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下次直接要
“那個……洛莉,你听我解释……”
希维站在原地神情尴尬,心虚地看着跪坐在地上抱着铠甲的女孩,恨不得用脚在地上抠個洞然后把自己再塞进去。
“主人……”
“啊?”
洛莉红着脸嗫嚅着:“其、其实,主人您喜歡的话,洛莉那裡還有好多……都……都可以给主人的……”
“啊這……不是……”希维赶忙摆手想要解释,但是洛莉又给他补上了一击绝杀。
“洛莉的一切都是主人的……以后主人想要什么,直說就好了……”這么說着,洛莉眼神又有些奇异地看了眼希维,补充道:
“如果……如果主人就是喜歡那种偷偷摸摸的感觉,洛莉也可以当做沒有看见哦。”
“啊好……呸,不对,我不是喜歡偷偷摸摸的,那天我、我……”
“嗯?”洛莉歪着头柔柔地看着希维。
希维“我”了半天沒有我個所以然出来,
根本就想不到任何理由可以用来解释为什么他会去偷丝袜!
总不可能說這是系统的要求,偷丝袜会显得他比较变态,更像個人渣反派?
“主人?”
“好吧,我偷的,下次不会了。”
希维认了,他绝望了,越描越黑,索性开始摆烂,直接承认。
這一刻他再一次感觉自己得到了升华,从“当不当人已经无所谓”升华到了“就算是变态也可以”的境界。
“主人,不是下次不会了,而是下次直接拿或者跟洛莉要就好。”
洛莉反复地纠正着希维话裡的意思,似乎這一点非常的重要。
“好的,我明白。”
希维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就像是一個被洛莉支配的提线木偶。
“嘻嘻~”
“主人,夜深了,让洛莉侍奉你睡觉吧。”
……
被窝裡,希维握着小女仆柔嫩娇软的小脚,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心裡想着铁矿的事情,沒有插话。
“主人,這几天克丽丝太太那边来了好多姐姐,她们每天都来,热热闹闹的,和洛莉一起学习。”
“這些姐姐都很厉害,她们不仅跟着克丽丝太太学习女仆礼仪,還要学习乐器。”
“有個姐姐說洛莉的嘴小,不适合学吹竖笛,会很吃力。然后克丽丝太太就說,嘴小竖笛才能吹的好,嘴大了吹起来沒有感觉。其他的姐姐听了都笑成一团,洛莉不知道她们在笑什么……”
希维闻言沉默了片刻,给出了建议。
“要不你学竖琴或者小提琴吧……”
“不要。”洛莉摇了摇头,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倔强地說道:“那些姐姐都說,主人這样的人物最喜歡的就是吹竖笛,所以洛莉一定要把竖笛学好,不能给主人丢脸。”
希维摸了摸鼻子,沒有多說。
“主人……”
“嗯?”
“你要睡了嗎?”
希维正打算說要睡了,却听到脚那头传来女孩软软糯糯的声音:“主人……你知道怎么才能有小孩子嗎?”
希维心說他当然知道,但是如果他說他知道小女仆会不会以为他一天到晚不正经。
“這有什么不知道的,结了婚,就有了。”
希维决定逗一逗小女仆。
洛莉沉默了片刻,脸红红地說道:“主人,克丽丝太太教我,要把暖床的最后一步做完,就可以有小孩了。”
希维感觉到女孩突然抱住了他的脚,有些滚烫的脸颊贴在了上面,床那头传来了她呆呆的声音:
“主人,克丽丝太太說,如果有了小孩,洛莉就可以永远和主人在一起了。”
“主、主人,洛莉今晚……今晚就和你把暖床最后一步做了好不好~”
希维闻言有些沉默,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敛去。
他感受到脚上的温暖和女孩对他的依赖,不禁在心裡暗暗叹了口气。
在這個世界,這個时代,贵族女仆的命运多是如此。
要么从领地裡招上来,要么从奴隶贩子手上买来,不仅要服侍主人,還要做各种脏活累活。
甚至偶尔還会被打骂虐待。
即便是跟主人睡觉了,也无法改变自己的身份,最后的结局依然只是一個女仆,直到老了被赶出城堡,或者干脆死在裡面。
就算为主人生下了子嗣也是低贱的私生子,随时都会被抛弃。
在贵族之间,教导好的女仆相互赠送更是一件常有的事情。
希维对洛莉的命运非常疼惜,他也很喜歡這個满心满眼只有他的女孩。
所以他也更不忍心伤害她。
毕竟洛莉還那么小,即便要收,也是等自己的生命安全問題解决了之后,洛莉长大些了再收。
“洛莉,你现在還小,以后再考虑這個事情吧。”
希维婉拒了,但是他的脚沒有动,他怕這么一动会伤害到女孩脆弱的内心,怕女孩误会自己是嫌弃她不好。
“洛莉……洛莉都听主人的……。”
洛莉闻言,心裡有些失望和难過,不過主人也沒有完全拒绝她,說要她长大一些。
哪裡大一些呢?自己明明已经成年了。
洛莉不禁想到在克丽丝太太那裡学习礼仪的姐姐们,她们都很大。
她羞红着脸沒有再說话,滚烫的小脸贴着希维的脚,心裡胡思乱想着,明天一定要去问问克丽丝太太怎样才能变大。
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個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時間,陆叶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来,還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這個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這個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說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這样的争斗简单来說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還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這样沒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实上,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個特点,還沒有开窍,沒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過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這個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沒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過矿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還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沒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经的势力,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早晚要凉。
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這裡当矿奴,那成何体统,好歹他也是新时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這一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开窍,原本他以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树能给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帮助,可直到现在,這影子树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帮助,有时候還会影响他的视力。
陆叶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转過一道弯,远方出现一点微弱的光芒,那是矿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获不错,将矿篓裡的矿石上缴,应该能得三点贡献,算上前几日积累的,约莫有十二点了,两点拿来换两個馒头,剩下的十点刚好够换一枚气血丹。
气血丹是一种很低级的丹药,并非辅助开窍之物,但是想要开窍,就必须得气血充盈才行,气血丹虽然低级,却正适合陆叶這样沒开窍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气血丹,也并非善心发作,而是他们深谙人心之道,這最廉价低级的丹药可以让心怀希望之人愈发努力挖矿。
比如陆叶每日就很勤劳。
距离矿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陆叶的目光不经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裡有一块巨石横亘。
他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着,直到十丈左右,才将背负在身后的矿篓放下,紧了紧手中的矿镐,又从矿篓裡取出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着那块巨石奔跑起来,临近巨石前,侧身滑步,一脚踏在矿道的岩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弹的力道对着巨石后方俯冲而下,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
两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浑沒想到来人竟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听到动静,再看见陆叶想要起身已经来不及了。
在两人惊恐的注视下,陆叶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矿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当即啊呀一声惨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鲜血直流。
陆叶另一手的矿镐再度出手,却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应不错,偏头躲過了。
然而陆叶已经冲到他面前,一脚踹下,正中对方小腹,那人顿时满面痛楚,跌飞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陆叶迈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对方的头发,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兄弟两個!
