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那村夫已經老老實實的吐了個乾淨,只說朱真真找到他,給他十兩銀子,還說有美人可以享受。有這等的好事,他自然是歡天喜地的接下了。至於其他的,他一概不清楚。
顧子卿聽完那村夫的話,差點上去就將人給砍了,十二攔住他,但那村夫免不了被狠狠的毒打一頓,押進了地牢。
那處宅子也已經查清是陳家的,雖經過了好幾道的手,但顧子卿還是將人揪了出來。晉王和杜晏接到消息也都趕了過來,杜晏知道杜茵受了傷,氣的要立刻衝到魏國公去找人算賬,被晉王給攔下了。
“顧侯,一切都妥當了,你那邊想必也都準備好了。”
顧子卿點點頭,他早已做足了準備,他已經忍魏家夠久了,打蛇打七寸,這次他會徹底將國公府給拉下來。
杜茵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顧子卿一直守在她身邊。
“表哥...”
見她醒了顧子卿立刻上前,“茵茵,有沒有哪裏疼,想喝水嗎?”
“手腕疼...”杜茵艱難的擡起手,此刻手腕上過了藥,被紗布包着。
顧子卿輕輕將她的手攏住,“別怕,林謝說了,你的手腕是被火灼傷了,此刻還在夏日,一定要堅持塗藥,會好起來的。”
她手腕上的燒傷不淺,林謝說還有明顯的勒痕,應當是用火將繩子燒斷的時候灼傷的。顧子卿不敢去想當時的畫面。
“表哥,我是被...”
“我都知道了。你放心,這次我絕不會讓你白白受了委屈。”顧子卿不住的吻着杜茵的手,一雙眼此刻佈滿了血絲。杜茵瞧着,也是止不住的心疼。這人必是從自己出事開始,就沒有合過眼。
“表哥,你陪我躺一會兒。”
顧子卿顧及她的傷勢,但此刻她要求,他略微沉思便脫靴上了塌,小心的躺下了。
他一躺下,杜茵就和小貓一樣靠了過來,顧子卿小心的避讓着她的傷處。林謝說她身上多處擦傷,最嚴重的除了手腕,還有腳踝的扭傷和勒傷,膝蓋也都摔破了。
一想到這裏,顧子卿的眸光又冷了幾分。
“表哥,朱真真應當是被人利用。她還同我提起了我去舅舅那裏爲你求藥的那天,她也在山上,還說是因着我的緣故使她被人欺負了...這些我都不知情,不知有沒有什麼誤會。”
顧子卿眼色沉了沉:“我會查清楚的,你只要乖乖養傷就好。過些日子,等處理完這些事,我帶你出去散散心。”
“嗯...”杜茵覺得顧子卿的懷抱是她最能安心的地方,又往裏蹭了蹭,小腦袋歪着睡下了。
顧子卿小心地摟着懷裏的人,自從知道她失蹤的消息,自己的心彷彿都跟着一起丟了,這會兒才終於有了失而復得的感覺。
他覺得自己還不夠狠,東宮一脈,魏家,陳家,包括杜家裏面想針對杜茵的人,都該死。
魏延此刻也已知道事情敗露,連夜撤了手。所好的是他派去的人當時瞧見那莊子有火光,便沒有貿然前去。顧子卿沒有抓到證據,想必查不到自己頭上來。
但現實卻狠狠的打了他一耳光。
次日一早,朝中有權勢的數十位大臣聯合彈劾起了魏國公。那奏摺上更是攬括了近十年來,魏國公府所做下的樁樁件件荒唐事。
貪贓枉法,草菅人命,籠絡官員,誤傷百姓,每件都有確鑿的人證物證。
魏國公當場嚇的渾身冷汗,忙跪下喊冤。順恭帝氣得將這些奏摺狠狠得摔到地上:“人證物證都有,你還說冤枉了你?!”
順恭帝平息了怒火:“刑部立案!由顧侯監管,將每件事一一覈實清楚!”
