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傅邪真歉然道:“這都怪我只顾问东问西,连累妹子受苦。”
玉芙蓉笑道:“那算什么,与傅大哥在一起,不管住在什么地方,都不会觉得苦的。”
這句话脱口而出,玉芙蓉說毕就大为后悔,恨不得弄张膏药,狠狠地贴在嘴上,偷眼向傅邪真望去,正瞧见他也转头望来。
两人都是大羞,神情尴尬无比,齐齐转過头去,心脏仍是突突跳個不停。
傅邪真暗道:“我何德何能,芙蓉妹子对我竟這样多情,只是這种福气,我怎能消受得起。”
玉芙蓉寻思的却是:“我沒来由地說出這种话来,真是好沒道理,只盼傅大哥不以为我是轻薄之人,唉,真是羞死人了。”
忽听空中一個响雷,大雨竟倾盆而下,傅邪真叫道:“不好,這种时候下雨,叫我們到哪裡躲雨去?”
他提马就往树下避雨,正待招呼玉芙蓉,玉芙蓉道:“傅大哥,打雷之时,树下最为危险,你還是過来吧。”
傅邪真连忙提马离树,忽听一声响雷在头顶炸开,玉芙蓉花容失色,身子一晃,几乎要跌下马来。
傅邪真大惊,刚想用手去扶,青马一声暴叫,向前直窜而出。
玉芙蓉惊道:“青马受惊了。”她紧紧地拉着缰绳,想令青马停下,可是青马受惊不小,又怎能听她的话。
傅邪真提马紧追不舍,可是受惊的马儿使出性子,跑得比飞還快,每次总是差之毫厘,未能抓住玉芙蓉。
傅邪真凝神于马首,暗道:“马儿,芙蓉妹子能不能救下来,就全靠你了,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红马一声长嘶,大步向前跨出,眨眼间,已与青马并肩而驰。
傅邪真大喜,轻舒猿臂,将玉芙蓉提到马背上,青马无人驾控,奔跑更急,很快就不见踪影。
玉芙蓉依在傅邪真的怀中,仍是惊魂未定,小脸惨白,颤声道:“傅大哥,刚才真把我吓死了,我還以为会跌下马去呢。”
傅邪真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說不出的娇弱可爱,忍不住在她脸上轻轻一吻。
玉芙蓉如被电击,身子软了下来,只顾在傅邪真怀中娇喘微微,一向能說会道的嘴巴,此时竟无法出声。
傅邪真一时冲动,此时也大为后悔,正想道歉,玉芙蓉柔声道:“傅大哥,你就会欺负人家。”
傅邪真听她话中之意,竟是毫无怨怒之情,实是望外之喜,他禁不住心中喜悦,在玉芙蓉脸上亲了又亲,哪裡還顾得說话。
玉芙蓉刚开始還稍加抵抗,不到片刻,就反客为主,将傅邪真紧紧拥住,樱唇婉转相接起来。
不知過了多久,两人停了下来,脸上皆是红扑扑地,红马不知何时已停了下来,回头怔怔地瞧着二人,实不知他们本来好好地,为何却厮缠在一起。
此时风雨交加,然而一股浓浓春意,却四散开来,两人四目相对,再也舍不得离开,皆觉得人生之美,实难以言表。
忽听玉芙蓉“阿欠”一声,喷了傅邪真满脸,两人顿时哈哈大笑。
傅邪真暗道:“我可太自私了,芙蓉妹子不会武功,怎能经此风雨,我只顾快活,浑沒有想到她会生病。”
可是此地正是荒郊野外,哪裡有避雨之地。
玉芙蓉举目四顾,纤手指向西面,道:“傅大哥,那不是一座小庙嗎,正好可以避雨。”
傅邪真道:“不光可以避雨,還可以放心亲热。”
玉芙蓉大羞,道:“不来了,你再欺负我,人家可要生气了。”
可是她的笑容如春花绽放,哪裡有半点生气之意。
傅邪真一催红马,红马向小庙奔去,刹时赶到。
傅邪真将玉芙蓉扶下马来,抱进庙中,玉芙蓉懒洋洋地勾着傅邪真的脖子,双颊赤红,玉容上有雨珠点点,更如带雨梨花,說不出地慵懒美丽。
傅邪真虽是情动,更关心玉芙蓉的身子,幸喜庙中尚有案台一面,正可以劈开生火。
