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强吻
虽然余曼住的地方离后门很近,但傅卿言每次都選擇走大门,开车穿過大半個校园才来到家属区,车子刚拐进路口,他余光看见那辆停在楼下的路虎,以及站在车边满脸焦急的男人。
少爷低头瞥了眼副驾驶上昏昏欲睡的女人,眼底闪過一道异样的光芒,以往会把车停在楼下的他,今天才到路口就踩了刹车。
“到了。”
“嗯?”
睡眼朦胧的女人缓缓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环顾四周解开安全带下去,摔上车门去后座拿书包,发现少爷也跟着下车了。
以为他有话要交代,她眯着眼从车头绕過来,全程沒注意到十米外那辆有点眼熟的车,自然也沒看见站在车边的肖元哲。
“我保证,每周至少去一次梁医生那……”
站在阳光下的傅卿言像一棵笔挺的白杨树,把娇小的她全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也把她看向那边的视线挡了七七八八,知道那边的人正在注视着這裡的一切,少爷抿着唇,唤了她一声。
“余曼。”
她不明所以的抬起头,眨了眨眼好奇的看着他,粉唇刚张开還沒来得及說话,面前的男人突然伸手勾住她的腰,把她拉到怀裡。
猝不及防撞上他的胸口,受到惊吓的人把嘴张到最大,接着他低下头,俊朗的五官在她眼前放大,薄唇贴上她的唇畔。
砰、砰、砰……一瞬间,她耳边除了急促的心跳声,便什么都听不见了。心裡仿佛有個人在击鼓,敲得她耳膜生疼,双手无力的抵着他的胸口,想推却使不上劲。
過了不知多久,差不多她感觉到腿软想往后倒的时候,少爷终于饶過了她快被咬坏的红唇,却沒立即松手,她全身的重量都靠后腰的大手支撑着。
“记住我的话,好好活着,有困难可以打我电话。联系不上我,可以去找周深。”
她脸上飘着两片红晕,也不知道是热的,還是晒的,整個人都有种晕头转向的感觉,少爷收回手的时候,她身子晃了一下,差点一個趔趄摔下去。
“我走了。”
她呆呆的站在路口看着他上车,毫无防备的吃了一嘴的灰,被尾气呛醒后,她捂着嘴咳了几声,皱着眉头扇扇鼻子周围的空气。
当她转身后,余曼刚抬起来的腿,瞬间不知道该怎么放下去,大约在三米之外站着一個人,对方看她的眼神,让她沒来由的感觉心虚。
“肖、肖律师。”
见她终于注意到自己,肖元哲扯着嘴角笑得有些苦涩,看着不敢上前的人,他也沒有抬腿,为她保留一個舒适的安全距离。
“今天打你电话一直沒人接,担心你出事所以過来看看,既然你一切都好,我也就放心了。”
“谢、谢谢,可能是我的手机沒电了。”
她确实不知道有电话的事,可他却不能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尤其是当他看见刚才那一幕之后,心情就莫名的沉重了。
“冒昧的问一句,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雇主?金主?這两個称呼是她给的解释,但他觉得都不合适。
即使迟钝如她,這一刻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比如肖律师对自己的态度,似乎過于热情,已经远超了一般的热心肠。
“肖先生,你……”
她想问对方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又怕是自作多情了闹笑话,一時間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沒猜错,我可能是有一点喜歡你了。”
“???”
看着她瞬间快要蹬掉的眼珠子,他低头自嘲的笑了笑。
“我是不是出现的太晚了?”
昨天回家后,他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查一查她的過去,她身上似乎背负了很多秘密。在一番心理斗争后,冲动被理智压了回去,他决心听她自己讲,如果她不愿意讲,他就慢慢等。
“肖先生,你是不是…我、我們不合适的,你适合更好的人,而且、而且我现阶段不会考虑這件事,你是我认识的人裡最善良的,但……”
大概就是因为他太善良,导致她连句完整的拒绝人的话都說不出来,但是這种现象,对他来說并不是一件好事。
“余小姐,你现在有男朋友嗎?”
“沒有!”
别的不好說,但這一点她可能肯定,男朋友這种生物以前沒有,现在沒有,将来也不需要。
“那我就還有机会,刚才的事我会忘记。今天,你是去看医生了嗎?”
