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番外05
宗炎急匆匆赶到玉衡小学,下午放学后,学校广播站放着流行歌曲,教室裡只有稀疏几個留下来值日的学生。
宗炎熟悉地往教学楼的二楼走去,在二年级级组办公室门口,只见小宝儿站姿笔挺地立在门对面,旁边被罚站的,還有两個跟她差不多身高的男同学。
瞥见爸爸来了,小宝儿委屈地嘴巴噘了起来。
宗炎也不知道今天被叫家长是因为什么,他走前去,半蹲下来,低声问:“怎么回事,你又犯什么错了?”
小宝儿眼角瞥了眼旁边的两個小男生:“他们先惹我的。”
宗炎看女儿也沒受伤,才放下心来,“沒事,爸爸在這。”
级组办公室裡還有哭声,宗炎推门进去,一個小胖子额头缠着纱布,两眼哭得像桃子似的,一旁站着的应该是小胖子的妈妈,她气愤道:“這個事情不能就這么算了!太過分了,再下来一点就伤到眼睛了。”
小宝儿的班主任刘老师還在写一個什么文件,她无奈叹了一声,道:“等她家长来。”
“刘老师。”宗炎打了一声招呼,他是這间办公室的常客,跟老师们都熟了。
刘老师听到声音忙回過头,站起来,“攸宁爸爸你终于来了。”
小胖子妈妈瞄了宗炎一眼,心想這人长相穿着都不凡,看起来也挺温文尔雅的,怎么生了個小老虎。
刘老师把事情起因经過說了一遍,原来班上的小男孩给小宝儿取了花名,本来大家都不敢公开叫的,但今天三個臭皮匠凑在一块,以为人多势众,就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公然叫小宝的花名,然后三個人就被揍了。
两個跑得快的沒受伤,跑得慢的小胖子被小宝儿踢了一脚,撞到门框上,头皮擦破了,刚去校医院止了血。
刘老师问:“你们家是不是给她报了跆拳道?”
“是,她喜歡。”
“女孩子学习跆拳道防身挺好的,但不能過了,同学之间玩闹的时候直接抬脚踢人家,要是踢到心脏或者其他要害,那怎么办?”
小胖子妈妈马上附和道:“是啊,小孩子之间开玩笑不能出手打人,沒得轻重。谁家都只有一個孩子,谁家孩子都是自家的宝贝,你们不能這样教育孩子的。”
宗炎问:“他们给我們家攸宁取了什么花名?”
刘老师:“攸宁么,我們本地话谐音幽灵,他们给攸宁取花名肯定是不对,這個也得单独教育,但攸宁动手了,那她本来占理的,现在变成理亏了。”
宗炎明白了,他道:“我們愿意承担医药费。”
刘老师知道宗攸宁家长有钱,应该說這個小镇的人都知道他们家有钱,家长愿意花钱承担责任那就最好解决了,小胖子家长见宗炎還挺爽快,脸色才稍微好点。
至于要赔多少钱,她也拿不准,得等孩子爸来了商量商量再定。
刘老师把外面的三個小家伙叫进来,又是一顿耳提面命的教导,最后她问:“你们都知错了吧?”
三個小男孩都表示知错了。
只有小宝儿态度坚定:“我沒有错。”
孺子不可教也!刘老师气得血压升高,半响說不上话来。
小胖子妈妈也生气了,“哎哟,小姑娘什么态度,你這样你们家愿意赔钱,我們也不愿意原谅了。谁稀罕你们那点钱。”
刘老师也看向宗炎:“家长表個态。”
宗炎摸了摸女儿的头发,道:“我尊重女儿的想法,她愿意道歉就道歉,她不愿意,那她也沒错。”
刘老师小声道:“攸宁爸爸,你不能這样教育小孩的。”
小胖子妈妈:“错误的想法你也尊重她?有句话叫什么‘小时候偷针长大偷金’,在她小的时候,你不教育,以后长大了长歪了,你還纠正地過来嗎?”
