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绝代小后妈[年代] 第20节 作者:未知 她感觉程山看自己的眼神有点迷,顿时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问他:“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程山告诉她,“当时是我去帮忙领的抚恤金,五百多块钱,全都留给了孩子的爷爷奶奶。他们生活都不能自理,沒经济来源,我就留给他们生活治病。定月领钱的事儿,具体多少我不太清楚。可能是发给直系烈属的。” 舒月用下巴点点外面的方向:“他们不能领嗎?” 程山解释:“应该不能,烈士的父母、配偶、子女可以。” 舒月又问:“那孩子咋办?让他们带走嗎?” 程山看着她道:“孩子肯定不能给他们带走了。我知道怎么打发他们,我已经找到了突破口,待会试试。” 舒月问:“谁是突破口?” 程山說:“那個大孩子。”神情带着点骄傲,终于轮到他显身手了。 舒月想了想:“怎么讲?” 程山:“我看他這年龄,可能是想去参军。” 舒月了然。不過想起那会他怀疑自己,又飞给他一记眼刀子,“你不担心我不想要他们了?” 程山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不该怀疑你。”当时问出口就后悔了。 舒月故意白他一眼,“行吧”,暂时原谅他。先一致对外,等有空了慢慢收拾他。 * 程白杨他们在院子裡玩,拿出下午在海边捡到的宝贝仔细观摩。 十六岁的大男孩叫程柏,是他大伯家的堂哥。程枫站在院子裡远眺发呆,似乎来這并不乐意。 另外两個小孩则兴奋的凑過来,稀奇的看着這些东西。 男孩叫程松,比他小一岁,女孩叫程云,比程白鹭小一岁,都是他三叔家的。 程白杨和程白鹭都不欢迎他们,不想让他们挤进来。 程松找到机会抢到舒兰手上那只海星就跑了。舒兰被抢走了东西不高兴,程白杨追上去又抢了回来。 结果程松哇哇大哭。 几個大人已经走到院子裡說悄悄话,张秀菊看自己儿子哭了立刻指责程白杨:“杨杨,你咋這么霸道呢?你们那么多东西,给他一個怎么了?他是你弟弟,你怎么一点都不让着他?” 程白杨大声辩解:“這是我們的东西,是他抢走的。” 张秀菊拉過自己儿子擦眼泪,“谁让你不给他?” 面对大人如此声势的指责,程白杨委屈的瘪了小嘴:“這就是我的。” 舒兰如实說:“是他从我手裡抢走的。” 程白鹭有点生气:“就是他抢我們的东西。你们都是坏人,我不喜歡你们。” 程山和舒月听到动静出来看情况,外面大人和小孩子对阵,场面实在是不好看。 对面一個孩子哭,一個大人喊,自家的孩子在气势上就输了。 舒月实在看不過去,“张大姐,你是大人,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那是他们下午新捡的宝贝,谁的宝贝都不舍得给别人的。還有,孩子不能养成上手抢东西的习惯。” 张秀菊听着這话好像是安慰她,又好像是有别的意思。 這是让她别跟小孩一般见识?她是跟小孩一般的见识? 但她觉得毕竟哭的人是她儿子,所以理直气壮:“是他把這個小的弄哭了。当哥哥怎么沒個哥哥样呢?” 舒月回她:“有时候当大人的還沒個大人样呢,不能对小孩太苛刻。再說了,你這孩子小,可得看好了。抢别人东西的习惯不好,而且小男孩都這么大了,怎么动不动就哭鼻子,這样不太好。” 舒月把她的话還给了她,心裡出了一口恶气。 张秀菊呼吸却不太顺畅,她抚了抚胸口,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舒月又对程白杨說:“你過来。”她劝他:“你是小主人,要大方一点,不能计较,下次我們再去捡就是了。” 程白杨看小妈也沒指责他,還给他撑腰,心裡高兴起来,把這些话都听进去了。他把海星给了堂弟程松:“给。” 程松立刻就停止了哭声,用袖子在脸上乱擦一把,拿着海星高兴地又跑又跳。 张秀菊看儿子又高兴了,想要再說什么,却无话可說。可心裡的气儿怎么就這么不顺呢?說不上来怎么受的气。 舒月又夸奖程白杨是大方有礼貌的小男子汉,程白杨心裡得意,也高兴地去玩了。 张秀菊心裡越想越气,对程白杨也心生厌恶,她才不想要這俩孩子,而且给那点钱,让她养這俩孩子,她瞬间觉得不乐意了。 她和丈夫、大嫂低声說话,商量怎么样能不要孩子又能去按月领钱,還想着把之前的抚恤金从程山這裡要回去。 之前他们时不时的跟老两口打探抚恤金,听說几百块钱,可老两口不在了,也沒见钱在哪儿。 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老两口哪裡花得完。他们料想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养孩子的那人拿上了。 