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看热闹 作者:未知 慕容薇谦虚地說:“二姐過奖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呢,随时不可掉以轻心。還有,你身子好得很,吃什么补药?是药三分毒,药补不如食补,你等着我给你写個禁忌单子,有些东西千万不能吃。也要防着有人对你下手。這些相信以姐姐的聪明,定是能做好。” 慕容月看她写单子,道:“這些有的我知道,以前我也看過《饮膳正要》之类的书,加上姨娘和嬷嬷教的,倒是知道。只是自进府,倒不曾见谁要害我。” “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人心易变,身边的丫鬟若是也起了心思的,使了什么手段很难知晓。姐姐可還是要注意。当然若是時間很长历经考察了,也沒必要都盯着,若是一個信的人都沒有,却也累得很。” 她写好了单子,递给她,“二姐收好了,妹妹真心希望姐姐過得好。” 慕容月感动地揽着她的肩膀,叹道:“還得是姐妹才能這么对我。薇儿,你也不要光为姐姐操心了,你自個也得注意啊。王府裡不比我這儿,不過想必以你的手段,是能過得好好的。” 慕容薇笑道:“嗯,谢谢二姐。我知道的,咳咳,其实,你這怀孕的时候也不是,不是不能……” 她贴耳說着,慕容月听得面红耳赤,捶了她一拳,笑骂道:“死妮子,你知道的倒是多,這……這成嗎?” 慕容薇点头:“成的,你难道想把姐夫推给别的女人?夫君是自己的,害羞什么?若不使些手段,怎让他们死心塌地?” 两姐妹說了会子话,慕容薇看时候不早了,也沒留下用饭,便带着丫鬟离开了。 香桃上了车伺候她,在一边八卦道:“小姐,您看到那個丫鬟了么,瞧着趾高气扬的,看着就烦,拽什么?当個通房還了不起了。再說二姑爷還沒說收房呢。” 慕容薇知道她定是从二姐娘家的丫鬟那知道的,大家都是慕容府出来的,互相认识,這不香桃就知道了不少事儿。 慕容薇叹道:“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你觉得沒啥,人家自己觉得自己了不起呢。人家兴许就想追求這個呢。” 香桃撅起小嘴,不屑道:“真沒脸,爬什么床呀?给人当小,成天价的伺候大老婆,還得端茶倒水的,小意伺候着,生了孩子還不能叫自己娘,都得养在大夫人那,還不如当個管事嬷嬷呢。” 慕容薇笑着问:“香桃沒兴趣?” “不,我才不当小呢。”她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那多不自在?我要做就当大老婆,哼哼,要是那家伙敢纳妾啊,我就打断他的狗腿。” 慕容薇笑得花枝乱颤,這丫头真够彪悍的,她真不该生在這裡,生在21世纪,那也是個野蛮女友啊。 慕容薇敛眉想着心事,要是她怀孕了,萧明睿他会不会…… 哼,他要是敢,她不打断他的狗腿,也要跟他断交。 不過,她微微一笑,她相信萧明睿不会這样做的。 相爱容易,相处很难,婚姻是需要经营的。 她对自己有自信,对他也有信心。 她要的会好好经营,幸福不是凭空掉下来的,是自己争取的。 坐等男人垂怜而不想付出是行不通的。 “王妃,您笑什么呀,奴婢說认真的。” 慕容薇拍拍她的肩膀,道:“我啊是同情你未来的夫君。香桃要是有看上的人,就早早告诉我,我肯定给你准备一份嫁妆。” 香桃俏脸飞上一抹红霞:“王妃又打趣人家,人家還小呢,才不想這個。” 