這两人他认识,是一個刘氏家族的弟子,刘氏所在的地盘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刘家一些年轻的弟子便被送到這裡来充当矿奴了。
严格說起来,陆叶与刘氏這两兄弟也算是同命相连。
我有沒有說過,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否则宰了你们!陆叶說话间,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這一下砸的不轻,刘氏老二只哼了一声,便直接被砸晕過去。
陆叶又朝之前被他打伤的刘老大走去。
刘老大额头都被打烂了,鲜血模糊了双眼,隐约见到陆叶朝他行来,吓得连滚带爬:饶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来了,還以为是旁人饶命啊!
刘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矿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两人在被抓来之前,俱都是娇生惯养之辈,哪怕成了矿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矿奴身份低贱,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矿奴当人看,沒有矿石兑换贡献的话,根本换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两兄弟便经常蹲在矿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单的矿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开采的矿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上次他们就是想打劫陆叶,结果不是对手,被教训了一顿。
不曾想,這才沒几天,又碰到這两兄弟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矿奴中有如刘氏兄弟這般好吃懒做之辈,也有如陆叶這样心怀梦想之人。
這一年来,陆叶通過矿石兑换到的贡献,除了保证每日的温饱之外,皆都换取了气血丹服用。
林林总总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气血丹。
這就造就了陆叶强于绝大多数矿奴的体魄,虽然他的体型不算壮硕,可身躯内蕴藏的力量,已经胜過普通人。
对付两個好吃懒做的矿奴,自然不在话下。
刘老大還在告饶,陆叶只当沒听见,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扬起另一手的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矿奴生涯,陆叶见過太多惨剧,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怜悯和同情都是沒有用处的。
矿奴们也不是一片和睦,来自不同势力的矿奴注定沒办法团结起来,为了一块上好的矿石,矿奴们经常会打的头破血流。
矿道中每天都会死人,每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为被人打劫而饿死的矿奴不在少数。
刘老大应声而倒。
陆叶捡回自己的矿镐,重新背上矿篓,迈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杀刘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受伤的矿奴在這裡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几步,出口处忽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個人。
滚开!那人低喝着,一巴掌朝陆叶扫了過来。
這一瞬间,陆叶遍体生寒,只因他看到对方掌心中有淡蓝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灵力的光芒,换句话說,对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开启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才有资格被称为修士。
修士的灵力是一种极为神奇的力量,陆叶曾见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虽沒有太强的威势,但那人只是轻轻一掌,便拍碎了一块矿石,正是见過那神奇的一幕,陆叶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开启自身灵窍,成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评估過,哪怕邪月谷修为最低的修士,也能轻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觉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时候,陆叶便知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生死危机关头,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跃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声音响起,陆叶应声倒飞,跌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不少,在意识到自己還活着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惊讶,刚才那一掌他虽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随手拍出,但也不应该是矿奴能够承受的。
借着微光看清矿奴的容貌,脱口道:陆叶?
陆叶此刻已经摆出转身逃跑的姿势,听得声音之后也愕然至极:杨管事?
這個姓杨的修士是矿上的一個小管事,陆叶时常会与他打交道,因为气血丹就是从他手上兑换来的,所以彼此间也算熟稔。
杨管事很看好陆叶,毕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劳的矿奴很少见。
不過看好归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别的优待,一日沒有开窍,陆叶這样的凡人与修士之间都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在认出陆叶之后,杨管事对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对方的事就释然了,陆叶這一年来从他手上兑换了不少气血丹,身体素质本就比一般的矿奴强,再加上他只是随手一击,沒有要刻意杀人,对方能活下来并不奇怪。
杨管事对面处,陆叶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会理会矿奴的死活,他们也知道矿奴在矿脉之中会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除非被他们碰见,否则基本不做理会。
陆叶這边才把刘氏兄弟打的头破血流,昏倒在地,转头杨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陆叶看来,這分明是杨管事在教训自己。
。不過很快他又觉得不对,因为杨管事冲进来的时候神色慌慌张张,不像是在为刘氏兄弟出头的样子。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杨管事已经露出惊喜的神色,似乎在這裡碰到陆叶是什么好事,欺身上前,一把抓住陆叶的肩膀: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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