看有沒有用?在国内跟我們家打官司打得起劲,在這裡你也可以试试。”刁明理說得慢條斯理,一副道貌岸然的恶心模样,亏他還是個大学生呢!

  按照她奶奶的說法就是,书都读到狗肚子裡了!不過听他口气,吴律师暂时应该沒有生命之忧,红果也总算松了口气,她得找机会把吴律师救出来,或者可以找明炮帮忙?

  红果:“在国内打官司你们输了,在這裡,你们還是得输。”

  “那走着瞧。”刁明理說完就往外走。

  门边放了一把扫帚,红果轻轻一拨,扫帚倒了下去,刚好倒在刁明理前面,刁明理脚下一拌,啪叽,差点摔了狗吃屎!

  红果回過头满脸姨母笑地看着他出丑。

  明知是红果搞的鬼,但沒有人证,店裡就算有人看见了,也沒人敢站出来,刁明理不得不忍了。

  为了感谢雷鸣慷慨借车,宗炎让店员选了一個最好的包厢,在二楼,這裡消费不贵,人民币几乎可以通行无阻。

  木得口味偏酸偏辣,最近吃酸的吃太多了,他们点了些香辣的菜色中和一下,开始上菜的时候,雷鸣就来了,他给他们拿了新的通行证,說是上午的作废了,這是新的。

  看来這时候管的非常严。

  雷鸣這個人不爱說话,今天更是异常的沉闷,似乎有心事。

  跟刁明理短兵交接后,本来不想劳烦雷鸣的红果,也不得不求他看看能不能帮忙牵牵线,但见雷鸣有些心不在焉的,红果也不好直接說,只道:“你什么时候回去上班?”问完才想起,這個問題之前就问過。

  雷鸣跟她一样,似乎沒发现這是個老問題,只道:“還不确定。”

  楼下有军官驱车离开,雷鸣轻声說:“对了,今天我看见刁明理来找我伯父。”

  果然,刁明理直接联系上了雷师长!在莫八镇戒严风声那么紧的情况下,還能找到雷师长谈事,看来关系不一般。红果心裡顿时凉了半截。

  宗炎问:“他跟你伯父很熟?”

  雷鸣冷笑了一声,道:“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红果倒是沒想到雷鸣這么直接吐槽自己的伯父,但人家再吐槽都是自家人,她可不能跟着吐槽,只是轻轻试探道:“外面风声那么紧,刁明理找你伯父做什么呀?”

  “刁明理跟我伯父說卡德林场有個顶级玉矿场,他让我伯父帮他拿下卡德林场,到时候开挖矿场给我伯父股份。”

  刁家沒有告诉雷师长“破军号”的事,而是拿玉矿场来忽悠,真是棋高一着,红果问:“雷师长答应了嗎?”

  “现在军方很缺钱。”雷鸣沒有直接回答,但不言而喻,雷师长应该是答应了。

  宗炎点了点头:“鸣哥,你能不能帮我們也牵牵线,我們给的肯定比刁家多。”

  雷鸣看了看他们,轻声问:“你们能出多少?”

  宗炎看向红果,毕竟现在卡德林场是红果的,他答应的條件也要红果同意才行。

  红果知道他意思,忙道:“刁家无论给多少玉矿场的股份,我們都可以比他多给10。”

  毕竟這個所谓的玉矿场在她這儿完全是個意外存在的概念,包括卡德林场,都是意外之财。

  雷鸣盯着宗炎和红果,“不花一份钱你们愿意嗎”

  “什么意思?”