眼瞧着到了洛王府,慕容薇换乘了青壁小车,穿過宫门前殿,方入得王府内院,到了存心殿前她正打算下车,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扰了车马。 “怎么了?” 香桃打起帘子,慕容薇透過帘子一瞧,但见一個穿着很是褴褛,披头散发的女人直冲马车跑来,车旁的老妈子和侍女小太监都紧赶紧地上前拦住了。 “大胆,居然敢冲撞王妃!”那老妈子抓住了一個劲儿想往前冲的女人骂道:“来啊,快把這疯女人抓走。” 慕容薇有些诧异,這是谁啊? “王妃!奴婢是倚翠啊,求您救救奴婢,看在我是慕容家出来的……” 那女人喊了一半就被一旁的老妈子连忙堵住嘴。 慕容薇吃了一惊,仔细一瞧,眼前這個女人披头散发,头发蓬乱,身上的衣服也有些衣衫不整,整個人瘦得惊人,脸颊都凹陷了下来,一双眼睛便显得大了,此刻正散发着疯狂和祈求的绝望眼神。 她差点沒认出来,如果不是倚翠自己說的话,慕容薇绝对不相信眼前這個女人是那個曾经十分妖娆的少女。 “她,怎么成這样了?”慕容薇惊愕了片刻,這還沒多久吧,苏德這個老太监到底是怎么折腾她的,怎么把個好好的人弄成這德行了? 虽說這女人是妄想萧明睿,可她们毕竟跟慕容薇沒有深仇大恨,她還不至于就想着要人家的命。 眼前這個少女让她一时也有些无法置信。 而且她喊的這话…… 被人知道了,還以为她对自己家下人多苛刻呢。 慕容薇有些不快,她有今日這样子是自找的,现如今倒想起自己是慕容家的丫鬟了? 香桃咂舌道:“老天爷,奴婢都沒认出来!” 正在這时,气急败坏的苏德跑了過来,看到慕容薇的车,又看到倚翠,上前阴阳怪气地骂道:“好好地乱窜什么,你当這什么地方,竟敢冲撞王妃!” 慕容薇看這情形,下了车,苏德忙過来见礼,自责道:“老奴沒照看好,冲撞了王妃,還請王妃责罚。” 苏德神色缓和起来,這时倚翠忽然大力挣开了他人,忽然大喊道:“王妃,求您救救我吧,奴婢不要呆在苏公公身边了,求王妃饶了奴婢吧……” 苏德气得一脚踹开她,“贱婢你胡說什么呢?咱家可有亏待你?你自己发宏愿要为佛祖清修,现如今倒修成個傻的了!” 慕容薇也有些生气,当着這么多人的面說什么让她饶了她,好像是她害得她成這样似的。 自作自受! 慕容薇本来還有点儿同情心,不過這时也被她给弄沒了。 她不反省自己的错,倒還想在人面前败坏她么? 慕容薇淡淡道:“倚翠,虽說咱们主仆有些情分,不過你被王爷罚了,這时按王府的规矩办事。本王妃的人更要以身作则才是,你既然不守规矩,被罚也是应该。苏公公,她不是在清修嗎,看她這样子是不想在王府這俗地儿清修了,把她送到庙裡好好清修去吧。也算积德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周围的人听得目瞪口呆,香桃差点笑出声来,肩膀耸着,显然在忍笑。 倚翠脸色变了又变,忽然倒大笑起来:“好好好,我宁愿出家!” 她是不想留在這個鬼地方了,還不如去庙裡自在呢。 苏德一听,先是一呆,接着便擦擦汗,王妃您也是高手啊。 一旁传来一阵笑声,慕容薇听得耳熟,回眸一看,便见萧明睿正回存心殿這儿。 众人连忙见礼。 萧明睿脸上带着笑,忍俊不禁地走到她身边,“王妃這法子好,就让她在庙裡好好求佛吧,我佛慈悲,希望她早日成佛。” 慕容薇笑飞了他一眼,“王爷真個慈悲。” 两夫妻也沒理会呆呆的倚翠,转身便走。 一旁看热闹的人看着苏德沒好气地让人把倚翠送走,议论纷纷。 有說王妃实在手段厉害的,也有說這丫头到底怎么变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只有倚翠一时疯一时笑的。 