他打起火石,点燃纸媒,升起火来,不一刻,木柴燃烧起来,玉芙蓉依在傅邪真的身子,一步也不愿离开。
傅邪真道:“芙蓉妹子,祢的衣衫全淋湿了,快脱下来烤烤。”
玉芙蓉道:“好啊。”却无半分脱衣之意。
傅邪真回头望去,正触上一张红扑扑的小脸,瞧她春色横波之态,又怎能不欲火上升。
他轻轻笑道:“莫非祢想让我替祢宽衣嗎。”
玉芙蓉娇声道:“那你可千万不要趁机欺负人家。”
然而瞧她的样子,若是傅邪真不欺负她一下,她反而会大生嗔怒。
傅邪真毕竟是凡夫俗子,哪能禁得住如此诱惑,手掌轻轻伸进玉芙蓉的衣内,正握住一团柔软。
玉芙蓉娇躯微颤,秀目已经闭起,其娇羞之姿,笔墨难画。
傅邪真的呼吸不由也沉重起来,嘴唇觉得干渴无比,而玉芙蓉敞开的胸膛上,正有雨珠点点,傅邪真如鱼得水,轻轻地吻了上去。
怀中的娇躯已是颤抖不停,胸膛却更加挺立,两点艳红的红豆,已在寒风中挺立起来。
傅邪真的嘴唇在上面肆虐良久,忽地改变方向,直向小腹处探进。
一路畅行无阻,眨眼间已至小腹的尽头。
那裡本是禁行之路,哪裡禁得住這般轻薄,玉芙蓉不禁娇呼出声,道:“不要在那裡!”
傅邪真此时已如脱缰的野马,谁能驾控,裙带应指而解,芬芳之处女禁地,已尽在眼前。
玉芙蓉不胜娇羞,慌忙将其捂住,娇声道:“傅大哥,不要看。”
傅邪真笑道:“我偏要看。”
将玉指一根根拔开,幽幽碧草,总算再见天日。
傅邪真正想吻下,忽听庙外马蹄声响,心中一惊,慌忙取衣替玉芙蓉掩上。
玉芙蓉脸色绯红,芳心突突地跳個不停,她刚才一时意乱神迷,才会如此荒唐,如今定下神来,羞何以堪?
只听有人道:“二哥,這裡有座破庙,可以避雨,正好可以等等大哥。”
另一人道:“庙外有匹红马,看来庙中有人。”
“管他娘的有沒有人,难道他竟敢容不得我們太行五杰。”
玉芙蓉低声对傅邪真道:“原来是太行五杰,這五個人聚啸太行山,是著名的大盗。”
傅邪真道:“他们的名字,我也曾听過,只是现在外面只有四人。”
咚咚脚步声传来,四名大汉齐齐拥进庙来。
首先进来的是一名黑衣汉子,身材颇为高大,神情倨傲,似乎沒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一個身材矮小的汉子步子迈得大了些,一步踏进火堆,将脚烧得生痛,抱脚惨叫起来。
一個脸色青黑的汉子笑道:“老四,是不是前面有把刀子,你也照踩不误?”
矮小汉子大怒,使起性子来,将火堆中的木片踢得到处乱飞,有几点火星触到玉芙蓉身上,玉芙蓉受此一吓,不禁娇呼起来。
青面汉子与另一名红衣汉子一起大笑起来。
傅邪真皱了皱眉头,道:“這位朋友,火堆碍你什么事?沒看见庙中有人嗎?”
众人目光一转,齐齐落在傅邪真与玉芙蓉身上。
此时正是仲夏天气,玉芙蓉身上衣衫单薄,更兼刚沾雨水,紧紧地贴在身上,将曲线美好的玉体勾画得纤毫毕露。
矮小汉子眼晴直勾勾地望着玉芙蓉,嘻嘻笑道:“想不到這间破庙中,居然還暗藏春色。”
青面汉子笑道:“這小妞的确不错,比青楼裡的红姑娘還要正点。”
傅邪真冷冷地道:“朋友讲话客气一点。”
青面汉子道:“臭小子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教训老子。”
傅邪真皱了皱眉头,缓缓地站起身来。
玉芙蓉微微一笑道:“傅大哥,与太行五鼠生气,沒得辱沒了自己的身份。”
四名汉子大怒,矮汉子扭头向黑衣汉子叫道:“二哥,這可是他们跟我們太行五杰過不去,可不是小弟故意找碴。”
黑衣汉子叹了口气,道:“老四,你一出门就要惹事。大哥知道了,又要责骂你了。”
矮汉子忍怒道:“难道你听不到他们骂我們嗎?”
