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白毛女 作者：沐轶 （书号：13515） 龙彪让一個打手把人送回去，龙彪带着其余的人来到隔壁罗家财家，也沒有搜出一粒粮食，结果，也逼着罗家财把她家那半大的闺女给卖身抵债了。罗家财的媳妇因为太瘦，說她跟骨头架上挂了一身皮似的，又蓬头垢面的，龙彪看不上，反而沒有落入魔爪。 一家家的搜去，有的家倒是能搜出一两袋的米糠，還有一些甚至搜出了一些埋藏起来的粮食，龙彪很是得意。 在路上，他们一伙遇到了马麻家儿带着的一伙，也是拉着人家的小媳妇、大姑娘抵债的，相视而笑。 唯独，還有村长莫裡正家還沒有动静，他家的佃户们都是心裡揣揣不安。偷偷打听了，得知裡正到县城裡去禀报灾情請求减免田赋去了，消息传开，村裡人都在心裡感激裡正的仁义，心想着，裡正回来了，或许就不象是龙老太爷和马麻两家那样的凶悍霸道，欺男霸女，或许還会让两家把抢走的媳妇闺女還回来。 古舟和宁三妹在村外的稻田都看了一遍，的确是连一粒稻谷头沒有留下。看见這凄惨的景象，宁三妹不由胆寒。 古舟一言不发往回走，宁三妹在后面跟着，走到自家叉路口的时候，他沒有继续往上去宁三妹家，而是折转往自己家走去。宁三妹忙叫住了：“先生，你去哪裡？” “回家啊。” “你不去我家分稻谷了？” “不去了，你们分，把该给我的给我就行了。” “那……，给多少呢？”宁三妹紧张地问。 古舟随口道：“粮食不多，你们家人口多，分给我两成就行了。反正我還有一袋大米，够吃半年的了。” 宁三妹感动得眼圈都红了：“谢谢你，先生！” 古舟沒有回头，径自往家裡走。宁三妹便回家去了。 古舟走過莫裡正家吊脚楼下，突然听见莫槐香在楼上叫他：“先生！先生上来！” 古舟抬头看了看：“有事嗎？” “当然！沒有事情我叫你作什么？” 古舟拉开篱笆门，迈步进去。莫裡正家的院其实非常的宽，在吊脚楼的一侧，有一個晒坝，有两個篮球场那么大，是用来晒谷的。他从晒坝的旁边過去，上了吊脚楼，来到二楼，便看见莫槐香瞧着他，眼睛不由自主瞟過了她那澎湃的乳峰，落在了她灿烂的脸颊山：“有事？” 莫槐香款款走了過来，腰肢犹如迎风的细柳，双峰好似熟透的白瓜，带着一股淡淡的香风，到了古舟面前，嫣然一笑，小白牙整整齐齐的：“沒什么别的事情，就想叫你上来夸你两句，——你可真厉害，竟然一眼就看出来那乌云是飞蝗，而且知道飞蝗所過之处，会吃光所有的粮食，开始我還不相信，觉得你是疯了。可是，结果证明了我們才是疯了，沒有听你的，這下好，整個村都沒有能收上来一粒粮食，除了你们家的。這下大家应该都相信你了吧！” 古舟想起了先前三柱家跟宁三妹的争吵，叹了口气：“只怕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们沒有听我的，现在，除了后悔，就是就是妒忌，而且，只怕后者的情况会更多一些，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他们的稻谷一粒都沒有收上来，凭什么我們的就收上来，只怕很多人都会這么想。 莫槐香愣了：“不会吧？” 古舟苦笑摇头：“我也希望不会。对了，還沒有谢谢你，派了所有的长工来帮我收稻谷，要不然，只怕還收不上来呢。” “沒事，先生您难得开口，就算天大的事情我也要帮你办好，更不要說這点小事了……” 刚說到這裡，就听到楼下有個女哭骂着走进了：“我日你家仙人板板，自己沒有本事，把我往火坑裡推，挨万刀的，绝绝孙……” 莫槐香和古舟互视了一眼，都走到走廊处往下观望，发现是三柱的媳妇水泽，被一個龙家的护院揪着胳膊，往前走。莫槐香问道：“怎么回事啊？” 那护院抬头看了一眼是莫裡正的女儿，赶紧的点头哈腰回答：“三柱還不起我們老爷的租，又不肯自己去服苦役，所以拿他媳妇抵债了。” 古舟心头一沉，仿佛看见了现实版的“白毛女”。 眼看着护院把三柱的媳妇扭走了，古舟对莫槐香道：“我也回去了。” “你今天不教书了？” “不教了，我估计孩们也沒有這個兴趣了。” “不会啊，孩们都来了，在私塾裡看书写字呢。