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
小鱼,這么亲密的两個字,除了他的父母从来沒有人這么叫過他。
尤其是男人的声音又低又哑,带着宠溺,仿佛他是被捧在手心的珍宝一样。
“你别喊了,我戴上就是。”
余弦戴上鸭舌帽,推开驾驶座车门,急忙下了车。
两人先进老城区逛了逛,虽然现在已经過了旅游旺季,游客不算多。但沈芒的长相实在出挑,加上两人身后跟着摄像,很快便有游客认出這是当下最火的明星。
“芒神,能麻烦你给我签個名嗎?”
一個穿着热裤,背着包,一看就是来旅行的年轻女孩走了過来。
沈芒扯了扯嘴角,他其实不喜歡跟余弦单独相处的时候被打扰,只是身后有摄像在跟拍,他也不好意思拒绝女孩,便淡笑了声。
“当然可以。”
女孩看着本子上龙飞凤舞的签名照,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沈芒以为她应该要走了,沒想到,女孩一转头,又面带羞涩地把本子递给了他身后的余弦。
“那個……余老师,能麻烦你在旁边也签一個名字嗎?”
余弦還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本来不過是在沈芒身后充当一下背景板而已,应该沒有游客会注意到他的。沒想到女孩竟然会把本子递给他。
见余弦有些诧异的样子,女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余老师,我是不是吓到你了,你别害怕,我其实是芒弦cp粉。沒想到运气這么好,在這旅游都能遇见你们拍综艺。我简直幸福死了。”
余弦是真沒想到,走在路上都能碰到自己的cp粉。
他看了旁边的男人一眼,那人嘴角微微勾着,听到女孩說自己是两人的cp粉时,心情似乎不错。
“那我帮你签一個吧。”
余弦的字写的很好看,端正俊逸,跟沈芒狂放不羁的签名形成了鲜明对比。
“哇,余老师,你的字也太好看了,回家我得裱起来。”
女孩甚至都有些后悔,她不该让這两人签同一页的,芒神的字都是草书,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是他的签名。還是余老师更用心。
“对了,余老师,我有個小礼物要送给你。”
女孩笑眯眯的从包裡掏出一個钥匙扣,那钥匙扣上挂着一個精致的徽章,徽章裡有两個卡通人物,一個戴着眼镜,另一個拿了把吉他。正是余弦和沈芒两個人的卡通小像。
余弦笑着接過那個徽章,放在手心仔细打量,“這個做得好漂亮。是你自己做的嗎?”
“這是群裡的大大画的,印的周边,我好不容易抢到了两個,還有一個放在家裡。余老师,你要是想要的话,我下次可以寄一些给你。”
见女孩只顾着和余弦聊天,完全忽略了自己,沈芒的脸色有些微妙。
他以为对方是自己的狂热粉丝呢,沒想到是cp粉。而且一看就是一碗水沒端平,偏向余弦那边的cp粉。
不過,這样也不错。
“余老师,我們待会儿還要去骑骆驼,再耽搁的话,時間可能不够了。”
沈芒沒什么表情的出声。
女孩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跟余弦聊了太久,她把本子宝贝的收好,眼睛亮亮的看着余弦。
“那余老师,我就先走了。你要在這儿好好玩哦,這儿特别多有意思的地方。”
說完话,她像是突然意识到沈芒還在旁边似的,转头瞥了他一眼。
“芒神,那我就先走了,你带着余老师好好玩,bye,bye”
态度之敷衍,跟之前对着余弦时满脸的灿烂笑容,形成鲜明对比。
沈芒:……
“沒想到余老师现在這么受欢迎了。”
沈芒笑着打趣他。
“额……应该是综艺的效果吧,等节目拍完,可能就沒這么多人认识我了。”
余弦很清醒,這种火爆只是暂时的。等夏日心跳的拍摄全部结束,他又会回归到普通人的生活中。
两人逛了一下城区,吃完午饭后,便开车去了附近的沙漠。
余弦在内陆城市长大,沒有什么机会来边疆,還是第一次见到广袤无垠的沙漠。
金黄色的沙丘连绵起伏,空气干燥温暖,几只骆驼在一旁小憩。
旅游点的负责人上前向两人介绍骑骆驼的注意事项,沈芒听完后,笑着点了点头,又问对方,“這附近有马场嗎?”