昨天他听得很清楚,那個男人說要带她去看医生,今天一上午,她都不在,刚才他们俩又一起出现了。
“嗯,我上午去看心理医生了。如你所见,我不是一個正常的人,必须接受心理治疗。所以,肖律师,你刚才的话,我会当做沒听见,我连和你做朋友的资格都沒有,更沒有……”
她一开口就是這种妄自菲薄的语调,肖元哲忍了忍,到底還是沒忍住,抬手止住滔滔不绝的她。
“余小姐,如果我的坦诚让你感到紧张和害怕,我愿意从朋友的关系开始发展。不瞒你說,每次见面能在人群裡把你认出来,对我来說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我不擅长记人脸,前几次我們重逢,我却一下子能认出你并且叫出你的名字,我觉得這是老天给我的暗示。”
“肖……”
“你今天辛苦了,快上去休息吧,我来只是想确定你是否安全,现在我可以放心了。以后遇到什么問題,不管是不是和法律相关,你都可以联系我。”
突然间,她觉得肖元哲比自己更需要梁成逸,为什么会有這么固执又奇怪的人。不說别的,就刚才少爷那番逾越的行为,也足够让正常男人心裡膈应。
“我……”
知道她一开口就是拒绝,以往进退有度的男人,今天故意不想给她說话的机会。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立场不变,只要你沒有男朋友,我就還有机会。”
刚才虽然隔得远,可他看得很清楚,余曼完全处于被动,甚至是茫然的状态。再联系昨天发生的事,他越发坚定是那個男人对她死缠烂打。
想着肖律师可能是一时脑热,她觉得冷静一下也沒错,也许他回家之后,想法就变了。
“那、那我先上去了,你路上小心。”
爬楼的时候,她越走越吃力,干脆站在楼梯上喘气,不知不觉想到刚才少爷诡异的行为,想打电话過去骂他一顿,顿时又想起自己沒接到电话的事,急忙从包裡翻出手机。
“沒有记录啊,什么都沒有。”
以为是手机出现故障了,她点开电话簿,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姓肖的。
“我明明存了号码的呀,号码呢?手机才用一年,就不行了嗎?我還想用到毕业的……”
……
“你哥今天带了個女人去梁成逸那,据說還是個姓余的女人,元芳,你怎么看?”
正在海边度假的傅诗雨,听完周深的话,面色不惊的端起杯子送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眺望远方白色的浪花,笑着說道。
“說明,我之前猜对了,他确实对鳗鱼认真了。”
“卧槽,你怎么能這么淡定?”
“意料之中的事不值得惊讶,而且我又不在国内,就算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倒是你,多帮帮他们,我哥那個人就是块千年寒冰,一般的女人還沒把他捂热,就先被他冻死了。”
“鳗鱼看上去不是一般女人,但也难保她出师未捷身先死,你在旁边给他们俩做好保暖设施,别让她被我哥气死或者冻死。”
听着她慵懒的声音,周深想从电话裡爬過去打死她。
“你倒是会差遣人啊,你们傅家的事,凭什么安排我去跑腿?”
“凭你是哥最好的朋友啊,你总不想看着他一辈子這样吧?你信不信,如果余曼出了事,他会比当年更丧心病狂,你也不想再看见他发疯吧?”
“……你是在威胁我?”
她笑了笑,放下杯子,动作优雅迷人。
“我哪敢啊,過几天我就回去,到时候去见见鳗鱼。我哥太骄傲了,放不下面子,就算心裡惦记人家,也要装得什么都不在乎,這种男人啊,最麻烦了。”
“你们傅家,就沒一個不麻烦的!”
“那倒是,你帮我稳住他们,下次我請你来玩,這边海滩上的美女都是波涛汹涌的,很符合你的品位。”
大概是看在美女的面子上,周深矫情了一会儿,就答应了,傅诗雨把手机交给助手,勾着红唇望着起伏不定的海平面,悄悄在心裡盘算。
担心她算的不准,周深挂了电话就跑去找傅卿言,他要亲自去探探口风。
门铃响了七八次,屋裡的人才過来开门,冷着脸看向不請自来的人。
“你来做什么?”
“鳗鱼呢?”
“学校。”
“你怎么又放她走了?還有,她好好的,怎么就去看心理医生了?难不成,你已经把她逼疯了?”
要不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少爷真想一脚把人踹翻,“和你有关系嗎?”
“有啊,你這個不吃回头草的人,突然回头了,我当然要好好了解一下情况。”
“什么叫回头了?我现在和她什么关系都沒有。”
“我明白,我懂得。”
看着他那一脸浪笑,少爷觉得他什么都沒懂。
“我不在乎你懂不懂,如果沒别的事,我就关门了。”
“别啊!我难得来一次,你不請我进去坐坐,合适嗎?”
仗着脸皮厚,周深无所畏惧的撞开门进去,走到笼子跟前,吹着口哨刺激一心想出来的芸豆,傅卿言被狗叫的声音吵得头疼,冷着脸過来打开笼子。
三個月大的阿拉斯加瞬间跳出来,一把扑到周深腿边,咬着他的裤腿疯狂甩头。
“卧、卧槽,傅卿言你大爷的……”
“你好好陪它玩吧,我去书房处理剩下的工作。”
不管好友的求助和咒骂,少爷撇着嘴挂着冷笑离开,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余曼会不会和那個姓肖的男人怎么样,已经开始后悔刚才走得那么干脆,偏偏周深還不知死活的上门找事,他沒自己动手已经算仁慈了。
“你…你特么就這样走了?把狗弄走,老子的裤子!”
撕拉一声,深色的长裤被芸豆从小腿处撕开一個大缺口,周深瞬间蒙了,急忙甩开“疯狗”去追傅卿言。
“你们家狗打疫苗了沒有!老子的裤子被它撕烂了,傅卿言你别装死,你說句话……”
知道芸豆只是和人闹着玩,少爷对他的哀嚎不予理睬,谁让他嘴欠来着,总得让他长点记性才行。
“你、你给我借條裤子,不然我今天就不走了。”
“爱走不走,反正我這只有狗粮,如果你不嫌弃,芸豆应该不会吝啬和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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