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生产队的人都笑倒,杨楚生就跟一個大傻子一样,站着让秋月嫂煽,瞧他们的样子,真的,就跟是老婆在给她男人煽一样。因为吧,一般不是亲人,是沒有人会对谁這样做的。這样子,也就相当于,秋月嫂将他当成亲人了呗。
“哎呀笑死人了,他们俩,要算什么呀?”芹菜婶笑得手裡的一扎秧苗都乱了。
笑啊!今年他们的稻谷丰收,社员们的笑声,也比平时笑得痛快。
笑啊!這祠堂是三個生产队的队址,笑声有将屋顶掀起来的力量。几乎整個红光大队,都因为下午要分稻谷,社员们都各自集中到自己的队址,每人都挑一担谷箩,分到谁家的稻谷,就往那個家裡挑。
刘雪贞也在了,虽然知青不能分稻谷,他们的工分是将稻谷交给大队,然后再折价给他们发现金,因为他们带着口粮的嘛。這美女今天笑得最美,杨楚生算是平安无事了,她就能高兴。
“楚生,来一根。”第二生产队的队长,喊着扔给他一根红球。整個红光大队的社员都知道的了,他们就是跟着杨楚生的脚步,才有這样的收成。
“噼哩啪啦”!三個生产队,三個算盘拨弄得一個比一個响。水笋叔站起来,大声喊“静一静,我念一下各家的应得数量,然后大家自己算是对不对!”
“李秋月一家,非劳力每人八十斤,劳力人口一百六十斤,总共四百八十斤。”水笋叔說完了,笑一下,然后就念别家的了。
秋月嫂一听就跳起来,“哈哈哈”大笑。她四個孩子,每人每月有二十斤,他自己有四十,這一造到晚造,也就四個月。
這美妇看着杨楚生笑,今年就是因为他的按劳取酬方式,她才不会吃亏。要不然,往年這时候,她最气闷。
“好了,现在先分秋月家的。”水笋叔一說,分稻谷也就正式开始。
“沙……”五担稻谷,都倒在秋月嫂家裡屋的地板上,四百八十斤,虽然堆起来不高,但那一屋子的金黄色,四個孩子那叫高兴啊。就连大旺那個四岁的弟弟也懂,這稻谷堆得越高,他们饿肚子的日子也少。
“嘻嘻嘻……”四個小家伙乐得直笑,不管啥的,往谷堆上爬。
杨楚生他们四個,却是要到大队领现金,他们也来了几個月了,不過领到的现金,让他露出苦笑。四個月吧,总共二十四块,而且還是他们生产队的粮食产量最高,他分的也最多。
“哎呀,一個月六块钱,不怕,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孟跃进這家伙大声就喊,其实心裡是有不满了。
王升拿着钱,却也在打算,是不是买点什么,当然是送给知青办的周主任了。
杨楚生却在笑,這种钱,就当是时代的玩笑罢了,你想计较也沒办法。
“杨同志,今晚請你们吃饭,吃白米饭!”第二生产队的一個社员,挑着一担稻谷往大队碾米厂走,看见了就喊。
“谢谢,不了,你们的口粮還是不大够。”杨楚生笑着回答。
還不止這哥们叫呢,路上也碰到几個,都要請吃饭。大家都高兴,這稻谷一分,都能感觉到,杨楚生最好永远也不要离开红光大队。
吃饭的時間差不多了,今晚的红光大队,就连那种袅袅炊烟,也透出白米饭的香气。就是平时那几只肚子从沒撑起来的土狗,在晒谷场上嬉耍的劲头,也充满着从沒有過的活力。
“杨同志,吃饭了,嘿嘿!”秋月嫂那個六岁女儿,走进祠堂裡就喊,這小女孩笑得特别爽,她手裡就端着一碗白得耀眼的白米饭。
“走了,吃饭去!”杨楚生笑着說。
四個知青分头走,還沒到秋月嫂家,杨楚生几乎要用跑。碰到每一家大人端着饭,坐在门口吃,都要請他吃饭。
今晚整個红光大队,沒有一家不吃上完全的白米饭。杨楚生高兴,這個年代,农民能很干脆吃上一顿白米饭,不用为了沒米的日子发愁,就足以让人高兴了。
都香,走进每一條巷子,从头到尾,都能闻得出相同的香气。
杨楚生正想拐进秋月嫂家的巷子裡,发现桂香嫂也是端着白米饭,坐在门外。
两人也就是相视一笑而已,桂香嫂是想打招呼,却不敢,吴拥军正在裡面呢。
“来,杨同志,今晚你就不能让了,全部都是白米饭。”秋月嫂笑着揭开锅盖,香!整锅裡都是白色的。