黑衣汉子叹了口气道:“你行为粗鲁,唐突了這位姑娘,受些责骂也是应该的。”
傅邪真大感奇怪,想不到此人看起来蛮横骄傲,却還懂些道理。
矮汉子双目瞪圆,怔怔地望着黑衣汉子,似乎绝不敢相信刚才那些话是从他口中說出来的。
黑衣汉子忽地脸色一沉,道:“不過他们明知我們是太行五杰,却仍是出言不逊,分明是沒将我們放在眼中,是可忍,孰不可忍,四弟,你教训這臭小子一下,也是应该的。”
此言一出,总算暴露他的真面目,看来他对太行五杰的名头看得极重,别的事情可以忍受,此事断不可忍。
矮汉子大喜,向傅邪真招了招手,道:“臭小子,快過来领揍。”
傅邪真此时反倒沉静下来,暗道:“我自从得了内力后,一直未有机会试招,也不知以前的武功究竟记得多少,如今正好拿太行五杰试试。”
他道:“你想教训我也无妨,只是庙中地方太小,施展不开拳脚,不如我們去庙外交手。”
矮汉子道:“去哪裡都行,难道老子還怕你不成。”
傅邪真大步走出小庙,此时雨尚未停,却已小了很多,傅邪真被雨丝一淋,大脑更加清楚,略一凝神,以前所练的武功招式尽皆浮现在脑海中。
矮汉子走到傅邪真的面前,见他一副气静神闲的神情,心中略感不安。
其余三名汉子与玉芙蓉站在檐下,玉芙蓉浅笑满面,似对傅邪真极具信心。
傅邪真此时已是胸有成竹,向矮汉子道:“你不是要揍我的嗎,還不动手?”
矮汉子反而犹豫起来,道:“臭小子,老子的开山拳法刚烈雄浑,足以开碑裂石,你虽說对我們太行五杰无礼,也算不上死罪,你给老子磕個头,赔個不是,老子就放過你了。”
傅邪真暗道:“看来太行五杰果然不是恶人,只是這种试招的机会难得,我又怎能错過。”
他微微一笑道:“你想对我磕头赔不是嗎,那有什么不行,我见你诚心认错,自不会与你计较。”
矮汉子大怒道:“小小年纪,不要這么狂妄。”
他向前一扑,一拳击了過来,拳风激荡,雨丝竟也被激飞开来。
傅邪真暗道:“此人身材虽小,拳力倒猛,不過我沒有理由输给他的。”
他双拳平平击去,体内真气流动,迎上矮汉子的拳头,正是少林伏虎拳中一招。
四拳甫接,矮汉子哎哟叫了一声,痛得跳了起来,拼命甩手不已。
傅邪真发觉拳头毫无异样,心中大喜,暗道:“看来我的武功不仅沒有退步,反而增进不少。”对花问奴不禁更多一份感激之情。
矮汉子大叫道:“二哥,這小子的拳头就好像是石头做的,我是不行了。”
黑衣汉子见自己的兄弟败下阵来,居然并不生气,反而悠悠地道:“大哥早已說過,你身材矮小,体力不济,根本就不适合练开山拳法這种刚猛的武功,今日吃亏,早就在大哥的意料之中。”
矮汉子怒道:“少說几句行不行。”
黑衣汉子道:“当然不行,你以前的武功轻灵飘乎,正好能施展己长,如今却舍己之长,用己之短,又怎能不弄得灰头土脸?”
