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绝代小后妈[年代] 第30节 作者:未知 她先示范了一下,踢到第十個就踢飞了。這還是小时候踢毽子练出来的基本功,不然连十個都踢不到。 程白杨争着先来:“我看会了。”结果踢了一個就沒接住,显摆未遂。 接着轮到程白鹭,小短腿踢踢踏踏挪动着,结果连沙包都沒踢起来。她觉得受到了打击和不公对待:“你们腿长,不公平。” 舒月看她的样子,确实人有点太小了,又转向舒兰:“该你了。” 舒兰慢慢拿稳沙包抛了起来,一個两個三個……踢了八下。 舒月夸她:“不错不错,有点天赋。” 程白杨不服输,又拿過去踢,结果抛的太高,一下子砸到了程白鹭身上。 舒月以为迎接他们的又是一场大哭,沒想到小姑娘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把沙包砸到了程白杨头上:“讨厌。你给我道歉。” 程白杨被砸的“嗷”了一声,瞪了她几秒钟:“我又不是故意的。” 程白鹭很生气:“以后我不叫你哥哥了”。 舒月想了想,到底是谁的错呢?该批评谁呢?好像一個是不小心,一個是不吃亏……应该互相道歉。 等等,這孩子能哪儿学的“道歉”之词?之前从沒听過他们說過這個词。 不過還沒等她开口,俩人就离得远远的,各自玩各自的,都拒绝和对方玩。 程白鹭拉着舒兰去看小鸡:“我的鸡不想叫老五,我還是想叫它小漂亮。” 舒兰无所谓,可以陪她一起:“嗯,那我的也就不叫老三了,我就叫它小贝壳。” 晚上舒月蒸了发糕,一人一碗番茄疙瘩汤,沒做其他菜。 程山回来看她脸上虽然平静,但对自己的态度明显冷淡。他想打破沉默,问她:“你明天要去市裡是吧?给你多做点衣服。我又拿回来几张布票。” 舒月随口一答:“好。” 做就做,本来她也沒打算为了别人委屈自己。 但是,一码归一码,在他认真道歉之前,她不想给他好脸色。原则還是不能妥协。 晚饭吃的很安静,大家都在低头吃饭,沒人說话。 程白鹭和程白杨同时抓到一块发糕,都不肯让对方。 程白鹭很坚决:“這块是我先拿到的。” 程山之前也沒见過俩人为了一個东西争来争去,何况又不是什么稀缺的东西。“别抢,白杨你再拿一块,让着点妹妹。” 程白杨放开了手,很不情愿的去拿另一块。 程山跟舒月之间冷战,本来也沒心思說什么话,更沒关注孩子吃饭。這会才发觉這顿饭怎么出奇的平静。而平静之下,暗流涌动,還藏着浓浓的火药味。他问他们:“你们今天打架了?” 程白鹭撒娇委屈,眨着大眼睛软糯糯的說:“哥哥用沙包砸了我,他沒道歉。” “我又不是故意的。哼。再說你還砸我了呢。”程白杨觉得自己有理,仍然不肯道歉。 程白鹭不打算罢休:“方奶奶說做错事情要道歉,陈洪泽還给你道歉了呢?” 原来是方大嫂教他们的,不過如果跟着舒月和程山叫的话,貌似应该叫“方阿姨”?不知道怎么跟着陈洪泽一起叫奶奶了。 這关系也确实有点乱,如果真叫方阿姨,他和好朋友陈洪泽就差辈了。 舒月依然沒有开口,让程山教育孩子,她在一边默默观战。 程山最后给他们断案,“這样吧,你砸了她,你给妹妹道個歉。你报仇又砸了他,你也得给哥哥道歉。问问你们小妈,是不是应该這样?” 舒月无语。看样子是想跟她說话,又怕她不理他,還要转借孩子之口。 狗男人,有点奸诈。 程白杨還真听话的问:“小妈,你說呢?” 舒月本来也是這個意思,“行,互相道歉吧。” 两個孩子互相道了歉,暂时和好休战。 舒月吃完饭拍拍屁股走人,把碗留给程山洗。 晚上睡觉的时候,程山想要抱她,却被她奋力挣脱。 第二天早上六点,她匆匆吃了点早饭,就跟谢秋珊出门去了码头。 程山献殷勤,让她多拿些钱和票,给自己多买点东西。 她不是沒有感动,他的暖意和关切,她都收在心底。只是原则不能退让。 至于孩子们,今天就留给程山,她也沒问他打算怎么带。之前听他說過,如果她有事儿,实在不行也可以带部队裡去。 舒月走之前,跟三小只說了,自己要去市裡买布,问他们有沒有想要的东西。 程白鹭依旧惦记着她的衣服,强调要红色的。 程白杨說要吃桃酥。舒兰摇了摇头,表示不要。 舒月告诉她,会看着给她买的。 今天是周日,谢秋珊学校沒课,她把孩子交给婆婆,吃過早饭就来敲门叫舒月。 两人跟着一起到码头,经過大概两個半小时,轮船九点半就靠岸了。 连城市属于中等城市,比原身出生地河东市要大一些,城市建设看上去也更加气派。 谢秋珊来過几次,卖布、卖食品的地方知道在哪儿,她们搭乘公交车直奔目的地,先去买布。 到了地方一看,门头正中间上写着“百货大楼”几個字,旁边還写着“生活服务市场”。 這是一座三层的小楼,据說建于一九五三年,是俄国人设计的。类似的建筑在现代北方的某些城市仍然可以见到。 走进去以后,相比镇上和岛上的供销社,可以說是琳琅满目了。 不過在舒月眼裡,依旧觉得挺简陋的。 心裡感慨:见過“大”世面貌似也不是什么好事,這导致她眼光很挑剔,看什么东西都觉得“不怎么样”。 