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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长青靠岸

作者:帷余
:18恢复默认 作者:帷余 听见姑姑說要在她恢复這段時間一直保护离纤尘,盏鸢不由得道,“姑姑,你可真好。” 勾月在她铺好的床上躺下了,“也還好吧。” “你既帮了我,也答应救他,怪不得陛下总說你是天底下心肠最好的人。” 她闭了眼道,“是么,小时候他被我折腾挺惨。” “真的呀?”她趴在床边好奇,沒想到元邑還有那样的過去,“怎么回事?” “過去這么久了,你当真想要知道?”她撑起手肘,有些倦色。 “小时候他经常被在宫中被他的兄弟欺负,我为了训练他還手,打得他可惨,就那样他還要和我說对待手足要行仁义之举。” 盏鸢道,“可我觉得,其实陛下有时候叫人害怕,以前在北楚我還沒有发觉,到了良渚,他慢慢的,越来越……” “越来越难以接近?” “嗯。” “帝王宝座上浸满了鲜血,他既然選擇這條路,定然是不好走,你觉得他难以接近也是正常,当年默毒——罢了,說這些做什么,高处不胜寒。” 她想到了什么,靠近盏鸢道,“假如元邑派人去北地找你,有一日要你回良渚,你肯不肯?” “他……为什么叫我回良渚?” “你不用和我装样子,他心裡有你,你应该知道,不過呢,你看样子是用情不深,所以尚能抛弃,沒有被迷了眼。” 盏鸢顿了片刻,“姑姑,我……我觉得我从未愧对他,此前他护我种种,我在草原那次以命相救,也算是报了恩,所以我們两個互不相欠。你要是非得问我心裡有沒有他,我仔细一想,這么多年,我身子除了陛下,再无其他男子了,我似乎也早就已经习惯了他。不過姑姑,我觉得比起任何男子来,我自己更加重要,所以我必然不会入后宫,也不想再留在他身边,你能理解我嗎?” 勾月长叹一声,“你要是個拎不清的,恐怕封后之后就是赐妃位给你了。” 她有些犹豫,“姑姑,你觉得我离开他到底对不对,以后我還能遇见他那样的人嗎?” 她拍拍她肩膀,“他那样的可能遇不到,不過比他好的,比他差的,你說不定都能遇见,你還年轻呢,以后路长的很,谁也說不准,就去管你的部落吧,有数不清的牛羊和牧民跟随你,不也是很好嗎?” 隔壁船舱裡,离纤尘正将自己的耳朵贴在墙壁听,被宫不成拉住了,“你啊,什么时候学会听墙角了?” “嘘,听不见了。”他推开他。 “你的内力沒那么差劲吧,总不会连附近的声音都听不见,何必靠在墙壁上?” “你懂什么,我要的是完全听见,一個字不落。” “行,行,行,你爱怎么听姑娘家的私房话,都随你去。” “你别說你沒听,刚才你坐在那裡一动不动,你是在打坐?” 宫不成默默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见他闭着眼一动不动,离纤尘走了過去,“你是不是听见那小姑娘說心裡有别人,不开心了?” 宫不成道,“沒有,我困了。” “其实也不是沒有机会。” 宫不成登时坐了起来,“你有法子?” “幸好你比我小七八岁,要是你跟我年岁相仿,估摸着她姑姑能吃了你。” “你们空山派练的武功不是有一门是驻颜嗎?你又看不出三十来岁了,我們走出去,旁人還以为你就比我大三四岁。” “這话說得我爱听。”他翻身找了把椅子坐下,“我就给你分析一把如何?” “你想說什么?” “盏鸢姑娘不是要回北楚嗎?到时候你就借口說你从未去過北地,想要一览北地风光。她若是觉得为难,拒绝了你,那你就沒什么机会了,但若她欢迎你和她同行,事情還有转圜余地。” 离纤尘的话让他茅塞顿开,“是啊,這样一来,我們也不必說破,都给彼此留几分颜面。” 