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茅厕惊魂
“娘,刚刚好险啊,幸好娘最厉害了,還拿到了银镯子,嘿嘿,好开心啊!”秦怀玉高兴地穿着长袖衣服转了一個圈,“娘亲,好看嗎?”
“你是高兴你有新衣服穿了吧,呵呵。”
秦淇莜现在有了银钱,对這些不在意,但這也是蒋四郎对孩子和原身的一份心意。
忽然,秦淇莜发觉腹部有点坠胀,担忧地看看肚子,不会孩子是個死胎吧,這几天都沒有感觉到动静呢。
“母亲,你怎么啦?”秦怀玉看着秦淇莜面色不好,捂着肚子表情痛苦。
“肚子有点不舒服~”
這可把秦怀玉吓了一跳,满脸的焦虑:“娘,你肯定是被气的,我扶你进房间休息,我去叫大夫来!”
“我好像好多天沒有上厕所了,你最近拉臭臭沒有?”
“厕所?”秦怀玉听不明白厕所是什么,這边人都說茅房,茅厕,但听到问他拉臭臭就大概明白了什么意思,“啊,母亲多久沒有出恭過了?”
秦淇莜扳着手指数了数,从来的那一天起,只在房间恭桶裡小便過,還沒有拉過臭呢。秦淇莜惊慌起来,都說被饿久了的灾民暴饮暴食很容易死掉的,想想昨天和今天都吃得撑,都是大鱼大肉的,更加不好消化。
“哎呀,积食便秘了!”秦淇莜一脸猪肝色,沒有贴心棉袄的保姆,沒有生活好助手的男友朱天佑,秦淇莜发现自己生活有点糟糕。
“娘,要不要紧啊?”秦怀玉很紧张,万一母亲肚子裡的孩子出现問題,他就沒有弟弟妹妹,而现在母亲身体這般差劲,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得下去。
“沒事,我去找点草药,你陪着我,顺便教你认识一些草药。”
秦怀玉内心转而有点小激动,母亲会医呢,连忙跑去拿了锄头和篮子,都是新的,看着特别顺眼。
出门就是河边,在河边找到水泻,又在路边挖出部分细辛,在房子旁边的空地裡捋了一把紫苏子,紫苏才冒出小苗,做菜刚好,药效不好,枯枝上還未落的苏子倒是效果可以。
可惜沒有枳实,這個南方沒有,只有北方才有,要不然就是消积食最好的主药了。
看着地上的车前草,想着是利尿的,也挖了一点,车前草路上多得是。
又挖了一把东麦,這個也叫麦门冬。白术得进山找,還不一定能找到,所以放弃了,有了這些常见的药材也能让自己通便了吧。
秦淇莜怕药效不够,想想肚子裡一堆的那個,心情一点都不好,整了一大堆回家,看得秦怀玉怀疑她是不是又疯癫了。
秦淇莜想這些都是温和的药,一锅煮了,猛喝,接连喝下三大碗,喝得自己肚子更加涨得难受。
傍晚的时候,她终于如意了,哈哈哈大笑着去找茅厕,茅厕就在屋子的后面,她還有一丁点印象。
秦怀玉非常地担忧這时而正常,时而疯癫的母亲。
推开那茅厕用稻草做的门,顿时一股农家肥的味道直冲秦淇莜的鼻子,秦淇莜连忙捂住鼻子,走进去。只见一個四方的两平米见宽的茅坑上,架着几块破旧的木板。
秦淇莜用脚试了试,唯恐会掉下去,腿都有点发抖,难怪古代人会有人掉进茅厕送命,這也太简陋了啊。秦淇莜不敢踩上去,怕掉进坑裡,强忍着恶心,掀开边缘一块木板,赶紧释放那快憋不住的东西。
秦淇莜发现了一根绳子,一头系在柱子上,可能是为了防止掉下去而設置,秦淇莜连忙抓在手裡,在边上也怕啊。
终于一身轻松了,秦淇莜都不敢想象自己到底丢了多少出来,只感觉肚子都扁了快一半了,浑身轻松。现在看着那缩水严重的肚子,才知道肚子裡胎儿也是极缺营养的,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活着。
等到要擦的时候,秦淇莜惊觉這裡是沒有纸巾的,看着面前的土疙瘩,看了看旁边一捆树枝,秦淇莜脑子裡满是不能接受。
可不能接受也不行,腿都麻了,好不容易用树枝擦了。
正准备起身,茅厕门吱吖一声开了,伸进来一個恭桶一角。
秦淇莜吓得大叫一声,“啊!谁啊!”连忙起身提裤子。
“是我!”翠儿的声音响起,“不知道你在裡面呢。”
秦淇莜手中的土疙瘩就差一点点砸了出去,听得是翠儿嫂子的声音才生生忍住。
“对不起啊,悠悠妹子啊,是嫂子的不是,吓到了你~”张翠儿有点不好意思地自我解释,“我看你们沒有种地,想去你那裡挑点粪肥田,沒有想到你在裡面啊~”
秦淇莜蹲厕所久了,腿麻脚底像针扎一样。
看着秦淇莜一脸痛苦的样子,张翠儿心裡不安,可千万不要把她孩子给吓沒了,那样就造孽了,“悠悠妹子,你沒事吧?”
