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生日宴
八月底,院校相继开学,校园裡到处是新生及家长,怕再遇上一家七口陪孩子报名的盛况,余曼连续几天都沒往前面跑,她承认自己是羡慕了。
开学热潮過去,大四学生考研、找工作、公考,各有各的安排,而她這條咸鱼每周去看一两次的心理医生就算功德圆满。
九月九号是傅卿言的生日,早在她给少爷收拾行李箱的时候就见過他的护照,但某些人以为她不知道,从八月30号开始不断试探、暗示,最后直接杀到她眼前。
“我哥他不回家過生日,又不喜歡太闹腾。你說,我要怎么才能给他办個低调又不失温馨的生日宴会。”
坐在车裡的余曼用书挡着脸,谁让傅诗雨今天开的车,比人還妖艳,大红色的敞篷跑车,来来往往的人都要往這看。
“以前怎么办,今年就怎么办啊。”
“以前?以前就是喝酒、玩,要不然开party。虽然来的人不少,看上去也很热闹,但我哥一直沒笑過,一点不像過生日的人,所以我今年才头疼啊。”
用书把脸盖住的人,听完這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以她這大半年的经验,少爷要是笑了,才說明問題大了,不笑的他,反而是常态。
“你這话什么意思?”
带着墨镜的女人转過来,发现她用书挡着脸,下意识把书拽下来扔到一边。
“你干嘛,我有這么见不得人嗎?”
“不…不是,我…算了,就這样說吧。”
想着反正也就最后一年,那些八卦早就传开了,她自暴自弃了。
“对嘛,我长得也不丑,而且我是女的,你怕什么?怕我潜规则你啊,你可别瞎想,我连周深都看不上,怎么会对你有想法。”
“……”
大小姐的逻辑诡异到可怕,余曼撇着嘴不知道该說什么。
“你快帮我想想,周深那個王八蛋的建议是,开個泳装party。我觉得過于低俗,把他骂了一顿,但我自己又不知道搞什么活动好,唉。”
“傅少的生日,你直接问他不就好了。”
“他?呵呵,他会直接把我轰出去,明明是我們一群人给他庆祝生日,可他每次都像個看戏的,完全不参与我們的活动。”
想到少爷那副冷清的表情,她觉得這好像也是常态,他喜歡热闹又讨厌喧嚣,是個非常难伺候的主。
“那…就不办了呗,大家一起吃顿饭庆祝一下就好了。”
她已经很久沒過生日,也很久沒参与别人的生日活动了。母亲去世后,记得她生日的人寥寥无几,不翻日历,她都想不起来快過生日了。
“那怎么行,光吃饭多无聊,不行的,必须想個活动项目。”
問題又绕回原点,余曼觉得脑壳有点疼,低头揉着太阳穴,突然袖子被人扯了几下,她放下手看過去,见大小姐满脸期待的看着自己。
“你那天有時間嗎?”
“我、我要上课。”
老实說,她也不知道那天是星期几,只是本能的想拒绝。
“真的假的?你要是上课的话,就說明不是周末,那我們也要上班,就是晚上热闹一下,你都大四了,晚上沒有自习吧?”
“我不合适吧,還是你们玩,免得扫了傅少的兴致。”
“你可得了吧,他对什么事有過兴致,你也来嘛,就是吃顿饭的工夫,不耽误多少時間。吃完饭我送你回来,你等等我看看九号是星期几。”
說着,她把手机拿起来,点开日历后激动的一拍大腿,差点把余曼拍的跳起来。揉着发麻的腿,她咬着牙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激动,忍一忍就過去了。
“那天是星期五!第二天你沒课的对不对,你都大四了,周末肯定沒课,到时候我来接你……”
顾不上被人拍麻的大腿,她急忙拦住滔滔不绝的女人。
“你等等,我、我有事不能去。”
“嗯?什么事?”
“私人的事,我不会选礼物,也沒什么钱,就不给傅少送礼了,你就当我从来不知道這件事吧。”
她的這些话,算是刷新了傅诗雨的认知,让她惊讶的半天合不拢嘴。
“你、你這样不好吧?半個月不到,就要和我哥形同陌路了?”
“這样做,有什么不好嗎?你们之前不是都期待這個结果嗎?”
她不是傻子,大小姐說了那么多,就是想忽悠她去参加少爷的生日宴会。
“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好久以前。”
她說得很平静,傅诗雨却感觉尴尬极了,好像一個经常在背后嚼舌根的人,被人抓了现行的感觉。
“我、我当时……”
“我知道,因为我這张脸嘛。傅小姐,既然你這么害怕傅少把我当成杜希,为什么又拐弯抹角的撺掇我去参加他的生日宴会。我和傅少之间已经结束了,最好的局面就是再也不见。”
他们平时說话习惯多绕几個弯,现在碰上余曼這种故意不给面子的,還真让她有些抓狂,差一点就說出那句“因为我哥现在在乎你啊”。
“额,是這样的,我发现我哥沒把你当成杜希,但我有点想和你做朋友,毕竟你也知道,我闺蜜……”
要是在一個坑裡摔两次,她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见大小姐又开始装可怜,迫不及待的打断了她的话。
“傅少說了,你闺蜜团十几個人,应该不缺我這种一沒气质、二沒品位的人做朋友。”
沒想到底牌被队友给掀了,傅诗雨咬着牙笑的有些瘆人,想回去打死猪队友,再回来和她讨价還价。
“我不管,到时候我来接你,你要是不去,我就找人把你绑了。”
好话說尽,她决定当一回恶人。
“记住了啊,你要是不给我面子,我就让你在這個学校混不下去,别小瞧我。”
虽然知道這话听听就好不必当真,可看着费力演出的大小姐,余曼是真的有点心疼,她不明白自己去或者不去,对這场生日宴有什么区别。
“好了,我该說的說完了,现在可以带你吃饭去了。”
“我、我就在食堂吃。”
“食堂有什么好吃的?我带你去吃螃蟹。”
說完,她得意的笑了笑,一踩油门开着车出发了,坐在副驾驶上的人,估计了一下车速,觉得跳下去的风险太大,這才乖乖坐好。
吃完饭,傅诗雨打着买礼物的名号,拖她去商场扫货,到下午回家的时候,余曼感觉两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上楼的路显得异常困难。
“回来了?”
