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追魂夺命
神情镇定的车夫,沒有半点迟疑地来到医院前的场地,停顿了三五分钟的光景,看了一眼对面忙活着的中年清洁工,鼻孔中冲出哼的一声鼻音。眼睛盯着中年人身上的白大褂,旁若无人地走到中年清洁工的身边。
一阵耳语,中年清洁工在车夫的引领下,走到场地左侧的一间杂物房内。
车夫率先推开了房门,进入房内,同时,偷偷地回视了一眼场地周围。
中年清洁工口中依旧地唠叨着什么,两步进入到杂物房。站立在他身后的车夫,弹腿踹开门板,突然闪电一般地伸出了双手,紧紧抓着清洁工的脑袋,用力一扭。一声清脆的骨折声响起,清洁工脑袋一偏,连一声痛苦的叫喊都沒有发出,顿时一命呜呼。
车夫将清洁工的尸体摆放在杂物上,手脚利索地扒下清洁工的白大褂,套在自己的衣服上。继而从腰间掏出一支手枪,和一根消声器,将消声器拧在枪管上。同时,打开手枪的保险,最后,又将手枪插进腰间。
车夫轻轻地将房门拉开一條缝隙,从缝隙中窥视了一眼外面的情形。随后,似幽灵般从房间溜了出去,反手关闭了房门,若无其事地走向住院部。
住院部三楼。
住入住院部三楼病房的病号,是医院中享受特殊护理的病号。因此,這裡的与其它的楼层的环境也大不相同。
修长的水磨石地面的走道上,一尘不染,能隐约地照映出步行其中的人的影像。雪白的墙壁,乳白色的房门,仿佛是刚刚涂抹一般,将走道两端墙壁上斗大的红色的静字,烘托得更加鲜艳夺目。
走道左右两旁的房门紧闭,走道内,除了间或出现一两名穿着白色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和护士,很少看见行人的踪影。
任凤翔在阿财的引领下,来到住院部的三楼。刚刚进入到走道内,任凤翔的脚步就缓慢了下来。
他很不习惯走道中弥漫着的,有些浓烈的来苏水的气味。他鼓动了几下鼻翼,最终還是忍禁不住地打了几個响亮的喷嚏。
“会长,是不是哪裡不舒适?”阿财赶忙掏出手绢,递给任凤翔說道。
任凤翔一边擦拭着口鼻,一边轻轻地摇了摇头。
阿财接過任凤翔递過来的手绢,低声向任凤翔說道:“会长,到了。龙堂主就在三0九病房。”
任凤翔依然沒有应答。其实,不用阿财提示,一看走道中的情形,任凤翔就清楚龙镖住在那间病房内。
修长的走道中,只有三0九房门前,分左右站立着两名穿着复兴堂服饰的年轻人。
站立在门口的是麻老九和沈十。在任凤翔和阿财进入到三楼时,麻老九就紧紧地盯上了他们。任凤翔不认识麻老九和沈十,但是,麻老九和沈十一眼就认出了任凤翔。并且,他们不约而同地悄悄地将手伸向到腰间。
阿财也一眼就发现了麻老九和沈十拔枪的动作,阿财伸手掏枪之时,闪身移位到任凤翔的跟前。
“任会长是前来看望龙堂主的。”阿财边說,边抬起手臂,晃荡着手中的礼盒。
“别在這裡猫哭老鼠假慈悲,過了這一阵子,我們会去商会登门造访。复兴堂不欢迎你们,不想现在就闹得不愉快的话,就马上滚回去吧!”麻老九向前迈进了两步,收回了伸向腰间的手,双臂互抱在胸前,语气很沉重。
阿财心中潮起一股怒火,但是,当他偷视了一眼任凤翔的神情时,想要說出的话语,又悄悄地咽了下去。
“麻老九!還不快快给任会长道歉,我看你是越来越沒有礼数了!”
