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神奇的康复 作者:沐轶 (书号:13515) 這时,莫裡正的廊下出现了莫槐香的身影,望着他们,脸上很一些惊异,赶紧的跑了下来,冲到宁三妹面前,大声道:“你怎么回事?怎么把先生搀扶下来了?他伤得這么重,要是出了事情怎么办……?” 宁三妹涨红着脸不知道怎么回答。古舟赶紧大声打断了莫槐香的话:“你不要责怪她,這件事情与她无关,是我自己下来的。我躺着无聊,感觉身還行,就下来走走。沒事的,不用紧张。” “可是……”莫槐香還准备說的时候,看见古舟已经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向她,站在她面前,微微一笑:“喏,怎么样?我沒事吧?” 莫槐香忙搀扶他的胳膊:“還是不要冒险,先回去躺着。我扶你。” “好吧……”古舟也觉得身有些累,头有些昏,便依着莫槐香,在她的搀扶下,爬上了楼梯,回到了厨房的火铺处躺着。 宁三妹已经把今天的米舂完了,拿了上来,放在米缸裡。回到火铺处,见莫槐香在那裡坐着,便道:“你回去吧,我来照顾先生。” “不用了!我沒事,你倒是事情多,還是早点回去照顾家裡,不然你公公只怕又要說你了。” “有什么說的,這是莫叔安排的活,他们沒话說。” “地裡的活也少不了你,赶紧的去吧。明天下午你来换我就行了。” “嗯……”宁三妹犹豫了一下,望了一眼古舟,到底還是点点头:“好吧,那我走了。” 宁三妹走后,莫槐香坐在古舟身边,望着他:“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沒事。” “那好,那我纺线陪你?” “好啊!”古舟沒有见過纺线,自然很是稀奇。 莫槐香出门到米仓拿来了纺车,开始纺线。只见她抽丝、拈线、绕圈、转轮,动作手法非常的娴熟,不由看得呆了,道:“你一個大户人家的千金,居然会纺线,真是了不起!” 莫槐香微微一愣,瞧着他:“瞧你說的,好象你第一天看见人家纺线似的。” “我……,我头部受伤之后,好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对对,我把這碴给忘了。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我家的境况比你家好不了多少。话又說回来,咱们村裡的人家,其实大家都差不多的。” “我看你们家的房舍就很宏大嘛。” “那算什么,是祖屋,太老爷传下来的。到了我爹爹這一辈,祖田的一大半都变卖了。爹爹总說他败家,沒脸见祖宗呢。” “为何要卖田地呢?” “给我三個哥哥娶亲啊。彩礼一大笔,沒钱,只能卖田地啊,不然哪来的钱财娶亲?唉,也是因为這几年的年景都不好,连续大旱,沒有雨水。” “不是說去年才开始闹旱灾嗎?” “是的,不過,前几年的雨水就一直偏少,收成一直不好。只是去年开始更加的厉害罢了,以前還多多少少的下一些雨,可是去年和今年,连一滴雨都沒有下過。老天爷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两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话。到了午,莫槐香做饭给古舟吃,她到不象宁三妹那样的不好意思,做了两人的饭菜,還跑回去拿了一块肥肉回来,放在了古舟的碗裡,当然,她自己碗裡也有肉。 古舟很是有些感慨,到底是裡正家,村裡唯一的秀才都吃起了野菜,他们家裡還有肥肉吃。 吃完饭莫槐香继续纺线,跟古舟說话。午困顿,加上头上的伤,古舟說着话,便沉沉地睡去了。 睡梦,有人在他耳边轻声叫道:“先生,醒醒,龚郎来了。” 古舟這才睁开眼睛,便看见龚郎和莫槐香站在身边,脸上都是关切和担忧。便笑了笑:“怎么了?” 莫槐香心直口快,道:“龚郎午就来了,一直等了差不多两個时辰。可是你一直昏睡,我們有些担心,所以把你叫醒了。” “我沒事,——对了,龚郎,不是有几個村民去后山岩缝那裡提水,掉进岩缝裡了嗎?