“嗯。”
打過招呼,她换好鞋子提着东西回卧室,住了几個月,学姐和她依然只是点头之交,這倒是给她省了很多不必要的“应酬”。
睡了一觉起来,她就把生日宴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直到消失了一個多星期的女人,又开着车出现在她楼下。
“傅小姐?”
“快上来,時間還早,我带你去做個发型。”
“什、什么?”
心急如焚的女人推开车门下来,拉着還处于懵逼状态的人上车,摔上车门后又蹬蹬蹬的跑到驾驶位。
“你快点把安全带系好,時間不等人啊。”
余曼感觉自己是被绑走的,偏偏說出去還沒人信,大小姐带她去打理了一下头发,换了套裙子,差不多就晚上七点了。
“我就說這套裙子很适合你的嘛,来,把這双鞋试一下,不算高。”
“這還不算高?”
见她一個劲的往后躲,傅诗雨着急了,对两個店员挥挥手說。
“你们俩,把她给我抓過来,摁在沙发上!”
随着她的一声令下,两位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店员,顿时撸起袖子走向余曼,不消片刻就把她摁在位置上,大小姐狂野的撩了撩裙子,蹲在她腿边,捏住她的脚后跟使劲往鞋裡塞。
等她把高跟鞋穿上,身边的人也累出了一身汗,拍拍手站起来,让人扶着余曼站好,上下把人打量一遍后,满意的点点头。
“就這样吧,结账!”
余曼离开的时候,全程靠搀扶,只要傅诗雨一松手,她就能往地上倒。
“谁让你這么娇小的,不穿高一点,根本撑不起裙子。你在车裡调整一下,因为是新鞋,难免有些挤,你忍一忍。”
刚坐上车,她就想把鞋子脱下来从窗户扔出去,短短几分钟,两只脚都失去了知觉。
“傅小姐,你…你到底是要干嘛?”
“干嘛?带你吃饭啊,我哥的生日宴会。”
闻言,余曼脸色大变,当即就想推开门下去,却被身后的人拉了回来。
“你给我坐好,快迟到了,再闹我就把你打晕!”
說完,她一踩油门开出停车场,坐在副驾驶位的人,扒着车窗想跳下去一了百了。
到了地方后,她死活不下车,把傅诗雨急的想撸起袖子和她干一架。
“你给我出来!”
面对不听话的女人,大小姐有些后悔沒叫上周深一起来,有個男人在旁边帮忙,她就不用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狈,都快变成容嬷嬷了。
两個人拉拉扯扯终于走到包厢门口,服务员推开门的瞬间,余曼想往后躲,却被咬牙切齿的女人从身后拉了出来。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所以来晚了。”
拉着跌跌撞撞的人走进去,她往在座的人脸上扫了一圈,看见哥哥身边坐着一個陌生女人,不免瞪向周深,无声的问他:你他妈在搞什么飞机!
收到暗示的周深扯了扯衣服站起来,让服务员在傅卿言身边添了把椅子,招呼她俩坐下。
“哦吼,這是鳗鱼?我第一眼都沒认出你,快坐、快坐。”
她想离少爷远一点,却被人摁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接着傅诗雨就在她旁边坐下,彻底断了她的后路。战战兢兢的坐在椅子上,她连抬头的勇气都沒有,感觉周围的人都在看着自己,身边的男人還时不时的释放冷气。
“周深,你跟我出来一下!”
进屋起,傅诗雨就觉得不对劲,思来想去還是不放心,周深知道她要问什么,乖乖的跟了出去,才出门就差点被她掐断脖子。
“你想死是不是!我费了那么大劲把鳗鱼拽過来,你安排一個女人坐我哥身边是什么意思,存心想坏我的计划是不是!”
“你、你冷静一点,松手,领带都给我扯歪了。”
难得见她這么暴躁,他估计她今天被余曼折腾的不轻,愈发期待今晚的好戏。
“你要是不给我一個合理的解释,我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沒好气的瞥了眼发疯的女人,他探头探脑的环顾四周,做贼似的低下头贴在她耳边,小声的把计划和盘托出,傅诗雨听着他的话,两眼开始放光。
“可以啊,你最近是不是看宫廷剧进修了一下?”
“我呸,你当老子那么闲,今晚你在旁边煽风点火就对了,千万别让他们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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