這时,病房的房门打开了,龙泰双手握拳在胸前,一边向任凤翔行礼,一边怒斥着麻老九。
在麻老九的道歉声中,龙泰又客气与任凤翔寒喧了几句,招請任凤翔进入病房。
“大哥,你不是昨天与李郎中约定,上午去他那裡取回他配制的中药嗎?”麻老九仍然是一脸的不高兴,瞟了一眼任凤翔,间接地下着逐客令。
龙泰虽然沒有忘记這件事情,更清楚麻老九此时說出這句话语的真实意头。因此,只是瞪了麻老九一眼,声音不高亢,语气很不平和地打着圆场說道:“已经与李郎中交待好了的事情,你们去取回就是了。。”
“這裡怎么办?”沈十伸手指了指门前說。
請访问最新地址“小王八和梁十一他们马上就会来的,你们去吧,這是用得着你们担心的事情么?不开口,绝对沒有人将你当作哑巴卖了。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你们、、、、、、。”
龙泰說到這裡,望见从前面病房内走出来的向医生,神情顿时一变,急忙停住了话头,唯恐向医生听见了自己有些冲动的话语。
龙泰自己也說不清楚,自从在医院裡认识了向医生,与向医生谈了两次话后,向医生在他心目中留下的印象是太深刻了。只要是看见了向医生,他就要沒话找话地与向医生聊上几句。
龙泰觉得向医生有些神秘,甚至可以說是不同凡响。虽然,向医生谈及的事情,都是龙泰早已耳闻目睹過的,但是,从向医生口中說出来,让龙泰从平凡的事情中,看出了不平凡的实质,也引导着龙泰领悟出了一些更深刻的道理。联想起自己過去的所作所为,龙泰暗地裡滋生出许多的愧疚和自责。
正因为如此,龙泰一想起向医生,心中就潮起一股敬佩,看见了向医生,他的神态就会情不自禁地发生了变化。
“向医生,又在查房?感谢你几天来一直悉心地照顾我老爷子。晚上有時間嗎?我想請你一起吃饭。”
龙泰刚說出這句话,就意识到在這样的场合,贸然說出這样的话语,不仅不合时宜,而且也是有些唐突。顿时感觉到脸面一热,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這是龙泰从来都沒有過的感觉。往日,不论在任何人面前,也不论在什么样的场合,只要自己心中想到的话语,绝对是一吐为快,根本用不着去考虑对方的感受。
“那是我的职责所在,用不着感激。开個玩笑地說一句,龙少爷一直守候在龙堂主的身边,我也不敢冲淡了你们的父子情。”向阳春伸手摘下半边口罩,微笑着对龙泰說道。
“沒事,沒事。晚上,我可以让小王八,不,我的兄弟照看我老爷子。”龙泰的话语很不流利。
“感谢你的盛情,很对不起,今晚我沒有時間。改天吧,我請你。說句实在的内心话,在這裡与你接触了一段時間,让我看到了一個真实的龙少爷,我也乐意交你這個朋友。不打扰你们,我去查房了。”
向阳春說完,戴上了口罩,微微地向龙泰和任凤翔他们一一点了点头,步履轻盈地从他们跟前走了。
沈十望着仍然目送着向阳春的龙泰,发出一声咳嗽,向麻老九招了招手,蹑手蹑脚地离开门前。
龙泰在沈十的提醒中,转身装出笑脸,再次招呼着任凤翔进入到病房。
阿财谢绝了龙泰的邀請,进入病房中观察了一番,又返回门前。恭送任凤翔和龙泰进入到病房,顺手将病房的房门关闭上,警惕地站立在病房的门口。
大约過了十分钟的光景,穿着白大褂的车夫步伐快捷地来到了三楼。进入三楼的走道,双眼暗地裡窥视一下走道裡的情形,速度极快来到阿财的跟前。
“請问,停泊在坛边的汽车是你们的嗎?我经過那裡的时候,发现汽车的后备箱敞开着,特地向你们提個醒。”车夫神情镇定地望着阿财,說话的语气也很平缓,但是,右手始终压在腰间的手枪上。
“谢谢,我這就去看看。真是见鬼了,后备箱怎么敞开了?”阿财边說边向楼梯和方向跑了過去。
车夫脸上掠過一幕冷笑,继而布满了杀气。阿财的身影在走道中消失的时刻,车夫右手掏出了手枪,左手轻轻地将房门推开两寸宽窄的缝隙。一只吐出凶光的眼睛盯着房间内的任凤翔,悄悄地将枪口伸进房门的缝隙当中。
“嘭!”一声低沉的枪声。一颗子弹如同是生睛长眼一般,击中坐在房间的板椅上,正与龙泰交谈的任凤翔的后脑勺上。一束热血,喷射在龙泰的半边脸面上。
龙泰惊恐万状,口中发出宏亮叫唤的同时,伸手抓住就要栽倒下去的任凤翔。任凤翔双目圆睁,刚好从眉心间穿過的伤口,依然在踊跃喷吐着血液。
龙泰突然转過神来,一手拥抱着任凤翔的身体,一手拨出枪支,闪身跳跃到龙镖的病床前。
门外的车夫急忙拉上了房门,将持枪的右手藏在白大褂内,旋风一般向走道前方奔跑。
车夫快要冲過最后一间病房的门前的时刻,不料向阳春此时正从病房内走出来,双方躲闪不及,车夫一头撞在向阳春的身上。
车夫奔跑的速度很迅猛,向阳春也是猝不及防。在车夫的撞击中,向阳春身不由己地后退了两步,重重地跌倒在地。
车夫愣了一秒钟,瞟了一眼卷曲在墙根的向阳春,看见向阳春半天沒有作出任何反应,才将拨出了的手枪又藏在白大褂内。但是,奔跑的速度更快更猛。
宁静的三楼,顿时沸腾起来。叮咛咛的电铃声,如同是挨了刀的猪在叫唤。惊呼和尖叫声,象是迅速蔓延的火苗,片刻间,在每间病房中躁动。
本书来自品书#網
請访问最新地址
:https://www.biziqu.cc。:https://m.biziqu.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