你不去帮着救治?” “已经去了回来了。一個已经死了,头都撞烂了。另一個找不到,剩下两個是罗家财和李栋,都摔断腿了。罗家财最重。我已经给他上了夹板,送回家去了。” “真是可怜。” 龚郎道:“我来是给你复诊来了。感觉怎么样?” “還行,已经能下床了。” 龚郎大吃了一惊:“你伤得這么重,怎么能下床行走呢?真是不要命了你!我不是說過嗎?要静卧休息的……” “我感觉沒事,所以随便的走了走,应该沒有什么大問題了。 龚郎见古舟脸色比较正常,神志也非常的清醒,不由得满腹疑窦,伸手拿過古舟的手诊脉,只感觉古舟的脉象平稳,并沒有重伤的征象,不由更是吃惊,情不自禁嘀咕道:“這怎么可能?怎么在一夜间就好了一大半了?” 一听這话,莫槐香笑了:“太好了,說明人家先生的方是灵验的,而且,先生的医术,只怕是比龚郎你更好呢!” “那是……,不過,就算是好药,也沒理由這么快就好成這個样啊?”龚郎嘟哝着,“从先生脉象看,的确已经沒有大碍,可以起床慢慢走动了。” 正說话间,忽听得门外丁丁咚咚的脚步声进来,到了厨房门外,吱呀一声推开了,一個满头花白的脑袋探头进来,一眼看见龚郎,顿时喜上眉梢:“龚郎,你果然在這裡,走走,跟我走!” “干嘛去?”龚郎问。 “找你自然是治病啊!” “给谁治病?你?” “你才有病呢!”花白头发老者瞪眼道,“是我女婿罗家财!”這老者原来是罗家财的岳父,人称商伯。 龚郎奇道:“我不是给他上了夹板了嗎?” 商伯道:“是!但是他现在痛得很,痛得使劲的揪自己的头发。你去看看吧!” “腿断了,当然痛,能用的药我都已经开给他了,别的我也沒有办法。”龚郎两手一摊,道。 “你沒有办法?你是郎都沒有办法,那怎么办?难不成看着我女婿活活的痛死?你還是去看看吧!” “看了也沒有用,我能用的手段都用完了,我已经說了。” 一旁的莫槐香突然插话道:“为什么不請我們先生去给看看呢?他的医术比龚郎都高明呢!——对吧?龚郎!” 龚郎神情颇为尴尬,讪讪笑了笑,道:“是啊……” 商伯非常的惊讶,望着龚郎:“真的?” 莫槐香插话道:“怎么不是真的?昨天龚郎给开的药,先生說不对症,自己另外开了方,是我跟三妹我們去找龚郎抓药的,后来先生头痛厉害,先生就自己给自己扎针灸,结果马上就好了!” 商伯更是惊讶地望着龚郎。龚郎苦笑摇摇头:“是這样的。按理說,古先生头上的伤非常的重,能活下来已经是個奇迹了,而且,這样重的伤,不在床上躺個两三個月,是根本不可能下床的。可是,今天早上,古先生就已经下了床,而且還下了楼。同时,我诊察過他的脉象,已经沒有大碍,這样重的伤,第二天就出现這样好的脉象,好象只是受了一点小伤一样,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当然,也就不是我的医术能解决的。古先生能這样,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自己给自己开的药方,還有先生自己的针灸。” “原来先生真的会看病啊?”商伯又惊又喜,“要是先生能下床了,能不能去给我姑爷看看,他实在是痛得不行了。” 古舟有些迟疑地望了龚郎一眼。龚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先生能出手那是最好不過的了。我是已经想不到什么办法了。” 既然龚郎自己都希望古舟出手救治,古舟急于要用医术打开自己的古代生存之路,自然也就沒有什么顾虑的了。古舟点点头:“那好吧,我去看看。” 說罢,在莫槐香的搀扶下,古舟慢慢地站了起来,下了火铺,一步步地往门外走。 商伯看见古舟果然能自己下床,更是欣喜,等他慢慢地走到门外,還是等不及,道:“這样太慢了,等到了家裡,我姑爷恐怕就已经痛死了。要不,你坐在椅上,我們抬着你走好了。” 莫槐香拊掌道:“這是個好主意!”赶紧的找来了一把椅,搀扶古舟坐下,然后他抬一边,商伯抬另一边,龚郎在后面帮扶着,将古舟抬下了楼梯,往村上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