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杜茵他們和楚竹萱杜晏正巧是一同到的馬球場,四人在門口會面後便一起進去了。顧子卿先前就同這邊的人打好了招呼,預留了觀看最佳的位置,且茶水點心一應俱全。這樣的安排也是妥當貼心極。
杜茵和楚竹萱都是第一次來看馬球,興奮的不行。坐下來後,眼睛便一眨不眨地盯着場上看了。
杜晏咳嗽了兩聲:“這有什麼好看的,若是本將軍上馬——”
本想在媳婦兒面前表現一下,卻發現楚竹萱壓根沒聽他說話。兩人嘀嘀咕咕不知在說些什麼,杜晏瞬間就不高興了,往楚竹萱身邊湊了湊。
“那穿紅衣的應該是北燕的三皇子,果真是氣度不凡。”楚竹萱正在跟杜茵介紹正在馬背上的人物。
杜晏一聽,眉毛立刻豎了起來:“你怎知那是北燕三皇子?你認識?”
楚竹萱白了他一眼,似乎嫌他在這裏有些礙事:“他身上穿的衣服有蟒紋,必是皇子,北燕此次就來了這一位皇子,不是他是誰?”
杜晏啞了聲,顧子卿有些幸災樂禍地瞅了他一眼,彷彿在說自家媳婦兒就沒有盯着別人看。
“哇!好厲害!”顧子卿還沒得意多久,就聽見杜茵叫了一聲,他一愣,望過去。杜茵正和楚竹萱盯着那三皇子,激動的不行,那邊進了一個球,這邊就直接誇他好厲害。
顧子卿臉色也黑了。杜晏發現了,故意大聲喊了句:“顧兄,依我看,這場上各位馬球的風采遠不及你,不如你我上場將那北燕教訓一番?”
杜茵和楚竹萱一聽,都齊齊望向顧子卿。尤其是杜茵,她都不知道顧子卿會打馬球。
顧子卿臉色不自然了片刻,欣然答應道:“好。”嬌妻面前,如何能不拉回面子?
此場罷,杜晏和顧子卿便換衣上馬了。杜茵很少見顧子卿穿着今日這般利落裝束,一時竟然將他襯的越發英俊瀟灑。顧子卿上了馬背,還不忘回頭瞧她一眼,杜茵正好撞上他的視線,顧子卿朝她笑了笑。這一笑,將他平日裏清冷氣質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倒是少年的意氣風發。杜茵覺着臉頰有些發熱。
一旁的楚竹萱也沒好到哪裏去,捧着臉花癡一般地望着杜晏:“杜晏今日好帥呀。”
杜茵僵硬的扭過脖子,掐了她一下,楚竹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鑼鼓聲響,比賽開始,杜茵只見場上的馬立刻飛奔起來。北燕那邊此次派出的也是兩個武將,但自家夫君上場,楚竹萱和杜茵自然是不會看別人。只見顧子卿此刻在馬背上靈活自如,單手握着球杆,側身躲過對方,一個縱越,球杆揮動,鑼鼓聲便響了。
“進了!”杜茵沒忍住喊了出來。楚竹萱顯然也很激動,這也太快了。北燕一向自詡馬背上得天下,此刻似乎也還沒反應過來,不由對這位侯爺產生了新的認識。
顧子卿第一反應就是望向杜茵,兩人此刻雖然隔得遠,瞧不太清,但還是遠遠對視了一眼,眼底裏閃過一抹笑。
接下來的小半場顧子卿和杜晏紛紛進球,拉下北燕使臣好大一截。場上的人都沸騰了起來,杜茵興奮的小臉紅撲撲的,一個是她的夫君,另一個是她哥哥,當然是十分自豪的。
楚竹萱更是激動,就差沒大聲喊出杜晏的名字了。
這番情景,落在旁人眼裏卻是酸酸的。
“子卿哥哥自小馬球打的就超級好,怎麼你不知道?”杜茵身後傳來了聲音。她回頭一看,就瞧見了一個紅衣小姑娘。
是安悅公主,楚竹萱也瞧見了。上回放風箏時留下的印象不太好,楚竹萱不是很喜歡她,但此刻還是行了禮。安悅公主直直的盯着杜茵:“子卿哥哥沒告訴過你嗎?”
杜茵聽完這句話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顧子卿,一時心裏有些複雜:“回公主,之前的確未曾親眼看過夫君的風采。”
安悅公主勾了勾脣:“子卿哥哥從小便常打馬球,每一場我都去瞧過,怎得你這個做夫人的倒是第一次?”
前幾句若說還好,這句話出來,杜茵便有些不高興了。先不說一口一個子卿哥哥,她的確是從未聽顧子卿說過馬球的事,怎得安悅倒是瞧了好多次。杜茵還未表現出來,楚竹萱先替她說了話:
“許是公主喜好馬球,我與顧夫人一向在閨房多待,且顧侯爺照顧的緊,生恐顧夫人出門遭遇不測,故而機會少了些。”
安悅聽了這話,臉色果然有些變了。這下杜茵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只是瞧着安悅年紀比自己還要小,就是一個小姑娘,怕是個崇拜顧子卿的。此刻便也笑着說:“公主見笑,臣女之前的確不喜歡馬球,今日見了夫君的風采,倒是愛屋及烏了。往後若有機會,定當陪伴公主多觀看幾場。”
安悅本想再說些什麼,就聽得鑼鼓長鳴,顧子卿和杜晏贏了!
