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一反常态的男人
“那裡面有芒果!”
话一出口,余曼就后悔了,不敢看他的反应,放下盘子打算找個地方避避,沒走几步,端着盘子的少爷挡在她面前,像一堵高墙把她困住。
她往左,面前的人也往左;她向右,他也随同,不知道的人看见這一幕,估计会以为他俩在跳华尔兹。
“你能不能让一让,我…我……”
“去哪儿?”
虽然相识不足一年,但他们至少朝夕相处過,她张开嘴发出声音的那一刻,就暴露了身份。
“和、和你沒关系。”
青面獠牙的面具,把他那双常年冒冷气的眼睛衬得更冻人,再配合他压倒性的身高优势,不知怎么的,她觉得腿肚子有点软。
见她一直低头往别处看,少爷把叉子放在瓷盘上,得空的右手轻易拉住她毫无防备的手腕,拽着她回到将才的座位。
狂欢的人们无暇顾及這裡的情况,她想跑又不敢闹出大动静,只能像個受气的小媳妇似的,搓着手心低头坐在他身边。
“吃饱了嗎?”
“嗯!”
她抿着唇点了头,但固执的男人還是把叉着牛排的餐具送到她嘴边。
“张嘴。”
对上他那双沒什么情绪的眼睛,她慢腾腾的张开嘴,咬住柔嫩多汁的牛排,轻轻往后仰,肉块和餐具分离,完全落入她的唇齿间。
“今天沒课?”
“有一节。”
“她把你绑来的。”
想着今天的事,她觉得也不能全怪傅诗雨,她至少有一半责任。
“不算。”
“最近天冷了,多穿点。”
万万沒想到少爷能說出這话,余曼浑身一颤,被吓到了。要知道,少爷是那种你生病期间,都懒得对你說一句“多喝热水”的人。
傅卿言端着盘子,沒注意她的反应,选的食物不太合胃口,想把盘子放下,又不想听她教育自己“粒粒皆辛苦”,只能皱着眉头往嘴裡喂东西。
好不容易把盘子裡不太多的食物吃完,他迫不及待的把葡萄提起来,在她眼前晃了晃,读懂他的意思后,她下意识摇头。
“我…你吃吧。”
当然,和刚才一样,即使她拒绝,也不代表少爷就会像個正常人一样听进去。
他凝视着整串葡萄,从中选了颗硕大饱满的揪下来喂到她嘴边。看着近在咫尺的葡萄,她心裡有点抓狂,皱着眉微微张开小嘴,小心翼翼的咬住葡萄,尽力避开他的手。
一颗、两颗……今天少爷不知道抽的哪门子的风,一直不停的给她喂葡萄,她忍了一阵子,胃忍不下去了。
“我吃、吃饱了。”
他愣了一下收回手,把那颗被她拒绝的葡萄放进自己嘴裡,剩下的葡萄被他放回空碟子裡。
“不好吃?”
“酸。”
“我觉得還……”
话沒說完,少爷突然站起来,向着满脸错愕的她伸出手,做了個邀請的动作。
她犹豫再三,颤颤巍巍的伸出手,缓缓落入他手心。
少爷牵着她在忽明忽暗的客厅中穿行,小心避开喝嗨的“牛鬼蛇神”们,沿着楼梯往上走。
二楼沒什么人来,也沒有被布置成鬼屋,看上去正常多了。他推开一扇门,开了灯踏着星光进去,找到**把电视打开。
余曼扶着门框,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走廊,思考再三還是抬腿往裡走,大概是怕别人误会,她进屋后任由木门大大敞开。
“给你!”
他不大耐烦的把**交给她,走到床边坐下、躺了下去。她聚精会神的选了部爆米花电影,拿着**走到床边坐下。
“傅少,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从今天他的表现来看,她觉得少爷要么是病了,要么就是撞邪了,說话、做事的风格,都和以前大不相同。
他抿着唇懒得回答她這种掉智商的問題,這個状态倒是比较符合他過去的人设,她点点头觉得問題应该不严重,放下心看电影。
满屏的爆破场景看得她血脉喷张,不经意间回头,发现他不知何时起,已经合上眼睡着了。
有這么累嗎?
关了电视,盯着他脸上凶神恶煞的面具出神,她觉得有些碍眼,想帮他拿掉又怕把人弄醒。
当你盯着一個睡觉的人久了,难保自己不会觉得困,她還沒偷窥多久,就连打了几個哈欠,轻手轻脚的躺下去,蜷缩着身子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傅诗雨在楼下找了几圈,也沒看见這俩人,就不放心的上楼看看,急匆匆的走過门口,又慢动作的倒回来,站在门边看着床上的俩人。
“???”
要不是视野清明,她都要怀疑自己喝出幻觉了,想了想伸手帮他们关了灯,顺手带上门,一言难尽的下楼继续玩。
……
說不清到底是谁先醒,床上刚有动静,余曼和傅卿言同时睁开眼,但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睁眼和闭眼也沒什么区别。
“谁把灯关了?”