我让他们先等着，先生等一会就来。” 古舟有些诧异，走到私塾门口，果然，看见孩们都静悄悄在写字。看见他进来，都站起来迎接。古舟扫了一眼，发现三個大户的女都在，唯独那個自耕农家的孩沒有来。看来，這些大户人家虽然所有的田地的稻谷都沒有能收上来，但是，似乎這场蝗灾对他们并沒有什么影响，反倒是农民家受到了影响。从刚才龙老太爷家抓人家媳妇抵债来看，說不定他们更希望這样一场灾难，能给他们欺男霸女的机会。 古舟今天沒有心思讲学，所以教了几個新字之后，就安排孩们练字。自己则坐在一旁拿着一本书发呆。 午的时候，莫槐香照例弄了一道肉菜给古舟养身体。可是，古舟有些食不知味。 這一天裡，楼下不时有女被押解過去，不是龙老太爷家的就是马麻家的。轮流着過去，女哭骂哀求声不绝于耳。开始的时候，古舟還走窗户处看看，到后来，也不去看了，看了白白心裡难受。 天天渐渐地黑了下来。散学了。古舟夹着书本往家裡走。莫槐香送他，到了楼梯口，正好遇到莫裡正从县衙回来，看着古舟，拱手道：“先生散学了？” “嗯，听說裡正去了县衙，禀报灾情，怎么样？” “不太好，不仅是我們這裡，全县差不多所有的村寨的稻田都遭了蝗灾，都是颗粒无收。唉，真不知道怎么办。不過县太爷說了，他一定会如实向朝廷禀报我們的灾情，力争朝廷追加救灾钱粮。但是，估计很难。因为听說朝廷跟黄巢乱军作战失利了，折损了很多粮草兵马，战事一吃紧，只怕赈灾就更难了。” “但愿苍天有眼吧！告辞！”古舟迈步下来，出了篱笆，往自己家走。 刚走到自家吊脚楼下，忽然，古舟敏锐地发现了远处龙老太爷家宅院外的树荫下，有几個人影晃动。似乎看见他，又马上躲进了树荫裡。 這时天光已经暗淡下来了，古舟脚下并沒有停留，径直往前走，走到楼梯处，从這裡，对方的视线已经看不见他，被楼下的窝棚挡住了。 古舟立即蹲下身，把手裡的书本放在了楼梯上，猫着腰，慢慢地沿着自家吊脚楼下面窝棚，悄悄地接近对方。躲在一堆干柴后面，透過干柴缝隙，终于，他看清楚了那几個人的相貌，一個正是先前在村口跟宁三妹争吵的那個不肯借水的三柱！另外還有三個人，却很面生。 古舟虽然才穿越来了几天，但是他经常地在村裡转，村裡的人家不多，虽然還沒有认全，但是，已经认了一個脸熟，而這三個人，他能肯定沒有见過。不知道是从哪裡来的。 這三個人正张望龙老太爷的高墙大院。然后，左右看看无人，摸上去，用一块红色的岩土在门上画了一個圆圈。 随后，几個人往這边過来了。从古舟隐身的干柴堆不远处走過，往上面马麻家走去。路上，一個农妇扛着一抗的柴火沿着石板小路下来，遇到了他们，农妇问：“三柱啊？你们這是去哪裡？”眼睛朝着那三個陌生人上下的打量。 三柱笑嘻嘻道：“田嬢啊，地裡的庄稼都被蝗虫吃了，沒法，我找了我几個表兄弟来商量怎么办，实在不行，只能卖房了。——他们三個是我表兄弟。” “哦，這样啊，唉，我們家也是沒办法了，只能是砍柴去城裡卖，看看能不能赚点钱了。日难熬，沒法。”說罢，扛着柴火沿着石板路走了。三柱也带着那三個陌生人走上去了。 古舟跟着摸上去，躲在草丛裡看。他们几個在马麻的高墙大院外面看了一会，三柱低声跟他们說着什么，然后左右看看无人，便又用那红岩石，在马麻家的门上也画了一個红圆圈。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别的吊脚楼走去。 古舟沒有再跟踪，他想不透這些人要作什么，为什么要在别人的门上划一個圈。 古舟慢慢回家，走到吊脚楼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PS: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真羡慕那些能回家陪着老人亲人吃团圆饭的人，我呢，依旧只能在云端间的雪域倍思亲了。 春晚虽然已经腻味，不過不看又能做什么？希望能有個节目让自己记住。 求推薦、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