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父子柔情
张昔炎一边低头慢慢吃着，一边還想探听下对方言语，但奈何对面两位只顾吃喝，不再說话。過了一会，酒足饭饱的他们打着饱嗝，拍拍肚子站了起来，黑脸大汉抹了一把嘴巴，提起狼牙棒转身就往店门口走去，而白脸者则飘忽忽的還是跟在他的后头。
“哎！两位客官，吃了我家菜肴，還沒付菜钱呢？”。
店小二一看两位吃饱便走，就走上前去张开双手拦住他们。
“起开。”
黑脸大汉看到店小二上前阻扰，立刻暴跳如雷，手拿狼牙棒恶狠狠的看着他，并故提大棒欲砸将下去。
“君子动口不动手，吃饭付账天经地义，你想吃霸王餐，小心吃官司。”
“哈哈哈哈！我們吃饭从来就不付账，什么霸王餐，什么吃官司，在我們這裡通通沒用。起开！”
话完，面目狰狞的黑脸大汉一看就是被激怒了，左手大力一挥，很轻巧的就隔开阻挡的店小二，走出店门。
而此时的白脸大汉看着旁边无奈的店小二只是面露微笑，就在他笑起之际他脸上的颧骨更加凸起，皮不带肉，额头上青筋迸出，整张脸如皮之骷髅，甚是骇人，店小二朝他看去不敢定眼，只在旁边瑟瑟发抖不敢动弹。白衣大汉以为对方被他师兄威严吓住就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肩膀，好心說道：“要寻饭钱，去找无天门掌门。小子，让开吧。”
黑白两兄弟的扬长而去，让店小二无力以对，只能悻悻然的回去收拾。看着满桌残羹冷炙，店小二无奈摇摇头，就往张昔炎這边走来。
看到对方前来，张昔炎起身一抱拳，忙问道。“店小二，跟你打听一個地方，不知你知晓否？”
“小娃娃，你說。”
“泉山你知晓否？”
“啊，你要去泉山？泉山离這裡還很远，有百来裡路呢？過了我們這個镇，這路就不好走了，都是些山路，而且有猛兽出沒，一般人都不去那裡的。你要去泉山作甚？”
“哦，泉山那边有位亲戚，奉我家爹爹之意叫我去看看他。”
“恩，原来如此。哦对了，出了這個大门往西看，前面的那座白头山就是泉山，一直往西即可。”
“哦，那多谢了？”道谢后，张昔炎又一抱拳，拿起行李和用布包好的风逸就往门口走去。
正当他俩照面之际，张昔炎右手拿的风逸剑一下碰到了店小二手臂上，這时拿剑右手突然一震一個不留神，风逸剑从布袋中滚落下去。当风逸剑跌落到地上时，剑鞘一时被弹，露出一截剑身，而剑身上部赫然写着一個偌大“风”字，店小二向下望去，刚好看到。
张昔炎一看风逸剑掉落在地就匆匆捡起，生怕其他人看到剑身上的字体，待收好后急忙往门口走去。
看着远去的背影，店小二先是一愣，而后一下恍然過来，大声叫换道：“哎！小娃娃，你给我站住，饭钱還沒付呢？今天怎么老是遇到吃霸王餐的，你给我付钱！”
张昔炎一听，立马停下脚步，询问了饭钱，付好后，就出了酒楼，往西走了去。
腹中饱满的张昔炎，精神很好，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看着眼前的白头大山，吹着口哨就踏步往前。
“泉山我来了，刚才那位白脸大汉說在泉山见，而且高矮者說這两人知道风门线索，莫非两位师叔就在泉山？如果是的话…啊，不好，两位师叔有危险，他们是不是要围攻他们？如此那不行，我得加快速度，前去把這個消息提前告诉他们，不然的话他们也象我爹爹一样，被雷门抓走了。”
本来還精神倍好的张昔炎，一想到有可能在泉山上两位师叔的安危，心中立马忧心起来。看着前方巍峨的泉山，张昔炎不禁加快了脚步，奔跑了起来。
就当他快速在大道上奔跑时，突然后方出现了马蹄声，张昔炎一听，心想到：“怎么又有疯狂的赶路人，早上有高矮者，這次不知是何人？”，想念之间停下脚步往旁边一站，并往后看去，在漫天飞尘中有两匹纯红纯黑骏马，破尘而出，两匹骏马四蹄翻飞，长鬃飞扬，一前一后犹如两颗流星划破天际，耀眼夺目。马儿嘶鸣，高亢悠扬，如丝竹音律动人心脾。飞奔的马儿马速很快，在眨眼之中，如云影般瞬间来到张昔炎面前。