矮汉子被說得垂头丧气,道:“算老子求你了,外人面前,能不能给我們太行五杰留点面子。”
黑衣汉子一听“太行五杰”四字,神情一变,指着青面汉子道:“老五,你擅长绵掌功夫,正好是這小子武功的克星,好好应战,不要再丢脸了。”
青面汉子收起笑容,缓缓走向傅邪真,道:“臭小子,你侥幸胜了一场,也沒什么了不起,四哥的武功以前是很厉害的,只因中途改了路数,才会败给你,這并非是你武功高强,更非太行五杰武功不济,這一点,你不能不知。”
傅邪真点头笑道:“那是当然,其实刚才你的四哥也沒有败。”
青面汉子喜道:“你這小子武功虽不高,說话倒是讨喜,老子也手下留情,不会伤害你的。”
他轻飘飘一掌击来,轻如絮,柔如绵,虽不及正宗的武当绵掌武功那样刚柔相济,倒也别有千秋。
傅邪真暗道:“我以前所练的武功刚猛有余,阴柔不足,恐怕不是他的对手,只能用琴真所教我的那套剑法应敌了。”
他身形微侧,手掌轻轻刺出,手中虽无剑,却是剑意盈然,這一招阴柔诡异,的确防不胜防。
青面汉子大叫道:“這是什么武功?”
他见对方招式快疾,身子来不及闪避,只得深吸一口气,胸口顿时凹陷下去,傅邪真的掌指伸到他的胸口,力道已尽,再也难伤到他了。
玉芙蓉叫道:“青面汉子,你输了。”
青面汉子大怒道:“胡說八道,我凭什么输了。”
玉芙蓉道:“我大哥使的是剑法,若是他手上有剑,你又怎能避過這一招。”
青面汉子刚才用力回缩,已是用尽全力,然而他口头上却不服输,道:“若他手上有剑,我早已用另种方式闪避了。”
玉芙蓉冷笑道:“大哥那一招快如闪电,凭你的功力,又怎能闪避,若他手中有剑,你早已死了。”
黑衣汉子也知玉芙蓉所說半点不假,心中大感骇然,太行五杰在中原武林好大的名头,想不到两招之中,居然败给了一位少年。
青面汉子满面羞愧,垂手退在一边,赧然道:“二哥,這小妞說的不错,小弟的确不是這小子的对手。”
傅邪真见他如此直率,心中颇有几分好感,道:“這位大哥,就算我手中有剑,只怕也未必能胜你。”
青面汉子摇摇头道:“我們太行五杰败就是败,胜就是胜,绝不会赖皮的,不過我与四哥是太行五杰中最不成器的,你能击败二哥,我們才真正服你。”
红衣汉子道:“就算二哥也败了,我們也沒有必要服他,他的武功再高,难道能高得過大哥嗎。”
矮汉子与青面汉子齐声道:“不错,除非他打败我們大哥,我們才真正服他,只是打败大哥嗎,嘿嘿,此生休想。”
傅邪真忖道:“他们对那個大哥极为尊敬,可见此人的武功是极高的,只可惜今日却见不到他。”
黑衣汉子已走了過来,道:“小兄弟,老子擅用长剑,你若沒有剑,我可以借你一把。”
傅邪真笑道:“不必。”
他捡起地上的一根枯枝,随意摆了個样子,道:“小弟并非瞧不起兄台,只是我們大家无仇无怨,何必生死相搏,比個样子也就是了。”
黑衣汉子道:“這倒也是,不過老子不占你的便宜,也用树枝与你试试。”
他折了根树枝,走到傅邪真面前,喝道:“你可要小心了。”
大喝声中,树枝颤动不已,笔直地刺向傅邪真的胸口。
這一剑看起来平平无奇,然而其所含剑意之奥妙,实非言语所能形容,傅邪真搜索枯肠,实不知该如何抵挡,无可奈何之际,只得身子猛力后仰,总算避過此招。
黑衣汉子得意地道:“再接一招。”
树枝再次刺来,剑招飘乎不定,实不知会刺向何方。
傅邪真慌忙运力于足尖,猛力向后跳去,饶是如此,胸口的衣衫仍被树枝刺中。
观战的太行三杰齐声喝采,矮汉子更叫道:“臭小子败了。”
黑衣汉子洋洋得意地对傅邪真道:“怎么样,你认输了嗎?”
傅邪真佩服的五体投地,刚想拱手认输,玉芙蓉忽地道:“這算什么输,只是刺中衣衫而已,难道衣衫也算人的身体嗎?”