离纤尘有些疑惑,“宫家在南陵這一带也算是土皇帝了,你什么样的女子沒有见過,我不明白,为何你会看上她?难道是她损伤的侧容让你想到了幼年的你?” 宫不成小时候曾被群犬追逐,后来脸上留下很深的伤口,当时玉舟子从南陵路過正好治了他的伤,离纤尘也是那时候和他结缘。 “一开始是因为這個,她戴着面具,跟我小时候戴面具一样,我被狼犬撕咬后,整张脸都毁了,连我母亲看见都恐惧不已,后来伤口腐烂,若不是尊师救了我,我恐怕此生都要活在黑夜中,不敢白日出来。但是,我看见盏鸢虽和我是一样的处境,她却不卑不亢,从不觉自己比不上旁人,比起小时候的我,她简直称得上勇敢。” 离纤尘道,“這也是,一個小姑娘脸伤成那样,我告诉她有机会复原,她甚至沒有多么渴求,可见她内心坚定,不易被世俗所伤害。” 宫不成淡淡道,“所以她心中虽然還记挂皇帝,却還是决定离开,如果她当真内心软弱,让自己就那样沉沦下去,我說不定也沒有机会在南陵见到她了。” 他犹豫片刻道,“你觉得盏鸢会拒绝我同行嗎?” 离纤尘道,“說不准。看她用情多深了。” “怎么說?” “假如她一时难以走出来,就算她答应了你和她同去北地,你也沒有机会。” “那我该怎么办?” “列女怕缠郎,你就得一路跟随她,她有需要你就伸出援手,让她觉察到你的重要性,等到她发现如果你离开她就难過不舍,那就水到渠成了。” 宫不出举一反三,“你也是這么对太勾月?” “她么,嘘,小声点。”他声音压得很低。 宫不成道,“你怎么這么怕她?” “她一只手就能废了我胳膊,你說我现在怕不怕她,要了老命,前些年见她還能和她打几個来回,现在她的武功已到我师傅生前的水平了。” 宫不成叹息一声,“唉,人家是习武奇才,看不上你也是应该的,再說了……” “再說什么?”离纤尘道。 “再說,她亡夫是数年前的废相文渊之,后来又被皇帝請回京师,人中龙凤,她见過那样的人,怎么還瞧的上你?” 离纤尘白了他一眼,“你不懂,我的時間還很长,我能用一辈子跟她。” 宫不成有些无奈,“你還是别在一棵树上吊死,我觉着,你沒戏。” 說罢便准备睡了。 离纤尘看了看墙壁,他能听见她们的话,如果她沒有睡着,应该也能听见他和宫不成吧。 天亮吃完一顿饭,船板上停留一只鸽子。船行水中,烟波绵渺。 离纤尘打开纸條,“看来要到了。” 勾月道,“我一直沒有问你,船是去往何地?” 离纤尘道,“我来南陵其实是为了帮宫不成做一件事,而不是逃到此地。” “看出来了,燕如虹的那些杀手,暂时還威胁不到你。船到底是去哪裡?” “南陵长青。” 勾月觉得有些饿了,“什么时候靠岸,我想吃些东西。” “船上确实也沒什么吃的了。” “长青有什么特产?” “烙饼,长青烙饼很有名。太姑娘,你最近好像很容易疲惫和饥渴,是不是?” “废话,一天天在船上晃来晃去,谁能受得了?” 說着,盏鸢从桅杆上跳了下来,稳稳落在勾月面前,“姑姑你看,我轻功是不是好了很多?” 离纤尘伸了手道,“你瞧,盏鸢小丫头就生龙活虎的。” “够了,你想說我年纪大了就直說,何必拐弯抹角。” 离纤尘正色道,“我沒有和你說笑。”停顿片刻对站在他们身边的盏鸢道,“我有些话只能对你姑姑說,你若无事,可以去找宫不成钓鱼。” 盏鸢道,“哦,好。” 待她走后,离纤尘才說,“千日醉這种药不是普通的药,我也不知千日醉是否能保你一生无虞。如果這药对你有影响,你要及时告知我。” 勾月道,“你能做些什么?” “至少不会什么都不做,看着你出事。” 勾月岔开话道,“方才你說你要帮宫不成做一件事?” “嗯,准确来說,是帮他的未婚妻子。” 