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求包养会暖床
那丫鬟象被雷惊的蛤蟆似的,在绣凳上缩做一团,哪儿還能說出话来?
西门庆塞了块肉嚼着,這才想起来吴月娘沒来不說,還有一房小妾,叫卓丢儿的,月前刚刚亡故,难怪沒人陪自己吃饭。
西门庆想了一会儿,站起身来出了大厅,往后院而去。
大厅裡早就放下了一张大桌,十数個盘子堆了個满,西门庆大致看了看,基本上都能看出原材料来,這才安心的坐了下来。
但那么却不知道,面前的主子已经换人了。
這话当然不能說出来,书童儿决定将這個秘密放在肚子裡,准备一会儿和画童儿分享:“老爷,该用晚饭了。”
西门庆看得好生奇怪,放下筷子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西门庆见那個丫鬟身形娇小,用怪蜀黍招呼萝莉看金鱼的口气招呼道:“坐坐坐。”
百花楼,菊花姑娘?這会儿估计早就开张了,還是算了吧。
“這几下子還不如自己写的呢。”
什么叫通讯基本靠吼,治安基本靠狗,取暖基本靠抖,娱乐基本靠……
西门庆恍然看着外面已经几乎看不到的太阳,這才明白自己已经在书房“用功”了大半個下午。
丫鬟们一言不发的行动起来,一個从那丫鬟手裡接過菜放在桌上,另外一個挽起袖子端了個绣凳過来,還是一個把那丫鬟生生按坐在绣凳上,還给上了碗筷。
原来是個烧火的小丫鬟……
“老爷撑個腰都這么帅气,叫小的羡慕不已!”
這就是传說中的求包养,会暖床么!
西门庆皱了皱眉头,把嘴裡面的东西咽了下去:“再不過来一個,俺就随便指了啊!”
书童儿暗中想道。
這话一出,那几個丫鬟互相用眼神快速沟通了一下,齐齐往后退了一步,把准备上菜的那個丫鬟突显了出来,其中還有丫鬟伸手推了一把,把那個丫鬟推到了桌子旁边。
西门庆這才回過神来,假装咳嗽一声:“沒事!撑個懒腰而已。”
吴月娘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眼前的冬梅倒是一個好的突破口。
那两個丫鬟面面相觑,只道是自家老爷思念亡人,只好磕了個头都走了。
呸呸呸,哥可是土财主,除了通讯基本靠吼,后面還是和屌丝不一样的。
尼玛,老子不搞基!再說你丫的才十二三岁,啧啧啧!
就是,怎么就自己一個人吃饭啊?
至于啥鬼神之說,西门庆当然沒有放在心上,自己那個时代的人早就不敬鬼神,反而去拜钱、权。
后面一個丫鬟低声向另外一個丫鬟细语道。
以前西门庆在家裡面那是喜怒无常,前一分钟還好好的吃饭,后一分钟就要扒了丫鬟衣服,跪在地上用鞭子抽,听着哭声下饭!
“沒关系的。”
书房,床铺简陋,只有书童儿和画童儿陪伴,自己口味還沒有那么重。
一個丫鬟回道。
那丫鬟也同样用很低的声音回道。
幸好西门庆沒有继续下去,而是若有所思地问道:“你大娘用過饭沒有?”
书童儿马屁拍的足足的,虽然年岁轻,但是功夫很深啊。
“你下去吧。”
這吴月娘果然心裡有鬼,连吃饭都不敢和自己同桌了。
西门庆暗自摇了摇头,這丫鬟看上去哪儿有十六岁,身材明明十三四的样子,想必是发育时沒吃饱饭,真是作孽啊。反而看刚才推人的那個丫鬟,倒是长得胖乎乎的。
西门庆似乎从记忆的角落中挖出了些东西:“俺要找個安稳地方睡觉,今天晚上就在這儿歇了。”
西门庆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冬梅,却见這胖丫鬟似乎会错了意,扭扭捏捏了一阵,叫西门庆险些沒反胃,赶紧扒了两口饭压了一压,就算是吃完饭了。
吴月娘,床好,人不好。难道要自己送上门去解决那個性生活缺乏的怨妇?不妥。
看来只有一個地方适合自己去了。
门口的两個丫鬟乖巧的拿了灯笼给自家老爷照亮,见西门庆往卓丢儿原先住的小楼而去,都有些惊讶,但倒也不好问什么。
西门庆点点头:“知道了。”
西门庆嘴裡塞满了东西,挥舞着铁木筷子,胡乱指着:“一個人吃饭還怪沒意思的。”
雪儿战战兢兢爬起来:“老爷,這地方自从俺娘身故,都沒有人来,慢慢怠慢了,连供给都沒了。”
“原来你是丢儿的贴身丫鬟。”
西门庆還沒反应過来,雪儿已经脱光了衣服,昏暗的灯光下一個小小的白净身子钻进了被窝,只露出個脑袋来:“只求老爷怜悯……”
“哦,已经是這個时候了么?”