宗炎:“我這裡也有句俗话,叫‘先撩者贱’,是這些小男生先给我們攸宁取花名,還大庭广众叫唤,三個男生欺负一個小女孩,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最后被我們小宝儿揍了,說不好听点,這叫活该。”
刘老师這会真的血压升高了,她捂着额头:“我不会处理了,你们家长自己协商吧。”
“不协商了,我要报警!”小胖子妈妈也是個硬气的人。
其实报警最后也只是调解,调解的结果還是经济赔偿,宗炎道:“那你报警吧。”
事情闹大了对班主任老师沒有半点好处,還会伤害学校的风评,刘老师不得不缓了缓,拉過小胖子妈妈,轻声道:“小学生打架,报警了警察也不可能处理,要不,你跟子阳爸爸商量下,要多少赔偿,直接要赔偿算了。”
子阳妈妈是从外地新搬来的,她小声道:“他们家干什么的?以前也這样嗎?”
“赔钱還是第一次,之前都是小矛盾。你催催子阳爸爸快点来吧。”
子阳妈妈为难道:“他新换的工作,不是說来就能马上来的。”
“你打电话再催催。”
子阳妈妈借用了办公室电话,催孩子爸赶紧来。
宗炎和小宝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宝儿微微噘嘴,她也知道她连累爸爸承受无形的舆论压力了。
小宝儿看向无可奈何的班主任,好几次想开口說话又憋了回去,最后還是說了:“对不起,老师,我是有点冲动了。”
刘老师一听马上宽慰笑道:“哎哟,攸宁,老师就知道你肯定会认错的,要知错就改,懂嗎?不要知错不改。”
小宝儿不接话了。
“下次遇到這种情况,马上来找老师,老师帮你解决這些欺负你的人。”
小宝儿小声嘟囔:“下次他们再来,我還是会打回去。”
這就是典型的,知错不改。宗炎忍着笑,不好插话。
刘老师无可奈何,赶紧把话题岔开去,她又继续教训其他三個男生:“你们三個有错在先,這次是踢到铁板了,如果沒有踢到铁板,是不是還要欺负女同学?回去都得给我写检讨。”
子阳妈妈讲完电话回来听见老师让她儿子写检讨,不由质问道:“這不合适吧刘老师?我們子阳都受伤了還要写检讨啊?”
“子阳虽然受伤了,但是他先犯的错,不能因为他受伤了,他犯的错误就一笔勾销了。他沒有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下次還可能再犯,那到时候会给他自己带来更大的伤害,不就等于害了他嗎?是不是?”
刘老师也挺为难的,多方都要安抚,還要一杆秤持平,小胖子妈妈不高兴也只能翻白眼生闷气。
手机铃声响起,宗炎打开他那部在這個年代還沒完全流行的翻盖手机,是红果打电话来问他怎么样了。
宗炎到外面走廊上大概跟她說了一遍,红果在从木得回来的路上,她也很发愁,這個女儿,有她自己的想法,必须得把她锻炼好,不然以她這脾气,真怕她以后长大了会吃亏。
這边刚挂了电话,前面有人闷头跑過来,看样子是子阳的爸爸。
子阳爸爸看见宗炎,愣了一下,他還沒說话,宗炎就问:“是子阳爸爸嗎?”
“对对,是我。”子阳爸爸看着還挺憨厚。
“等你很久了,我們进去聊吧。”
子阳爸爸呆愣了半会,跟着宗炎进去了。
刘老师看子阳爸爸来了,她把孩子都打发到走廊裡,才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子阳额头擦破了皮,你们自己商量商量……”
班主任也不好明說,毕竟擦破皮的事,以前处理的时候,都沒有要给赔偿的,最多就是写检讨和道歉。
子阳妈妈:“虽然是小伤,就怕留疤了,以后对他影响是一生的。”
子阳爸爸拉了拉他老婆:“男孩子就算额头上有個小疤痕也沒事。”
“怎么就沒事了,男孩子脸面就不重要了?這都叫破相了。”子阳妈妈据理力争,這姓宗的一看就是有钱人,何不趁机要笔赔偿?
