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咦?”
我滿頭霧水:“真武教瞞我們什麼了?”
宋恣道:“少主是否還記得,怨僧會那和尚說,‘雷峯塔之事,已暗傳天下,天地大震,亂魔動世,眼下天下道門紛集臨安……’?”
“是的,”
我點頭道:“這不是虎使放出的假消息,引怨僧會入彀的嗎?”
宋恣道:“真武教鎮安天下,以他們的立場,顯然不欲此事張揚;既然事機已泄,虎使便虛而實之,實而虛之,故布迷障,可笑我們竟然信了,這次我剛得知,宗陽宮與全真教在蘇北鬼堡罷戰,便是因接獲此信,各自趕回臨安,可證此事不假。”
“那虎使貌似粗莽,心計深密卻爲四使之首,往後跟真武教打交道,最須提防的便是此人,否則給他賣了都不知道。”
京東人語道:“我看,這是虎使將計就計之策,假消息要讓人相信,何其之難,怨僧會定會多方求證,不如索性放出已走漏的真消息,果然將怨僧會引蛇出洞了!”
“若是如此,”
我被逗起好奇心,疑道:“如那和尚所言,真武教此時折損實力,對付怨僧會,豈非讓人不解?”
“據我猜測,”
宋恣道:“怨僧會得一算,卻又失了一算,他們本以爲羅侍衛之事已過多年,真武教都未着急追剿,故此行險賭上臨安之行。羅侍衛手握教中祕辛,以他的能耐,或許翻不出大浪,落在一人手裏,卻足以掀動真武教,他們不知前陣子玄武使逃出關,羅侍衛之事遂變得極爲緊要,真武教爲此不惜費盡心機,全力出擊,便理所當然了。”
京東人語道:“三郎此言有理。否則,那玄武弟子也不會突然出現,救羅侍衛脫身。”
我也覺得他們推測極有道理,想不到一件事裏會藏有這麼多彎彎道道,宋恣與京東人語經事極多,一時看不清,事後稍加推敲,也就明白了;而我若不經點撥,只怕此刻尚在迷糊之中,可見察事歷練,也是學無止境。我怔了一會,見霍錦兒忽閃着幽亮的明眸,正靜靜地望着我,不禁面上一紅,沉吟道:“怨僧會慘滅,此事足以爲誡,咱們諸事後知後覺,實乃大患……”
宋恣拍掌大喜道:“少主明見!這纔是關鍵,適才我與亢總管一路行來,議得最多、擔憂最甚的便是咱們東府廢閒多年,耳目如閉,就此復起入局,無論是躋身商圈還是與臨安各勢力打交道,均有不測之險!”
“耳目不張,行路皆難,何論他事?”
我甚是贊同,道:“此事既然如此緊要,兩位有何高見,可使東府儘快重開耳目?”
“首先,須動用人手,用人則須財力。”
京東人語皺眉道:“可惜,咱們不像真武教受官家供養,財大氣粗,撒出去的探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有何風吹草動,均能盡覽無遺。”
宋恣卻不同意,道:“說到人手嘛,咱們東府倒是百行各業,三教九流,遍佈臨安,又怎會缺人?只須善加利用,必可少花錢,多辦事。”
我喜道:“三郎說得不錯!何況,錢多錢少,事在人爲,亢總管,你先提出個數目來。”
“東府用錢處極多……咳,可得仔細般算盤算,”
提到錢,京東人語不自覺露出一臉吝嗇相:“那麼……由誰挑任此事?”
我略一尋思,微笑道:“霍姨心細,又通役物探敵,非霍姨莫屬了!”
說完,我心中大爲得意,這幾日霍錦兒盡是躲着我,她一旦負責此事,從今往後,不免要天天向我呈報消息,看她卻往哪躲?
霍錦兒顯然有所意會,面色微紅,嗔道:“少主!我……我不行的……”
宋恣道:“十妹且勿推卻,的確是你最合適!”
京東人語也笑道:“上回我們勞動霍姑娘大駕,原是有先見之明的,哈哈!”
此事轉眼成定局,霍錦兒推也推不掉了。
其後幾人商議,均覺雷峯塔之事甚是蹊蹺,爲何一經傳出,竟能牽動天下道門紛集臨安?非但全真教與宗陽宮聞信棄戰,連劍聖裴元度也不遠萬里而來?“天地大震,亂魔動世”究竟是何所指,難道說一個地震,竟能引變全局?
側身臨安局中,對這等大事自然不能不聞不問,關於此事,並未交予霍錦兒,而是請宋恣專程跑一趟宗陽宮,探知根由。
第八部陳酒醉人第七十一章指姦夫人
“少主,小白剛縮回原形大小,今晨不知何故竄動不安,我……我去照料!”
宋恣擡腳剛走,京東人語也請辭要去東府一趟,我見時機大好,正想留霍錦兒問個究竟,怎地我從陸府歸來,纔沒隔幾天,就似乎“變心”了?霍錦兒忙藉詞脫身。
“稍候片刻,我……”
這時,小荃奉霍氏之命,前來邀駕:“大公子,夫人請你去一趟!”