在這照面之中，张昔炎看到了马上两人，骑红马者为一中年长者，着一身道袍，面留一手黑发长须，腰间系上一剑，整個人看上去威严稳重。而骑黑色骏马者，是位小子，皮肤白净，明眸皓齿，唇口彤红，面色清秀，五官精致，在与张昔炎四目相接时，莞尔一笑，露出浅浅的酒窝，甚是好看。
张昔炎注视着他从后往前一直望去，待马后飞尘挡住他的视线时，方才反应過来，心道：“对方是位小子！”。
“奶奶的，不能骑慢点嗎？让我一直吃灰。呸！”，自言骂完，张昔炎碎了一口唾沫而后抖抖行囊，待灰尘散去這就往前走动了起来。
春日天气多变，刚刚還风和日丽，艳阳高照，午时過后就乌云密布马上要下雨，张昔炎在行路過程中，探听得知在這荒郊野外只有前方三十裡处有座破观可以避雨。张昔炎无奈，只能加快步伐，以最快速度往破观方向跑去。
就当他跑到一半距离时，天空不作美，淅淅沥沥的小雨就此下起，而此时在他环视周遭根本沒有地方给他避雨，趁着雨水张昔炎只能拼命往前跑，当快到破观时，突然天空中“轰隆隆”的响起了雷雨声，随着闪电划天而過，春日裡的电闪雷鸣就此开始。
浑身湿透的张昔炎终于到达破观，此观破败不堪，到处乱石草杂，往前望去，观内建筑已倒塌殆尽，只有一处厢房顶上還有错落瓦片，但西北角处已倒塌半面，只能避雨不能避风。正当他要走进前去避雨时，突然在他耳边响起了马嘶声，寻声望去，厢房屋檐下有两匹骏马，一红一黑，正是他刚刚所见。
“谁？！”，前方厢房内突然出现一個中气十足的声音。
张昔炎一楞，但心中了然此语必是那位骑红马的中年人所言，待反应過来，就上前躬身說道：“小子前来避雨。”
“爹爹，此人就是刚才我們见到的那位…”，话音未落，突然空中响起個晴天霹雳，吓得裡面的小子，“啊！”的一声惨叫起来。
站在外面的张昔炎此时看不到裡面的两人，当惨叫声响起，不知裡面发生了什么事，一個箭步上前就冲了进去。
“不怕啊，不怕，爹爹在，爹爹在。”此时中年人正坐在火堆旁抱着說话小子，言语温柔的哄着。
张昔炎一看，哈哈大笑起来，道：“我還以为什么了，不就是打雷嗎？看把你吓成什么样了？哈哈！”
“谁叫你进来了，出去。”中年男子看到张昔炎进来，极其不悦的說道。
“前辈，外面雨越下越大了，這方圆三十裡只有這处破观可以避雨，我只過来避雨而已，不打扰你们哈！”
“你给我出去！”
“這個破观又不是你家设的，为什么你们先到的可以避雨，我就不能？”
“此观我先发现，谁先发现避雨处，就算是谁的，要不要给你避雨，我說了算。”
“谁說是你先发现的，刚才我在来路的时候，就遇到一人，是他告诉我這裡有座破观的，照你這么說，你们进来避雨還要问刚才那位好心人。”
“你…黄毛小子，满口歪理。看我怎么收拾你？”，中年人眼神凶煞正欲起身上前教训张昔炎。
但话說之际，天空中又是一個响雷，平空而下，吓的中年男子怀中的小子，更加往他胸口挤去，看到這裡中年人只能作罢，再抱紧怀中小子，而后好言哄起。
张昔炎一看中年人无暇顾他，就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来。
此时中年人還要赶他出去，但怀中小子却道：“爹爹，你就让他避一避吧，這位小哥哥也是无处可避雨了，外面雷声大，我怕。”
看到怀中小儿如此害怕，中年人只能点头答应，這才让张昔炎在此避雨。
“爹爹，我想听儿时童谣，你能唱给我听嗎？”小子半眯着眼，小声說道。
“你想听哪首？”
“娘亲经常给我唱的那首。”
小子說道娘亲，中年人心中一怔，眼眶一红，而旁边的张昔炎此时也想起了自己的娘亲，自己的爹爹。
“茅草上，柳树湾，燕儿低飞掠湖旁；
高山下，小河旁，牛儿高鸣迎蝶欢；
门口前，庭院裡，小儿蹒跚嗅花玩；
春雨后，田野上，炊烟随风催人還。”
一曲唱罢，中年人眼神惆怅，眼中模糊，而怀中小儿早已熟睡過去，缩在角落裡的张昔炎听着柔和小调，更不能自己，早已是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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