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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68章

作者:四单铺
明炮跟他们介绍柬哥洞和棉哥洞真正的主人是一個木得大地主单拓,单拓年纪大了,几乎都把毒品生意全权委托给他人打理。

  红果问:“姜昆是他什么人?”

  明炮:“姜昆替他办事,单拓不出面,也不住在柬镇,他人在首府。柬哥洞平时就是姜昆說了算,他是老大。”

  “那棉哥洞呢?谁负责?”

  “棉哥洞和柬哥洞分工不同,棉哥洞种植罂粟,柬哥洞制毒贩毒,這是两條线,棉哥洞是丙埠在管,丙埠比较低调,他是老板的亲戚,跟姜昆是铁哥们,姜昆說啥是啥。”

  宗炎:“看来姜昆這個人很吃得开。”

  “当然啊,人精来的。你们啊,”明炮想了想,诚心建议:“挡他们的路了,像這种人,最好不要得罪,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帮忙牵牵线,化干戈为玉什么……实在不行,你的矿场让他入股,也不需要分他多少钱,但就是一家人了呀,一家人就什么都好說了。我說的是不是有道理?”

  如果姜昆不是做毒品行当的,真可以這样合作,可惜那是個毒贩子,人家就是想要打通从公主岭、卡德林场到玉衡的贩毒线,红果可不想粘上這种东西。

  红果道:“合作的事就先别去想了,我暂时只是想维持以前我爷爷在的时候,两边井水不犯河水的现状。”

  宗炎:“两边村庄大概有多少人?”

  “棉哥洞有200来人,有男有女還有小孩,住家的多,柬哥洞人少一点,大概有七八十号人,都是男的,他们枪支弹药多,能打!”

  “你有多少人?”

  “我也号称有百十個人,实际上就三十多個,贵精不贵多。我那些兄弟一個顶俩。”明炮還挺会给自己贴金,他似乎忘记,红果跟他底下人已经至少打過三次交道,每次都是完虐。

  红果忍不住笑了笑,“你那些兄弟,是挺忠诚的。”

  宗炎:“你刚才說想从财务那边下手,你有线索了嗎?”

  “正在找关系,放心,柬哥洞棉哥洞都有我一群死党,明天准给你们拿到名单。不過我們得說好了,事成之后,可别让姜昆知道是我在帮你们。”

  “放心吧。”

  正說着,李英雄回来了,他一身是汗,一进来就把门给关上了,“回来晚了,那帮人拦着不让我走。”

  预料到了,红果還是问一声:“哪些人還在矿场外嗎?”

  “走了一批,又换了一批人来。”李英雄放下文件包,看大家热的不行,忙去楼上拿来一個电风扇,他把风扇插上电,屋子裡终于凉快了一些。

  李英雄又去给明炮倒了一杯水,才问:“现在打算怎么处理?”

  红果:“先拖時間,明炮這边争取明天拿到柬哥洞的买家名单。”

  “有人帮忙那实在太好了。”李英雄道:“我這边得到的消息是,他们有個会计手裡有账簿有详细每一笔交易的名单,而這個会计最近很缺钱,我觉得可以从他身上下手。”

  明炮一听,赶紧问:“雄哥你知道這個会计的名字嗎?”

  李英雄:“具体名字不知道,只知道他是大老板从首府請来的人。”

  “有這個信息就行,我去打听。如果他真的缺钱,那就好办了。”

  红果把三扎钱从一個黑色塑料袋裡拿出来放桌上,明炮拿上手滑动了一下也沒点,“信得過你们,我就不点了。明天办妥了,我打电话過来,打這裡的电话。”

  明炮戴上草帽,喝了口凉白开,悄摸出去了。

  李英雄之前跟明炮打過交道,他对明炮這人做事不是很放心,便问:“明炮這人靠谱嗎?要不要做好两手准备,找找关系?”

  宗炎点头:“是要做好两手准备。”

  他们两個在路上就商量好了,红果道:“之前让你留的那两箱炮弹,都還在吧?”