還真是姊妹連心啊,偏趕這麼巧,姐姐卻來救了妹妹一駕!我只得放過侷促不安的霍錦兒,隨小荃一道趕去前院。
“小荃,夫人究竟喚我何事?”
我心下撲撲亂跳,與霍氏有過魚水之歡後,這母子關係再非單純了,她忽然午後邀我,很是讓人想入非非啊。
“我也不知道哦……”
小荃低頭前行,神色頗是怏怏。
這也難怪,龔護院事發,意外受此牽累、遭受無妄之災的卻是眼前這丫頭。小荃姐妹倆自幼家貧,賣身爲婢,雖然始終都是奴婢之身,但往昔在賈府,尚有母舅龔護院可略作照應,而今其舅自己也成了戴罪奴才,僅有的一點依靠,也化爲烏有了,還須儘量躲避他人難聽的議論旁涉於她;加上前陣子其妹妹小茵無故而亡,小荃的處境可謂極爲可憐。
“小荃,我知道……嗯,若有人欺負你,就告訴我,我替你做主!”
“奴婢不敢。”
小荃微聲應道,纖白的頸後微微紅了。
“小茵是我房中丫鬟,唉,我未能照應得她周全,真是心中有愧!格外看顧你一點,也是理所當然嘛!”
“奴婢多謝公子……”
小荃猛然停步回望,眼圈泛紅,淚珠盈眶,當真是楚楚動人。
“噓,莫哭!真有人欺負你?”
“不是,奴婢想到妹妹死得毫沒來由,忍不住傷心,謝謝……大公子關心!”
我心下黯然,小茵之死,究竟是怨僧會下手,還是霍氏聯同齊管家滅口,尚未分明。想起霍氏曾狠心對我這“賈大公子”不惜奪命相害,其後卻諸多曖昧籠絡,如今更有祕情糾纏,到底霍氏心意如何?態度爲何轉變恁快?
思及於此,我腦中浮現霍氏那粉面含春、笑亦蘊威的姿容,她所行種種,閃爍不明,讓人真是又愛又恨,襠中不由衝褲暴起,似乎憤氣下走,化爲壯怒之形,恨不能即刻將霍氏按於身下,肏得她遍體開花,肏出她口中真情來!
“啊,你……”
我下體的驚人變化,被小荃察覺,羞得她臉面通紅,掩口急走。
見人傷心,而起邪欲,這叫什麼人嘛!我苦於辯解不得,只有尷尬地遠隨於後。
到了霍氏居處,只見房中站立數名婆子、僕從,正聽詢議事。
“娘,你喚我?”
“筠兒,稍坐片刻,我這頭很快就完。”
情形與我所想全然不同,我微覺失望,環顧屋內,見可坐之處只有霍氏身旁,便慢慢捱到那處,移步坐下,觀其議事。
“小荃,你捧些瓜果來,讓筠兒解解口淡!”
霍氏一面聽着下人呈報,一面使喚小荃,臉上神色如常,彷彿與我“渾然無事”
因近日走動人多,座榻前的几案被撒走,小荃臨時搬來一個布裹軟凳,以置果盤。將果盤放落時,她的視線恰好對着我的褲襠處,當下不由一怔,視線停了那麼一霎,臉色一紅,急忙轉身躲避。
被她這若驚含羞的眼色一撩,我的淫根登時不自在起來,噫!人同此心,情同此理,“受人垂顧”的東西就是不一般,總是那麼不安分啊。
小荃未受命不便離廳,亭亭玉立地侍立於廳側,竭力不向我這邊張望,但只須她頭面一動,便感覺那是在朝我不文處望來般。一時間,我的襠處與她的眼兒彷彿結上了冤家對頭似的,她粉面微暈、身姿僵凝,我胯下藏龍、侷促不安,滿堂議事者衆,內中兩人間卻僭濤暗涌,氣氛凝結到極點。
“這小妮子!改日本公子讓你瞧個全角,看你還羞是不羞!”
我暗下嘀咕,佯裝大大咧咧,一邊撿起身前瓜果嗑着,一邊百無聊賴,四下游望。
忽然,我擡動的肘彎撞了霍氏腰畔一下,忙側首望去,只見霍氏察若不覺,只顧擡眸前望。
細一打量,她今日非同一般,許是忙於府務,棄了繁衣盛裝,一身簡素伶俐。在我身旁,她身姿微微傾提,頷首聽事,那一身的玲瓏輕俏,便從雙肩開始,緊背細腰,翹臀飽滿,體態撩人。
一剎那,我宛若置身於棋娘身畔,香澤微聞之餘,佯裝苦思棋步,暗下卻時時走神,偷賞伊人的體態,那段日子真教人無限懷念。
似曾相識的身姿體態,棋娘含蓄約制,讓人意想無窮,霍氏則春風撩懷,教人心癢難禁。
若是棋娘,那便只能乾巴巴地瞧着眼饞,霍氏嘛,既有污裙縱送之歡,解一解手癢有何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