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清秀农家女 作者：沐轶 （书号：13515） 第二天，是赶场的日。 一大早古舟就起来了，可是那些孩比他更早，开门出来一看，七八個小屁孩已经等在门口。头一天他们一无所获，今天又来了。那几個老妪也在其。 宁三妹跟沒有看见似的，麻利地准备好了赶集的东西，用箩筐背着，对古舟道：“先生，可以走了嗎？” 古舟道：“等等！”他回到房间，拿出来一個竹竿挑着的布幡。 宁三妹不由笑了：“先生這是要去测字嗎？” “测字？为什么你想到我要去测字？” “你拿的這布幡，就是测字先生的嘛。” “不是！”古舟指着上面一行大字，“我念给你听！——‘不用吃药，一针见效！”又指着下面几個小字：“针灸治病，每次两，收效付钱。——嘿嘿，给本村人看病，一针一，给外乡人看病，一针两！” 宁三妹奇道：“先生這是要去县城摆药摊给人看病？” “是啊。如何？” 宁三妹抿嘴而笑：“你可是堂堂的秀才，摆摊，不怕人笑话？” “有什么好笑的，肚都填不饱，還有比這個更丢人的嗎？” “好吧，那咱们走吧！” 两人锁好门，下楼出来，往山下走。 他们這公鹅寨在接近山顶的地方，县城就在山脚下，远远的能看见一些，只是山路蜿蜒，走了差不多一個时辰，才下到山脚，到了县城边。 這县城城墙不高，有些破烂，门口有几個兵士在警戒着，却不阻拦进城出城的人。古舟跟着宁三妹走到城门楼下，抬头望去，之只见城门洞的上方，有“南嘉县城”几個大字。他们进了城裡，却是人头攒动，来往穿梭不息。四裡八乡的乡亲都拿着自己的土特产来集市上交易。然后买自己需要的油盐酱醋啥的回去。所以，五天一次的赶场，是城裡最热闹的日。 古舟好奇地东张西望，宁三妹带着他找了一個路边的空地，便摆开自己的草鞋，问古舟道：“先生怎么摆摊？” 古舟转头看了看后身一家门面，却是卖字画的，便走過去跟店掌柜攀谈，得知那掌柜的也是個读书人，名叫汪录。說了自己的来历之后，开口相求，想借贵铺门前摆摊治病，并借桌椅，那掌柜的倒也很大方，很痛快地答应了，還很客气地让伙计给他搬来了一张长條几案，還有两把椅。另外還给了他沏了一壶茶。 古舟把布幡绑在长條几案的腿上，高高的挑起。然后自己在后面椅上一坐，静等着病人上门。 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来来往往的，可是，却沒有在他们的摊上停下来過。一直等到了午，两人都沒有开张。 宁三妹拿出饭团，一人一個，是昨天晚上她做的。两人就着茶水喝了。又接着等。 這时，那商铺的汪掌柜的出来，陪着笑对古舟道：“先生啊，你這样可不行，我看了一上午了，你别說开张，连停下来的人都沒有，知道为什么嗎？” “請教！” 汪掌柜的指了指他的布幡：“你這上面写的字，有几個人认识啊？這些赶场的差不多都是睁眼瞎的泥腿，他们看不懂啊！不知道你這摊是作什么的。” 古舟一拍脑门，苦笑道：“对啊！我咋把這事给忘了。那掌柜的有什么高招？” 汪掌柜的微笑：“所谓‘小买卖靠吆喝’，你得吆喝啊，你不吆喝，人家怎么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你一吆喝，围观的人多了，說得动听一点，說不定就有人找你看病了。” “有道理！”古舟左右听听，的确一條街都是大小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就自己這静悄悄的啥动静都沒有。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可是我不会吆喝啊。” “這我就帮不了你了，看病的怎么吆喝我也不知道。”說罢，汪掌柜的摇着头回去了。 古舟坐在那裡，琢磨着這件事情。 吆喝？ 对了，好象有一段相声說的就是旧社会怎么卖药丸治病的吆喝的。自己听過，他慢慢回忆一下。把词句都理顺押韵了，记不起来的就自己编。想好之后，他站起来，站在长條几案旁边，清了清嗓，开始吆喝起来： “哎！