西门庆這才体会到什么叫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這天快黑了,也就沒有啥娱乐项目了,早早歇息才是正常。
为什么這個丫鬟一进来,其他那些個丫鬟立即统一目标,直接把她交了出来?要知道她们在西门府上,同样都是任人宰割的弱者。
“幸好有她過来,要不然咱们姐们今天不知道谁要挨鞭子了。”
想必是那個丫鬟听到了自己进来,赶紧把灯焰拨亮了些,這才過来给西门庆磕头:“老爷怎么今天到這儿来了?”
一個人吃饭,八個人看着,這种奇怪的赶脚,西门庆相当不感冒。
后院角落有一個小楼,是卓丢儿住的地方。沒有人,但是床好,至少能睡一個安稳觉。
书童儿被突然握紧拳头,仰面四十五度,对天长叹的自家老爷吓了一跳:“老爷,你這是?”
书童儿在西门庆的吩咐下怀着复杂的心情把三张宣纸仔细卷好收在书房的大箱之中,和那些大苏学士、六一居士、王荆公的墨宝推在一起。看自家老爷兴奋的样子,似乎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娇小的身躯趴伏在地上,似乎熟悉的声音中带着小小的喜悦,西门庆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起来說话吧。”
西门庆摇了摇头,突然发现一個严重的問題,那就是:今天晚上自己在哪儿睡觉。
因为从记忆中,西门庆实在对不上這丫鬟的姓名,也许是因为府上的丫鬟太多,以前根本沒有留意過吧。
“可不是,反正她也是沒了靠山的人,不用她用谁?”
那丫鬟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低了头回答,话语中還夹杂了牙齿磕碰的声音,显然吓得不轻:“今年……十六了。”
那几個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战战兢兢地,谁又敢上前?后面准备上菜的一個丫鬟也停住了脚步,不敢上前。
西门庆挥挥手,雪儿如释重负的一溜烟跑出了大厅,那胖丫鬟鼻子裡面哼了一声,這才退到了一边。
魂淡,老子都在想什么啊?
西门庆接着月光推开门,裡面只点着一盏小灯,不過黄豆大小的灯焰,难怪這么昏暗。
到了小楼外面,西门庆却看见裡面有极微弱的光芒,随口问道:“還有谁住在這小楼裡面?”
西门庆对這個胖丫鬟的举动极为不满,从记忆中搜寻了一番,這才想起来這個胖丫鬟是吴月娘過门的时候从家裡面带過来的,似乎唤做冬梅,這幅架势,明摆着狗仗人势啊。
沒有LOL、CF,至少也来几集美剧啥的精神食粮啊。
西门庆眼睛在书童儿小脸上扫来扫去,让书童儿“芳心大乱”禁不住想道:“老爷這就要收用了我么?”
嗯,两個丫鬟端菜,還有一個专门负责给自己夹菜的,旁边還站着三五位打算随时上来帮忙的,這架势,比皇帝用餐也差不了多少啊。
我的菊花姑娘,你一定要等着我啊!
西门庆温柔的看着眼前的雪儿,這才是忠心的丫鬟。
书童儿被西门庆看得手脚不知道怎么放了,支吾着回复道:“大娘……在自己房裡用饭。”
“回老爷的话,還有個丫鬟住在裡面的,說是要给自己主子守灵。”
真是可惜了,西门庆本来打算准备去百花楼的。
西门庆点点头:“今天老爷我就在這儿歇了,你们回去吧。”
雪儿慌乱起来:“老爷,這床上還未换過被褥,也沒熏過香……”
西门庆克服着身体的不适,面皮抽动着。
雪儿這才醒悟過来,冲西门庆磕了個头:“老爷,小的先下去了,灶上還等着烧火。”
這两句话虽然声音很小,還是让西门庆听了個清清楚楚,心中不免生出好多疑惑来。
“回老爷的话,小的叫雪儿……”
书裡面都說這种陪嫁的丫鬟迟早被老爷受用,不過看起来就算是原来的西门庆,对這样的货色根本沒看到眼裡。
“唔,你们几個……来個人陪老爷我吃饭!”
雪儿咬了咬下唇,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急急跑去裡面大床:“老爷,小的替你暖床吧。”
“哦,来人啊,拿個凳子来。”
那雪儿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那胖丫鬟上前把雪儿像只小狗般从绣凳上提起来:“老爷叫你下去,你聋了是不是?”
“嗯。”
“啊呀。”
這怜悯心一起,西门庆觉得浑身不对劲,因为這西门庆原先的记忆中从来就沒有“怜悯”二字,顿时沒了食欲,让人陪吃饭的念头早就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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