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皇貴君有請
這邊葉福陵聽到提示,趕緊對着虞瑛說道:“臣侍謝過安王女。”
他到做的有模有樣的,挺像個真正的侍人。
這邊正如虞瑛所想,虞威不過是要秀恩愛罷了,等到用完午膳過後,就真的讓她走了。
反倒是葉福陵,他心思深重,登基不久卻也養成了帝王多疑的毛病,此時總想着虞威今日的行爲到底是何意。
若說她洞悉了他的想法在進行敲打,他卻不信她有這麼快,如果說她只是無意而爲,他就更不相信了。
“姐姐批了一上午摺子,現下要午睡麼?”他只是單純的詢問她要不要休息,順便看看能不能試探出什麼。
然而虞威卻想歪了,以爲他又要。
實在不是她多想,實在是葉福陵平時就很勾人,甭管是爲了寵愛還是爲了孩子,仗着年輕身體好可挺拼的,聽暗衛報他有時還會專門服藥。
她擺擺手,有意無意的摸着他的腿道:“不了,孤不困。”
“還有,以後不要叫姐姐了,叫陛下。”
這一個叫她皇姐,一個叫她姐姐,合成她成了長輩,人家兩個在稱呼上倒顯得更加親切。
葉福陵也不詢問她爲什麼突然糾正稱呼,反而趕快改口道:“陛下,臣侍知道了。”
這不稱姐姐之後,這自稱當然也不能稱我了,他很上道,直接給改成了臣侍。
虞威聽他這麼叫,還算挺順耳的,便也沒再說什麼,只讓他陪在旁邊端茶倒水,順便研研墨搬搬奏摺。
剛開始葉福陵還有些提心吊膽,但陪了一陣之後發現虞威並沒有發難的勢頭,也就放下心來,只是謹慎的沒有再去想策反安王的事,打算以後再做籌劃。
別的都不急於一時,着急的是眼下之事,昨日他收到信件說有一方勢力的頭目在爭鬥中去世了,然後他那位內線岱清成了該勢力的領頭人。
岱清,也就是最開始他聯絡上的,從小曾入宮伴讀,與他算作半個竹馬青梅的女人。
他本以爲啓用她,也只能在暗地裏搞些小動作,沒想到她這般能幹,竟然已經做到這種程度。
現下岱清急需要他的物資支持,去收服其它幾股勢力。
只要等她帶頭收服大半勢力以後,他就可以安全的回葉國主持大局了。
“陛下,當下葉國形勢大好,臣侍的人需要些物資,臣侍知道這般開口不好,可也真是隻能求助於您了……”
他斟酌用詞,想着怎麼才能說服虞威給予幫助,畢竟當初她答應借給他人,到後來答應收留他護他安全,可卻從未說過會借他糧草。
兵有虎符可以號令,可糧食借出去,就容易擔上風險。
其實他私底下有些糧草在葉國密庫中,但那些是他僅剩的資本了,他輕易不能動用。
所以就算很難,就算有些異想天開,他也希望向虞威開口嘗試一下,這萬一能借到不是更好麼?
“福陵定不會把您的幫助謹記於心,等回去之後局勢穩定就立刻將葉國劃一半送給陛下!”他咬牙如此說到,態度無比認真。
虞威寫字的手停都沒停,就答應了他的請求,“好說,等孤批完這些奏摺,咱們再詳細說說。”
“真滴?”
