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姑娘拉锯 作者:沐轶 (书号:13515) 古舟道:“這镖局還是不错的。” “是啊,還给咱们借垫褥,這下咱们不用再直接睡稻草了。” “那是,這得亏有你,那洪伟强可是看在你的面上,才肯给咱们借垫褥的。” 宁三妹顿时羞红了脸,作势要打他:“你瞎說什么啊!我一個丫头片,哪有什么面?” “怎么沒有?你沒看见他们看你的眼神,看着你都眼直了。特别是那少镖主,嘿嘿。” 宁三妹的粉拳终于雨点般落在了古舟结实的胸膛上:“叫你乱說!” 古舟忙讨饶,宁三妹這才收了粉拳,俏脸红扑扑地给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我是你的丫头,别的男人,在我眼裡,那都是猪狗!我不会正眼看一下的。” “那有什么,窈窕淑女,君好逑嘛。谁让你這么漂亮!” “谁跟你拽了!”宁三妹娇嗔地瞧着他,又羞答答低下头,“先生可是第一次夸赞三妹哩!”說着又觉得更害羞,扭過头去,连雪白的后脖颈都羞红了。 這时,门外进来了两個仆从,抱着两床垫褥,帮他们铺在了裡外两张床上。宁三妹這才有了掩饰,赶紧的忙着整理行李,他们的行李不多,很快就整理好了。 宁三妹又去厨房帮忙,路上遇到伍昆铁,他又一路的跟着,来到厨房外面。厨房院裡堆着很多的柴火,一根根的胡乱堆着,都還沒有劈的,旁边就一把斧,和一把长长的两边都有把的拉锯,還有架柴火的木头架。宁三妹過去,拿起了拉锯,伍昆铁赶紧過来道:“三妹,這是体力活,你们女人家的就不要做了。厨房的会自己劈的。” “左右沒事,总不能白吃饭啊,我能行,家裡经常的劈柴的。”說着,麻利地抱了一根树干,放在两只架上,对伍昆铁道:“正好,你沒事,帮我一起拉锯吧?” 伍昆铁苦笑:“三妹,我可是镖师,你让我帮你拉锯……?” “我来吧!”他身后传来一個男的声音,洪亮而有力。 宁三妹忙扭头一看,却那痴痴看着自己的少镖主曾端清,不由有些羞涩地笑了一下,柳眉却微微皱了起来:“是你啊!” 曾端清抢步過来,脱掉外衣,露出肩膀上古铜色的腱肉,疙疙瘩瘩的,一把抓住了另一头锯把。 宁三妹道:“谢谢曾爷!” “叫我曾端清就行了,不用那么客气的。” “那怎么行,沒规矩了。” “叫你這样叫你就這样叫,别的不用管。” 宁三妹沒有回答,开始拉锯。這树干有些粗,锯断的时候,宁三妹已经头上微微见汗了。曾端清却是气息长,沒有一点疲惫的样,瞧着宁三妹微笑道:“三妹,要不要歇息一下?” “不用!继续!” 两人又接着拉锯,一旁的洪伟强讪讪道:“三妹,要不我来吧?” “你是镖师,怎么能干這样的粗活呢?”宁三妹头也不回說。弄得洪伟强更不好意思。 终于,一個厨娘出来,拿着一根铁棍,把挂在门口的一块云板当当当的敲了几下,嚷嚷道:“开饭了!” 他们锯的木头還有一大截,伍昆铁见宁三妹并沒有停手,便也接着继续拉。這时,镖师们陆续都来到了厨房,见到新来的宁三妹正在跟总镖头的儿曾端清拉锯锯木头,不禁很是惊奇,都围拢過来看,有镖师捋着袖道:“三妹,让我来!你歇歇!” 宁三妹摇头。 伍昆铁笑嘿嘿道:“我說了她都不听,你们說也沒有用。” 這根木头比较粗大,而且他们锯的地方正好有一個结疤,所以拉锯很难,进展很缓慢。宁三妹额头已经香汗盈盈,曾端清却還是连呼吸都沒有变,而且,每一次拉动和送锯都非常的用力,這样可以让宁三妹省力一些。绕是如此,宁三妹也還是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 這时,宁三妹听到身后传来一個熟悉的声音:“我来吧!”說罢,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从她手接過了锯。正是古舟。 “先生!”宁三妹欣喜地望着他,放开了手。心裡甜滋滋的。 曾端清看见古舟接過宁三妹的锯,脸色微微一沉,也放开了手,拍了拍手,道:“好了,不锯了,吃饭!” “干活要干完啊!”宁三妹急声道:“留一半作什么?” “又不急着等柴火烧,明天再說吧。”