“蹲得太久了,腿麻得厉害~哎呦,嘶~”秦淇莜就像踩在荆棘刺上,脚底扎痛,如果不是翠儿嫂子扶着,秦淇莜真不想走了,太难受了。
“呵呵,大妹子啊,你沒事蹲那么久干嘛?哈哈,以后少蹲一会~”听得秦淇莜是腿麻,张翠儿才放下心中忐忑,打趣說道。!
“娘~~!”秦怀玉看着母亲被翠儿婶子扶着进来,又看到她肚子小了一半,吓得大叫起来,“娘,您沒事吧?我去叫大夫!”
“哎呀,沒事,我就蹲久了,腿麻得厉害~”秦淇莜很不好意思,今天太出丑了。
“我弟弟妹妹沒事吧?”秦怀玉抹着眼泪看着秦淇莜的肚子說道。
“沒事,過来,扶我进房间,我要躺会~”她现在真不想双脚着地,脚底针扎一般的难受。
杨翠儿知道她家沒有桌椅凳子,就扶着她进了房间,只见房间裡空落落的,除了一地稻草,其他啥都沒有。
终于躺在“床上”的秦淇莜感觉终于舒服多了,不過脚底還是有点不舒服,总比踩地上好多了。
“你家裡還真是啥都缺,我去给你带点东西来用。”不等秦淇莜說啥,张翠儿就风风火火地出门去了,很快就拿来两张半旧的椅子,一张简易长條木桌。
秦淇莜婉拒,杨翠儿再三坚持,秦淇莜的房间裡终于多了一张桌子。很快张翠儿回家一趟又拿来一块铜镜,“女人房间裡怎么能沒有镜子呢?這是我以前用的,我刚买了新的,你将就着用,就歪了那么一点点,总比沒有好,悠悠妹子别嫌弃哈~”
臭美的秦淇莜已经這么多天沒有照過镜子了,都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哪裡会嫌弃,高兴地道谢了,哪個女人不爱美啊?疯子也爱美的。
等杨翠儿走了,秦淇莜才感觉缓了過来,内心小激动地下床准备照照镜子,看看村民口中的美疯子有多美。
“娘,吃点东西~”秦怀玉端着一個汤碗进来,碗裡有面疙瘩白菜萝卜等,白白的骨头汤散发浓郁的肉香味。
“儿子真厉害,竟然会做面疙瘩汤了,太棒了~”秦淇莜连忙夸赞,沒有去接面疙瘩汤碗,她现在很迫切的想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
秦怀玉心裡有点鄙夷,面疙瘩毫无技术含量好嗎,他看母亲做了几次,他一次就学会了。
秦淇莜满怀期待地往铜镜面前走,這铜镜颜色有点像青铜,不像纯铜,青绿发黑,不過看镜面打磨得很光滑。
当一张如同女鬼般的脸出现在铜镜面前,秦淇莜吓得倒吸一口气,接连后退三步,“霍!”
秦怀玉把面碗放在新桌子上,摸了摸這新桌子。对别人来說是旧桌,可在他眼裡,這就是一张很好的新桌子。
听得母亲“霍!”的一声惊呼,看着母亲那惊恐的表情,连忙說道,“母亲,怎么啦?”
镜中人眼窝深陷发黑,衬托出眼睛出奇地大,感觉随时都能掉出来,颧骨突出,头发枯黄,鼻梁虽高但沒有肉,小得像摆设,嘴巴干扁发青,面色菜黄暗沉。
铜镜不是很平滑,好像摔得有点变形,再让镜中人稍微扭曲,妥妥一副女鬼的即视感,秦淇莜脑海中冒出“僵尸新娘”四個字,很能形容她现在的样貌。
秦淇莜全身恶寒,什么美疯子啊?這是女鬼好不好?被自己的形象吓了一大跳的秦淇莜一点胃口都沒有了,心裡落差太大了,老天在惩罚她,难道是惩罚她曾经让父母气得半死?可是她已经被雷劈過了呀。
自己沒有做過恶事啊。
想想曾经的农大第一花,沦落成女鬼、村妇,秦淇莜瘫躺床上掉金豆子,脑海裡反复播放着《好难過》的悲伤旋律。
“好难過哦,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农院:“主人不用担心容貌問題,你這是营养不良看着不好看,等身体健康了,恢复到巅峰,你還是一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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