“自然不假。”
她說話的時候一直低着頭,沒讓他看見表情,看似答應的很痛快,心裏卻在思量着能做些什麼阻攔葉國那邊的進度。
就讓他這麼輕易的回去?怎麼可能,她可已經準備永久的把人留在後宮裏了。
等她處理完手頭的事後,便開始與他談物資之事,用上了與曲桑織的那套說辭,說是當下在執行新政,糧食可以給,但是調集起來會比較慢。
她答應給就已經很出乎葉福陵的預料,快一點慢一點的,他還真不敢過於要求,爽快的答應了下來。當今之際,他也只有信任虞威,信任岱清這一條路可走。
葉福陵相信自己有做皇帝運道,他曾經賭過皇位,賭對了,成爲現今諸國中僅有的男皇。
所以這次葉國遇到大危機,他對自己的運勢也很有信心,敢再賭上這麼一回,賭虞威會幫她,賭岱清不會反水,會一直忠心於他。
人生不就是一場豪賭麼,只是這賭注對他稍微殘酷那麼點,是贏者爲王輸者亡罷了。
——
翌日。
勤政殿。
青桃捧着鴿子走進來,同時遞上一條從鴿子腿上取下的紙條給虞威。
後者接過紙條展開查看,只見其上寫着:糧草暫時不急,臣會盡量想辦法,陛下安好。
這上面的陛下指的可不是虞威,而是說的葉福陵。
平時信鴿上的字條都是青桃在看,然後再彙報,今天算是虞威臨時起意,要親自過目。
她將手裏的紙條重新遞給青桃,並說道:“沒什麼問題,你傳話下去,既然他手裏有能人,這籌集糧草之事,便不用這麼‘急’了。”
後者領命下去,把紙條重新綁到鴿子腿上,讓人送到祈陽宮那位手裏。
往日都是這般扌喿作的,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虞威寫着字,忽然尋思起剛剛最後結尾那句陛下安好來,總覺得這四個字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青桃,往日的信件有沒有這樣一句話?”
青桃被她叫住,不明所以的上前,看着虞威不知何時在紙上寫下的陛下安好四個字,點頭答道:“是的,每條都有這句話。”
因爲這話沒什麼特別的,所以她每次彙報的時候說的都挑緊要的說,也就沒提起過這結尾的用語。
虞威目光暗了暗,又提筆寫下兩個字——岱清。
“再查查這個人,務必要將她的過往都探查清楚。”
最開始這個人出現的時候,她就安排人查過,但因爲這個叫岱清的出身不算很高,以在葉國探子的能力並不能很快將人查的很細緻,就有些情況還是不知道的。
現在虞威忽然覺得這個人有點不對勁,就覺得應再讓人查一遍。
等自己的大女官剛領命下去,外面便傳來說皇貴君宮人請求覲見。
皇貴君的人?那可真是罕見,他那不爭不搶的性子很少會讓人來請她,難道是有重要的事?
“啓稟陛下,主子說請您一定要過去坐鎮,主子遇到了一件無法解決的棘手事。”
虞威知道皇貴君的能力,就連他都覺得棘手的事,那會是什麼?她倒是忽然有些感興趣,便讓那宮人帶她過去。
等到場之後,看見太夫也在,且葉福陵還是今日的主角之後,她簡直一臉的黑線。
這叫啥,喫瓜喫到自己頭上來了。
虞威面色不變的走進門,被請到主位坐下,就看見葉福陵被人摁着跪在那裏,旁邊還躺着一隻死鴿子,周圍還隨他跪着兩個御醫。
“誰來告訴孤,這是什麼情況?”她雖然這麼問,但心裏已經已經把情況猜的八.九不離十。
頓時感覺,這哪裏是讓皇貴君棘手的事,這明明是讓她棘手的事纔對!
那邊坐在底下的楊侍君已經站了出來,恭恭敬敬的跪在一旁說道:“前幾日,臣侍的宮人瞧見福小侍在放鴿子,他當時沒注意,可後來又瞧見兩回,且還發現那被放飛的鴿子腿上好像綁了東西,似乎是在和誰傳遞什麼。”
宮裏頭男人們過的無趣,有養貓養狗的,這自然就有養飛禽的,所以放鴿子也被允許。
“臣侍一時沒什麼主意,便告訴了皇貴君,他覺得不能冤枉了福小侍,便想與臣侍一起找他問個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