“当然有,就是要往南边走一点,而且這儿的马挺烈的,如果是新手,我們是不建议骑的。骆驼就不一样了,這种生物很温顺,比较适合接待第一次来的游客。”
“你想骑马?”余弦听出来了沈芒的打算,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沈芒点了一下头,“我之前拍過一部古装片,专门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学過骑马。骆驼走的太慢了,還有人牵着,沒什么意思。”
“可是骑马不太安全吧。”
“你可以先试一下骑骆驼。”
沈芒让导游选了一匹比较温和的骆驼,给余弦骑。
余弦摸了摸骆驼的头顶,跟那双毫无杂质的大眼睛对视了几秒,才小心翼翼的坐上驼峰中间的位置。
骆驼从鼻子裡哼了一声,前蹄刨了刨脚下的沙子,慢慢直起身。
悠扬的驼铃声在风中响起,余弦的视野变高了,他微微抬起帽檐,看着远处的山丘,還有成片的胡杨林。
骆驼的速度不快,慢悠悠的在沙漠中走着。
大概是昨晚沒睡饱,余弦在上面坐了一会儿,便有些昏昏欲睡。等骆驼走了一圈回到原点,他才发现這趟骆驼环游已经结束了。
“怎么样?好玩嗎?”
沈芒手裡拿了两瓶饮料,站在原地等他。见到余弦从驼峰上下来,他把其中一瓶饮料递给对方。
余弦刚要开口,便打了個哈欠。
他捂住嘴,有些尴尬的看着沈芒。
沈芒笑了笑,也沒拆穿他,“看来余老师昨天晚上沒睡好,都是我的不对。”
余弦想了想,看着他,“你不是想去马场嗎?那我們去那边看看吧,反正還有時間。”
余弦算是看出来了,沈芒就喜歡挑战刺激的项目,之前的高空跳伞也是,這次骑马也是。那些過家家的温和游戏,对方根本不屑于玩。
两人根据导游的指示,开车到了最近的一個马场。這個马场处于沙漠边缘,紧挨着旁边的胡杨林,此时晚霞漫天,落日西沉,整個沙漠都被染上了一层血红色。
這個马场不大,但裡面培育的马儿都很精神,沈芒挑中了一匹高大健壮的枣红色骏马,他先是摸了摸马儿长长的鬃毛,接着便握住缰绳,一個翻身,利落的上了马背。
余弦站在护栏外,看得心惊胆战。
這些马并不是专门供游客骑的,大部分都是未经驯化的野马,想不到沈芒的胆子這么大。
那匹枣红色的骏马一开始并不老实,沈芒骑上去后他不安的刨着蹄子,喘着气,原地转了几圈。后来大概是看实在沒办法把马背上的人甩下去,马儿从鼻子裡哼了几声,奔跑的速度慢了下来。
沈芒握着缰绳,他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从容,小腿夹了一下马背,马儿便听从他的指令小跑起来。
“余老师,你要不要也上来试试?”
枣红色骏马慢慢踱步到他面前。沈芒摘了鸭舌帽,黑发在风中有些凌乱,一双眸子却是又黑又亮。
余弦仰头看着他,這样张狂肆意的青年,似乎才是那個真正的沈芒。
“我……”
余弦有些犹豫,那匹马太高了,他沒骑過马,怕摔下去。
“余老师,你放心,有我护着你。”
沈芒操控着马儿到他面前,他弯腰朝余弦伸出手,语气中带着一□□哄。
“胡杨林那边還有一片很美的湖泊,趁天黑前,我們可以過去看看。”
晚霞漫天,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晖照耀着大地。
再不抓紧時間的话,天就要黑了。
余弦一咬牙,握住了沈芒伸過来的手。
沈芒坐在他身后,一手握着缰绳,一手牢牢环着他的腰。
余弦整颗心都是吊着的,他神情紧张,无意识地往男人怀裡缩了缩。
“我們這样……是不是不太安全?”
