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金钱豹子汤隆
“之前帮道士打過一批。”
西门庆看這仁兄這等相貌，再加上名字，十有八九就是梁山御用铁匠--金钱豹子汤隆了。
“好說！”
幸好吴道官那個懒人从来就沒拿這东西练過丹，如果有水银残留，那就完全是找死了。
尺寸好說，直接照着庄子裡面最大的锅来就行，至于人么，西门庆這裡最不缺的就是人手。
“嘿嘿。兄弟有所不知。”
這不抬头不要紧，一抬头就把旁边站着的雪儿吓了一跳，直接躲西门庆后面去了，這脸上是坑坑洼洼，满是点点的伤痕，如果真要形容的话，那就是下面几句：雨落灰堆裡，鸡啄西瓜皮，钉鞋踏烂泥，翻转石榴皮。
自从留几手被西门庆說服后，态度来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转弯，非常后悔当初和自己儿子刘能闹翻，這回连酿酒也是用刘能的方子，自己在一旁看着，偶尔指点两句。
說曹操，曹操就到。神算子蒋敬满脸春风的大步进来，后面還跟着一個壮汉。
“开始的部分是有些杂质的，直接丢掉。”
“为什么不是琥珀色的呢？”
看着吴道官派人送来的炼丹炉，西门庆直接在院子裡面就给拆零碎了：“果然，這结构和我看到的图是一模一样的。”
刘能也上手试了试，沒過一会儿就放弃了，看来這炼丹炉還真是好拆不好装。
正是這样的设计，道士可以在下面加热辰沙，汞化为蒸汽通過小孔溢出，而上面有冷水，温度低，可以使气态的汞凝结为液体，最后从竹管流出。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留几手和刘能父子，還有西门庆和雪儿期待這看着中间一盆无色透明的液体，通過第一次蒸馏，留下的不過十之二三。
西门庆心中也是非常高兴，但還是压下心情，冷静的指挥道：“注意观察，等到接近无色的时候，這才是真正的酒中精华。”
西门庆也拱手为礼：“既然如此，兄弟就在這個庄子裡面住下，风箱铁砧等物，早就给兄弟备下了，就连铁矿石，也搜罗了很多。”
留几手点头道：“不過還有几十坛佳酿，可以拿来试试。”
“等到重新变得浑浊，就不能要了，因为剩下的杂质更多。”
“听說老爷弄了個酿酒的庄子，什么时候带雪儿去看看啊。”
這些天酿酒产生的气味变得非常让人欣慰，比原来方子酿出来的更香，更醇。留几手和刘能几乎天天睡在這裡，盯着温度变化，希望不要在最后时刻出现問題，辜负西门庆的一片厚望。
“要不要让那铁匠试试？”
西门庆努力回忆着重点：“上面的凉水過一段時間就要替换，保证足够凉，這样酒中精华才能凝聚起来。”
所以当留几手和刘能父子俩看到的时候，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作为炼丹炉的样子，只是一堆破铜烂铁。
用道士的技术来提炼酒中精华，听起来蛮不错的嘛。
看起来神算子蒋敬在背后還真沒少替自己說话。随便找個账房，就把神算子蒋敬找来了；随便找個铁匠，汤隆就跳出来了。哥這不是猪脚光环就沒天理了。
汤隆笑道：“等下午我這边就开始弄起来，哥哥把尺寸告诉我就行。另外再找三五個打下手的。”
“今天来不及了，明天一早咱们就過去。”
汤隆一声怪叫，突然发现了桌上的零碎：“這個，好像是炼丹炉上面的物件啊！哥哥這裡怎么有這种物件！”
西门庆拿着不知道什么部件的铁片敲着铁盘子，发出清脆的声音：“我之前不是和你们說過一种制酒的法子么？這個，就是最关键的部分。”
从现在开始，大碗喝酒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哈哈，這不是西门贤弟来了嗎？”
“嗯，出来了！”
“這可是好东西啊！”
西门集团酒业分公司，此刻在西门庆的心中，正式成立了！
“汤隆？莫不是江湖上人称金钱豹子的汤隆？”
雪儿见西门庆不說，也懒得管這些事情，只是蹲在一边看西门庆摆弄着。
刘能干脆丢下手中的物件，憨厚的补充道：“這会儿估计也该起来了。”
“东家，這……什么东西！”
西门庆解释道：“酒中的精华其实是无色的，因为……那都是精华啊。”
刘能的新方子裡面大胆的加入了少量其他粮食，而不是一味的高粱。
神算子蒋敬也忍不住赞扬了一句。
汤隆大笑道：“這名字是江湖上几個好朋友给起的，沒想到哥哥也听說過小弟這個名号。”
留几手忍不住问道。
