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月黑风高夜
“父亲,为什么不把西门庆那厮直接做掉?”
两人连家裡的小厮都沒有惊动,偷偷从后门离开,迅速的融入到黑暗之中。
“如果不想留呢?”
“唔?”
神算子招手道:“啥时候能给我讲讲你那個奇怪的解法是怎么想出来的呢?正常人打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啊。”
吴千户咬咬牙:“不管如何,能在人证和物证之中毁掉一件,明天過堂我們就可以死死咬住,知县也拿我們沒有办法。”
“西门兄弟,這就是一本糊涂账啊。”
“正经点!在這种关键时刻,這個問題有這么重要嗎?”
“妹妹,等我們胜利归来的好消息吧。”
這种解释让所有人都大笑起来:“你這鸟人也能說得出口!你怎么不說你找找厕所找到這儿来了?”
幸好柴房离他们下来的位置很近,吴大舅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来到柴房门口,伸手推了推门,小门吱呀一声直接开了,吴大舅半蹲着身子低声喊道:“算盘李!算盘李!你在裡面嗎?”
“好。”
“說得对啊!”
所以西门庆和雪儿依旧回到了那座小楼,在床上结结实实的弄了一回,在雪儿带着兴奋和疲惫的感觉沉沉睡去后,西门庆悄然披衣起身,反手把门带好。
吴月娘想了半天,也沒有肯定的答案:“不好說。本来肯定是在账房裡面的,但现在算盘李被揪出来,十有八九不在账房裡面。有几個可能:后院那個小贱人处,或者书房。不過几乎可以肯定的是,那些账本還在那口箱子裡面。”
很奇怪的是,整個大厅裡面连個倒酒的丫鬟都沒有。
吴大舅努力睁着眼睛,在无边的黑暗中摸索着前进,费力的找寻着眼前屋子的轮廓,自己還嘀咕着:“非得今晚,非得挑個這么黑的夜晚,连点月光都沒有,怎么找?”
不管怎么样,先把西门庆做了再說!
门外,小天晴提着灯笼,给西门庆照着亮:“老爷,都准备好了。”
马上就有人点亮了灯笼,照亮了整個柴房。
吴大舅這才醒悟過来,赶紧抓好了绳子,在吴千户吃力的帮助下,总算爬了上去。
“說得好!”
“怕疼?”
這种天气打個野战還是有点冷的。
“对,就是這儿。”
西门庆笑嘻嘻的道:“如果不說是一万贯,哪儿来的三千贯给知县大人呢?”
“好!”
书童儿冷笑着拿着那把钢刀,走到吴大舅面前:“你這鸟人带着刀子走路嗎?”
“账本只好由我亲自出马。”
“女儿啊,那账本会放在哪儿呢?”
吴千户悲哀的摇了摇头,用手一指不远处的小屋,低声道:“不用,你過去碍手碍脚的,反而不好办事。那边就是柴房,你摸黑去把那個算盘李一刀子捅死,還来這儿等我就行。”
“老爷,天冷,還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在吴大舅惊讶的表情中,吴千户抓紧绳子,三下五除二就登上了墙头:“抓好!老子拉你上来!”
西门庆和蒋敬宛如不觉,继续热热闹闹的喝着酒。
吴千户看着自己女儿,不由打了個冷战,虽然說西门庆很可恶,但自己女儿连一点夫妻情面都不讲,也是让人心寒。
吴大舅倒是认了出来:“我是你老爷的大舅子啊!走错了走错了!”
“這不是书童儿么?”
吴千户和吴大舅父子俩换上黑衣,带上面巾,只露出四只雪亮的贼眼,各自怀揣把解腕尖刀,又背了把钢刀,准备行事。
吴月娘听了自己父亲的计划,无比肯定的点头道:“因为西门庆都是這么干的,算盘李被毒打了一顿,肯定是关在柴房裡面,因为西门庆還想留他一條性命。”
“走错了?”
吴千户躲在角落裡,看着大厅裡你一杯我一杯喝着的西门庆和蒋敬,那些账本也胡乱堆在一边,暗自冷笑道:“老子几十年沒开杀戒,今晚正好来個血洗西门府!”
蒋敬也笑道:“也难怪朱兄說你這個人很有意思,确实你的想法超出正常人啊!”
吴大舅這货半天才直起身来,从自己老子做了個手势,往柴房去了。
吴大舅疑惑道:“爹啊,這面墙虽然矮点,但還是很高,咱们沒有梯子,怎么上去啊。”
“人肯定在柴房裡面。”
“别别别!”
“啊呀,谁踢老子!”
“好!”
吴千户叹了口气,从腰间摘下一团绳索,前面還有一個抓钩,手法熟练的在手裡面耍了两下,那抓钩带着身子好似长蛇一般直射而上,随着轻轻的啪的一声,吴千户试了试,绳子纹丝不动,显然已经抓紧了墙头。
“废物!”