  李英雄:“在,我藏好了。”

  红果:“找出来,說不定用得上。”

  “好,我等会儿就去找人抬出来。放哪裡?打算怎么用?”

  宗炎:“先搬到公主岭的矿场外。”

  李英雄担心道:“你们要去跟他们硬抗嗎?”

  “不是。就是准备好了以防万一。”

  李英雄起身张罗让他妹妹去买菜做饭,今晚红果和宗炎住他家,期间公主岭的负责人老山打电话来說,姜昆要跟他们见面谈怎么解决接下来的問題!還留了個电话号码,让李英雄给他回电话。

  李英雄打了過去,推诿說老板在外地沒那么快能赶過来,要后天才行。

  姜昆不同意,后天尸体都臭了,他要求最晚明天晚上见面详谈,不然后果自负。听对方下最后通牒的口气,随时可能搞出别的事,红果便示意李英雄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李英雄道:“如果明天明炮沒拿到名单,那就难办了。”

  “明天去跟他们见一见,先拖一拖,既然要谈判也不是一次就能成功的。”

  李英雄的妹妹李英美做了三個菜,味道還不错,英美不爱說话,整個人都很沉闷。

  吃完饭,李英美收了桌子在洗碗,红果问李英雄,道:“雄哥,你们哪裡人?”

  “我滇北的。”

  “你滇北的怎么跑這儿来了?”

  “我父母出意外沒了,那时候我妹才两岁被送给亲戚抚养,我是一路逃饥荒逃到木得,幸好遇到了你爷爷……”李英雄說着从身上摸出牛皮钱夹,他从钱夹裡拿出一张黑白照全家福,“一家五口,我爸妈和弟弟都沒了,只剩下我和妹妹。”

  红果接過照片,是最普通的中国式全家福,父母坐在前面,妈妈抱着妹妹,那时候李英雄才十多岁,弟弟比他小点,兄弟俩并排站在后面,全家人都略显拘谨,平淡而幸福。

  可能妹妹之后遇到了一些不如意的事,才会变得如此沉默,红果也沒多嘴去问,一些不开心的往事,问了,也只是揭人伤疤,现在她也帮不上什么,那不如不问。

  红果把照片递给宗炎,宗炎看了眼,给回李英雄。

  红果:“对了,雄哥,大胡子最近有消息嗎?”

  李英雄眼睛眨了眨,边把相片塞回钱夹,边道:“沒有他的消息,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如果老鹰沒撒谎,那就是李英雄撒谎了。

  虽然老鹰平时嘴裡沒多少真话,但這事他沒必要编谎骗他们啊,所以還是李英雄对他们撒谎的可能性比较大。

  红果和宗炎沒說什么,本来想去酒店住的,但莫八镇就這么点大,怕被柬哥洞的人看到了,那对方就会知道他们故意拖時間不跟姜昆谈判。

  李英雄带他们上楼,楼上三间房,客房也相当简陋,除了一张小小的床外,什么家具都沒有。

  李英雄有点不好意思地說:“床比较小,你们得挤挤了。”

  這床估计也就一米三的样子,确实……

  宗炎道:“沒事,我們都不胖。”

  晚上闷热蚊子還多,李英雄给他们点了支蚊香,并把唯一的电风扇又给搬了上来。

  怕柬哥洞的人继续来找麻烦,李英雄先回公主岭了。

  天气太热出了一身的汗,两人洗了個冷水澡,就回房休息。

  再艰苦的环境红果都经历過了,這只能算是陌生和简陋的李家,对她来說并沒什么大不了的。

  床虽然小吧,但也比地洞环境好太多,关了灯,两人挤在小床上小声聊天,如果李英雄骗了他们,那破军号的去向,是不是一开始就是错的?

  宗炎习惯性手枕着头,“灯下黑的說法你知道嗎?”

  “知道,他们会不会想,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旱井周边他们一直沒有认真搜查過,会不会压根就沒搬走?