她诧异,“他已有婚约?” “宫不成要想退婚,就得治好她的怪病,否则他就得娶她,這是两家早就定下的婚约,不過宫不成并不喜歡那個女子,此次若我能帮他治好她,也算是帮他了了心愿。” 勾月道,“若你救不了?” “宫不成那小子倒是相信我,你看他一路上都不带怀疑我的。我說什么也得将人治好。” “毁人姻缘下地狱,你沒有听說過?” 离纤尘反驳道,“還有一句话叫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那功過相抵,你在神佛面前估计也无大错了。” “自然。” 船在长青靠岸,远远看见一個女子身穿一件藕粉色的襦裙,手臂上披着青花色披肩,见船靠岸,那姑娘却又消失了。 勾月眼尖,瞧见了,“那便是宫不成的未婚妻子?” 离纤尘道,“肯定不是,他那未婚妻病弱,家中不会放她一個人出来,再說你看那小姑娘生龙活虎,跟你家的盏鸢有一拼。” “你们在說什么?”盏鸢听到离纤尘叫了自己。 船靠岸了,宫不成有些支支吾吾,“下船吧。” 盏鸢跟他走在一起,“你刚才想說什么来着?” 宫不成道,“我……我想說……” 勾月叫了她,“跟上来,你不饿?” “饿了,饿了,我就来。”盏鸢扭头說,“一会儿吃些东西你再慢慢說吧。” 几人找了個客栈,离纤尘刚要往裡走便见宫不成给他使眼色,他明白過来,道,“這家客栈看起来不怎么样,我們换一家。” 勾月瞧了一眼,“還行,不用换。” “我也觉得不错。”盏鸢已经走了进去。 她的伤口已经结痂,下了船,便一直带着面纱,面具会磨脸上新结的疤,所以她很早便不佩戴了。 “怎么了,你怎么不进来?”盏鸢回身对宫不成說。 他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坐了一会儿,便上了数道菜。 先是一道红皮鸭子。 鸭子金黄裡透着红,脆而不酥,入口即化,香气四溢。 厨子将烤好的鸭子用刀片成一指宽的带皮鸭片。 煨鸭子的汤,加糖和醋還有特制香料放在锅裡,這就是新卤汁了。 盏鸢将面纱揭下,周围立刻有人将目光挪到她脸上,她原本想要继续吃,见宫不成也看着自己,心想自己是不是给他惹麻烦了,又将面纱戴上了,微微掀开面纱吃。 宫不成替她将鸭肉片蘸着卤,“這样好吃,你试试看。” 热油煎炸而成的红皮鸭,色泽鲜红油亮,皮脆肉酥,肥瘦适中,盏鸢咬了一口,脂香盈口,微甜酱汁在舌尖迸发鲜味,比宫中的還要好吃数倍。 “怎么样,味道好不好?” 盏鸢眯着眼睛,“好吃啊,你也尝尝看。” 又给姑姑夹了一筷子,“姑姑,這個鸭子味道很好。” 宫不成說道,“我先离开片刻,很快回来。” 只见他走到掌柜的面前,不知說了什么,不一会儿就折返回来。 那掌柜的走到几桌人面前,挨個递上银票,不到一炷香功夫,周围的食客要不就返回了厢房,要不就走出了客栈。 他坐了回去,道,“你不用吃那么急,還有更好吃的。” “這些菜已经够美味的,還有什么?”盏鸢问道。 他指了指正端来的菜。 是牡丹鳜鱼,獗鱼刺少肉多,此地的鱼肉更是美味。 宫不成替盏鸢夹了一块无刺的入汤,“你试试看。” “鱼肉又鲜嫩又爽脆,是怎么做到的?”勾月吃了一口惊叹道。 宫不成对這裡的食物很熟,便解释道,“将鳜鱼洗净切薄片,用盐和生粉等上浆,接着呢,卷成牡丹花形状。支起一口小锅,汤滚之后将肉夹至汤中,眨三四次眼的时候就能捞起,入口鲜嫩,鳜鱼口感最是好。” 他刚說完,便听见楼上有一個微弱的女声传来,“是宫家的小公子嗎?” 宫不成心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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