走過路過不要错過啊……” 刚嚷了這一句，他就不好意思再往下嚷了。旁边的宁三妹却喜道：“先生吆喝声真好听！” “是嗎？”古舟多了几分信心。望着街道上的行人，又胆怯了。 宁三妹笑道：“不要怕，吆喝！大声的吆喝——哎！乡亲们，走過路過不要坐错過啊！” 听着宁三妹帮着自己吆喝，古舟胆也大了，他把心一横，闭着双眼，一口气把想好的词都嚷嚷了出来：“金针治病，不用吃药，一针见效啊，不管你是腰疼、腿疼、胳膊疼、膀疼、四肢抽筋、麻木不仁；不管是刀砍着、斧剁着、牛堵着、马踩着、驴踢着、车轧着、狗咬着、鹰抓着、鸭踢着，也不管是老爷咳嗽、老太太哮喘，小媳妇头痛，小伙拉稀，是治一位，好一位；治两位，好一对！不好不要钱，好了再给钱啊……” 宁三妹拊掌大笑：“好好！就是這样！”便也学着跟着古舟一起嚷嚷，两個人一起吆喝，自然胆就大了，连续地吆喝了几遍之后。他们這一吆喝，倒是引来了不少围观的。眼看着有了人围观了，古舟更来了兴致，吆喝的更大声了。 不過，围观的倒是有了，可就沒有人坐下来让他治病。 古舟有些着急了，他扫了一眼围观的路人，忽然看见一個年轻力壮的小伙，一手扶着腰站在那裡听着，脸色有些犹豫。便心有了数，冲着那小伙道：“這位兄弟，你是不是腰杆有伤啊？来来，我给你治病，今天图开张，免費给你治，就用针灸，一根金针，一针见效！分不要你的，就图开张，若是你觉得好，帮忙告诉你的亲戚朋友就行，怎么样？” 那小伙见众人看他，不由涨红了脸，正要逃走，却被宁三妹拦住了。宁三妹道：“這個大哥，先生是我們公鹅寨唯一的秀才，为了治病救人，所以学了医术，他的医术很高明，我們村裡的罗家财，還有长工杜伯，他们都是给先生治好的，那罗家财腿脚摔断了，痛得要死，先生给他扎针，转眼就不痛了！你要是不信，可以找我們公鹅寨的人随便问问，大家都知道，還有那长工杜伯……” 宁三妹滔滔不绝地說着古舟治病的事情，不免增加了一些夸张的成分在裡面。 宁三妹长得很清秀的农家女，看着就不象是撒谎的人，那小伙终于动心了。道：“好，那就請先生给我治治吧。——我這腰昨天扛木头的时候闪了。一直很痛，今天都不能干活。你给治治。真治好了，我帮你拉病人来，我們工地上病痛的人多了呢，就是看病吃药太花钱，舍不得，真要是你這两钱的针灸能治好，我一說，他们准来！” “那可多谢了！請坐！——兄弟贵姓？” “我叫牛福。” 古舟招呼他坐下，掀起衣服，露出腰杆。古舟检查之后，发现腰部压痛，腰背肌紧张，脊柱强直，直腿抬高引起腰部疼痛受限。病痛部位在正督脉。是急性腰扭伤。 确诊之后，古舟取出金针，用药水消毒后，左手拇指、食指将牛福脑门双眉之间的印堂穴皮肤捏起来，右手持金针快速向鼻尖方向刺入，进针一寸。 牛福立即嚷嚷了起来：“好酸胀了……” “得气了！”古舟大声道，开始捻动提插，给予强刺激，接着留针三盏茶的工夫，其间让患者不停地作腰部左右旋转，前俯后仰和下蹲动作。 牛福不敢這么大动作，在古舟的一再催促下，這才摸着自己的腰，慢慢地转动了几下，脸上顿时浮现出欣喜的表情：“咦？不痛了哦，真的不痛了！” 古舟启针，道：“好了！” 牛福又上下左右地活动了一下，咧着嘴笑了：“真的好了。太谢谢你了！先生，你的医术可真高明！” 宁三妹得意洋洋道：“那当然，這下你相信了嗎？” “相信！绝对相信了！”牛福对古舟一拱手，“我這就去把有伤病的工友都叫来請先生看！”說罢，马上挤出人群走了。 一個围观的路人好奇地问道：“先生，他是腰伤到了，你怎么在他眉间這裡扎针，那就好了呢？” 古舟当然不会放這個吹嘘宣传的机会，微笑道：“印堂穴是经外奇穴，是督脉循行所過，经脉经過要的的部位，就算不直接针刺腰部，也能治好病。因为闪了腰，主要是气滞血瘀，所谓不通则痛，针刺印堂血，可以推动督脉气血运行，這样就可以帮助腰部经脉瘀滞，舒筋活络，从而达到消肿止痛的功效。” 這些旁观着都不懂医术，自然是听不懂古舟說的什么，不過觉得他說得一套一套的，不由得都鼓掌叫好。 PS:虽然码字很辛苦，但是只要看见收藏、推薦往上升，浑身都是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