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一只体型硕大的海东青!
但是温雪玲還站在宴席的正中间,在答应给她赔钱之后,眼看着躬身又要对着惠安大长公主见礼,不知道要說什么。
甘琼英立即警觉,猜想温雪玲绝对是贼心不死,還想跳舞挽尊!
她自然不可能给温雪玲任何的机会。
今晚上左右“男主角们”都在,要素齐全,温雪玲只要跳了,剧情效应便会作祟,還不知道要弄出什么连锁反应来呢。
因此甘琼英立即装着恍然大悟一样起身,在温雪玲之前,抢先对着惠安大长公主道:“姨母!我想起還有准备的寿礼沒有送上来呢!”
“满月,快去催催。”
满月是個十足机灵的,立刻躬身道:“早已经准备好了,這便让人献上来。”
甘琼英便对着温雪玲說:“那快来個人把雪娥郡主叉……咳,搀下去。”
“雪娥郡主腿脚不好,還是赶紧归位多吃点东西补补,今夜的酱焖野猪蹄筋還不错,以形补形,我這份也让给你。”
温雪玲向来以“大家闺秀”自诩,在殷都的贵女之中,风评也是最好的。
但是近日屡屡在甘琼英的手裡吃亏,频频丢脸,她实在是不甘心!
“不用感动,”甘琼英還在那裡說,“快把地方让出来,等会来的可是一只猛禽呢!再把你脸抓花了,你還想不想找如意郎君啦?”
甘琼英說话的方式,实在是太過直白,還透着一股子让人挑不出毛病的阴损。
你仔细分析,她字字句句都很正常,甚至是为你着想,而且语调都是开玩笑一样的亲昵。
但是听在耳朵裡,就是浑身上下,哪裡都不舒服。
温雪玲這一次是真的不得不走,她還真怕甘琼英弄個什么“猛禽”当着這么多人的面“不慎”伤了她,到时候她才是真的百口莫辩,求告无门。
温雪玲负气坐回座位,别說吃东西了,连面上的笑容都维持不住了。
身边沒了贴身伺候的琉璃,剩下的婢女虽然也是她常带在身边的,却根本就不了解温雪玲的喜好,更不会消她的内火。
温雪玲僵冷着一张脸,坐在座位上,看着场上涌来一行侍从,他们围着一個身形高大,黑巾遮面的男子上来。
而那男子的右臂之上缠着兽皮,兽皮上赫然蹲着一只体型硕大的海东青!
场中人俱是一阵惊呼,這寿宴的宴席之上,送什么的都有,宴席长得好像骊骅的腿,一眼望不到头。
這裡又有猎场,有些有心的世家子在昨天就来了,猎了很多猎物作为寿礼送给大长公主。
今天這席间的野猪蹄筋就是其中之一。
但是還真沒有一個人是送活物的,毕竟猎物完整的皮毛能够做各种东西,肉也能加餐,但是活物送到大长公主跟前儿,怎么着都不合适。
沒听說惠安大长公主有豢养什么东西的喜好,年過半百,也不能送马匹一类,送宠物若是温顺還好,但是畜生的性子总是不定的,一旦伤了,那可就是麻烦。
就算不伤,死了也是不吉利。
因此在一众金银玉器之中,甘琼英直接弄了一只品相如此漂亮的猛禽,那自然是议论的焦点。
殷都之中的世家贵子们,不乏一些悄悄“斗鸡走狗”的公子哥们,爱马匹、爱兵器、爱這天上飞的猛禽,只可惜海东青活动在湖州一带,殷都极其难觅。
况且要驯服這东西,可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场中所有的视线都被手臂上落着海东青的男子吸引了视线,就连一直稳得像是屁股粘在了坐垫上,眼睛失明一样,什么都不入眼的摄政王,也忍不住朝着场中看過来。
只不過摄政王的视线,只是稍稍在毛色极佳的海东青身上顿了一下,便越過了场中人,直直看向了甘琼英。
他眸光冷厉,目如鹰隼,任何被他锁住的人,都会不自觉发冷——以上摘自原文。
甘琼英沒觉得冷,只觉得他长得有点像只鹰。
肩上驮鹰的男子,在场中站定之后,对着惠安大长公主躬身深深施礼。
他肩上的海东青因为他弯腰的动作清啸一声,扑闪了一下翅膀,简直也像是在对着惠安大长公主见礼。
甘琼英笑眯眯起身說:“姨母你看,這海东青已经被此人驯化,你瞧它翼展多长!作为送信使,不仅能够携带一些比信件稍沉重之物,往返钦州,只需三日!”
众人纷纷觉得端容送了惠安大长公主一只海东青,虽然新鲜,却实在是无用。
這等猛禽,虽是狩猎和行兵将领探测敌情的绝佳之物,但却不能拘于后宅。
将猛禽困于后宅,供给一位老妇人赏玩,虽說手笔很大,却也实在荒唐,确实符合端容公主一向的随心所欲。
本来一些世家子還在惋惜,但是听到甘琼英一說起钦州,登时俱是心中一凛。
這钦州地处沿海,常年水匪猖獗,而大长公主最疼爱的小女儿,正是远嫁到了钦州,嫁给的便是那位常年镇守钦州的海陆都督。
惠安大长公主老来得女,疼爱得像是眼珠子似的,那個海陆都督虽然是個良人,却也是個行兵打仗枕戈待旦的糙汉子,惠安大长公主最操心的,就是這個小女儿的身体和安危。
但是古代的车马慢,惠安大长公主年過半百,根本不可能舟车劳顿去看望女儿,成家的女儿也有了自己孩子,作为一家主母,也不好时常回来。
這一次的寿宴,就因为海寇猖獗,钦州戒严,早早定好要来的小女儿,也沒能回来。
就算是信鸽,来往钦州也要一月左右才能折返,而钦州战乱频多,信鸽作为普遍的通信工具,为防止军情泄露,常常会射杀。
因此惠安大长公主,一年之中有一半的時間,都在等待小女儿的回信。
她后院养了一批又一批的鸽子,可每每送去的信,却总是石沉大海。
甘琼英一說這海东青能送信,三日便可折返钦州,惠安大长公主的眼眶霎時間就红了。
甘琼英還在說:“我将這海东青和這個善于驯鹰的侍从一起送给姨母,姨母日后便随时能够同喜吉妹妹传信啦。”
“也可以让這侍从索性就去喜吉那裡,他是我府中是侍卫,身手也不错的。跟着喜吉的夫君,到时候自钦州放出的信鹰,到皇城這边,总是无人射杀的。”
這個侍卫确实是甘琼英精挑细选的,是她影卫之中的一個,名为震四,正好借此机会,名正言顺放在惠安大长公主身边。
而“喜吉”正是惠安大长公主小女儿的乳名。
惠安大长公主“哎”了一声,眼泪唰地落了下来,看着端容笑了一下,瞬间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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