太行三杰齐声嘘了起来,似对玉芙蓉死不认输的态度大大地不以为然。
玉芙蓉微微一笑,走到傅邪真面前,低声道:“傅大哥,黑衣汉子的剑法虽然高明,可是你有机会胜他的。”
傅邪真低头沉吟了半晌,愧然道:“芙蓉妹子,我仔细想過,我所会的武功中,沒有一招能抵挡他的剑法。”
玉芙蓉笑道:“谁說沒有,剑招再厉害高明,也须人使用才行,破解剑招又何必只在剑上去寻。”
傅邪真脑中灵光一闪,道:“祢是說,用别的方法破他的剑招?”
玉芙蓉低声道:“你难道忘了你刚才如何控制红马的嗎。”
傅邪真顿时明白過来,却迟疑着道:“人的智力精神非马可比,难道刚才我那個法子,对人也有用?”
玉芙蓉道:“你沒有试過,又怎能知道?”
在他们谈话之时,太行四杰站得远远的,以免听到两人的谈话,神情更意示不屑,绝不相信一個小姑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傅邪真暗道:“人的精神力究竟有多强大,谁也无法预料,如今正是大好的机会,我何不就试一试。”
太行四杰已等得不耐烦了,矮汉子道:“小姑娘,祢的话說完了沒有,现在认输還来得及。”
玉芙蓉笑道:“谁胜谁负還难說得很了,你们有胆子再来试试嗎?”
矮汉子道:“有什么不行。二哥,狠狠地教训那小子一下,這次绝不能容情了。”
黑衣汉子大喇喇地走了過来,傲然道:“臭小子,你還有什么招式就使出来吧。”
傅邪真道:“請赐招。”
黑衣汉子冷笑一声,抬起树枝就分心刺来,剑招仍是凌厉无匹。
傅邪真丝毫不瞧剑招,而是紧紧地盯着黑衣汉子的眼睛,将自己的意念输送了過去。
只见黑衣汉子忽地神情一黯,树枝竟从傅邪真的身边刺了過去。
矮汉子奇道:“二哥,這是什么意思?”
黑衣汉子如梦方醒,啊地叫了一声,道:“奇怪,为什么会這样?”
傅邪真初试得手,心中大感兴奋,微笑道:“兄台不必留情,你的剑法我已会破解了。”
黑衣汉子大怒,道:“我的剑法是大哥亲手所传,除了剑皇厉天,谁人能破解得了,刚才是我一时大意,這次可绝不会饶你了。”
他大喝一声,挺剑又刺了過来,傅邪真暗道:“刚才我凝神于他的脑中,令他出招偏移,這次何不试试凝神于他的剑上。”
他目光下移,全部聚集于黑衣汉子手上的树枝。
黑衣汉子忽地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压住了树枝,竟然无法移动分毫,他心中大骇,叫道:“见鬼了,這树枝怎会這么重。”
其余三杰见他神情古怪,树枝停在空中不动,情景大为诡异,不由叫道:“二哥,你怎么了!”
黑衣汉子用尽全力,然而却仍是无法移动树枝,這种前所未有之事,令他心中顿感发毛,大叫道:“有鬼,真的有鬼。”
矮汉子道:“青天白日的,怎会有鬼。”
傅邪真也大感惊奇,想不到自己的目光所聚,精神所凝,竟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心中一喜,精神力顿时消失无形。
黑衣汉子正在用力回夺,想不到树枝上的压力却陡然一空,一时收力不住,顿时坐倒在地。
其余三杰大惊失色,慌忙将他扶起,叫道:“二哥,你搞什么鬼?”
黑衣汉子脑中一团雾水,心中惊惧不已,颤声道:“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树枝好像生了根一般,无论如何也抽不动。”
矮汉子忽地抬起头来,望着傅邪真道:“你刚才对我二哥做了什么,你难道会使妖法不成?”
傅邪真装出茫然不解的神情,道:“我好端端地站在這裡,又能做什么事?”