  宗炎:“這件事完了后,我們回到原点,在周围找找看。”

  红果点头說好,“那蚁洞呢,蚁洞也沒走完。”

  “一起,下次我們先去旱井周边看一看,然后再去蚁洞。”

  又聊了会儿接下来要怎么应对姜昆,才打算睡下,床太小,两人难免会挤在一起,有的时候鼻息交融,有的时候是背贴着背,再后来,总算找了個双方都舒服的姿势,两人都侧身向裡,而红果窝在他怀裡,像两只窝在一起的猫,亲密又疏离。

  第二天他们在李英雄家等待明炮,等到中午也毫无消息,姜昆那边也很安静,围住公主岭矿场的人基本都撤了。

  大概一点左右,听见有人嘭嘭嘭敲门,红果从楼上往下看,来了两個人,她一眼认出,是明炮手底下那個绿衣服,叫阿炳的和纹身汉一起站在门外。

  心头隐隐升起不详的预感,红果和宗炎赶紧下楼,李英美因为不认识门外的人,只开了点门缝问他们找谁。

  红果道:“让他们进来。”

  李英美這才打开门链,让门外的人进来了。

  阿炳一进来看见红果就說:“明哥出事了。”

  后面进来的纹身汉把门关上。

  “出什么事了?”

  “被姜昆的人抓了。”

  “什么时候抓的?”

  “就今天一早,明哥昨晚就去柬哥洞了,我們在柬哥洞外等他等了一晚,一直沒等到,后来明哥一個哥们偷偷跑出来跟我們說,明哥被姜昆抓起来了。”

  果然還是折了!

  阿炳又道:“现在该怎么办?我們得想办法救明哥出来,姜昆杀人不眨眼的。”

  是啊,想想李正路的下场就知道了。在這個地方,沒有王法可言。

  宗炎:“你们别急,不要盲目行动,我們先想办法。你们那边有多少人?”

  阿炳无奈叹了口气:“明哥才被抓,手底下有十多個兄弟马上就跑了,真敢去柬哥洞救人的,估计也就只有三五個。”

  這就是明炮嘴裡贵精不贵多的马仔们,红果正想着打电话去问李英雄公主岭那边什么情况,李英雄就打电话来說,姜昆约他们下午三点前在柬哥洞见,如果他们不能准时来,他就把明炮撕了。

  行吧,既然第一條线走不通,那就走第二條路吧。

  時間紧急,红果和宗炎开一辆车,阿炳、纹身汉和另外一個人开一辆车,走公路也就一個小时左右,就到了公主岭。

  到了公主岭,李英雄已经把两箱的炮弹准备好了,“姜昆說只让你们两個去,不准带枪和其他武器。”

  红果早料到了,她道:“先把炮弹收起来,晚点再說。”

  宗炎对阿炳說:“你们几個在這裡等。”

  宗炎和红果直接开车去了柬哥洞,从大门口进去,远远就能看到哨塔,柬哥洞比棉哥洞要小,但哨塔周围一圈有三個,上面都是荷枪实弹的“哨兵”。

  从大门口进来,他们的车就被拦下,有人来搜车和搜身,确保沒带任何的武器。

  這裡的建筑小部分是铁皮房子,大部分是木结构的吊脚楼,建筑群分散成品字形,车停在大门口不远处,便有人来带他们往裡走。

  在品字形最裡面,有一栋三层的白色楼房,這算是柬哥洞最豪华的大房子,进去之后,上了二楼,在一個类似于茶室的地方见到了姜昆。

  跟他们想象的见面方式還不太一样,以为会是大厂房,一群打手围着,看来姜昆并不打算把关系搞得太僵。

  “终于见面了,想要跟你们见一面,可真难請啊。”姜昆一见面就笑着让他们坐,他面前摆着一個大茶盘,他问:“想喝什么?龙井、普洱還是碧螺春?”

  宗炎道:“那就普洱吧。”

  “哎,宗先生懂喝茶。”姜昆催他们催的紧,现在人来了,他就开始慢慢跟你讲如何品茶,這老奸巨猾的家伙。

  好不容易绕到正题上,姜昆道:“出现問題了,你们不想着出面尽快解决,却找人来拿东西,這不合适吧?”