她终于要离开這個鬼地方了。 還有那個可怕的死太监! 想起之前的日子,她不禁发抖,那個老太监就给她关在一個四面只有墙壁,一张桌子的地方,笑着让她站在佛像前念佛经,前面连着几天不给饭吃,不让她方便,他不打不骂,就是那么折磨她。 等她受不住晕了,他還是让她念佛经,每天只给一顿饭,就這么着,很快她就念佛经念得发疯,四周沒有一個人跟她說话,她快崩溃了。 她再也不要回去了! 齐王回到王府,得知世子如今醒了,虽說還有些身子不适,只要调养些时日便就无碍了。 只是侧妃李氏却是昏迷不醒,到现在也沒醒過来。 齐王去看了一回,回来时便心中更是恼恨齐王妃。 你說你闹這一幢却是为何,如今還害得我也被父皇责罚一顿。 父皇那言语,分明是怪我沒有管好家门,有這么個败家娘们,他還有什么话可說的? 齐王回到书房,找了幕僚来谈事情,众人也是对眼前的不利情形十分担忧。 “父皇许是觉得皇后那可能有嫡子,便无所谓了?”齐王沉着声說。 “不然,毕竟皇后尚为诞生皇子,再则也无法保证便是皇子,而且一個小儿,黄色焉能委之家国大事……” “无法保证?”齐王眼神一闪,“朱太医不是致休了么?” 那老家伙是很聪明,赶在這时候致休了,可要說父皇不想知道這是皇儿還是公主,那是不可能的。毕竟這老头子的医术的确了得。 他就不信父皇不会让他进宫给皇后诊脉。 只要他知道,肯定能从那透出口风来。 齐王觉得此事不是那么简单,思量片刻,跟幕僚讨论起来。 晚上,夫妻二人休息,萧明睿搂着她叹道:“父皇叫了我去问,看父皇的意思是要派我去了,過些天,我怕就要南下了。” 慕容薇怔了怔,窝在他怀裡,点了点头。 新婚燕尔,却要分别,這也是萧明睿有愧的地方,心中一时愧疚,叹道:“薇儿,我……你等着,我一定早些回来。” 慕容薇虽然不舍得他离开,夫妻情浓,总是喜歡相聚,但是她却也很理智,不想把丈夫拦在此地,那有什么作用呢? 如此這般,不過是自欺欺人罢了。 他是要做大事的人。 “人家只是想……”她含笑带嗔地凝视着他,眼珠骨碌碌转着:“夫君,我唱首歌给你听好不?” 萧明睿好奇:“怎想起唱歌来了,好啊,唱吧,为夫洗耳恭听。” 慕容薇裹着罗衾,清了清嗓子,对着他含笑唱道:“送君送到小村外,有句话儿要交代。虽然已是百花开……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萧明睿噗嗤一声大笑起来,差点沒跌下床去。 慕容薇恼道:“笑什么,唱得有這难听?” 萧明睿连忙摆手道:“好听,好听,绝对是天上仙音,世间无伦。为夫只是一时怔住了,沒曾想今日竟能聆听此等仙音。” 慕容薇哼了一声,撇過半张脸,卷翘的睫毛眨动,带着一抹薄怒:“你又笑我!定是我唱中你的心思了,是要打算出去采野花了么?” 那羞恼薄怒的神态在灯下看去清丽无双。 萧明睿脸上带笑:“乖,宝贝儿,我怎么看得上那些個野花,有你這么個家花,艳冠群芳,要那些野花作甚?” 慕容薇這才转嗔为喜,回眸凝视着他,“答应了?” 萧明睿好笑道:“为夫的是出去办差,哪有那個闲工夫出去吟风弄月?” “你在外面如何逢场作戏的,我也不想管,只要你记得自己答应我的话就好。” “夫君记得呢。” 果不其然,再两天,皇帝那果然派了差事,让萧明睿去了江南。 說是要十五再走,准备东西什么的,也沒几天了。 還好慕容薇早就让人备好了,也并不十分紧张。 這日慕容薇正在让人收拾带去的衣服物件,還有日常用的药丸,什么健胃消食的药丸,防暑的香囊,避暑珠,各种药丸带了不少。 再让人备着些路上吃用的吃食等物,书籍啊什么的,拉裡拉杂的也得收拾個几马车的。 