  外面传来汽车声,又来了客人,口音混杂,有本地的有云滇的,這小村庄裡的餐馆,生意很好。

  雷鸣继续吃着香辣牛蛙,笑道:“沒什么意思,我能帮肯定帮。至于花多少钱,那就后面你跟我伯父谈的事情了。”

  雷鸣详细跟他们分析要怎么才能让他伯父愿意帮這個忙,“地点不能像刁明理那样,在军营裡谈,得要在卡德林场裡,让我伯父看到实实在在的东西。”

  卡德林场如今還在安红手上,怎么在林场裡约雷师长来详谈?這是個大难题。

  雷鸣又道:“林场周边也行,他们不是有個草编房嗎?那裡也可以。”

  想不到雷鸣对卡德林场那么熟悉。

  卡德林场的草编房?红果想了想表示問題不大,他们去了三次草编房,只有第一次午饭時間的时候人表较多,其他時間都沒什么人。

  雷鸣接着分析:“刚才你们說要比刁明理给多10股份的话,我会转述给伯父,同时還要强调,你是美国人。”

  宗炎不是美国人,他只是有绿卡。

  雷鸣笑了笑,掏出烟来,给宗炎递来一根,“不要紧,就說你是美国人。木得的军官裡,分左右两派,□□亲美,我伯父是骑墙派,但他现在想上位,想往右边走。”

  宗炎点燃香烟,道:“后面会不会有麻烦?”

  “不会,你放心,就說你是美国人,他不敢得罪。”雷鸣了解他伯父,宗炎夫妇也就都听他的安排。

  毕竟玉矿场還是太虚了,有点不现实,宗炎又补充了一條:“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伯父十万美金酬谢。”

  雷鸣点了点头:“你们可以先跟他谈,钱不着急给。”

  红果问:“约什么时候合适?”

  雷鸣:“就今天吧,他今天下午有空,其他時間不好约。”

  三人商量好之后就散了,宗炎和红果先回酒店等消息,雷鸣回去跟他伯父聊完,直接给宗炎酒店房间摇了個电话,让宗炎跟他伯父雷震昉在电话裡聊一聊。

  雷震昉开口就跟宗炎用英语說话,口音非常标准,原来雷震昉還是個在英国喝過洋墨水的人。

  宗炎和雷震昉聊得很好,当即约了雷震昉到卡德林场来细聊,時間下午三点半。

  红果和宗炎驱车前往卡德林场外的草编房,他们把车远远停在路边,悄悄走了過去,果然這個点,巡林员沒回来,狼狗也不在,只有坎博一個人在大厅的草席上睡午觉。

  宗炎拿出准备好的□□和抹布,把之前他们对付他的方法,如数還给了坎博。

  坎博听到声响正要爬起来,還沒反应過来怎么回事,就被迷晕了。

  他们把坎博抬到裡面工具房裡,锁了起来。

  雷震昉非常准时,坐着一辆美系小轿车,随同只有一個兼当司机的护卫,這倒完全出乎红果预料,她以为雷师长排场再小也不可能比明炮小吧,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是偷偷出来的,就是想要低调,不被人发现。

  他们在坎博的办公室聊,雷震昉非常儒雅,身姿挺拔,完全不像個军人,反而有点像军师,其实他确实是以文职身份入职军队的,一开始他是刚贵的翻译秘书,得到刚贵信任后,才平步青云,一步步坐到了现在的位置。

  雷震昉已经从刁明理那边知道玉矿场的详细情况,但他对刁明理的话持怀疑态度,宗炎說得更朴实一些,他說到时候让雷鸣一起参与勘探,雷鸣是玉石鉴定专家,又是雷师长的亲侄子,师长总還是更相信自家人的。

  红果打心底不想跟军方的人打交待,如果卡德林场真有玉矿场,为了跟军方切割关系,她情愿把玉矿场割出去卖掉,也不想跟军方的人合作,但目前還要求人,她也不能表现出异样,全程是宗炎跟对方聊,她這個时候更像個贤内助,倒茶,微笑,点头。

  正聊着,外面汽车声响,不知道是谁来了。红果忙警惕起身,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发现是雷鸣的小破车,雷鸣从车上匆匆下来,他看见红果,笑问:“我伯父在裡面?”

  红果点头:“在呢,正在谈。”

  雷鸣站在门口,抽着烟,红果问他不进去嗎?

