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聪明
“不去!今天沒有心情听也听不进去,心裡想着妈妈,你還是帮我請個假吧!”玲玲一边梳头一边說,又過来靠近他說:“昨天晚上還哭哭滴滴的,今天早上嘻嘻哈哈的。早餐都有三样菜。您本事不小啊!”
“多谢多谢!”李军刚用广州话說,收拾桌子上的东西,說:“這個家,都是妈妈在打理,我和你都是坐享其成。所以我們对她一定要好一点,体贴一点,哄他开心。就算人累了,心裡也留個乐。”又想了一下說:“大人的事情你不必担心,你還是去读你的书。不然,我跟妈妈交不了差。”
“耙耳朵!”玲玲啐道,不情愿地点点头。头梳好了,又跟在李军刚背后,细声细语說:“不過爸爸您還做得不够好。”
李军刚回头笑了笑,连连拱手:“不知公主有何高见?”两人嘿嘿地笑,玲玲装得高深莫测。
“我有点時間在家裡手忙脚乱,你们两個在旁边叽叽喳喳商量怎么对付我。小的不懂事,大的不着调。遇上你们,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說不出。”王超英戴上手套准备洗厕所,走到他们旁边,推了推眼镜边。
“你多心了,我們想哄你开心。”李军刚高举了双手說。
“嗯!”玲玲转過身来,很真诚地点头。
“噢哟,這么乖。那你们继续!”王超英嫣然一笑,钻进了厕所,拉上了门。又故意留了一條缝,明显是想听。
“爸,我现在问您問題,直接回答不许想。一日三餐,妈妈最喜歡和最不喜歡吃的东西是什么?go!”玲玲挥了一下胳膊。
“早餐,妈妈不喜歡豆浆豆沙包;最喜歡白菜包和油條。中午不喜歡萝卜和芹菜;喜歡青椒炒肉丝和蕃茄汤。晚上不喜歡吃米饭,喜歡吃面食,加個鸡蛋就很高兴了。平时家裡备点苹果就可以了,她下班回来有时候会吃一個。”李军刚說话很快,像放鞭炮噼裡啪啦。
“胡說,晚上吃面食是将就你呐李军刚!”王超英忍不住大声說道。
“其实妈妈最喜歡吃油炸土豆丝,又香又脆的那种,有点焦黄的。”玲玲格格地笑道。
“老天,那是将就你呐!你是公主嘛。你不高兴,你爸就沒完沒了唠叨半天。谁受得了呀,得了,我让着你可以了吧!”王超英停下手,声音高亢。
玲玲哈哈大笑:“爸爸,我說妈妈会偷听的嘛!”
“你莫要怪她,她又不是听一次两次了。”李军刚嘿嘿笑道。
“耍我?”王超英恍然大悟,哗地一声拉开门,又忍不住笑了,挺得意的。
早餐店裡,王健坐在那裡闭目养神。小徐轻手轻脚地坐了下来,看到王健在想事情,也不說一句话。過了一会,王健睁开眼睛,用指头掐着鼻梁和眼睛,微微地展眉:“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這都是小事情,等下签了字你大哥就可以走了。說来好笑,那群鼠辈,居然拿着假刀吓人。你大哥打伤的两個人可能要陪点医药费,其它的事情能免则免。至于你妹妹的事情,需要点時間。但可以私了的,总的来說事情不大。”小徐边說边冷笑,把早餐推到王健面前。
王健点了一下头,笑了:“這年头,为了钱什么人都有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了如指掌,他是你哥们?”
小徐皮笑面不笑地說:“不是!我的一個朋友刚好认识他,一问就出来了。這家伙也沒有什么背景,白道黑道都沾不上,想搞点钱而已。要不,我找個哥们整他一下,保证乖得很。要他消失都可以。”小徐眉飞色舞地說着。
“做事不要太绝。這件事情发生得刚刚好,你找几個人去骚扰一下李军刚,但是有一点,不可以伤害他,更不能见红,我妹妹和侄女就更不用說了。我的目的是让他分不开身来。”王健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得非常小声。
小徐怔了怔,一脸的猜疑。想了想也不明白:“哥,骚扰他干什么?”