慕容薇月事方结束了,眼见她月事来了,两個嬷嬷都很是着急。 月姑见她正让人准备东西,上前叹了口气。 慕容薇无奈地道:“月姑,你都念了好几天了,我這不是還年纪小么?” 她自個备了避孕的香囊和药物,如何能怀孕呢? 月姑点头,神情复杂:“奴婢也知道如今让王妃怀孕是早了些,可是不這样,那些小蹄子怎么能不轻举妄动呢?如今王爷這要去南方了,還不知道要多久,王妃還是趁這几日……” 慕容薇苦笑道:“行,我的好奶娘,可就别念了,我晓得的。王爷不在府裡,這府裡反而沒那些事儿呢。” 月姑一想也是,王爷不在的话,府裡就是王妃最大,谁敢跟她過不去? 而且他這不在京城了,王妃沒怀孕也沒甚稀奇,谁家刚出嫁就能立刻怀孕的,哪那么巧的? 月姑点点头:“看来還是好好给王妃养身子才是,王妃也要多吃些补品才是。” 慕容薇平时是懒得吃那些补品的,但也不是說就不吃,有些对女人好的东西,什么雪蛤呀之类的,她也是常吃的。 這时小路子前来通报,說萧明睿請她到存心殿去。 慕容薇不知他有什么事要她去,便收拾了一下,到存心殿去。 绕過穿堂和回廊,過了一個月洞门,往前走了会子便到存心院前的正殿存心殿。 进了殿,苏德正在门口候着,见到她连忙道:“王妃,王爷在小书房裡,請您過去。” “王爷可有什么事?” “這個老奴却是不知道,只是李先生和秦王在裡面。” 秦王是五皇子,李先生是李济山。 一個是皇弟一個是最信任的幕僚,如今叫她慕容薇去,是为了什么事,她心裡倒是想到了。 果然,进了存心殿裡面会客的小书房,便看到萧明睿正跟身旁的一個穿着茧绸直缀的中年幕僚和一旁穿着月白蟠龙袍,乌发束着唐巾的,拿着描金折扇不停扇风的少年說话。 见慕容薇进来,李济山和萧明宸都起来见礼。 慕容薇侧身道了句不敢,還了礼,才笑着问道:“不知道王爷叫妾身来,有何事相问?” 萧明宸拿着那把缀着一個别致卡通龙的扇坠子的描金扇收了,這還是慕容薇送他的,他眨了眨眼:“怎么,二哥沒跟嫂子說么?” 萧明睿让她坐下:“王妃,如今我要下江南了,王府内务我便交由你来管理,外事由李先生管着,如有什么事儿不好抉择的,可以跟李先生商议。還有五弟,二哥不在京城,你也要帮我仔细照顾着。” 萧明宸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地道:“那是当然,只可惜啊,二哥你不在府裡,以后我可不好来蹭饭吃啊。” 慕容薇心下了然,点了点头:“王爷放心,妾身一定给你管好府务的。” 萧明宸這么說却也是有缘由的,毕竟兄长不在府裡,他這個做小叔子的不好常来府中,免得瓜田李下,惹人闲话。 慕容薇一個女子此时也不便招待外客的。 萧明睿瞪了他一眼:“来我這儿尽想着吃了,也不知道问你嫂子讨了多少好东西!” 萧明宸嬉皮笑脸的,沒点儿正形,李济山能呆在這裡,见到他们一家人這样亲切的模样,显然是极受重视的心腹,才会在他面前放松姿态。 “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小弟不来讨哥哥嫂嫂的,却去讨谁的,难道去讨大哥的。我可听說大哥家裡最近不太平呢。” 萧明睿心知肚明,齐王家裡最近反正是闹得鸡飞狗跳的,李侧妃醒来之后哪肯罢休,家人過来探望,要齐王主持公道,可這事儿齐王哪肯承认,齐王妃也不是個吃素的,反倒倒打一耙,把责任栽赃到别人那去。 如今可是热闹得很。 齐王不给齐王妃好脸色看,夫妻闹得很不愉快,他又怪李侧妃不知好歹,想把事情闹大,影响他的声誉,便李侧妃一起恼了。 倒是府裡一個侍妾温柔小意,得了齐王的宠爱,如今却是异军突起。 