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卖婢女 作者：沐轶 （书号：13515） 莫槐香抽抽噎噎說道：“我爹說他這一次进衙门只怕官司不轻，已经叮嘱了我哥哥和我，一定要想办法打点上下，方方面面都要打点到，不能判了死刑。所以，這段時間我可能要忙父亲的事情，還有母亲、叔叔和堂哥的后事，一时半会不能来和你相会了……” 古舟想起了头一晚两人稻草堆的约会，却一时不能实现了，不由涩涩地笑了笑：“先办正事要紧，来日方长！” “嗯！”莫槐香抬泪眼望着他，“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太累了啊？” 古舟听她话语，便像一個小媳妇叮嘱即将远行的丈夫，心感动，终于抬手扶住了她的胳膊，柔声道：“你也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就来找我。我的住址会告诉村裡的人，你问他们就知道。” 莫槐香粉首微微点了点，深情款款凝视他片刻，才依依不舍地說道：“那我走了……” “嗯……” 古舟回到宁三妹身边，宁三妹眼神有些古怪地瞧着他。 古舟掩饰地笑了笑，问：“三妹，你打算怎么办？回去跟父母過嗎？” “不，你已经說了让我一直跟着你，吃你的住你的，服侍你，你想撵我那可不成！”宁三妹顽皮地笑了笑。 “有你服侍当然最好不過的了。我就怕你跟着我吃苦。” “什么苦我沒吃過？我不怕。” “好吧，那咱们就相依为命吧。” 這带着一点调侃味道的话在来自现代的古舟說来，很自然不過，也沒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可是听在宁三妹耳朵裡，却是如同春雷一般，震得她芳心大乱，羞得她俏脸通红，低着头捻弄着自己的大辫发梢，暗忖先生怎么一下這么大胆表白了，這可让奴家如何是好……？ 古舟见她羞答答模样，很是可爱动人，也回味自己那话有些歧义，便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這种事又不能解释，免得尴尬，便道：“行了，你去租房，我還有点事情要办，一個时辰后咱们還在這裡汇合。” 宁三妹赶紧点点头，娇羞无限抬眼瞟了他一眼，大辫摔倒脑后，扛着那半袋米，快步往前走去。 见宁三妹走了，古舟這才找路人问了城隍庙的所在，很快便找到的，這裡果然都是逃荒的灾民，主要集在各個殿堂裡，住不下的，便住在外面的院裡，可以說是人山人海，横七竖八地躺着，乱哄哄的，四周看不到一個官兵衙役。 四裡八乡的灾民都集在了县城，就是因为县城裡有几家大户，为了积德行善，每天都拿出一袋米来熬粥分给灾民，虽然每天分到手的只是一碗可以看得见影的稀粥，却具有巨大的号召力，灾民都蜂拥而至。 古舟转了好一会，终于看见了一個他们村的村民，忙上前招呼。那村民见到古舟，又惊又喜：“先生，你也脱困了？我們還以为你被山贼杀了呢。你能出来太好了，大家都很感念你的恩情，要不是你，我們都活不成了。” 古舟笑了笑，问：“三柱的媳妇水泽呢？跟你们在一起嗎？” “在！就在那边的墙角，我們村的人都在那裡。” “带我去。” 那村民带着他来到那裡。村民们见到他，都很高兴，纷纷過来招呼致谢。 古舟眼睛一眼就看见了人群的水泽。水泽也看见了他，蓬乱的头发下脸色很是苍白。她起身往后就走，显然是要躲起来，古舟高声道：“三柱媳妇！站住！” 所有的村民都愣了一下，一起望向水泽。 水泽知道走不了了，站在原地沒有动。 古舟走了過去，道：“你，跟我走！” “凭什么？”水泽牙齿一咬，翻脸撒泼，指着古舟道：“你想做什么？你想把我叫到沒人的地方好强暴我是不是？亏你還是一個读书人，這样龌龊的事情也做得出来！我呸！我是不会跟你這种色鬼走的，我清清白白的女，我男人又刚刚死，我要为他守孝，不会屈从你的！呸呸！”說着，连着往古舟的脚下吐口水。 四周的村民都知道古舟为什么要找水泽，自然也就不听水泽這一套，不過，其他的灾民却不知道，一個個用怪异的眼光望着古舟，有的小伙甚至站了起来，抱着双肩冷漠地看着古舟，随时准备出手英雄救美。 