“调虎离山!”王健說着开始吃早餐。這家早餐店远近闻名,正好這個点,人来人往的,像是赶集。王健四下看了看,嘴角泛起一丝不快,說:“你那個什么表弟到底有用沒用?這段時間都沒听到消息。”
小徐神秘一笑,随即侃侃而言:“大哥,這两個人你绝对可以放心。干好事呢,那是不可能的;干坏事呢,那是游刃有余的。他们還画了一张地圖,厂裡的每一個监控摄像机都一清二楚。只要大哥一句话,想怎么弄就怎么弄,跟炒菜似的。就是要她死,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王健的心为之一寒,但一向冷静的他表面上還是笑容可掬地說:“我跟她又不是杀父之仇为什么要人命?跟你這么說吧哥们:有的人爬上了一座高山,就对后面的路嗤之以鼻。就像许多人出身在农村,但对于农民,总是很藐视,甚至绝口不提。這样的人比比皆是。因为我以前就是其中一位。她现在不年轻,算不上很漂亮,唯一的底气就是钞票,以为有点钱就可以高高在上。我只想让她知道,這個世界上的金钱定律:第一、钱不是万能的;第二、沒有钱抬头都难。也就是钱不可不要,但要取之有道。有些人有钱时耀武扬威,沒钱时獐头鼠目,张牙舞爪。当她穷困潦倒时,所有的高傲都会放下来,說不定那时我是她的救世主。”
“大哥,你不是快要结婚了嗎?”小徐眼睛不眨地看着王健說。
“說到底,我来成都是为了她!我這一生有什么是遗憾的话,就是错了她。书上說,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对感情看得更加通彻,更加警觉,但同时也会看得更加重要。如果她再给我一個机会的话,我可以付出一切,包括生命。你可能不信,但這就是我。人为自己而活,真爱能有几次?为什么不全力以赴?”王健看着他,小徐呆若木鸡,他笑了:“时代在变化,爱情也成了神话。因为稀少,才会弥足珍贵。至少我是這样认为的。”
“我以前也是這样想,结果屡次受挫,对感情都有点失望了,不相信。现在的女人都很势利,农村裡的姑娘眼睛也长在额头上了。”
王健开始擦嘴,不紧不慢地說:“那当初有沒有女生喜歡你?”
“有呀!”小徐想了想說,又叹了一口气:“高二时一個女的喜歡我,当时觉得她個子太矮就沒谈了。那年回老家看到她,其实也挺高佻挺漂亮的。不過,人家现在是别人的老婆别人孩子的妈。”
“呵呵!那你凭什么說感情辜负了你?我当初曾经迷茫過。如果那個时候我珍惜刘亚的话,小孩子最少有二十来岁。一生无憾。那时觉得做個城裡人最重要,可以无爱。现在觉得身份是狗屁。世界上最大的笑话就是自欺欺人,飘浮不定的做梦。”王健脸上得意和悲伤交替着,虽然变化不大,却也是百味陈杂。
“大哥,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們也好心裡有個准备。只是吓吓她還是要让她人仰马翻?說实在的,那個李军刚很可恶,像個膏药一样的跟着。虽然是個摆设,总是有一個人在。我听老表說,他们好像有一腿。”小徐瞧着王健說,一字一字,看到对方不吃惊,才說完。
“他们在一起是为了什么呢?”