矮汉子挠挠头皮,对刚才之事也实在无法可解。
正在這时,忽听一個声音传来:“二弟,你们在做什么?”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庙前多了一人一马,马上那人面色焦黄,一脸的无精打采,看起来如同几日不曾睡觉一般。
矮汉子一下子跳了起来,喜道:“大哥,你总算来了,快帮我們教训這個小子,我們刚才可都丢大脸了。”
焦黄脸皮的人冷冷地道:“明明是你们有错在先,出言无礼,還不向两位公子小姐赔礼。”
矮汉子大惊道:“大哥,你這是……。”毕竟不敢与大哥顶嘴,只得将满腹怨言硬生生吞了下去。
其余三名汉子皆是惊奇万分地望了黄脸汉子一眼,实不知老大为何会对一对少年男女如此客气。
黄脸汉子向傅邪真拱手道:“在下的几位兄弟都是粗人,其实良心倒不算坏,失礼之处,還望公子大人大量,莫要往心裡去。”
傅邪真见他言语得体,礼数周全,心中的怒气也消了几分,道:“那也不算什么,不敢动问兄台高姓大名。”
黄脸汉子忙道:“在下莫奇,与這兄弟四人在江湖中讨碗饭吃,江湖人抬举,称呼我兄弟五人为太行五杰,其实我等哪裡算是豪杰,正如這位姑娘所說,最多算是五鼠罢了。”
他的四名兄弟越听越奇,神情先是不解,最后已是万分惊讶。
从莫奇的话中,他们听出老大对這对少年男女竟是极为恭敬,简直已至敬畏的地步,這实在不合他往日的性子。
傅邪真道:“原来是莫兄,小妹刚才戏言,只是为博一笑,莫兄莫要责怪才是。”
两人礼来礼往,破庙中顿时一团和气。
傅邪真又請教黑衣汉子等人的姓名,矮汉子仍对傅邪真有气,悻悻道:“我們的名字是最好记的,大家依着排行,就叫做莫二、莫三、莫四、莫五。”
莫奇道:“打扰公子小姐休息,实在不该,我兄弟另择避雨之地,就此别過。”
他拱了拱手,转身向庙外走去,太行另四杰慌忙跟了出去,只听矮汉子莫四道:“大哥,为何……”
话只說了一半,已被莫奇喝止,马蹄声传来,五人竟是远去了。
傅邪真喃喃道:“莫兄也真是,大家一齐避雨就是,何必急急离去。”
玉芙蓉微微一笑道:“他心中对你忌惮三分,自然不敢与你共处一室。”
傅邪真奇道:“我有什么好怕的。”
玉芙蓉道:“莫奇是個老江湖了,他的四個兄弟不知你在搞鬼,难道他也看不出嗎?他一眼就看出你绝非普通人,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他大概有急事在身,只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离你远远的。”
傅邪真道:“难道我看起来竟像一個极凶极恶的人嗎?”
玉芙蓉笑道:“你平时的样子,的确沒有什么了不起,可是你刚才凝神于黑衣汉子身上时,连我都觉得你身上有股强大无匹的力量,莫奇的武功高强,内力深厚,感受必为更加强烈。”
傅邪真道:“原来如此,想不到我的精神力竟已强大到這种程度。”
玉芙蓉道:“昔年任教主称霸天下之时,天下英雄无不望风披靡,如今你虽沒有想起以前的武功,可是精神力却丝毫不缺,太行五杰又算得了什么。”
傅邪真道:“不知他们有何急事,我倒是想与這位莫兄亲近亲近。”
玉芙蓉笑道:“你若真想知道,那還不容易,我們跟上去就是。”
傅邪真道:“恐怕来不及了,我們的计划,不是先回圣宫嗎?”