兩人下了馬,便齊齊的朝她們方向快步走來,安悅見顧子卿走過來,反而侷促起來,連忙轉身離去了。杜茵望着她的背影,心裏突然有些酸酸的...
顧子卿此刻滿身是汗,但依然掩蓋不了他的風采,反而更添幾分陽剛之氣。杜茵迎了上去,遞上帕子:“累不累?”
顧子卿接過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還行,好久不打了,有些生疏。”
杜茵聽他說生疏了,心-->>裏又憶起方纔安悅說之前看他打過好些場的事,一時心裏的醋勁更大了。楚竹萱瞧了出來,出言想提醒他兩句:“從前不知顧侯爺還會打馬球?”
顧子卿還未答話,杜晏便先搶先道:“那是你們不知道,顧兄的球技那是一流的好!曾經名噪京城——啊,你掐我幹嘛?”
“誰讓你多嘴——”楚竹萱小聲跟杜晏說,還不停的使眼色。
杜茵臉色果然有些不大好看,顧子卿敏銳的捕捉到了,雖然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也小心翼翼的問了句:“怎麼了?可是累了?”
杜茵心裏不高興,但又不能表現出來:“無事的,你快歇歇吧。”說罷,便轉身去給顧子卿倒水去了。
“......”顧子卿這會子是真看出來她不高興了。但又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只好求救般的望了楚竹萱一眼,杜晏也是一頭霧水。
楚竹萱嘆了口氣:“方纔安悅公主來了,她說她從小便看你打馬球,還問茵茵爲何不知。”
楚竹萱剛說完,杜晏就大呼小叫起來:“晉王那個妹妹?那不胡扯嗎?她纔多大,就算看也是因爲晉王要照看她,迫不得已帶着,京城都知道晉王也喜好馬球。”
顧子卿愣了片刻,轉頭去瞧杜茵,杜茵沒看他,自顧自的在擺弄着茶水,彷彿在跟誰較勁。他走上前,按住了那個茶壺。“不高興了?”
“沒有,你鬆開。”杜茵去扯那個茶壺。
“既然沒有不高興,那爲什麼不看我?”
杜茵氣鼓鼓的,顧子卿手按着茶壺她拿不動,僵持了片刻,乾脆擡頭一股腦的發作出來:“我從前爲何不知你會打馬球?還打的這般好,她還說陪你多次...”
顧子卿心中一動,杜茵這是因爲他喫醋了?隨即又啞然失笑,自己何曾不想在她面前表現。只是從前,杜茵躲他,見他也是生分害怕多些。久而久之,顧子卿便以爲她不喜自己,更是少在她面前出現了。如今倒顯得是自己的不是。
“我沒有...她是晉王殿下的妹妹,有時候晉王便常常帶着她,就是湊巧的事。”
杜茵方纔聽杜晏說,就已經知道了。只不過現在還是悶悶的不舒服。
顧子卿見她不答話,以爲她還生氣,伸手握住她的手:“茵茵,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原諒你了。”杜茵撇撇嘴,撒嬌般的說道。
顧子卿連忙道:“多謝夫人大度。”
“只是你有太多事我不知曉了,你還有事瞞着我嗎?”杜茵緊接着發問。
顧子卿額角一跳,這是個非常危險的問題,腦海裏不知怎的突然閃過書房那些畫,但嘴上立馬道:“沒有。”的確是沒有,除了那些畫。
杜茵瞧的清楚,忍不住笑了出來。“那便好。”
顧子卿見她笑了,心中一鬆。明明是小姑娘喫飛醋,偏偏還得哄着疼着,真是太愛撒嬌了。
四人又稍作休息了片刻,杜晏見天色不早了。便提出準備回府,四人便起身朝門口走去。剛走出幾步,便被一人攔下,此人正是北燕的三皇子。
“方纔見兩位仁兄,球技了得,不知在下有沒有幾分薄面,同二位交個朋友,改日切磋一番?”
顧子卿和杜晏自是道好,畢竟是北燕的皇子,禮節上不能失了數。那三皇子倒也是個豁達之人,又交談了一番便愉快地離去了。
馬車在門口等候,楚竹萱同杜茵又說了一會子悄悄話,便準備各自回府,兩人剛剛分別。就見一杜府的小廝,緊趕慢趕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見到杜晏的馬車才趕忙停了下來。
“少將軍,不好了,府裏出事了!”
杜茵耳尖,也是立刻轉身走了過來。
杜晏一驚:“出什麼事了?!”
那小廝上氣不接下氣:“老太太讓您趕緊回去,說是二夫人小產了!”
作者有話說:我可憐的癡情鵝子,你媳婦兒早就將那些畫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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