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惹火的妮子 作者：沐轶 （书号：13515） 另一個围观的路人說：“我牙痛，能给针灸治治嗎？” “沒有問題！請坐！”古舟笑呵呵道，“你哪颗牙痛？” 那路人指了指自己的左边面颊：“喏，槽牙痛，具体我也不知道是哪颗牙齿痛。” “怎么個痛法？” “隐隐作痛，有时候不痛，有时候又痛，白天痛得稍微清一些，晚上最厉害，有时候都睡不成觉。” 古舟点点头，诊脉望舌之后，道：“明白了！你這是虚火牙痛。现在痛嗎？” “痛，不過還能忍受。” “好，把鞋脱了！” 路人一愣：“脱鞋作什么？难道要在脚上针灸？” “沒错！快点！” 围观的路人更是惊奇，怎么牙齿痛，却要针灸脚？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望着。 古舟等那路人脱鞋之后，在他的内踝处的太溪穴扎入金针约一寸，然后捻转补法，很快，那路人就连声說针灸的地方酸胀，古舟便留针。 過了一会，那路人笑嘻嘻道：“好象不痛了！真的不痛了！” 路人又都惊诧地叫了起来。 那路人满心喜悦地掏了两钱给古舟。這下，相信古舟针灸果然有效果的人以下多了起来，又有好几個路人让古舟治病，都是些头疼脑热的，全部针灸见效。 這时，先前闪了腰的小伙回来了，带来了两個工友，对古舟道：“他们两一個腰闪了，一個喉咙痛。先生你给看看吧。” “行！” 那喉咙痛的年纪比较大，便让他先治。古舟查看了他的咽喉，又问了他发病的经過和疼痛的情况，道：“你這是外感邪毒，肺胃邪热壅滞造成的，放心，我给你放点血，马上就好。” “放血？”那老者吓了一跳：“不是针灸嗎？干嘛要放血？” “放血也是针灸啊，根据病情来嘛，不用担心，就放几滴血就可以了。” 老者還是很紧张地望着古舟取出了一根三棱针。 古舟伸出手：“把你的手给我。” 老者不知道古舟要作什么，乖乖地把手掌伸给他。见古舟准备用三棱针扎他的手掌，又吓了一跳，急声道：“喂喂，先生，我是喉咙痛，你怎么扎我的手？” “我說了，你是外感邪毒，肺胃邪热壅滞造成的，而我要针灸的穴位是你手上手阳明经的商阳穴和手太阴经的少商穴。点刺少商穴放血，可以清泄肺经的邪热，因为肺与大肠相表裡，所以同时点刺商阳穴，可以泄大肠的热邪，使肺的邪热经大肠而清泄。我点给你這两处穴道刺放血，是为了清利咽喉，泄热通便，你的喉咙痛会很快好转。” 听了古舟的解释，那老者半信半疑，到底還是把手递给了古舟。古舟用三棱针点刺他的這两处穴道，然后用手挤出了数滴鲜血。果然，片刻工夫，老者就惊喜地叫了起来：“咦，我的喉咙好象就是不痛了哟！還真是神奇！”高兴地掏了两钱给了古舟。 古舟又给另外一個闪了腰的工友看病。這病人的疼痛部位在腰部两侧，诊脉望舌，发现苔薄，舌质红，脉弦不明显。便给他针刺了两侧的“后溪穴”和疼痛处“阿是穴”。很快，那病人就嚷嚷着闪了腰的地方不太痛了。 古舟启针之后，又觉得对這個人的疗效有些沒有把握，便說：“你先回去，在天黑之前，如果還痛的话，可以再来找我，我免費给你重新针灸。” “好好！多谢！” 围观的路人一直不少，其有一些大胆的病人眼看见别人的病痛都治好了，便也给古舟治。于是，等到傍晚快散场的时候，每次两的诊金，古舟就赚到的二十。心很是高兴。因为围观古舟诊疗摊的人比较多，捎带着宁三妹的草鞋也开张卖掉了十多双，转了五钱，她也很是高兴。 眼看着天色已晚，正准备收摊的时候，先前那闪了腰的牛福，带着那后面让古舟治疗的闪了腰的那個工友又来了。一脸痛苦状，对古舟道：“先生，不行啊，你的针灸不灵了！我回去之后，沒多久又开始痛起来了。而且越来越厉害了，扯着扯着的痛，我也沒钱去找郎，你再给看看吧。” 古舟忙招呼他坐下，问了他病痛情况之后，又发现他双手扶着的部位在两侧，略一沉吟，觉得应该是胆经病变，先前的取穴不太对，应该针刺双侧“丘墟穴”。 古舟便给他针刺了丘墟穴，针后果然疼痛大减，很是高兴，古舟說過复发可以免費治疗，所以這次沒有再给钱，便高兴地走了。 古舟和宁三妹收了摊，把桌椅茶壶還给了那书画店的汪掌柜，连声称谢。汪掌柜的笑呵呵道：“先生给人针灸看病，每次只收两钱，這是积阴德的事情，我能帮的当然要帮忙的，先生不用客气。再說了，這么多人围观你的摊，也顺带着照顾了我的生意，对我也有好处的。