“沒事,我們可以走慢点。”
沈芒說话时带着笑,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耳畔。他等余弦慢慢适应后,才用缰绳轻抽了一下马屁股。
马儿立刻撒开蹄子,往胡杨林跑去。
耳边风声猎猎,黄沙漫天,余弦感受着马背的颠簸,心惊胆战的揪住了沈芒的衣服下摆。
這比骑骆驼确实刺激太多了,好一会儿,余弦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进入胡杨林后,马儿的速度才慢下来很快。余弦一睁眼,就看到了林中那片碧绿色的湖泊,像一颗绝美的绿宝石,镶嵌在红珊瑚一般的胡杨林中。
“怎么样,余老师,我沒說错吧,這片湖泊很美。”
身后的青年静静靠着他。
两個摄像都来不及跟上来,四周很安静,余弦几乎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
這静谧的一方天地,仿佛是独属于他们所有的。
余弦闭上眼,在心中默默珍藏這一刻。
离开胡杨林的时候,他抓了一把沙子,放进背包的袋子裡。
等两人上车时,天已经黑了。沈芒接到导演组的通知,說今晚的住宿由嘉宾自理,不需要返回露营的地点。
“我刚刚听蓝奇說,他们回营地的半路上遇到了羊群,一下开偏了方向,去了另一個镇。”
余弦感叹道,“他们可真够倒霉的,在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一旦开错方向,完全是南辕北辙。”
沈芒握着方向盘,轻点了一下头。
“那我們今晚就住在城区裡吧,夜太深了,再往草原开,有危险。”
余弦自然沒有意见,下午他们其实沒有在老城区逛多久,回城吃了個晚饭后,他们就在夜市上逛了逛,正好走到民俗一條街,裡面有各种新奇的小玩意儿。
余弦走到一個做糖画的小摊前。摊主是個头发花白的老爷爷,手指却很精巧,他熟练的在铁板上用融化的糖汁画出各种糖画,看得余弦目不转睛。
“你想吃這個?我以为小孩子才喜歡這种东西呢。”沈芒走了過来。
“我又沒說想吃,我就是看看而已,這位老大爷的手艺挺好的。”
沈芒笑了笑,朝那位老大爷道,“大叔,麻烦您帮我做一個小金鱼的造型,可以嗎?”
大爷点了点头,从锅裡舀出新的糖汁,淋在石板上,快速地来回浇铸,很快一個栩栩如生的金鱼糖画就做好了。
他用铁铲将那個金鱼糖画铲起来,粘在竹签上,递给沈芒。
沈芒付了钱,跟老大爷道了声谢,把金鱼递给余弦。
“要不要吃?”
余弦摇了摇头,“要吃你自己吃吧。”
明明知道他的小名叫小金鱼,這家伙還非要做這個造型,也不知道怀的什么心思。
“你不吃的话,那我可就吃了。”
沈芒笑了笑,把那條小金鱼放在嘴边,他先是从金鱼的尾巴开始吃起,用牙齿一点点啃咬,偶尔用舌尖舔两下。
明明是正常的吃东西的动作,看在余弦眼裡,却觉得哪裡怪怪的。
沈芒三下五除二,就将那條小金鱼吃了個干净。
“嗯,這小金鱼确实挺甜的。”
“你小心长蛀牙吧。”
余弦的耳根莫名有些热,他快步往下一個摊位走去。
两人买了一堆小吃和纪念品,中途才想起来要预定酒店,只是镇上唯一一家三星级酒店剩下的床位已经不多了。
“标间都被订完了,只剩下大床房。余老师,反正我們昨晚都住同一個帐篷了,今天一起睡,你应该也不介意吧?”
沈芒笑眯眯的看着他。
一看到他這副笑颜,余弦就知道他心裡在憋着坏,他挑了挑眉,拿過沈芒的手机,“我不信咱们就這么倒霉,你给我看看。”
他在软件上一搜,发现好一点的酒店确实都被订完了,剩下有房间的都是那种住宿环境很差的旅馆,离這儿也远。
“算了,就這家吧,再晚一点恐怕连房间都沒了。”
两人到达酒店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余弦的背包裡装满了纪念品,塞得满满当当的。他背着包,拿起行李箱,正要下车,背上忽然一轻,竟然是沈芒把他的包提了過去。
“你也买太多东西了,弄得這么重干嘛?”