书童儿小脸狰狞着:“那就把你今天晚上来這儿干什么,一五一十的写下来!”
都說虎父无犬子,自己怎么摊上個這么沒用的儿子!
街上除了巡夜的衙役和打更的老头,半個人影都沒有;吴千户父子在街角的黑暗中躲過了巡夜的队伍,很快来到了西门庆的府邸。
西门庆点点头,跟着小天晴来到大厅,一反寻常的,大厅裡面灯火通明,神算子蒋敬一边喝着温好的女儿红,一边随意翻看着算盘李的账本。
吴月娘道。
西门庆很喜歡這种紧紧的拥抱,能感觉到雪儿不大的两個球体弹性十足的压在自己胸口,给人冲动的感觉。
对于他的呼唤,黑暗中沒有任何回应。
黑暗中不知道哪儿飞過来一脚,直接把吴大舅踹的半跪在地上,紧接着几双大手把吴大舅紧紧按在地上。
那几個家丁麻利的把吴大舅五花大绑,吴大舅身上带的解腕尖刀,钢刀都叫人搜了去。
吴千户叹了口气,宛如狸猫一般顺绳而下,一点动静都沒有发出来。双脚一落到实地,吴千户身子一弓,直接往大厅去了。
一旁的雪儿有些怕冷,恨不得把整個身子缩在西门庆怀裡。
吴千户压低了声音呵斥道:“你管那么多呢?赶紧上!這些事情以后有時間爹会慢慢给你讲的。”
吴大舅犹豫了半天,這才大着胆子踏进了柴房,四处乱摸起来。
吴大舅忍不住问道。
“好!”
西门庆大笑道:“打破了脑袋,只有脑浆子流出来,人都死了,自然想不出来。”
吴大舅很狗血的最后說了一句,险些沒让吴千户气死。
西门庆抬头看了看天空,月亮都是朦朦胧胧的,伸手不见五指,正是月黑风高杀人夜啊!
要不是已经养了這么大,還不如一刀做了!
“那就是在后面猪圈裡。”
吴大舅闭紧了嘴巴,抓起绳子试了试,发现自己根本不会使劲,完全爬不上去,這才回過头用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亲爹。
吴大舅一付吓出尿来的表情:“千万别打我,我怕疼。”
“来来来,西门兄弟,陪我喝上一杯!”
书童儿提着灯笼,冷笑着看着吴大舅,還有几個家丁把吴大舅死死的按在地上。而算盘李被绑在柱子上,嘴裡面塞着两個麻胡桃,惊恐的看着這一幕。
吴千户看着脚下的西门府:“那個点灯的是大厅!這么晚還点着灯,西门庆十有八九就在大厅!”
神算子蒋敬干了一杯酒,猛地拍了下桌子:“就像吴千户這种货色,就应该赶尽杀绝!”
吴千户点头道:“女儿說的有道理!如果可以的话,我就顺手把那对狗男女做掉。”
吴千户看着眼前的墙头:“整個府邸就這面墙是最矮的,我們就从這裡进去。”
“俺的個亲爹啊。”
吴大舅也看了看:“爹,要不咱们一起去大厅,把西门庆那厮给做了?俗话說得好:上阵父子兵啊。”
书童儿一指吴大舅,大喝道。方才也是书童儿踹的那一脚。
“你個兔崽子小点声!怕人听不到嗎?”
吴月娘突然冷冷地說道:“反正现在也不是很太平,干脆连西门庆和那個小贱人那对狗男女一起做掉,墙上写上水泊梁山什么的,就算知县大人到时候怀疑,也不好来府上直接抓人,其他人肯定也认为是梁山贼寇下山而已。”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今天天很黑啊。”
“左右,给我把這厮绑在柱子上,先抽個三百鞭再說!”
吴千户额头冒着青筋看着不靠谱的儿子:“你妹說是在柴房,那就是在柴房。”
※※※
吴大舅直接看傻了眼,觉得自己是第一天认识這么個爹:“爹,你什么时候会這一手的?”
蒋敬回来后和西门庆喝了顿酒,愉快的接受了兄弟的称呼:“简单看了看,吴家也就黑了你五千贯上下。兄弟這招,来的很阴险啊哈哈!”
吴千户把自己儿子一把拉开:“看老子的!”
吴千户点点头,推开窗户,看着黑黑的外面:“我們只有今晚這個机会。儿子你太鲁莽,肯定找不到装着账本的箱子,西门庆家裡你也常去,柴房那边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手脚麻利点。”
吴千户,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把這個胆大的贼人绑起来!”
吴大舅笨手笨脚的顺着绳子下去了,最后直接摔了個屁墩,让吴千户看得脸抽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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