玉芙蓉道:“傅大哥,小妹說句无礼的话,其实以你现在的成就,远远不是花问奴的对手,你此时的精神力,也只能对付一般的江湖人物罢了,我倒觉得,你在江湖上历练历练,对你会有很大的好处呢。”
傅邪真虽然自信,也并非到狂妄自大的地步,他自然知道,自己连一個飞冥子都对付不了,更不可能是花问奴的对手。
他沉吟道:“小妹的话总是不会错的,我的确该好好努力一番,才能与花问奴相抗。”
玉芙蓉兴奋地道:“不错,以你的天质,于点点滴滴中,都能取得不小的进步,我相信等我們回到圣宫时,你就会变成另一個傅邪真了。”
傅邪真笑道:“我真有那么厉害嗎,我倒觉得,我就算再苦练一辈子,也不是小妹的对手呢。”
玉芙蓉吃吃笑道:“不来了,大哥又在拿小妹开心了,现在我們再不跟去,莫奇他们可就要走远了。”
不知何时青马已走了回来,正与红马站在一起,静静地吃着青草。
傅邪真喜道:“现在可好了,青马已回来了,我們总算不必挤在一匹马上了。”
玉芙蓉嗔道:“你就那样讨厌小妹与你同骑一马嗎。”
傅邪真大慌,道:“小妹,祢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玉芙蓉莞尔一笑,道:“傅大哥,小妹跟你开玩笑而已,我們快上马吧。”
两人骑上马背,顺着莫奇五人的蹄印而行,奇怪的是,蹄印并非指向大路,而是渐往深山之中。
傅邪真道:“看来莫奇等人做的,竟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了,否则的话,他们为何往偏僻的地方去呢?”
玉芙蓉道:“太行五杰虽不算什么侠士,倒也沒有什么恶名,从他们所去的方向来看,似乎是往青石岗而去。”
“青石岗是什么地方?”
“那裡有個很大的山谷,据說是古时的战场,江湖中有几次聚会都是在那裡举行的,莫非现今江湖中又出了什么大事?”
她神情一凛,又道:“是了,你這個圣教教主出世,只怕已被江湖人所知,說不定,他们聚在一起,就是为了对付你的。”
傅邪真道:“他们未免也太瞧得起我了,对付一個傅邪真,岂用得上开一個武林大会。”
两人本抱着游戏的态度追踪太行五杰,如今既有此虑,神情已凝重起来,然而此时退缩,又实在不合傅邪真的性子,两人仍是缓缓前行,只是已打点起十二分精神来。
走到一处树木茂密之处,傅邪真忽见林中有道青影一闪,忙道:“妹子,林中有人埋伏,可要小心了。”
话音未落,一根细针从林中射出,傅邪真早已全神戒备,怎能被细针射中,两指夹起,已将细针挟住。
凝目望去,那枚细针发出幽蓝的光芒,显然淬有剧毒。
玉芙蓉变色道:“這是百毒教的暗器,若不是你百毒不侵,此时早已送命。”
傅邪真道:“百毒教的人与我无仇无怨,又怎会在此埋伏害我?”
玉芙蓉道:“看来他并非冲你而来,你只是适逢其会罢了。”
正在這时,从身后又涌来十几名带刀佩剑的汉子,嘻嘻哈哈地走来,傅邪真不欲多惹是非,便将细针藏起。
那些江湖人看见玉芙蓉二人,便问道:“前面可是青石岗嗎?”
玉芙蓉道:“前面就是了。”此时再往林中瞧去,却再也瞧不出异样了。
玉芙蓉知道林中的人见到這么多人涌来,绝不敢再露面了,二人随着那些江湖人而去,一路上果然再无异常。
〖jz〗〓〓〓〓〓〓〓〓〓〓〓〓〓〓〓〓山路渐窄,玉芙蓉知道青石岗快要到了。
就在這时,前面传来如雷的欢呼声,玉芙蓉惊道:“怎会有這么多人?”
两人急急打马前行,来到一個山坡上,向下望去,只见一個巨大的山谷中聚集着数百名江湖人物。
谷中有一块平坦如镜的大石,足有十丈方圆,形成一個天然的擂台,上面正有两人剑来刀往,打得不亦乐乎。
石下众人纷纷呼喝不已,在为石上的比武者加油。
玉芙蓉沉吟片刻,忽地笑道:“傅大哥,你不必担心了,這些人不是冲着你来的。”
傅邪真奇道:“祢怎知道?”
玉芙蓉道:“谷中的人大多都是三山五岳的人物,并沒有十大门派的人在内,试问,若是对付圣教教主,十大门派又怎会不露面?”
傅邪真道:“那么這些人聚在一起,又是为了什么?”
