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景阳春
朱知县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女真地处酷寒之地,必然人猛马烈,打起仗来勇往直前。辽国有言称:女真不過百,過百无人敌。女真凶猛之处,可见一斑。”
刘能也很激动,自己的才能、创新,只有到了這個庄子,在西门庆的门下,才得到真正的发挥,提取酒中精华的办法,也是西门庆拿出来的,但這景阳春的名字,却是对自己的鼓励。
“东家!”
完颜阿骨打么?已经不是那個和萧峰称兄道弟,挖人参,猎熊胆给阿紫服用的懵懂少年了么?
“既然如此,本县以后喝的酒……”
“大人,女真既然出现在辽国北方,辽国必然视其有如眼中钉啊。”
“好烧露法!”
朱知县看着眼前的小酒瓶子,心疼不已:“我說西门贤弟,你好歹多拿点,這够喝几口的啊。”
西门庆咂摸了两遍,觉得不够响亮,眼光落到留几手和刘能的身上,猛然想起一個名字。
西门庆猛然从记忆中挖出很多自己本以为遗忘的东西,但這些东西已经深深的烙印在每個汉人的灵魂中,怎能遗忘?
什么狗屁的海上之盟!西门庆在心裡发誓,一定要做出自己的努力,来改变大宋的未来!
留几手和刘能父子也轮流尝了尝這高度白酒,果然,這种完全不一样的风格,醉人的滋味,一下子就吸引了父子俩。
蒋敬看来已经喝点有点醉了:“就给他来……来一小瓶就行,剩下的……”
“辽国若非聚集精锐,是沒法剿灭女真的,但和我大宋朝的冲突,让辽国必然畏手畏脚,首鼠两端。到时金国取胜,反而蛇吞象,将辽国吃下,而后剑指中原,我大宋危矣……”
“景阳春?景阳春!”
“好酒!”
西门庆思索起来,一時間也想不出什么好名字,自己知道的酒名一股脑儿的涌了出来:“要不然就叫五粮液?茅台也行,就是得解释下茅台是啥东西,似乎也不对不上号啊。剑南春,不行不行,唐朝就有的名字,這算是窃取了。二锅头?似乎又俗了点。”
這老狐狸,還真不是盖的。
西门庆看這老狐狸也有心疼的时候,乐不可支:“過段日子,就该大量出产了。”
“贤弟知不知道,北方的女真已经建国号金,建都会宁府,国主唤作完颜阿骨打。”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虽然西门庆沒有亲眼目睹,也明白這白太医肯定是被人动手打死的。
西门庆从话裡面听說了朱知县這老狐狸的意思,這厮還真是无时无刻抓紧一切机会捞钱啊。
那就是靖康之变!不,应该是靖康之耻!
“小杯慢饮。”
朱知县接過交子,看了沒看就揣了起来:“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本县处理吧。”
“哦,原来是跌死了。”
“一小瓶一百文,你還别嫌贵,大宋朝上下就這一家,别处沒地方找去。”
“西门贤弟,我看你這方法甚是奇特,酒中精华遇热,化气溢出,再凝成露水一般。”
歷史虽然全還给老师了,但音乐老师在教這首曲子的时候,那老头一边唱着,一边声泪如下,让西门庆至今记忆犹新。
特么的全還给歷史老师了么?
我勒個去,朱知县這老狐狸比商人還精,比商人還要滑头,這明显是走精品路线啊。
西门庆得了指点,真心实意的行了一礼。
朱知县又露出老狐狸的本色:“当然是按瓶卖!按坛子买,那得多亏啊。”
西门庆很奇怪为啥朱知县突然问這個。
朱知县摸了摸胡须,又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景阳春。
朱知县继续說道:“而白光唯一的弟弟白颂,现在也在牢裡熬着,所以……”
皇后!嫔妃!公主!宫女!都被金狗侮辱!摧残!
“尽管上兄弟那裡去搬,只要大人不上街卖掉就行!”
“女真建国的消息,還是商人带回来的,而今已经一年有余。”
留几手怀着激动的心情提醒着西门庆。
要是敞开供应,上街买酒的事情,朱知县這家伙還真干得出来!
“白太医虽然一直也沒去我那裡坐堂,但总算有点关系。我出五十贯,算是丧葬费吧。”
西门庆摸了摸腰间的养殖玉佩:“兄弟愚昧,不過此事对我大宋国来說,应该是好事才对啊。”
蒋敬這厮真的喝了三大口,眉开眼笑:“這法子可唤做烧露法。”
金钱豹子汤隆大踏步进来,脸上已经满是汗水:“我在外边就闻到香味了,好不容易抽出手来,来来来,我手上脏,给我倒上一碗。”
其他众人忍不住大笑起来……
“清河春,清河春。”
雪儿闻言,亲手倒了一碗,西门庆端到汤隆面前:“贤弟,此乃景阳春,不同他酒,须慢饮之。”
神算子蒋敬更加干脆,直接灌了一小葫芦,去边上弄点下酒菜慢慢喝了起来。
“前朝名酒多以春为名。”
朱知县一杯下去,眼睛发亮:“景阳春也是個好名字啊!”