“臣遵旨。”
魏國公一聽由顧子卿監管,更是慌張到了極點,這些事的真假他自是心裏有數,但好些都是陳芝麻爛穀子,他實在想不通爲何會被查出來。
魏延知道這個消息後更是慌張,這明顯是故意針對魏家來的,且對方顯然籌謀已久,拿捏痛處拿捏的非常狠。
除了顧子卿,他想不到第二個人。
魏國公在府中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進了好幾次東宮,也動用了所有的關係。陳璐作爲魏家的兒媳,自然是牽一髮而動全身。魏延讓她立刻跟太傅聯繫,想辦法在刑部動手腳。但此刻已是強弩之末。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魏家的事還沒有了結,陳家在晉州私自販賣鹽田的事就傳進了順恭帝的耳朵,萬民書都遞到了御前。
魏家、陳家平日走的近的大臣們,此刻已是避之不及,就連着太子也並未有任何出面求情的話語。
一道聖旨,魏國公爵位被削,抄家,入獄,流放。陳太傅爲官不正,貪贓枉法,削去太傅之位,貶爲晉州知府。若再有不端行爲,貶爲庶人。
順恭帝秉雷霆之勢而下,自開朝以來便存在的魏國公府,就這樣在短短的三日內,覆滅了。滿朝文武皆爲唏噓,卻無人敢有妄言。
杜茵是從秋蟬和丁香口中聽說這些事的,這幾日,她一直在房中養傷,哪裏都沒去。一天三頓藥,還有藥膳,顧子卿安排的妥妥當當,一頓都沒落下。手腕上的傷每天都要換藥,只不過換藥的時候,一定得顧子卿陪着才肯聽話。-->>杜茵看着他輪廓深邃的側臉,這幾日魏家以雷霆之速覆滅,他定是沒有休息好的。杜茵憶起前世那日冰天雪地,魏家也是這般的倒臺了。兩世過去,他總是護她周全。
“表哥。”
顧子卿擡頭看她:“嗯?”
“你休息會吧,陪我睡會兒。”
顧子卿摸摸她的頭,“好。”
杜茵手腕燒傷嚴重,爲了讓她不那麼難受睡得好點,林謝在藥里加了幾味助眠安神的藥。小姑娘能睡的安穩些。
但顧子卿還有很多事要去辦,每回都是等她睡着之後,吻了吻她的額頭,才輕聲下牀出去了。
朱真真交代是陳璐與她聯手,先是在陳家的這處宅子將杜茵關一天,待風聲過去,再轉移給魏延。具體轉移到哪裏她一概不知,至於那村夫是她自己恨杜茵,故而叫來的人,但至於爲何如此恨杜茵,她不肯說,除非顧子卿來見她。
朱真真在暗無天日的地牢裏蜷縮着,門外終於有了腳步聲,緊接着是開門的聲音。
“你有何事,非要當面與本侯說?”
朱真真猛地擡起了頭,顧子卿站在門口,並未正眼看她,只是側着身子,負手而立。朱真真鬧着要見他,等真正見了,卻又自慚形穢。他永遠如同謫仙一般,只有在杜茵面前才展示出人間煙火的一面,而自己如今在這陰暗的地牢裏苟且於世,兩人間的距離不過短短几步,卻生出了無限的遙遠感。
“我做下的一切我都認,是我和陳璐聯手害杜茵。”
“這些本侯都知道了,我問你爲何要這麼害她?”
朱真真囁喏了兩下,想說些什麼,又彷彿難以啓齒。
“因爲本侯?”
朱真真猛地擡頭,顧子卿盯着她,眼神除了冷漠並無其餘的感情,許是被這冷漠深深的刺痛了。朱真真一時有些崩潰。
“是!都是爲了你!我從江南就心悅你,可是你何時正眼瞧過我?我遠赴京城,冥冥註定我住進杜家,可是杜茵,她連我容我的一點心都沒有!”
“不是她不容你,是本侯。”
朱真真本還想繼續說,卻突然被顧子卿這句話給生生打斷。
“江南救你,純屬偶然,若我當時知曉自己救了一個蛇蠍女子,必會後悔當日所爲。”
朱真真睜大了雙眼,有些事親口從他的嘴裏說出來,才知道是如此的傷人。
“本侯記得同你不止一次說過,當日救命之情不需要報答,茵茵是我夫人,你傷她就是傷我,本侯從不對女子下手,但你的狠毒,已經超出一般女子所爲。”
朱真真聽完,已如一灘爛泥一般滑倒在地,雙目了無生機。
“白鶴觀那日,是我姑母挑撥我上山劫杜茵,目的是搶藥。我帶了人在山腰埋伏,人和馬車都是姑母安排的。當時她說,我得了藥,救了你,多少會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讓我進侯府,所以我就去了。”
顧子卿本正欲離開,朱真真忽然開口,彷彿在講述一件平淡無奇的事。顧子卿停下腳步站在牢房門口,等她說完。
“也正是那日,魏延也得了杜茵要上山的消息,也派了一夥人在山腰埋伏。那夥人沒等到杜茵,見我一個女子,又是杜家的馬車,便誤將我當作杜茵送到了魏府去,結果魏延發現抓錯了人惱羞成怒,那幫劫匪的頭子便將我玷污了。”
顧子卿聽完回頭盯着她。朱真真也擡起頭同她對視。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我爲何突然嫁到了陳家,都是因爲那日我被錯當做了杜茵。你說,我該不該恨她。”
作者有話說:魏家陳家還有朱真真終於下線啦!
還要交代一點末尾的事情
接下來是誰呢點兵點將!
另外本文已進入尾聲預計會在月底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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