猜到這裡,就觉得不甘心,怎么便宜了一個外人呢。 程山看舒月护着孩子的样,心头一热。有些话他作为一個大男人确实不好說,但有些人的行为真是让人不吐不快。 他看了看孩子们捡的宝贝,想到下午他们那一副模样,心裡忍不住笑了。他开玩笑的问:“你们下次去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 程白鹭想都沒想就說:“好。爸爸,海裡有坏人,你可以打坏人。” 原来在女儿眼裡,他是個工具人…… 不過哪裡来的坏人? 他走到程全忠和儿子程柏旁边站定,看程全忠一副面瘫又无措的表情,问他:“大哥,你家几個孩子?” 程全忠挤出了俩字:“三個”。 他指指男孩,“這個是老大?” 程全忠点点头。 他看出来程全忠不乐意,可能是被他老婆拉着来的。旁边那個大男孩一直皱着眉冷着脸,应该也一样。 他走到程柏旁边问他:“你十几了?” 程柏看了看他:“十八。” 程山压低声音:“你想不想去当兵?” 程柏脸色微变,眉头舒展开来,“我可以去嗎?” 程山:“我可以帮你。” * 舒月和了两种面团,给大人的面裡掺了玉米面,给小孩的是白面。 人太多了,炒菜恐怕有点费菜,她准备做個汤面。 她舀了一勺猪油,烧热以后撒了一把葱花进去炸香,加入水、酱油,最后出锅之前加入韭菜,汤就做好了。 面一锅一锅煮好,捞入碗中,加两勺汤就端上桌。 家裡的凳子不够坐,程全忠和程全胜兄弟俩端着碗蹲在院子裡吃。他们在家裡也习惯了這样吃饭,正经坐下来還不适应。 几個人吃着软乎的面條,喝着热乎的汤。汤裡飘着油花葱花和韭菜,闻着就一股香味,吃完一碗又要一碗。 男人吃了三碗,女人吃了两碗才吃够。 舒月料到他们路上可能饿,掺了玉米面的面條故意做得多,她给程山也来一碗,给自己的则是白面條。 程山看看自己的碗,又看看她的碗,用不满的余光扫了一眼,看她脸上并无异样。 心道,完了,這是给他穿小鞋了。又怪自己下午多嘴,问的什么破問題。 舒月沒错過他脸上的种种表情,故意装作平常的样子,不過心裡却很得意。 他们俩不想出去,就坐在厨房的小凳子上吃面。過了一会程白鹭跑进来,把碗递给她:“我要喝汤。” 舒月看了看吃干喝净的碗,又看她大眼睛闪烁着小星星,似乎吃的很开心。 她给她盛了半碗汤,多放了点韭菜,给她端到外面的桌子上,嘱咐她:“小心喝,别烫着。” 王友英和张秀菊妯娌俩沒想到,舒月一個人就能应付這么多人吃饭。 而且也不是啥山珍海味,普通的一碗面條,却能做的色香味俱全,忍不住感慨:還真是個能人,挺会過日子的。 王友英也看出来了,她对孩子挺好的。她们可做不到对孩子這么细致耐心。毕竟不是亲生的,自己家的還疼不過来呢。 晚饭后,舒月让王友英一家住程白杨的房间,张秀菊一家住程白鹭和舒兰的房间,三個孩子只能過来跟他们挤一挤。 程白杨觉得打地铺好玩,非要睡地上。程山给他底下多垫了几层。 程白鹭看自己要和舒月睡一张床,心裡還有点不乐意。 舒兰說她睡中间,舒月又给程白鹭那边放了個枕头,担心她半夜滚下去。 结果刚迷迷糊糊睡着,舒月就听到打雷一样的鼾声,从隔壁房间传来,此起彼伏,接连不断。 程白鹭也要坐起来:“什么声音?” 舒月把她按下去:“接着睡吧,有人打鼾。” 程白鹭揉了揉眼睛又躺了下去,哼哼唧唧不高兴。 這帮人得早点打发走,不然晚上连觉都睡不好。 舒月突然庆幸程山不打鼾,不然真有点受不了。 第二天一早,舒月正在煮粥,就看见王友英讪讪地走进来。 王友英說:“大妹子,实在是给你们添麻烦了。那個……我們今天就走。” 舒月知道程山答应帮忙给她儿子安排当兵去,就猜到起作用了。 王友英把两個小的放在娘家,带着大儿子来,就是這個小心思。 程柏上完了初中遇到大运动,后来让他去生产队挣工分,他又不好好干。她看当兵的有地位又挣得多,所以早就动了心思,但是部队裡的差事也分好赖,有的当两年又回家种地去了。她想给儿子谋個好差事,最好能当個官,一辈子吃喝不愁,還能帮衬家裡养活两個弟弟。 所以弟媳张秀菊提出,去一趟接俩孩子回去领钱的时候,她就同意了。不過她肯定是不想养两個孩子,即使每月领钱,孩子越来越大花的越来越多,到时候能不能够還是個問題。不過這些她都沒跟他们讲。 张秀菊眼皮子浅、耳根子浅,咋咋呼呼的,三弟又是個脑子不会拐弯的直性子,自己的丈夫则有点木,根本就不想来,所以他们這帮人主心骨是她。 她一看就知道,程山舒月两口子对孩子又感情,所以她才敢盘算。她想着多住些日子,总能找机会开口提條件,沒想到对方主动提了出来。儿子告诉她這個消息,她立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裡高兴的能跳起来。 她要再不识抬举不走的话,怕人家反悔。而且這么一闹,自己也理亏了,觉得沒脸。 舒月问她:“你们不带孩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