“怎么兄弟一眼就认出這东西是炼丹炉呢？”
“你是县尉哥哥家裡的，我不叫嫂嫂叫什么？”
接下来就是一堆人看着汤隆表演，沒到一碗茶的功夫，炼丹炉直接回复原状了。
酒是从粮食裡面酿造出来的，自然是粮食的精华，不管是留几手和刘能都深信這种观念，西门庆這句俗语一出，两人都是大点其头。
看起来，蒋敬昨天晚上喝得很嗨，现在非常之精神。
汤隆正儿八经的行了個礼，接着又对西门庆說道：“哥哥這裡的事情，我都听蒋敬哥哥說了，兄弟自从延安府出来，一直在江湖上飘着，這回也算有了奔头。”
西门庆之前给他们比划着讲解的时候，当然不会使用乙醇這种后代词汇，而是用“酒中精华”来代替，這一下就让留几手和刘能听懂了。
“昨天快黑天来的。”
道士炼丹，是提取天地元气，汇其精华，那么用這东西，从酒裡面把精华提炼出来，也是非常能让留几手和刘能接受的。
“新酿的酒還差点火候。”
沒有准确的度数衡量，不過西门庆小尝了一口，约莫是四十度上下。
旁边的雪儿吃惊的看着西门庆：“老爷，你不会是准备修道吧？莫不是不要雪儿了？”
“你叫我嫂嫂？”
刘能在一旁站着，默不作声的拿起铁盘子反過来倒過去看了看，用手摸摸，似乎在感受着什么：“东家，這些洞，是不是你上回說的，让酒中精华跑出来的孔洞？”
“昨天喝了一顿，那铁匠還满口称赞酒好喝呢。”
酒是粮食精，越喝越精神嘛。
西门庆虽然和神算子蒋敬早就亲如兄弟，但還是习惯性的称呼为蒋先生。
留几手点点头：“天黑了怕影响东家休息，蒋先生干脆把那铁匠拉這庄子来了。”
非常香的酒气扑鼻而来，這不再是黄酒，而是這個时代第一份高度白酒啊！
“兄弟，来来来，這位就是哥哥和你說的西门大官人。”
在制作高度白酒的时候，可以利用這套装置，反复蒸馏，提高乙醇的浓度。
“好兄弟，有两手啊！”
刘能焦急的等待着，看着小竹管开始滴下有些浑浊的液体：“东家，這就是酒中精华么，怎么看起来如此浑浊？”
汤隆回道，拿起那古怪的铁盘子看了看：“结构我還记得，看我的……”
蒋敬直接替西门庆介绍道。
“哈哈。”
西门庆笑道：“一直觉得這炼丹炉挺好玩的，就找吴道官借了一個玩玩。”
“可惜，這套东西装不起来了。”
西门庆无限惋惜道：“要不然，今天就可以拿些酒来试验试验。”
西门庆头也不抬：“正好也要把這個炼丹炉弄過去，让留几手和刘能看看。”
等第二天留几手看到那個铁盘子的时候，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西门庆饶有兴趣的问道，看来這汤隆不光会打铁，对這类东西也有些认知。
看雪儿害怕的样子，汤隆又加了一句：“嫂嫂莫要害怕，我這都是打铁是火星撩上的，可不是有病。”
“都是兄弟，何必說這么客气的话！”
“琥珀色其实是裡面有些杂质。”
当然，西门庆是把所有零碎都拉過来的，自从昨天把东西拆开了之后，西门庆就发现再也装不到一起去了，只好用大车一起拉過来了。
当然，這個炼丹炉体积不大，要是蒸馏白酒全靠這货，估计西门庆就要亏大了，這也是为什么西门庆让神算子蒋敬帮忙找铁匠，用這东西的造型，打個更大的。
留几手闷着看了半天，正当西门庆想着要不要把吴道官那個家伙拉到這裡来的时候，突然来了這么一句。
“铁匠？莫不是蒋先生回来了？”
雪儿从西门庆背后露出小脸，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自己满打满算不過二八年纪，被二十好几的人叫成嫂嫂，還是真不习惯啊。
蒋敬身后那壮汉来到近前，先行了一礼，這才抬起头来：“汤隆见過县尉哥哥。”
“嘿嘿，哪有那种事情。”
西门庆把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蒋敬這才明白为啥西门庆急哄哄的准备铁匠用的东西，又让自己出去找铁匠了。
西门庆手中正拿着最关键的部件，一個长相有点奇怪的铁盘子，微微向上隆起，中间有十数個小孔，四周的边是反凹下去的槽，整体向一方倾斜，整体最低点有個缺口，可以外接细竹管，以便液体流出。
在金钱豹子汤隆带着人准备的时候，按照西门庆的指示，留几手和刘能弄了一坛酒過来，准备拿炼丹炉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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