宗炎:“沒事,你们說個数。”
子阳妈妈道:“2000吧,毕竟破相了。两千也不多。”
两千還不多?刘老师一個月才拿□□百的工资,這抵得上她两個月工资了。
谁知宗炎满口答应:“可以,沒問題。我身上沒带那么多现金,我去车上拿,你们等我一下。”
宗炎出去之后,子阳爸爸拉着他老婆嘀嘀咕咕了一阵,原来他是大玉坊的新员工,老板不认识他,但他认识老板啊。
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薪资待遇都好,别为了两千块钱,到最后把工作搞沒了。
子阳妈妈听完她男人說的,刚刚好转的心情顿时被浇了一盆冷水,這情形,她能怎么办?只能为五斗米折腰啊。
宗炎拿着钱回来,递给子阳妈妈,“這是两千元!你们数一数。”
子阳妈妈尴尬笑道:“我刚才仔细检查了子阳的伤口,就是简单擦伤了,应该不会留疤痕。既然大家谈的挺好,我老公說算了,那就算了吧。我也是看见孩子受伤,气昏头了。”
不止宗炎,连刘老师都诧异了,刚才還狮子大开口呢,现在竟然一分钱不要了?
宗炎道:“沒事,应该要赔偿的。你们拿着吧。”
子阳爸爸赶紧道:“真不用,同学之间磕磕碰碰总是难免的,我读书的时候,也跟同学打架,打完又是好朋友,這都是小事。”
他们坚决不要,宗炎只好把钱放桌上,对刘老师道:“既然他们坚持不要,那就帮我把這笔钱捐给学校图书馆买书吧。”
刘老师沒想到今天這事会来一個神转折,她忙說:“那我代学校谢谢你们。”
从学校出来,宗炎的车停在校门口,他牵着女儿的手往校门口走。
听见女儿深深叹了口气,宗炎笑问:“怎么了?叹什么气?”
“爸爸,你和妈妈取了几個月取的名字,太沒水平了。”
宗炎:“怎么沒水平了,爸爸可是从《诗经》裡给你取的名字,寓意幸福安宁,那些给你取花名的才沒水平。”
小宝儿噘嘴“哼”了一声,“他们要是再敢叫我花名,我要打爆他们头!”
宗炎拉住女儿,温柔地告诉她:“你要是打爆别人的头,你也得去坐牢,那你就跟爸爸妈妈分开了。這笔账不划算,你說是不是?”
小宝儿皱起了小小的眉头:“我才八岁呢,爸爸。”
“嗯?什么意思?”
“八岁的小孩也要坐牢嗎?”
宗炎:“……”
小宝儿踢了踢脚下的石头,老成在在地道:“你们放心吧,我有分寸。”
宗炎忍不住笑了:“你有分寸,你差点把人的头打破了。”
“他自己不小心磕门框上的……”
“那万一他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来呢?”
“那地方沒有楼梯。”小宝儿辩解道。
宗炎:“你呀,你妈妈說得对,你是打架第一名,顶嘴也是第一名。”
回到家,红果刚好也才回来,小宝儿免不了又遭妈妈一顿“严刑拷打”,每次遭遇“家庭危机”,最后都是红果奶奶来把她保下。
晚上睡觉之前,小宝儿和元宝躲在小云房间裡玩游戏《魂斗罗》,舅甥俩一個初中快毕业了,一個才小学二年级,玩起游戏来,還互不相让的。
小云给他们端来一盘哈密瓜,她嘲笑元宝:“元宝,你這当舅舅的,玩不過小外甥啊。”
元宝已经是個大男孩,但還一脸稚气,他吃着哈密瓜道:“我让着她。”
小宝儿满脸嫌弃:“小舅反应太慢了。”
小云:“宝儿,吃哈密瓜。”
“我不吃。”
小云直接戳了一块哈密瓜递到小宝儿嘴边,小乖乖還是勉为其难地张嘴吃了。
小云问元宝:“你打算考高中還是中专”
“当然是考高中,现在谁還读中专。”
“那你以后是要考什么大学?”