下次赶场先生若是再来摆摊，還可以来我這裡。” 古舟微笑拱手答应了。 古舟和宁三妹往城门外走。路過菜场和肉摊，他看见挂着的猪肉、牛肉，随口问了一下，一斤猪肉竟然要三百！而他口袋裡总共只有四十八钱。只能买一两多。想了想，還是吞了一下口水作罢。 宁三妹见他這样，不由噗嗤一笑，道：“先生不用馋，你家裡的猪慢慢长大了，等到過年的时候，也差不多有一百斤，就可以宰杀吃肉了。” 古舟喜道：“一百斤？那就是說，如果拿来卖，可以卖到三万？” “是啊。” 古舟脑袋裡盘算着，要是有了這三万，够不够开一個药铺的，随即又想到，现在灾荒這么厉害，如果再這样持续下去，那自己首先要面对的是如何吃饱的問題，而不是治病的事情。如果饥荒持续，物价飞涨，自己赚到的钱還不够吃饭的，那药铺就一定会倒闭，自己恐怕会活活饿死。所以当务之急還是尽快的搞到粮食。這点钱要用在刀刃上，不能花在吃肉這样享受的事情上。现在還不是享受的时候。 但是，现在搞粮食，谈何容易啊。 古舟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 宁三妹拿出饭团给了古舟，两人一人一個，就這么干嚼着往城外走。 回山寨是一路上坡，自己比来的时候累，速度也慢，等终于到了山顶的村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守在古舟吊脚楼上的孩和老人们都已经不见了，难得的清静。 宁三妹煮好了米饭，做成了饭团，又摸黑切猪草喂了猪之后，两人這才坐下吃饭。吃完饭，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山村的夜是非常的安静的，古舟静静地躺在书房的小床上，思索着以后的日可怎么办。如何熬過這场看起来恐怕要旷日持久的灾荒。最后還是沒有一点头绪，只能在一团乱麻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 古舟是被当当的砍猪草的声音吵醒的，他不用睁眼看，就知道是勤快的宁三妹，已经打了猪草回来，在切猪草喂猪了。便也不睡懒觉，爬起来，穿好衣袍，推门出来，那些孩和老人又等在他的堂屋裡了。对此，古舟惟有苦笑。 他锁上房门，下楼来到楼下，跟正在忙碌的宁三妹說了一声自己去莫裡正家了。便迈步来到了莫裡正家。 古舟告诉莫裡正，說自己的伤势已经差不多好了，可以继续给孩们上课了。莫裡正看见古舟的神情，虽然脸色還是有些苍白，不過已经精神多了，便点头答应，派仆从去把孩们都叫来。因为都是在一個村裡，相隔也不远，很快，孩们都到齐了。总共只有個孩，大部分都是三個大户人家的孩，其包括裡正莫裡正的女儿兰草。就她一個女孩。只有一個是穷苦家的孩。 私塾学馆就在莫裡正家的楼上一间大房裡。古舟大致问了一下，這些孩都還处于识字阶段，心便更加放心，便接着开始给教他们认字，同时，還给他们讲一些自然知识，将一些有意思的儿童故事。這帮孩听得是津津有味。 午休息，孩们都回家了。古舟从廊上看了一下，那些到家裡来乞讨的老人和孩，都還等在自己的吊脚楼上，他们不敢来裡正家，因为裡正家有看家护院，還养有一头凶猛的大獒。 古舟无奈，只能躲进私塾裡准备吃饭。 他刚掏出饭团正要吃，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身石榴红衣裙的莫槐香，曲线玲珑，犹如一朵红云似的，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猪肉丸款款走了进来。 古舟习惯性地瞟了一眼她高耸的双峰，這小妮浑身都是火，辣的像烧死人啊？忙又赶紧把视线投到了她手裡的一碗肉上，奇道：“干什么？” “给你吃啊！” “给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莫槐香白了他一眼，扭着腰肢過来，把那碗肉放在桌上，“我上午的时候跟我爹說了，說先生是为了阻止村民持械斗殴受伤的，挑起這件事情的主要又是我和有根，所以，应当给你一些肉吃作为补偿。让你早日康复。爹爹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