  雷鸣笑了笑,道:“抽完這根烟……這裡环境挺好。”

  “是啊。”這周围有山有水环境确实好,红果其实沒有从莫八镇进去過卡德林场。

  匆匆抽完烟,雷鸣把烟屁股丢在地上,问她怎么走。

  红果给他带路,到了办公室,推开门,红果沒进去。

  雷震昉看了眼雷鸣,继续跟宗炎說着话,雷鸣走過去低声跟他伯父說了什么,雷震昉脸色微变,随后朝他们挥了挥手,宗炎和护卫都走了出来,把门关上了。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看样子不是小事。

  护卫进来的时候已经在周围转了一圈,他知道這屋裡沒有其他人,便也安心地站在大门口抽烟。

  红果看着手表,快四点了,時間還早,巡林员们应该沒那么早回来。

  她和宗炎等会儿還得赶回玉衡去,被他们救回来的小男孩不知道怎么样了。

  在外面站了十多分钟,也不知道雷鸣和他伯父在聊什么,聊了那么久,红果忐忑起来。

  护卫抽完一根烟已经进来了,他走在前面,突然往前奔跑跑!

  血腥味,红果也闻到了。她下意识握住枪,跟了上去。

  护卫冲进办公室裡,随即“噗通”一声闷闷的响声,什么东西倒在地上。

  红果冲到门口举起了枪,只见护卫倒在地上,脖子被划了一道,血哗啦啦往外流,而雷鸣冷冷站在边上,他把手上的尖刀,扔在了地上。

  雷震昉倒在办公椅上,衣服裤子都被剥了,胸口上被用尖刀划了一個大大的“x”,□□被割,流了一摊的血,场面非常血腥。

  红果和宗炎定在门口,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這次闹大了!

  雷鸣把他伯父雷震昉和护卫都杀了,之后還非常冷静地去厨房洗了手。

  他们驱车到莫八镇边界一处沒人的地方,把车开到了密林裡,停车后,三人下车……

  雷鸣抽着烟,可能之前太紧张了,手還轻微有些发抖,连带着声音也是发紧的,他道:“对不住,借你们作幌子约他出来,他平常身边人太多了,我沒机会下手。不過你们放心,沒人知道是谁约了他。”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红果沒有问雷鸣为什么要他杀伯父,如果他想說,他自然会說。但這事他利用了她和宗炎,這让红果有些不爽,但再不爽,也還是替他担心的。

  雷鸣了解红果脾气,他道:“你们帮了我,我也会帮回你们,你爷爷遗产的事就交给我吧。”

  红果想不明白,雷鸣把他自己的靠山杀了,他能去找谁帮她解决問題,便道:“你别管我的事了,现在這样,你打算怎么收场?”

  雷鸣回看了红果一眼,道:“答应過你的事,我必须负责到底。你放心,刚贵是我亲爸,木得沒人动得了我。”

  木得大军阀刚贵是雷鸣亲爸?

  一天之内,雷鸣给带来她两次脑波冲击,藏的太深了。如果刚贵是他亲爸,那在木得還有什么是他解决不了的?遗产的事不就是小事一桩了嗎?

  雷鸣又道:“你们正常回去,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卡德林场是安红名下,出什么事都不会波及你们,放心好了。關於你爷爷的遗产,正常走程序,我這边一定会帮你拿回遗产。”

  红果问他:“你還回大玉坊嗎?”

  “回。我不喜歡木得。”雷鸣回答的非常干脆。

  毕竟杀了师长,真不会有麻烦嗎?宗炎问了一句:“你爸知道你杀雷震昉嗎?”

  “他不知道。放心吧,不会有人知道是我杀了雷震昉的,我留在這裡给他办丧事。你们就用我中午给的通行证离开。”

  宗炎拍了拍雷鸣的肩膀:“兄弟保重。”

  雷鸣笑了笑,笑容裡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整個人都轻松了。

  才上车,红果想起吴律师的事,她委托雷鸣帮忙寻找吴律师的下落,吴律师是被刁明理的人抓了,雷鸣答应等抓到刁明理的时候,会一起去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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