“不知道啊。我也不懂。”
小宝儿盘腿坐在沙发上,她道:“我长大了要当军人,军人可以拿枪。”
元宝:“当军人把你晒的比包青天還要黑。”
小宝儿想了想,换了個方向:“那我当警察,去抓坏蛋。”
“小宝儿!”红果开门进来,小宝儿飞速把游戏手柄藏身后,当做自己沒玩,只有小舅在玩。
红果假装沒看见:“洗澡睡觉了,不用等长大,梦裡就能当警察。”
元宝问小宝儿:“下把你不打了嗎?”
暴露了!小宝儿赶紧捂住了舅舅的嘴巴,不让舅舅說话。
红果拿起小宝儿身后的手柄,摇了摇头,把手柄收了起来,“赶紧的。”
小宝儿拖着懒音“哦”了一声。
…………
【2010年7月】
机场到达处,宗攸宁推着行李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来接她的人。
“桂也叔叔!”
桂也走過来帮她推行李,他问:“不是說两個人嗎?怎么就你一個?”
“我同学家裡有事来不了了。”
宝儿在北城读大学,這個暑假她本来在外面实习的,只是她太奶奶要過生日,她特意赶回来。
桂也帮她把行李放后备箱,他已经出狱五六年了,如今在大玉坊帮红果做事,去年和店裡的一個销售结婚,小孩才半岁。
回到封家大院,霞姑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姑奶奶!”
“哎哟,我的宝儿。你怎么瘦了呀?”霞姑都六十多了,现在家裡有保姆,她也不需要忙什么,就天天陪着红果奶奶聊天打牌,日子過得顺心,心宽体胖的,看着完全不像六十的人。
“瘦了嗎?”攸宁听到后,开心道:“我天天跑步锻炼。”
“快快快,外面热死了,先去换身衣服,我给你弄西瓜汁。”
宝儿进了封家大院,院子地上還有水渍,应该是刚下過雨,院子裡静悄悄的,雷鸣桂英夫妇早搬出去住了,现在是桂也夫妻俩住在正院西厢房裡,桂奶奶和桂生早几年陆续去世了。
原本住正院正房的老吉跟着女儿去了海市,房子卖给红果了,這整個封家大院也就桂也的房子不是红果家的。
宝儿问:“我爸妈呢?”
“你爸在公司,你妈妈在西跨院跟人开会呢。”
进房换了衣服,宝儿去找太奶奶,太奶奶還是住在原来的老房间裡,虽已满头白发,但人很健朗,此时正抽着水烟,嫌弃保姆沒把窗台擦干净。
红果奶奶一看见宝儿,就像贾母看到了贾宝玉,那個心肝宝贝,她眯着眼,仔细端详着宝儿,手去摸了摸她嘴唇:“你是不是上火了?嘴巴怎么那么红?”
宝儿哈哈大笑,然后轻声跟她太奶奶道:“我涂了口红。好看嗎?”
“好看!”
“我好看還是我妈妈好看?我爸說我妈比我好看。”宝儿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在太奶奶這儿,你好看。”
宝儿吧唧了一口老太太,“還是太奶奶最爱我,我也爱你。”
霞姑端着西瓜汁进来,一看醋味上来了,“啧啧啧,十九岁了,還這么腻歪。”
“姑奶奶,我也爱你。”宝儿也吧唧了一口霞姑,在家裡,她的爱不值钱。
端着西瓜汁边喝着边往外走,穿過月亮门,往西跨院走去,西跨院东西厢房已经很破旧,现在作为仓库在用。
二层小楼是小云一家在住,以前口口声声說不会结婚的小云,后来也遇到了喜歡的人,结婚后,生了两個小孩。
找了一圈,宝儿沒找到妈妈,反而看到了小云,小云在二楼天台讲电话。
她一挂手机,宝儿就大声喊道:“云姑姑!”
“宝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刚到。我妈在上面嗎?”
“在呢。”小云往身后指了指。
宝儿爬上楼,透過窗户,看见屋裡有两三個人拿着电脑,在给她妈妈看什么方案,宝儿沒进去,而是在外面跟小云聊天。
“你妈妈在看封家大院的改造方案。”
“封家大院要改造嗎?”
