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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谍影重重

作者:朱一
谍影重重

  江丽鸥坐在驾驶室中,用手梳理着有些凌乱的秀发,顿时觉悟到自己犯下了過失的错误:情急之中,用发簪刺杀了侯玉贵,发簪肯定掌握在梁十一的手中。

  不過,自责的惊慌,在江丽鸥的心目中只是闪现即逝。江丽鸥不愧是受過特训的专业特工,面对行动中遗漏的破绽,经過片刻冷静的思考,马上就能从中寻找出弥补的措施。

  在那种场合,要杀人灭口,又不想引起骚动和扩大影响。江丽鸥只有選擇发簪当作武器,刺杀侯玉贵。

  同样款式的发簪,在卧虎城每個金银店中都有出售。只要马上选购一支,也不会让人怀疑到自己身上。

  就是龙泰,至今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也不知晓自己受過专业训练,而身怀绝技。谁還会将民生银行董事长的女儿,与冷酷血腥的杀手或是特工联想到一块?

  江丽鸥想到這裡,心情渐渐地轻松了下来。当她从金银店出来时候,已经重新挽上云髻,插上发簪。也沒有流露出半点惊慌的神色,驾驶着汽车,匆忙赶往任公馆。

  任公馆。任凤翔的卧室。

  阿财的脚步很轻,行进速度很快地来到任凤翔的卧室门前。

  四扇镂并且镶嵌着半透明玻璃的房门,两扇紧闭,两扇虚掩着。

  阿财站立在门口,偏過脑袋,朝着门口的方向轻声禀报道:“会长,我刚从任总管的老家回来了。”

  “噢!你怎么這快就回来了?进来說话。”房间内传来任凤翔的两声咳嗽和說话声。

  阿财刚要举手推开房门,眼前的房门已经打开了。任如珠站在洞开的房门边,望着阿财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沒有吭声。

  阿财提着步子走到任凤翔的身边,任如珠又轻轻地关闭了房门。

  任凤翔站立在一個高大的落地穿衣镜前,任夫人正在认真仔细地给任凤翔穿戴衣帽。

  “阿福什么时候回来?”任凤翔沒有转身,举起右手在耳边轻轻地挥动了两下,任夫人默默无言地退到一旁。

  “按照你的吩咐,我們将任总管送到了老家,向任总管的家人转告了你的指意:让任总管的儿子任远来府上,接任任总管的职务,并且,将他的家眷带到府上居住。他们很感激会长,答应在任总管下葬后来卧虎城。我想,府上最近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就让阿福一人在那裡等候,我自作主张先行回来了。”阿财微微低着头,說话的声音仍然不很高亢。

  “這样也好。你回来得也是时候,我正准备去医院看看龙堂主,你去将汽车开過来,我們一同去。”任凤翔转過身子,从衣架上取下一條长长的棕色围巾,一边将围巾围在脖子上,一边对阿财說道。

  “爹!刘叔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派人将钱送到了复兴堂了,你就不要去医院。我在外面就听到了传言,說复兴堂的人正要到商会来报复。等如玉回来了,让她代替你去医院。”

  任如珠向阿财使出一個眼色,同时走到任凤翔的身边,撒娇般地接過任凤翔刚刚拿在手中的拐杖,轻声细语地向任凤翔哀求道。

  任如珠此时提起任如玉,让任夫人又想念起如玉来。任会长让任总管哄骗如玉去外婆家,任夫人心中是有些想法,却又不愿意违背任会长的意愿和决定。

  几十年来,任夫人对于任会长的决定,都是言听计从。虽然,任会长在大事和小事上,都会与她商量,但,她都是保留着自己的意见,遵从任会长的决定。

  在任夫人的心目中,任凤翔就是她的脊梁骨。不论任凤翔的决定是正确与否,支持和拥护,是她应该做到的,而且是一定要做到的。

  任会长在這個时刻,让任总管哄骗如玉去外婆家,也是有他的苦衷:

  弟弟任凤舞,是饱诗读书的人,虽然思想很前卫,但是,最看不惯沒有修养的人。

  任如玉天生就具有男儿一般的性格,自己也把自己当成一個活脱脱的男儿。這些改变不了的個性,在任会长看来,就是沒有教养的体现。

  任凤翔疼爱如玉,也算得是身在江湖,自己尚且难以接受如玉的行为,何况是知书达礼的弟弟?