五皇子看热闹看得不亦乐乎,直把齐王家的事当成了看大戏,沒回来便要說上一通。 慕容薇去齐王妃探望過一回,不過也沒见着齐王妃,据說是病了。 如今這事儿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煞是热闹。 也不知道哪些個泼皮和闲来无事的人编来编去,越来越不像话。 這些市民最喜歡那些大宅豪门的事情,如今自是当成了茶余饭后的笑料,议论個不停。 齐王都好些日子沒上朝了,說是闭门思過呢。 众人瞧见這等情形,倒是不少暗自嘲笑的。 只是這事是人家的私事儿,别人也說不得什么来。 慕容薇這边倒也时不时听說些齐王家的事儿,倒也好生热闹,只当了好戏看着。 萧明睿淡淡道:“大哥家裡闹事儿,你高兴個什么劲儿?” 萧明宸挑眉道:“二哥,你都有机会去江南,我却是沒机会呢,這正是无聊呢。你瞅瞅能不能让父皇也带上我啊?” 萧明睿无奈道:“你道我這是去玩呢?” 李济山請抚着胡须,笑道:“秦王殿下不必如此着急,如今是京中形势莫测,留個人在京城也是在所难免。当然以后秦王殿下肯定也会有机会下江南的。” 慕容薇也有些好奇,其实她也很想去看看這时候的江南山水,一直呆在北方,不知道這时候的江南又是怎样?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這时候的江南美景想必要比前世好看得多,水墨画一般的山水之间小桥流水人家,着实雅致得很。 萧明宸也只是嘀咕一下,他当然知道自己沒法子出去,這不是发发牢骚嗎? 也沒有好办法。 慕容薇见他们聊着,也不多說什么,转身回了天香苑去。 “王妃,方才您舅舅家送了帖子来,想到府上拜访。”郑嬷嬷拿了個帖子過来。 慕容薇看了眼那洒金笺,点了点头:“我几個表妹過来玩,明日你让人收拾一下,王爷的行装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再检查检查還有沒有忘记的。” 香桃在一边咋舌道:“這么多东西王爷带着方便嗎?他不是乘船南下的嗎?” 慕容薇看了她一眼:“就是乘船才方便呀,在船上沒什么好东西,還是从家裡带去的舒服些。” 香桃暗自嘀咕,她看王爷那苦笑的样子,似乎不怎么想带這么多东西去江南。 毕竟他是去出差公干的。 不過這有备无患的,带多点总比少了的强。 第二天上午,周家的几個表姐妹们便来了王府。 慕容薇早使人在王府垂花门候着了,玉婷,玉眉,玉婉几個女孩儿和三個舅妈一起来的,几位表哥不在,三舅家的小表弟周彦倒是一起来了,才五岁上的年纪。 她们毕竟都是京城长大的,自家也是官宦之家,倒不至于大惊小怪的,京城裡的宴会也参加過一些,只是跟王府沒什么交往。 洛王府倒是头一回来。 到了垂花门前,便看到一個穿着酱紫色绢纱比甲,头发梳得齐整,白白净净的妇人,头戴着金簪子,眼神很是锐利。 旁边几個小丫鬟陪着,那妇人见到车子,便上前迎了,笑容亲切又不失礼:“奴婢是王妃身边的郑嬷嬷,奉王妃之命迎周夫人和几位表小姐。” “嬷嬷有礼了。”周大夫人笑道:“今日却是冒昧而来,正怕打扰了王妃。” “夫人多虑了,王妃喜歡得紧,正等着呢,夫人和表小姐請。” 郑嬷嬷招了数辆青壁小车。 三姐妹上了一辆,三位夫人加上小表弟各乘了两辆,加上侍候的丫鬟,浩浩荡荡地沿着青石铺就的笔直道路往前行去。 這青壁小车内力布置着低垂绣云纹灵芝药仙的帷幔,车窗上挂着宝相花软烟罗的窗纱,车厢铺着浅绿色缠枝葡萄纹方毯,内裡小几方桌,器具俱是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