不過這裡已经是全市最高档的商场了,能买到自行车、手表、缝纫机、收音机四大件,還有卖纸张、作业本、铅笔钢笔、玩具的。她们走上二楼,放眼望去,大半的地方是卖服装的。有卖成衣的区域,卖布匹的区域,還有卖鞋的区域。 成衣区有三個大姐守着柜台,她们看到舒月和谢秋珊走過来,发现从长相气质到打扮二人都属于出挑的,一看就不是买不起的穷人,所以還热情的问了一句:“买衣服?”一個四十岁左右的长发大姐推薦:“這种套装,是今年的新款。” 五六十年代的时候,连衣裙還挺流行,国人叫布拉吉。但是大运动开始后,旗袍、短裙不能随便穿,因为象征着资本主义腐朽思想,传出去可能還要受到批判。所以能穿的款式非常有限。 舒月沒什么看上的成衣,她打算买布自己做,正好练练手了,而且价格要便宜几倍。 谢秋珊也是一样的打算。她的布拉吉压了箱底,现在也不喜歡买衣服了,能自己做就自己做。自从家裡有了缝纫机,做衣服這门手艺已经学会了。 她们走到买布的柜台前边,两個大姐正在闲聊,看见她们也只瞥了一眼,便继续聊她们的。 這個态度在国营商店很正常,她们是吃公家饭的,沒有背销售业绩指标,不需要热情拉客,不需要有服务意识,顾客选好了告诉她们就行。 這是個体面工作,她们眉眼间自带一种高傲的优越感。 不過這裡的布匹种类和颜色,确实比岛上的商店裡好多了,挑选起来更容易。 舒月给自己选了一块绿色碎花,一块白色的棉布,找了半天程白鹭要求的红色,结果柜台大姐告诉她沒有。有一种橙红色,也非常亮眼,而且很少见。她决定,就买這個颜色。 谢秋珊除了给自己和女儿买以外,還给婆婆扯了几尺灰棕色花纹的布料。 舒月好奇:“怎么這块布颜色這么老气?感觉跟你不衬。” 谢秋珊悄声說:“给婆婆的,给她做几身衣服,她快要走了。” 第30章 喜歡 激素惹的祸。 舒月能看出来她心情不错, 问她:“你婆婆怎么要走?什么时候?” 谢秋珊說:“還有十天。”她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以前都是我不够强硬。她就是欺软怕硬,我要是像我二弟媳一样厉害,恐怕也不会這样。” 上次婆婆把她种的鸢尾花都给拔掉, 她气愤至极,辩了半天,婆婆還是嘴硬、死不承认自己是故意的。 再后来,发现婆婆偷偷把馒头嚼碎往女儿嘴裡喂, 她终于忍无可忍, 直接爆发,严厉的呵斥了她,并直接挑明,“以后在家裡由我做主,如果你不能尊重我, 就各過各的。” 之前明令禁止過這种喂饭行为, 婆婆压根沒听进耳朵裡,還說什么“小孩子都是這么长大的”, 每次都拿她养儿子的经验說事儿。 跟這种蛮不讲理的人简直无法沟通, 每次她都气得咬牙切齿。 之前她念着婆婆是丈夫的母亲, 才一而再的给她留些情面。而且丈夫也一再劝她,他们是革命军人家庭,不能让人說闲话。 但是這么长時間的磨合忍耐,她已经认清了现实:過不到一块儿,就只能分道扬镳, 各過各的, 否则再强行磨合下去,她迟早要疯掉。 王云凤之前在老家跟着二儿子一家過,二儿媳妇脾气不好, 十裡八乡出了名的厉害,对她這個婆婆一点沒在怕的。到了老大家,她拿捏着谢秋珊出身不好,而且他们需要她,便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這次被谢秋珊一通劈头盖脸的呵斥,她觉得沒面子、下不来台,气的找儿子告状,威胁說要回老家。 结果周有成竟然同意了。 周有成這两年一直夹在婆媳之间为难,也知道媳妇受了委屈。夫妻俩之间的话题几乎被婆媳关系、家庭琐事占据,他也烦不胜烦,早就有心思把母亲送走,只是一直不好意思开口。這次正好顺着母亲說,同意让她回老家。 王云凤被噎的无话可說,也不能說不走。 后来周有成为了让母亲高高兴兴的走,主动提出每月给她寄钱,让她不用跟老二一家一起過,她想了想便欣然同意了。 谢秋珊又說:“老周本来就是個孝子,不然也不能這么长時間都不肯說一句重话。我婆婆在這,我們也要给她花钱的,其实這方面沒多大区别。而且那是人家亲妈,他在外边挣得多,就比他弟多承担一点,也能理解吧。他還提出为了公平,每月给我爸妈一些钱……” 舒月听了半天,第一次搞清楚了她们之间的关系,听上去确实還挺麻烦的,“好在也算皆大欢喜吧。” 谢秋珊笑着道:“要不是看你一個人還带着仨孩子,我都沒勇气决定让她走。” “我?”舒月疑惑,跟她還有关系? 谢秋珊又长舒一口气,“可能看你過得挺自在的,也想過這样自在的日子吧。” 舒月:“……” 王云凤要是知道的话,岂不是会恨死她。 舒月又问她:“那到时候你忙得過来嗎?又要上课又要带孩子的。” 谢秋珊语带轻松:“再看呗,走一步看一步,你仨孩子都能带,我一個還带不了么?每天课也不多,带到学校有别的老师能帮忙看一会。” …… 她们买完了布,時間還早,便漫无目的的逛着。 走到一個卖发饰的柜台,舒月给舒兰买了一個粉色的小发卡,想了想,又多买了一個红色的给程白鹭,一個紫色的自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