沈芒嘴上嫌弃着,却是把他的包背在了背上,大步往前走。
余弦立刻跟上去,“這是我给其他人买的纪念品,好不容易来一趟,总得带点东西回去。”
沈芒有些无奈,余弦的性格就是這样,总是为别人着想,却很少考虑自己。
到前台拿了房卡,两人一起进了电梯,到了顶楼。
這個時間太晚,摄像都下班了,沒有跟着他们,只剩下两人独处,余弦多少有些不自在。
尤其是在這种密闭的空间裡,沈芒的气息几乎无处不在,严重干擾着他的心神。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他们的房间离电梯很近,走两三步就到了。
沈芒拿出卡,刷开房门。
余弦有些犹豫地跟在他身后走进去,看到正中央那张白色的圆形大床时,他喉结滑动两下,不自然的偏過了头。
只是這一转头,就看到了床头柜上的保险、套。
而且是未拆封的崭新的一盒。
余弦不自在的眨了眨眼睛,将行李箱放下,换了酒店的一次性拖鞋。
“我先去洗個手。”
洗手间上的柜台裡,洗漱用品都准备的很齐全,余弦拿了一條干净的毛巾,打湿后用力擦了把脸。
他這個手洗了半天,才磨磨蹭蹭的走出去。让他意外的是,沈芒并不在房间裡,而是在阳台上打电话。
看着高挑俊美的青年在阳台上来回踱步,余弦稍微松了一口气,趁着沈芒不在,他迅速打开自己的小行李箱,把换洗的衣物拿出来,先进了浴室洗澡。
洗了個热水澡后,一天的疲惫都被冲刷干净了。余弦擦着湿发,穿着深蓝色的棉质睡衣从浴室走出来。
刚走到卧室,就撞见沈芒正在脱衣服。
对方坐在床上,弯腰脱了上衣,身上只剩一條黑色长裤。
余弦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你继续换,我去阳台。”
他走得飞快,目光更是不敢在男人身上多停留。
沈芒看着那個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勾了勾,将身上的长裤也脱下,进了浴室洗澡。
余弦一個人坐在床上,开了电视,挑了部老电影看。
浴室的玻璃是磨砂的,隐隐约约可以看得到裡面的人影,不时有水声从裡面传来。
余弦发现自己根本沒办法专心看电影,视线总是会飘過去,想象玻璃后的景象。
沈芒這個澡洗的有些久,出来时只在腰间围了條浴巾。
他的额发還在往下滴水,却浑不在意,修长的手指往后梳了梳,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
他迈着长腿,走到了床前。
余弦虽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视,可一颗心早就高高吊起,余光瞥到他走到了床前,更是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余老师,能麻烦你帮我吹個头发嗎?裡面好像有沙子,但我自己看不到。”
余弦慢慢的将脸侧過来,映入视野的是大片白皙劲瘦的胸膛。他心跳一时有些紊乱,连忙将视线上移。
“好,吹风机在哪裡?”
沈芒将抽屉裡的吹风机拿出来,递到他手上。
“你先坐下吧。”
余弦把吹风机插上电,让男人在床边坐下。此刻的沈芒就像一只大猫,乖乖的窝在他脚边,任由他轻抚着毛发。
沈芒的头发不长,沒一会儿就吹干了。余弦完成任务,迫不及待的把吹风机放下。
“你赶紧穿上睡衣吧,晚上风大,别感冒了。”
青年喉间低嗯了一声。
他把衣柜裡的浴袍拿出来,也沒避讳余弦,背对着他,解开了浴巾,穿上了柔软的真丝浴袍。
余弦把房间的大灯关了,只留下一张小夜灯,在大床的一边躺下。他怕碰到沈芒,不敢躺在中间的位置,整個人几乎蜷缩在床沿。
沈芒看着他跟虾米一样的睡姿,眼中闪過一丝无奈。
“余老师,你也不怕掉下去?”
有些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余弦知道是沈芒躺上来了,他下意识又往床沿靠了靠,语气笃定,“這床這么大,睡两個人绰绰有余,我是肯定不会掉——”
话還沒說完,他忽然感觉右腿好像悬空了,差点栽下去时,腰间一紧,他被迫翻了個身,滚入另一個人的怀抱。
“還說自己不会掉下去?”沈芒揽着他的腰,深邃的黑眸凝视着他。
“我……那是沒注意……“余弦窘迫地给自己找补。
“太热了,你离我远一点。”
他想挣脱沈芒的怀抱。
然而,腰身却被环得更紧。
沈芒喉结动了动,目光灼热地看着他,语调微哑,“小鱼,让我亲一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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