“是啊。年底我們都要搬出去,整個一片全部翻新,增加游廊把三個院子穿起来,到时候下雨都不需要打伞。地下增加车库和仓库,外面看是复古的院落,屋裡是现代舒适的装修,设计公司已经改了好几稿,你妈妈還不满意呢。”
宝儿知道家裡還有很多房产,可能会搬到新建的小区裡暂住,她问:“那你们搬去哪裡?”
小云道:“我在御龙湾也买了房,住你们隔壁。”
“以后你们還搬回来嗎?”
“這還沒定,到时候再說。”小云开玩笑道:“万一你妈妈沒在封家大院给我留位置呢?是不是?”
“桂也叔叔他们的房子也一起装修?”
“你桂也叔叔的房子被你妈妈买下来了,用了御龙湾一套房,外加县城的一套平房,两套大房换他一套三间的厢房,花了血本呢。”
那也是值得的,這样一来整個封家大院就属于他们家的了,重建装修都方便。
正聊着,屋裡散会了,小云带设计公司的人下楼去,红果還在屋裡看图纸。
酸角树上有鸟儿在叫,宝儿轻手蹑脚想去给妈妈一個惊喜,却听她妈妈道:“我刚才回头就看见你了……”
宝儿搂着妈妈的脖子,“李女士,你有沒有想我?”
“李女士很忙,但也天天想你。”
宝儿笑着亲了她老妈一口,红果嫌弃道:“小心你的西瓜汁。”
宝儿凑前去看桌上的图纸,红果问她:“你同学呢?不是說要来玉衡游玩的嗎?”
“她家出事回家去了。”
红果放下图纸,满脸慈爱地看着女儿,她把女儿鬓边的头发挽到耳后去,问:“你同学家裡出什么事了?”
“她外婆出意外,被火烧死了。”
“她是哪裡人?”
“南境,离我們這儿几百公裡。”
南境……
红果又问:“你同学叫什么名字?”
“芳夏。芳草的芳,夏天的夏,她這個姓很少见。”
是,這個姓很少见。
红果不动声色地问:“她外婆怎么会被火烧死呢?”
宝儿:“不知道,好像是宿舍楼起火,是個意外。看她挺伤心的,我也不好多问。”
红果也就沒再继续问,她收拾桌面,“走吧,问你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晚上出去吃饭。”
从楼上下来,酸角树上的鸟儿還在叫唤,声音凄惨,低头一看,树下有個鸟窝,這鸟窝不知怎么的,竟然从树上掉下来了。
红果道:“昨天刮了很大的风。”
宝儿捡起鸟窝,发现裡面還有两個小鸟蛋,鸟窝从树上掉下来,鸟蛋竟然完好无损。
“我把它放回树上去。”
“你别直接爬上去,我让人搬梯子過来。”
“不用梯子……”說着宝儿已经顺着树干,爬上了酸角树,动作轻巧。
红果抬头担心道:“小心点。”
宗炎从外面回来,他听见红果的說话声,便走了過来,结果顺着红果的目光,抬头一看,闺女在树上掏鸟窝。
宗炎问老婆:“怎么宝儿跑去掏鸟窝了?”
“不是,她把鸟窝放回去。你怎么那么早回来?”
宗炎笑道:“闺女回来了,我不得早点下班啊?”
红果不免笑道:“女儿奴。”
“你不也是。”
夫妻两站在树底下抬头看着,宗炎皱着眉头提醒道:“别踩空了,差不多就下来吧。”
一阵风吹来,树叶刷刷作响,鸟儿因为找不着鸟窝,不安地鸣叫着,屋裡传来小云孩子的笑声夹杂着动画片的声音。
宝儿把鸟巢稳稳地放回了树杈裡,她冲着爸妈挥手笑着。
风更大了,夹杂着细雨,远处又飞来几個鸟儿,落在酸角树上。
封家大院在不久的将来,将不复存在,取代它的,将是一個崭新的院子和崭新的时代。,竟然从树上掉下来了。
红果道:“昨天刮了很大的风。”
宝儿捡起鸟窝,发现裡面還有两個小鸟蛋,鸟窝从树上掉下来,鸟蛋竟然完好无损。
“我把它放回树上去。”
“你别直接爬上去,我让人搬梯子過来。”
“不用梯子……”說着宝儿已经顺着树干,爬上了酸角树,动作轻巧。
红果抬头担心道:“小心点。”
宗炎从外面回来,他听见红果的說话声,便走了過来,结果顺着红果的目光,抬头一看,闺女在树上掏鸟窝。
宗炎问老婆:“怎么宝儿跑去掏鸟窝了?”