  宗炎:“你们把人打死了,丢在我們铁丝網旁,就說是被电死的,這又合适嗎?”

  “哎,话可不能乱說,虽然我們那工人的身上有伤,但人就是被电死的,不信你们找法医来验。”姜昆說得非常自信,李正路還真有可能是被他们活活电死的。

  “你也可以去试试我們家的铁丝網,远远达不到致死的电流量。”红果知道說這些沒用,但還是得說,“你還可以請电力部门的电工来测试一下。”

  “說是這么說,但总是有意外的嘛,你看這次我的一個工人死在了你们的电網下,我得赔家属多少钱?听說這人你认识,叫李正路,是個独生子,家属肯定要大闹的。這笔钱,得你们赔吧?”

  宗炎问:“赔多少?”

  “至少得十万。我知道你们财大气粗,十万不会放在眼裡,但也得谈清楚嘛,是不是?”

  十万一條人命,在這個年代很贵了,别說赔十万给家属,柬哥洞根本不可能通知李正路家人,說白了,李正路在這儿,算是白死了。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這事就不好办了。說白了,我也是個打工的,我除了要跟家属交待,還得跟老板交待,你们不要让我为难啊。到最后场面收拾不了,对你对我都沒好处。”姜昆這說法看似卑微,实则要挟。

  “就這個條件嗎?”

  “還有……喝茶喝茶……”姜昆又给他们的小茶杯满上了茶,“你们這個铁丝網有电,存在就是個威胁,一不小心,下次還会再来一條人命。为了永绝后患,我老板要求你们务必把這些铁網拆掉。”

  红果道:“這些铁丝網,我爷爷在的时候就有的,那么多年都很安全。”

  “那么多年沒事,现在不就出事了嗎?以前你们還只封卡德林场,现在我看你们从卡德林场到公主岭,再到孟母山,這一大半圈都打算围起来嗎?成本很高吧,何必呢?公主岭紧挨着我們柬哥洞,真随时可能出事的。”

  “你的意思是把公主岭周边的铁丝網拆了?”

  “還有卡德林场的。”不拆卡德林场的铁丝網,柬哥洞怎么能直接把毒品运到玉衡去?

  听着对方打的如意算盘,红果直接拆穿他,“拆了卡德林场的铁丝網也沒用,到时候国内肯定会沿途设岗盯着……”

  姜昆笑了笑,道:“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你们要是愿意拆,我可以分派人手去帮忙,以后大家相安无事,做個好邻居,這样我這边把明炮放了,兄弟们心底才会服气,不然我這個位置也做不下去了。”

  拆是不可能拆的,這继续谈下去也沒有意义,红果道:“我回去跟我家祖母商量一下,這毕竟是我爷爷留下来的遗产,得尊她老人家的意见。”

  姜昆见红果想要拖延谈判時間,便往后退让了一步,“這样,如果你们同意拆铁丝網,李正路的殡葬费你们就不用出了。省下十万块不說,還省了以后铁丝網的电费,這笔账你们算算,肯定比我算得明白。”

  “行,那你们把李正路的尸体先抬回来,我們這边也尽快给你答复。”

  姜昆答应了,之前刁明理以雷师长之死要挟過她,她以为這次姜昆還会继续拿出来作为筹码,沒想到他提都沒提,或者是想把筹码留作下次谈判用吧。

  又继续谈了一会儿,最后两边达成共识,红果最晚明天给答复,姜昆的意思,明天如果沒有收到令他满意的回复,明炮這條小命就别想要了。

  姜昆又给他们倒了一杯茶,“我知道你们可能也不在乎明炮這條狗命,冤家宜解不宜结呀,我就怕我管不住底下的人,天天找你们麻烦,有些冲动沒脑子的,指不定還会做出放火烧山的事来。這一把火烧過去,你们林场可就完了。”

  放火烧山的事,柬哥洞可能真干得出来。

  临走前,红果道:“我想看一眼明炮,可以吧?”