古舟从怀裡取出那张卖身契，高高举起：“看清楚！你的卖身契，龙家大少爷龙彪已经把你作为报答我救命之恩的礼物，转送给我了，所以，现在，你是我的人！我是你的主人。你說你该不该跟我走？” 一看到那张卖身契，水泽顿时张口结舌說不出话了，围观的村民都笑着点头。三柱把她卖给龙家抵债的事情，整個村差不多都知道了，而古舟制住山贼首领，逼迫山贼放了大家，包括龙家的人，龙家人当场给了古舟這张卖身契作为报答，這也是很多人都看见的，只是水泽当时已经先走了，所以不知道。 水泽的家人本来也要過来阻拦的，可是一看见古舟手裡的卖身契，顿时都缩了回去，装着沒有看见。 四周不清楚真相的灾民听了古舟說的话，又看见他手裡的卖身契，而那女也无言以对，便知道這是人家家务事，自然是管不了的。便一個個坐了回去，懒得搭理了。 水泽想不到结果会是這样，脸色有些苍白，结结巴巴问：“你……，你想怎么样……？” 古舟二话不說，抬手一记耳光打了過去，啪的一声，打得水泽原地转了一個圈。捂着红肿的脸颊，惊恐地望着古舟。 古舟冷冷道：“我本来不打女人，可是，对你這种忘恩负义的贱人，只能用巴掌說话！我是你的主人，你却不叫一声老爷，张口‘你’闭口‘你’的，沒点规矩。我這一耳光，便是打你這贱婢不尊敬主人！你服不服？” 水泽咕咚一声跪在地上：“先生，啊不，老爷，我错了，我先前把老爷您說出来，也是为了活命，老爷您就饶了我吧！” “跟我走！” “老爷，饶命啊！奴婢错了，奴婢给你磕头！”水泽咚咚地磕着响头，连额头都磕烂了。 可是，古舟半点都不动情，冷冷道：“我再问你一次，你是自愿跟我走，還是我动手？” 水泽突然起身，往后面就跑。 古舟抢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摔倒在地，倒拖着往城隍庙门外走。水泽双手胡乱抓挠，杀猪一般的惨叫。所有的村民都惊呆了，在他们眼，教书的古先生一向都是温尔雅的斯人，从来沒有见過他這样過，但是知道其内情的人都觉得水泽忘恩负义出卖恩人，活该遭此报应，都拊掌叫好。 古舟一路拖着水泽往外走，四周的灾民都惊讶地望着他们。古舟另一手举着卖身契，大声嚷着：“他男人把她卖给我了！這贱人不肯跟我走！只能這样对付他！”一路的說着一边往外拖。沿途的灾民听他這么說，也都明白了怎么回事。古代，主人当众殴打仆从的事情太多了，沒有什么奇怪的，甚至觉得应该，所以不少灾民反倒幸灾乐祸地大声的叫好。 水泽想不到雅的书生竟然有這么大的力气，在她的手下自己压根沒有丝毫的反抗之力，就跟婴儿一样，被一路拖着走，她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只能尖声叫着：“老爷，奴婢听话！奴婢听话，奴婢自己走，自己跟你走，饶命啊……” 古舟這才停下，放开了手：“你要是敢再跑，我就打断你的一條腿，不相信你可以试试看。” “奴婢不敢了……”水泽哭哭啼啼从地上爬了起来，埋着头跟着古舟往外走。 出了城隍庙，古舟一直往前走，水泽跟着。来到了南城一家抵挡青楼窑门前停下，這是古舟以前进城摆摊给人看病的时候经過知道的。 他走上台阶，门口的龟公看见他，很是有些差异，因为他们這窑，属于低档次的青楼，来這裡花钱的，一般都是那些光腿的贩夫走卒，种田苦力等下层人。很少能看见古舟這样穿着长袍的读书人，所以有些惊喜，赶紧的過来，满脸是笑：“先生，爷，您来了，有沒有相好的姐儿？沒有沒关系，我给您找，我們這新来了一些姑娘，其有两個才不過三十多岁！很水灵的，要不要给你叫一個？” 三十多岁就算年轻的？可见這家青楼窑的妓女都是些年老珠黄的年以上妇人了。正合心意，便道：“我是来卖婢女的，叫你们老鸨来！” 龟公更是诧异，一個读书人亲自登门卖婢女，更是稀罕，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水泽，见不過二十岁出头，脸蛋腰身都還不错，算得上有几分姿色，特别是眉眼间的狐媚劲，可是他们青楼最缺的，更是高兴，忙不迭答应了，赶紧的一溜烟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