曾端清瞧了古舟一眼,道:“要不,让古先生一個人锯好了,听說他武功非常的好看,锯木头应该最拿手。” 那些镖师本来就看不起古舟,只不過曾镖头已经交代了,不准他们說话刺古舟,所以都不說,不過,听到曾镖头的儿沒有在乎這话,說话還是带着刺,显然是为了给古舟好看,不由都轰的一声笑了起来。 宁三妹气得一跺脚,对古舟道:“我們两来!” “不必了!”古舟淡淡一笑,拉住了宁三妹,“我一個人能行。剩下不多了。”說罢,抓稳了锯,一個人拉了起来。 围观的镖师们一個個嘻嘻哈哈看着古舟的說笑,可是,只看了一会,他们脸上的笑容就渐渐地消失了。因为,他们看见古舟并沒有出现他们期待的费劲地拉扯锯,而是非常的轻松,动作也非常的优美,好象不是在拉锯,而是在挥毫作画似的。 這种拉锯虽然一個人也可以操作,但是比两個人要费力得多。但古舟却很轻松,那锯在他手裡也非常的听话,仿佛便是他自己的手掌似的。只用了片刻的工夫,便锯断了剩下的木头。 镖师们都傻眼了,一個個的面面相觑。 “先生好棒!”宁三妹拊掌大笑。 這时,传来一個女的声音:“都围在门口作什么?不想吃饭了?” 宁三妹转头望去,正是曾镖头的女儿曾凌梅。头上挽着云鬓,用一條朱色绸缎半裹着,一身大红短打,外罩一件光洁柔滑的红氅,更显得那俏丽的脸蛋多了一些红晕,只是沒有半点表情,腰裡扎了一根大红丝带,把個小蛮腰勒的细细的,更显得胸脯高耸饱满。 一看见她,镖师们赶紧磨转身,快步进了厨房旁边的饭堂。便只剩下古舟他们几個。曾凌梅瞧着古舟,声音淡得如同山间晨雾:“先生,拉锯劈柴,是下人们做的事情,你是秀才,又是我們瓜行的镖师,不该自己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古舟耸耸肩:“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高贵的地方,我觉得可以做的事情,我就会去做,不過,還是谢谢曾姑娘的提醒。” 曾凌梅又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话,径直进了饭堂。 宁三妹掏出一方蓝色白花的手绢,已经洗的发白了。拿着要给古舟擦汗,却发现古舟头上连一点毛汗都沒有,不禁更是惊讶。 古舟从她的手裡接過手绢,轻轻替他擦试额头的香汗。便听见曾端清轻轻地哼了一声,迈步走了,便也不理睬。宁三妹幸福地仰着俏脸望着他,感受着他的手拿着手绢,在自己酡红的脸颊上擦试的感觉,便仿佛是在抚摸自己的脸一般。一颗芳心便扑通乱跳起来。 吃饭的饭堂不大,分成两块,外面的是大厅,裡面的是小间。曾镖头一家人在裡面吃,其他的镖师、趟手在大厅裡吃,八個人一桌,上面已经摆好的饭菜,甚至還有一小壶酒,几個杯。而仆从杂役们则是在打了饭菜,三五個围着蹲在门口地上的吃。 古舟跟宁三妹进去,已经差不多坐满了。伍昆铁看见他们进来,赶紧的起身招呼:“三妹!来,這边坐。” 宁三妹却只是微笑摇摇头,瞧着古舟:“先生,我打饭到门口吃好了。” “不用!”古舟道:“你不是這裡的仆从婢女,你是我的人,自然跟着我一起吃。坐吧。”古舟在一张還沒有坐满的桌边坐下,宁三妹犹豫了片刻,也跟着在他身边坐下了。桌上的几個年轻镖师、趟手看见宁三妹,一個個都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对她不停地点头微笑。宁三妹也报以微笑。 接着,大伙计洪伟强从另外一個位坐了過来,而高個镖师伍昆铁也挪到了他们桌上,這样人就满了。可以开吃了。 宁三妹低声问身边的吴昆铁道:“曾姑娘好凶啊,你们好象挺怕她的。” “是啊。”吴昆铁讪讪道,“她见人从来都沒有一個笑模样的。” 古舟是個酒鬼,穿越過来還沒有好生的喝一顿酒的,瞧了一眼那桌上的酒盅,早已经馋涎欲滴,但是酒壶太小了,嘟哝道:“這么点酒,分下来一個人還沒有二两。怎么喝啊?” 洪伟强道:“先生你初来我們我們镖局,你是不清楚,我們走镖的有一個规矩,那就是“三分保平安”!” “啥叫三分保平安呀?”宁三妹睁大了眼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