“不是,她把鸟窝放回去。你怎么那么早回来?”
宗炎笑道:“闺女回来了,我不得早点下班啊?”
红果不免笑道:“女儿奴。”
“你不也是。”
夫妻两站在树底下抬头看着,宗炎皱着眉头提醒道:“别踩空了,差不多就下来吧。”
一阵风吹来,树叶刷刷作响,鸟儿因为找不着鸟窝,不安地鸣叫着,屋裡传来小云孩子的笑声夹杂着动画片的声音。
宝儿把鸟巢稳稳地放回了树杈裡,她冲着爸妈挥手笑着。
风更大了,夹杂着细雨,远处又飞来几個鸟儿,落在酸角树上。
封家大院在不久的将来,将不复存在,取代它的,将是一個崭新的院子和崭新的时代。,竟然从树上掉下来了。
红果道:“昨天刮了很大的风。”
宝儿捡起鸟窝,发现裡面還有两個小鸟蛋,鸟窝从树上掉下来,鸟蛋竟然完好无损。
“我把它放回树上去。”
“你别直接爬上去,我让人搬梯子過来。”
“不用梯子……”說着宝儿已经顺着树干,爬上了酸角树,动作轻巧。
红果抬头担心道:“小心点。”
宗炎从外面回来,他听见红果的說话声,便走了過来,结果顺着红果的目光,抬头一看,闺女在树上掏鸟窝。
宗炎问老婆:“怎么宝儿跑去掏鸟窝了?”
“不是,她把鸟窝放回去。你怎么那么早回来?”
宗炎笑道:“闺女回来了,我不得早点下班啊?”
红果不免笑道:“女儿奴。”
“你不也是。”
夫妻两站在树底下抬头看着,宗炎皱着眉头提醒道:“别踩空了,差不多就下来吧。”
一阵风吹来,树叶刷刷作响,鸟儿因为找不着鸟窝,不安地鸣叫着,屋裡传来小云孩子的笑声夹杂着动画片的声音。
宝儿把鸟巢稳稳地放回了树杈裡,她冲着爸妈挥手笑着。
风更大了,夹杂着细雨,远处又飞来几個鸟儿,落在酸角树上。
封家大院在不久的将来,将不复存在,取代它的,将是一個崭新的院子和崭新的时代。,竟然从树上掉下来了。
红果道:“昨天刮了很大的风。”
宝儿捡起鸟窝,发现裡面還有两個小鸟蛋,鸟窝从树上掉下来,鸟蛋竟然完好无损。
“我把它放回树上去。”
“你别直接爬上去,我让人搬梯子過来。”
“不用梯子……”說着宝儿已经顺着树干,爬上了酸角树,动作轻巧。
红果抬头担心道:“小心点。”
宗炎从外面回来,他听见红果的說话声,便走了過来,结果顺着红果的目光,抬头一看,闺女在树上掏鸟窝。
宗炎问老婆:“怎么宝儿跑去掏鸟窝了?”
“不是,她把鸟窝放回去。你怎么那么早回来?”
宗炎笑道:“闺女回来了,我不得早点下班啊?”
红果不免笑道:“女儿奴。”
“你不也是。”
夫妻两站在树底下抬头看着,宗炎皱着眉头提醒道:“别踩空了,差不多就下来吧。”
一阵风吹来,树叶刷刷作响,鸟儿因为找不着鸟窝,不安地鸣叫着,屋裡传来小云孩子的笑声夹杂着动画片的声音。
宝儿把鸟巢稳稳地放回了树杈裡,她冲着爸妈挥手笑着。
风更大了,夹杂着细雨,远处又飞来几個鸟儿,落在酸角树上。
封家大院在不久的将来,将不复存在,取代它的,将是一個崭新的院子和崭新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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