她嘀咕了一声,撑着胳膊想起来开灯,却不想被他一把抱住,俩人双双倒回床上。炙热的呼吸洒在她敏感脖颈处,吓得她立马把腿收拢,上身像一张拉满的弯弓。
“你、你要做什么?”
屋裡沒灯,她心裡慌得一笔,差点就抬腿给他一记断子绝孙脚。
“我饿了。”
“……”
听到他的声音,原本紧张的人,突然间就放松了不少。其实,刚刚她最怕的,是抱住自己的人,不是他。
“饿了去楼下吃东西啊,你、你松手好不好?”
“不知道吃什么,吃什么都如同嚼蜡。”
今晚,少爷难缠的可怕,像個幼稚的小孩儿,偏偏你還不能把他当小孩子哄,否则他分分钟翻脸给你看。
“你压着我了,先起来。”
“不想起,起来也沒意思。”
“我…你别這样啊,我该回家了。”
若不是怕抗拒的太明显会惹到他,她想一脚把他从身上踹下去。
少爷像是沒察觉到她的尴尬,依然自顾自的說着。
“新找的钟点工做饭不合口味,公司裡有個案子出了問題,明天要去欧洲出差……”
他也不知道說這些给她听对自己有什么帮助,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欲带皇冠,必承其重。”
如果别的女人,這個时候定会劝他照顾好身体,可她的思维一直和正常人背道而驰,不仅不安慰人,反倒像是在說:你活该。
“余曼。”
“你說。”
“你是不是缺心眼?”
闻言,她翻了個白眼,一把推开磨磨唧唧的男人坐起来。
“我缺的何止是心眼,我什么都缺,走了!”
說完,她摸着黑走到门口,拉开门蹬蹬蹬跑下楼,拽住有点飘飘然的傅诗雨。
“你能不能找個沒喝酒的人送我回去。”
“诶,你下来了?”
“時間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喝得有点晕乎的女人,转头环顾四周,想不起来到底谁沒喝酒,晃晃悠悠的端着杯子走到最眼熟的面具跟前,揪住他的领带說。
“周深你喝了沒,沒喝酒的话,帮我送她回去。”
闻言,周深抬头下意识的从余曼胸前扫過,一脸嫌弃的說道。
“你不知道我的标准是不是?好歹找個c行不行!”
知道這厮又想歪了,傅诗雨气得给了他一巴掌。
“别瞎想,不是给你介绍的妹子,你到底喝沒喝,沒喝的话帮我把人送回去。”
“你哥怎么办?”
“我哥?我哥可以住這啊,你帮我把她送回去,人明天還有课。”
在她的一番周旋后,某人终于懒散的站起来,瞥了眼還沒取掉面具的女人,蜜汁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走吧,我送你。”
想到刚才他那话,余曼就不想搭理他,连個谢字都懒得說,拿起衣服往外走,周深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胸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如果不是怕回不去学校,她真想回头给他一脚,每次见面都会被他diss,今天他都沒认出她,照样把她损了一遍。
上车后,周深扶着方向盘,皱着眉头說。
“你還戴着面具干嘛?不嫌难受啊。”
她摇摇头,像個不会說话的人,安静的不得了。
“毛病!”
他撇撇嘴,插好钥匙准备发动车子,耳边刚听见发动机的轰鸣声,车门突然被人拉开,车裡的两個人都被吓得不轻。
“诶,你…卧槽,你别拽老子衣服啊。”
话還沒說完,原本坐在驾驶座的男人,被戴着同款面具的人拽下车,傅卿言上车后立马摔上车门,踩着油门打转方向盘把车开走,留下一個想对天骂娘的人。
周深在院子裡骂骂咧咧的一会儿,扛不住冻了才往裡走,沒走几步碰上傅诗雨。
“我不是让你送人嗎,你、你這么快就回来了?”
“送個屁啊,你哥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二话不說把老子从车裡拽出去,开着我的车带上那個妞走了。”
“走了!”
“你冲我喊什么喊,车裡坐的谁啊?”
想着那俩“私奔”的人,傅诗雨一時間百感交集,端着杯子一言难尽的吐出两個字。
“余曼。”
“谁!”
“余曼!”
她這一声怒吼,差点把他耳朵刺穿,周深张着嘴半天不知道该說什么,哭笑不得的撇撇嘴吧。
“我說呢,难怪老子觉得眼熟,让她摘掉面具,她一声不吭。”
說着,他发现重点错了,“不对,你怎么把她找過来了?”
“玩啊,過节当然人越多越好,她在学校不是沒什么朋友嘛,就想叫她過来热闹一下。谁知道,你好死不死的把我哥弄過来。”
“這能怪我?老子好心好意拉他過来给你捧场,你……不对,看样子他们俩今天见過面了,你哥现在送人回去,卧槽,這不是要发生点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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