“蒋先生,你给起一個吧?”
“东家放心!”
“嘿嘿嘿嘿……”
西门庆猛然想到了一個很熟悉的歷史事件,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贤弟慈悲心肠,实在难得。”
看着西门庆半响沒說话,留几手和刘能父子垂手而立,而雪儿也试着喝了一口,马上就被辣的不行,看来這好酒也不是人人都能享受的。
朱知县喝了两杯,突然严肃起来。
“這酒叫景阳春?”
在這种时候,作为酿酒师傅,反而是沒有权利来给酒起名字的;而一般是請上文人骚客,平常之后,起上一個惊艳的名字,文雅的让人直掉书袋,這才能叫成功。
西门庆真想问问看,朱知县這厮把捞到的钱都弄哪儿去了,不過从這老狐狸的嘴裡面也问不出实话来,西门庆摸出一张交子直接丢桌上了。
蒋敬喝了小酒,這会儿神采奕奕:“有如剑南春,依我看這酒是在清河县产出,莫如就叫清河春吧。”
处理?把白太医拿张草席一卷,叫衙役到城外乱葬岗一埋,要懒点的话,连坑都懒得挖,直接一丢就得了。
奇耻大辱!
汤隆接了過去,先浅尝了一口,只觉入口爽滑,忍不住喝了一大口,顿时一股火线从喉咙直冲而下,肚子裡面立马感觉暖洋洋的。
西门庆脸上相当的淡定,就算清河县所有的人一起上街,也不可能把一個大活人生生挤死,這种童话,现实中是不可能的。
“我大宋朝和辽国接壤,冲突不断。沒想到辽国北方,金国又起。”
“贤弟,這酒你打算怎么個卖法?”
西门庆腹黑的想着,是不是找個机会给這厮也来個卷包会。
西门庆想了想,似乎对這位金国开過皇帝的认识,完全来自于天龙八路。
金国!辽国!大宋!
不管是留几手還是刘能,都觉得身上干劲足足的。
“好酒啊好酒!”
留几手拉着刘能,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正儿八经的齐齐磕了三個响头。
“呃,当然是一坛子一坛子的买。”
朱知县拿起手头的公文,指给西门庆看。
汤隆赞了一句,就端着碗和蒋敬一快喝了起来。
“东家,给起個名字吧。”
神算子蒋敬眼前一亮:“此名甚妙!当浮三大白!”
如果西门庆什么都不做,那么在十年后,金兵南下,大宋子民,将陷入无尽的苦海中!
“那個老狐狸,给他留啥!”
“对了,昨天白光在街上被人群挤着挤着,不小心跌落至死的事情,贤弟听說了沒有?”
西门庆喝了一口,顿时神采飞扬,当即摆了個“斗酒诗百篇”的风骚造型:“两位刘师傅酿酒辛苦,我看這酒,就叫景阳春吧。”
西门庆微笑着,并不伸手阻拦,等到两人站起身来,這才开口道:“两位师傅,切记莫要辜负了景阳春這個名字啊。”
這样处理,能化出去十文铜钱么?更加别說白太医盘下的客栈,朱知县转手一卖,就是一笔进帐。
堂堂的大宋朝,竟然受到如此的屈辱!宋徽宗、宋钦宗两位皇帝被擒,大量皇宫贵族,朝廷大臣,被绑成一串糖葫芦,象狗一样被赶到金国。
西门庆苦恼的看着在一旁大呼“好酒”自娱自乐的神算子蒋敬,把這個任务交了出去。
“說這酒是清河县产出,莫如說這酒是景阳冈产出。”
“牛都头到他家裡面看過,已经被人来了個卷包会,金银细软都不见了。”
西门庆命留几手找来几個小酒瓶:“好歹给知县大人留点,上回他可說了要品尝的。”
西门庆不假思索,直接把老狐狸的打算封死。
“按這种喝法,這酒還不够你们這两個鸟人喝的。”
蒋敬一拍手裡的葫芦:“装這裡面,留……留给某家喝!”
虽然岳飞還不知道在哪裡,也不知道這首满江红是岳飞所做,還是后人假托,总之西门庆的脑海裡,已经奏起来這满江红的曲子!
留几手只觉得自己眼眶裡面湿湿的,西门庆這么起名字,明摆着是不忘自己父子俩酿酒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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