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說了 作者:未知 细细索索的声音穿過走廊,飘至苏瓷的耳朵裡面,肖似在她脑子裡面装了個铃铛。 下意识地嘶了一声,故意将声音放的很大,好把他的声音盖過去: “你别說了,你一点也不老,真的。” 一边說着,一边腿脚并做,麻利地将自己被子掀起来,踮着脚,轻快地踏出一阵阵波浪来。 陆肆刚关好玄门,一回头就看见苏瓷朝着自己就奔了過来,刚才還遮遮掩掩的美景,现在倒是慷慨地赠给她了。 眸子說是火也不算火,說是冰也還沒到那個地步,定住就是了。眉毛较之還灵活一点,端的却是個皱起来的样子。 落到她脚上,很不赞成,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 黑色布條松松垮垮地很,抖搂在她腿的周围,沒個正形地样子,短的刚刚沒過大腿根半打拉子。 看着,他走了之后,她大概也沒清理自己的样子,腿上的血迹干涸,退却成個郎红的样子,横横邪邪地树杈子一样地挂在她身上。 他身形高,看人的时候习惯性地从下到上打量,最最后才是看见她的脸。 ............. 怎么又哭了........ 他刚往前走几步,就被苏瓷做的手势给唬住了,削葱一样的手指抵在她的檀口前面,朝他摇着脑袋,示意他禁声。 .............. 那边秦鹤臣又在问她: “小乖,你哭什么?” 她這個样子那裡敢看陆肆,见他了解她的意思之后,赶紧就转头进屋,电话那头也是不敢落下的: “谁......谁让你說你自己老的。我不想听這個。” 他唉一声,說她难伺候地很,原本就是她先說他老的,换成他来說,她反而不乐意了。 “我有不是故意的.........再說了,你不也說過我小屁孩嗎?” “你不真的就是個屁大的孩子。” 她這次也不敢反驳,說他是老头子来着。 “好了,小屁孩子,别哭了。” 這跟說反话有甚么的区别,她的泪可真就不值钱地往下掉了,大有哭一個山崩地裂的架势,身下的床单根被溅上水一样,变深了好大一片上去。 陆肆把自己买来的那一堆东西放到沙发上,先挑了几样用的紧的,拿了出来。 卧室门虽然关着,但是无奈他听力实在是太好了。她吐出来的话听的那是一清二楚。 “谁让你說自己老的,我不想听這個。” “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你不也說我是小屁孩嗎?” 這语气,這個腔调,要不是那個天杀的打過来电话,他跟他姓。 “小乖,好了,是我的错,不该這么說你的,以后你吐槽我的话,我保准不再跟你学一遍行不行?” 苏瓷還沒把那個好字酿出来 ,就感到自己身上多出来一道力,从下半身压制上来,顺着尾椎骨就往上面攀爬,一直到了她的后脖颈,凉丝丝地,肖像爬上来一條水蛇。 她缓缓地半侧過身去,就看见陆肆俯身向前,几乎是要吻下来的距离,然后又在她的一根发丝上面停住,两只手臂撑在她的两侧,将她整個人罩在她的笼罩之下,透過窗纱透過来的迷离光打下好大一片阴影下来。 他嘴角還挂着笑,朝她手机的方向点点头,意思不言而明: 怎么,不继续接电话了嗎? 身前是秦鹤臣,身后是陆肆。 一個是她背叛的,一個是她陌生的。 而她,就夹在他们两個人中间,进退不得。 她生下来這么多年来,从未觉得自己這么接近過死亡,就算是上次中弹,也沒這么害怕過,想的也是:死了就死,当做解脱罢了。 然而,此刻她才体会到,什么叫做焚身蚀骨的惧意。 身子自然趋利避害地朝着床头柜那边凑過去。只是刚有一個豆大的苗头,就叫他给掐了個死灭,活活折在他手心裡面。 抓住她茂郁蓬松的头发,往后一拽,迫着她以這個角度仰望着他,无视她藏痛的表情,一字一字地敲碎她故作坚强的外壳: “苏瓷,怎么不說了,他還等着你回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