  姜昆:“明天谈清楚,你们就能见到了。”

  红果坚持:“我总得知道他是死是活吧。”

  姜昆想了想,妥协道:“行吧,带你们去看。明炮這小子厉害的很,你们找了個能人,我這前前后后的人都被他收买了,差点被他得逞。”

  姜昆让他底下人带着他们去看明炮,从旁边的小道穿過一片香蕉树,往外走了几百米,在一個铁皮房外停下来,他们隔着窗户看见明炮被绑了個结结实实,嘴裡塞着抹布,脸上有伤痕,看来是挨了一顿毒打。

  就只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就催他们走,走到前面停车场入口的位置,门口进来一辆车,不久那车在他们面前驶過。

  刁明理从副驾室探出头来,只冷冷看着他们。

  红果瞥了他一眼,看见车后排還坐着牛头和老姚的儿子姚龙,她看了眼宗炎,宗炎明白她的意思。

  走到车旁,宗炎先上车,红果蹲下来系鞋带,一路监视他们出来的小喽啰就站在边上留意着红果的一举一动。

  刁明理的车就停在不远处,车上的人一個個下来了。

  红果系好鞋带站起来后,问盯着她的小喽啰:“這裡有洗手间嗎?”

  为了避免麻烦,那人机警地摇了摇头,“沒有。”

  眼看着刁明理带着人从她面前走過,刁明理突然停下脚步,道:“我說什么来着,也不知道谁要补功课,谁给谁交学费啊。”

  這人小气又记仇,還记得前一阵红果嘲笑他的话。

  红果沒理会,眼神从牛头和姚龙脸上滑過,姚龙心虚地低了低头,不敢看她。在這种毒窟遇到熟人,当做沒看见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开门上了车,宗炎启动车辆往外开,红果轻声问他:“拍了嗎?”

  “拍了。”

  从柬哥洞开车回公主岭也就几分钟的時間,大概跟李英雄說了情况,并告诉他,他们的计划。

  沒多久老山从山裡回来,他說柬哥洞的人终于把那具死尸抬走了,“再不抬走,都要发臭了。我看他们那些小喽啰的意思,我們是妥协了?我看山底下還有人守着,還沒撤呢。”

  李英雄吩咐:“先别管這些,赶紧安排人做饭,今天人多,都在這儿吃晚饭。”

  吃了晚饭,大概八点左右,宗炎和红果在姜昆手底下人的监视下,开车走了。

  他们把车开出去几公裡,进入孟母山林区,拐进一处密林,然后下车,带上装备往山上走。

  越過孟母山,来到了柬哥洞的西北角,他们伏击在暗处,不远处高塔岗哨的探照灯不时从身边扫過。

  红果架好狙击枪,侧耳伏在手上,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手表秒针走過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她在默默算着時間,差不多时候了。

  红果调整好狙击枪,瞄准了高塔上的哨兵。

  轰!

  远处东南方向一声巨响,霎时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与此同时,在爆炸声的掩盖下,红果扣下扳机,高塔上的哨兵应声倒下。

  轰!

  又是一声爆炸,刚才巨响的地方紧挨着的另外一座吊脚楼也被炸了!

  那是阿炳和纹身汉拿着迫击炮的炮弹当手榴弹,制造爆点,帮宗炎和红果把柬哥洞的火力吸走。刚才巨响的地方紧挨着的另外一座吊脚楼也被炸了!

  那是阿炳和纹身汉拿着迫击炮的炮弹当手榴弹,制造爆点,帮宗炎和红果把柬哥洞的火力吸走。刚才巨响的地方紧挨着的另外一座吊脚楼也被炸了!

  那是阿炳和纹身汉拿着迫击炮的炮弹当手榴弹,制造爆点,帮宗炎和红果把柬哥洞的火力吸走。刚才巨响的地方紧挨着的另外一座吊脚楼也被炸了!

  那是阿炳和纹身汉拿着迫击炮的炮弹当手榴弹,制造爆点,帮宗炎和红果把柬哥洞的火力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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