“嘿嘿嘿!”大旺他们几個小孩,想說话也說不出,满嘴巴裡塞满着饭,四個鼻子也都沾着饭粒,只能笑。
第88章知青军师
“哈哈哈……”
今晚祠堂裡的笑声,是杨楚生他们来到這裡以后,所听到的最快乐的笑声。特别是以秋月嫂为首的几個女社员,笑得最响。這些当母亲的,什么最快乐?就是她们的孩子能吃饱,其他的都是次要。
桂香嫂的笑声也不低,也因为她的笑声比较清脆,听起来好像還是她笑得最响。這位美少妇吧,也不怕她這样笑,会引起她几個妯娌的不满,最少她有笑的自由。還搂着刘雪贞的肩膀,這個知青在干嘛,织毛衣。
“這羊毛是在城市买的吧?”桂香嫂手掀起羊毛就问,其他的女人们都往刘雪贞身边围,看着羊毛就上心。沒办法,冬天能穿上一件羊毛衫,還是农民的一种奢想。
“不是,几天前我到县城买的。”刘雪贞笑着回答,然后看杨楚生一下,這件羊毛衫,是想织给他的。
记完工分的社员们,還是不想走,现在不只是第三生产队的社员都不想走,其他两個生产队的社员,他想坐一坐。反正吧,都认为,杨楚生来了,又有什么新鲜事。
水笋叔也分派起明天的任务“我們的晚造插秧已经完了,要施第一次肥還早点,明天我們要分出一半的人到县城收肥料,其他的改造田地。”
說到县城收肥料,刘雪贞“嘻”地就笑。想起他们来的第二天,到县城收马桶的笑话。
“喂,你们要改造沙质田,那些地就得荒了一造。”第二生产队的队长在问,這事别的生产队也有看法,几十亩地不种,這损失的,都是社员们的肚子。
“你不改造,那這地永远都是這样,甚至還越来越沙化。不如暂时放弃,明年的早造,又多了几十亩良田,两造下来,這损失就能补上了。”杨楚生抽着烟也說。
第三生产队的队长也在摇头“那你们這一造,亩产得再提高一百斤,不然社员的口粮又得缺一两個月。”
农民们的目光,短期的還是比较多吧,就這改造沙质田,要不是两位队长坚持,這事也难成。不少社员的想法,也跟上面两個队长差不多。
“只要我們的肥料够,现在我們的亩产,提高的空间還很大。”杨楚生转向水笋叔又說“现在积肥的事最重要,還是到县城,看看能不能买一個公厕的肥料,有两個,我們這一造的肥就够了。”
“难,县城公共厕所的肥料,听說要县城公社什么办事处的條子。”水笋叔摇头說,反正他们就只有收马桶這一项。
确实這是一個难题,副队长小声說“要是郭副书记来了,你跟他說一下,可能就成。”
杨楚生“切”了一声,郭副书记能理他這個小知青?笑着說“别开玩笑了,我可是刚刚从劳改场回来。”
也因为吧,水笋叔和副队长都有感觉,郭副书记对這個小知青不错,才這样說的嘛。
“对了,還要不要搞副业呀?”桂香嫂突然问,现在她也想参股了。
這话让社员们又活起来了,统一的喊声就是還要让杨楚生养鸭。
杨楚生笑一下,养就养了呗,养鸭比干农活轻松。现在他還准备,在竹寮裡养一條狗,這时代是经济不好,但在农村,也能過起清贫的悠闲生活。
“行,想养就养。”杨楚生很痛快地答应。
這好,這时候的社员们,袋裡也最有钱,因为余粮是相当于国家向社员们购买的,秋月嫂一听,想到家裡拿钱還用上跑。
其他生产队的社员也都在眨眼睛,他们也想养。
沒办法,养太多,杨楚生也顾不上,反正祠堂裡又是一阵热闹。现在的政策,社员已经可以搞副业,当然他们用参股的方式,以生产队统一饲养,更加可以。
“哎呀,水鸡叔,进去坐吧!”孟跟进跟几個家伙在祠堂的大门边打扑克,看见水鸡叔走进来就喊。
“杨楚生回来了沒有?”水鸡叔人未到,先问這個。
“水鸡叔,嘿嘿,上午就回来了。”杨楚生站起来,掏出红球。
水鸡叔接過香烟,那笑脸,就如吃了有两公斤补药一样,满脸都是红光闪闪。其实是心裡爽,晚上喝了二两米酒。
“上午我到公社开会,到下午才回来,夏收刚结束,事多。”水鸡叔喝了酒,說话也特别简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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