  請访问最新地址弟弟离家二十多年,好不容易回家一次,任凤翔当然不希望弟弟心中疙疙瘩瘩的。所以,在如玉面前隐瞒了弟弟探亲的時間,决定在弟弟回家的這段時間裡,让如玉去陪伴着她的外婆。

  任会长一边回想着自己的决定,一手抚摸着任如珠的肩膀,从任如珠手中拿出拐杖,微笑着說道:“看来我的姑娘真的长大了,知道疼父亲了。我也清楚這件事情,听說,复兴堂因此差点发生内讧来。是龙泰和马堂主共同决定,暂时取消了报复行动。恩恩怨怨何时了,眼下又是什么时候?這也是驱使我,急于去看望龙堂主的另一半动机。”

  “爹!我去通知刘叔代替你去医院吧?他是商会的副会长,况且,复兴堂的人也有些畏惧他,他去,比较安全。”

  任如玉觉得此时去医院看望龙镖,确实合情合理,但是,一看见任凤翔要去医院的举动,心裡又无端地滋生出一阵子的担忧。因此,又如此向任凤翔說道。

  “刘锦坤老弟這两天为你叔父的事情,是忙得焦头烂额,就不要再给他添麻烦了。再說,龙堂主受伤,毕竟是因为我們去迎接你叔父造成的。我不亲自去看看他,我心中更多了许多的歉疚。啊!你叔父在情报站裡什么时候出来?天明出去办什么事情去了,怎么還沒有回来?唉哟!我的凤舞老弟呀!回趟老家,带着枪支干什么?惹出這多不必要的麻烦。”

  “爹!我刚才還去了情报站,看望了叔父。看守叔父的人,清楚我們的关系,对待叔父他们很不错。我听他们說,不仅从叔父他们身上搜出了枪支,而且,還在他们的皮箱中搜查到了违禁的书刊。我问過叔父,他說他也不清楚是谁在暗中使了手脚。”

  “你叔父還是地下党不成?近二十年了,他可是一直生活在南洋!情报站裡的人,真是神经過敏!整天剿共,自己人打自己人,有能耐打日寇去!大好河山就要葬送在這帮人的手裡,悲哀呀!不是刘锦坤老弟不让我插手這件事情,我早就要去问问那個姓杜的站长,他的脑袋长着是不是装潢门面的!天明這個孩子也是让人摸不清底细,每次让他办点事情,都沒有個顺理成章的!”

  任凤翔语气顿时加重了许多,說完又咳嗽了几声。

  任如珠听到父亲责怪戴天明,脸色阴沉了许多,心中涌现出一系列为戴天明辩解的话语。

  任凤翔两声咳嗽,任如珠不得不打消了心中的念头,急忙伸手轻轻地拍打着任凤翔的后背。其时,任夫人已经将一盅茶水,送到了任凤翔的手中。

  任如珠望着任凤翔涨红的脸面,渐渐恢复到原来的本色时,才說道:

  “爹!你不要动怒了。天明干的就是這個工作,眼下又是非常时期。只要涉及到地下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敢马虎。我相信叔父也是被人陷害了,我也向杜站长說明了這件事情。他答应了,等天明回来后,让天明写份材料,就送叔父他们回来。你就不要担心了,天明一回来,我就让他办好這件事情。”

  任凤翔显然是余怒未息,一仰脖子,說尽了茶盅内的茶水,将茶盅重重地放在跟前的茶几上。转身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阿财急忙跑到前面,打开房门,脚底生风一般地冲出了房间。

  “老爷!你就多带上几個随从吧!人心难测,谨慎点的好。”任夫人暗地裡叹息了一声,跟随着任凤翔走到门口时說道。

  “夫人,你放心好了,沒有事的。带上随从,真的让人生疑见笑。我去去就回,你也该服药了,自己的身体要紧。”任凤翔在任夫人的话语中收住了脚步,装出轻松地对任夫人微笑着說道。

  任夫人口中应承着,脚步却沒有挪动,双眼目送着任凤翔走到走廊的尽头,方才转身关上了房门。

  早就潜伏在任凤翔卧室外面窗户前的江丽鸥,虽然沒有看清室内的情形,但是,任凤翔他们交谈的內容,她听得清清楚楚。江丽鸥嘴角绽放着得意的笑容,飘然从窗户前离去。

  江丽鸥受命前来任公馆,就是来实施渡边的第二套行动方案。目的就是要火上浇油,进一步催化复兴堂与商会间的战争。

  临江码头的血案发生了,结果却出乎渡边的意料之外。他有些按捺不住,担忧自己酝酿几個月的方案就此流产,或是难以达到预期的目的。因此,派遣江丽鸥前往复兴堂和任公馆,观察动静,适时实施第二套方案。

  任凤翔走出任公馆,阿财已经打开了停泊在台阶前汽车的车门,护送任凤翔钻进车内。阿财关闭严实汽车的车门,敏捷地跨进驾驶室。

  汽车发出一阵轰鸣,抛下一束乳白色的烟雾,轻盈地滑出了任公馆的院门。

  這时,一位耷拉着灰色布帽,坐在任公馆院门外的一辆黄包车上的车夫,一下子从座位上弹跳了下来,双手拉着黄包车的手臂,飞腾一般追赶着前面的汽车。

  汽车在医院前的场地上停泊下来,阿财提着礼盒,簇拥着拄着拐杖的任凤翔,走进高大气派的住院部。

  与此同时,黄包车车夫也偷偷地将黄包车放进医院旁边的阴暗角落裡,一双眼机警地注视着走进住院部内的任凤翔和阿财。

  一会儿后,车夫暗地裡脱下了衣帽,藏匿在黄包车的座位下。接着窥视了一眼四周,动作轻快地从座位下面掏出一把手枪和消声器,插入腰间,大步流星地走进住院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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