“钱!物质社会,沒钱谁跟你做事?”他看到王健锐利的目光又立即說:“咱哥们不一样,肝胆相照。”
這是口水话,但也中听。王健淡淡地說:“所以要她沒钱。人穷志短时,就会折腰!那個李军刚,我听大哥說也挺沒骨气的,胆小如鼠。出了事跑得比兔子還快。到时候她就是孤家寡人。我再略施小计,陪她玩玩。”
“大哥,我倒是有一個点子。好多人說她厂裡的工资有水分,一塌糊涂。打工嘛,敢怒不敢言,一般都想忍气吞声挣点小钱。要是有人煽动到劳动局去告一下,至少可以让她睡不着。厂裡又挺忙的,再有很多人闹点事的话,‘效果’很明显。”
“嗯呢!正好,那個李军刚就是管财务的。這裡抽不开,那边点了火,手忙脚乱时一定会火烧连营。那就好看咧!机不可失,有什么妙招就尽快使出来!”王健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徐连忙說好。
這时候手机响起,王健一看,冷冷一笑:是王方。“喂!”
“老公,妈和大嫂說要来接大哥,行不?”
“叫他们好好呆在家裡,煮好午饭等着。不要疑神疑鬼的,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還混什么混?”
“威风!有男人味。那,你妹儿一家可能要過来吧?”
“知道了還问?”王健說完挂了。
“你对嫂子挺凶的嘛!”
付了钱,两人一起走了出来。
外面,阳光暖暖,天空湛蓝。正是上班高峰,行人匆匆,车辆漫漫。街边的树绿叶葱葱,两边的店面已经全部打开,准备新的一天到来。坚定而光润的高楼大厦,像山峰一样巍峨,又更加的挺拔。成都的早上,给人一种安定和华丽的感觉。
停在红灯处,王健喃喃道:“对付女人,有时候要温柔有时候要粗暴有时候要懒洋洋。太在乎一個人她会认为你所做一切都是理所当然,還挑三拣四。有时候故意抛砖引玉說不定才会更加有吸引力。”
小徐弓着腰,似懂非懂地笑。
王有志等办好手续出来。王超英和李军刚刚好下车,看到一脸疲惫的哥哥,王超英就泪眼婆娑。吃了点东西后,王超英坚持要给哥哥买两套好衣服,而且一定要买好的。一向节俭的王有志开始不答应,觉得不好意思。還是王健的花言巧语把他推进了更衣室。买了衣服后,又带他去洗了澡,剪了发,整個人从头到尾都变了样。
一进门,黄莲拉着王有志看,仔仔细细。王浩然在旁边欢呼雀跃,王彬微笑不语。李军刚趁机将了一個厚厚的红包塞给黄莲,她看着李军刚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几下后又悄悄放进了自己的口袋。对着李军刚点点头,露出了笑容。杨菊红在门边眼泪汪汪地看着儿子,擦了一下眼睛然后进厨房和王方端着菜出来,大盆满碟的。鸡鸭鱼肉,煎炸蒸煮纯,桌子上连放的地方都沒有。王道金最近风湿肚痛,走路一瘸一拐,面色不变。一上桌,就坐在正中,很是坚定,很是威严。
“你昨晚不在,你妈一直沒有闭眼!”王道金给儿子倒了一杯酒店,平时都是王有志倒的。他這话一出,說明自己也是沒有闭眼的。黄莲又夹了一些肉放在他碗裡,玲玲也夹了一块,他两個孩子也跟着夹過去,你夹一块我夹一块,堆成了一個小山尖。
“他们打你沒?”黄莲不放心,拉开他的衣领和手臂看了又看。
“沒有。就是问问而已。不像以前。那年在南方城市打工的时候,查個暂住证,跟抓贼似的。”王有志說。
“那就好。酒少喝两杯,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再聊。”杨菊红說。人多的时候,她就爱站在一旁吃东西。一手端碗一手拿筷,目光扫来扫去,有时也插上一两句,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本来位置也是有的,她偏偏要站着,给大家的空间大一些。她說习惯了站着吃,還香些。
“老公,你也要好好休息一下!”王方說完了又低下了头,惹来一桌子人羡慕的目光。王健咳嗽一声,英俊的脸有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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