玉芙蓉道:“我也不知,不過我們可以放心前去,這些人绝不会认识你的。”
傅邪真虽是将信将疑,不過他的确沒有惧怕這些人的道理。
两人下了马,慢慢走进山谷,谷中人虽瞧见了她们,却丝毫沒人对他们感兴趣,两只眼睛,仍是紧盯着石上比武的两人。
忽听“砰”地一声,那名使刀的刀客被使剑的剑客一脚踢下大石,跌了個嘴啃泥。
刀客大为惭愧,慌忙爬了起来,溜进人群中去。
剑客得意洋洋地道:“還有谁欠揍的,上台来跟老子试试。”
此言一出,台下众人顿时破口大骂道:“姓赵的,有什么好臭屁的,打败個把人,有什么了不起。”
数十人纷纷涌向大石,赵姓剑客忙道:“大家一個一個来,這么多人一涌而上,算什么意思。”
那些上台者立刻互相指责起来,脾气大些的人骂道:“他***,老子教训他就够了,你来凑什么热闹。”
脾气温和些的人则道:“老兄,有小弟出马,還怕不将姓赵的摆平,老兄且下台去,等兄弟不济事,再上来不迟。”
可是大家都想与姓赵的比武,谁也不听谁的,一言不和,立刻大打出手。
台上顿时大乱,台下起哄一片,倒是姓赵的剑客,反而沒人搭理,神情闷闷地站在一边。
玉芙蓉扑嗤笑道:“這是什么道理,就這么胡乱地打了起来,能弄出什么名堂。”
身边一位老者也是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道:“姑娘說的不错,照這样打下去,就算争上個一年,也弄不出個盟主来。”
玉芙蓉奇道:“什么盟主,莫非這些人在争武林盟主嗎?”
老者笑道:“凭這些不三不四的材料,怎有脸争武林盟主,他们不過是想当扫毒盟的盟主罢了。”
玉芙蓉更加惊讶,道:“扫毒盟?”
老者耐心甚好,并不因玉芙蓉的无知而不耐烦,道:“据說云南百毒教想进犯中原,试想我中原武林,怎能任蛮族横行,是以大家在一起商议了,想成立一個扫毒盟,将百毒教赶回云南,或是随手将他们灭了。”
玉芙蓉道:“原来如此。”
此时她心中雪亮,自己果然沒有猜错,藏在林中的人必是百毒教的人,他知道群雄在此聚会成立百毒盟,又怎不来窥探。
云南百毒教向来颇有野心,早有进犯中原之意,這种传言,倒也不算虚妄。
老者道:“不過此议虽好,可是蛇无头不行,大家只好定下比武夺帅的规矩,想不到打了三天,死伤无数,也沒有分出高下来。”
玉芙蓉道:“就算定下了盟主,凭這些乱七八糟的人,又怎能是上下齐心、心段诡秘的百毒教对手。”
老者深以为然,道:“姑娘所言极是,這些人心肠虽好,然而個個草包,只可惜沒有一個武功人品出众的人出面,将他们震住。”
玉芙蓉微微一笑,以目示意起傅邪真来。
傅邪真吃了一惊,低声道:“祢想让我去争盟主嗎?”
玉芙蓉笑道:“這些人中,虽有武功高過你的,不過你若真想当這個盟主,也并非不可能。”
傅邪真知道她一肚子妙计,說不定真能帮自己当上扫毒盟的盟主。
虽說這個盟主不伦不类,然而這番历练却是难得,何况,能多交些朋友,总是好的。
傅邪真被說的心动,刚想挺身而出,忽见人群中窜出一道白影,轻飘飘落在台上。
台上十几人正打得热闹,见有人上台,不由分說,手中的兵器已招呼上来。
白衣人微微一笑,忽地伸臂一揽,竟已将几把兵器夺下,众人一怔之际,他已在人群中穿梭起来,随手伸去,便有一件兵器到手。
眨眼间,台上众人全部失了兵器,就连在旁看热闹的赵姓剑客,也被夺去了长剑。
白衣人這招空手夺兵器的招式实在太妙,台下众人纷纷喝起采来。
台上众人呆呆地瞧着白衣人,心中虽是愤怒之极,奈何武功实比人家差了一大截,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傅邪真看清那人相貌,不禁吃了一惊,脱口道:“是大师兄。”急忙伸袖掩住面容。
玉芙蓉已听他提起過苏惊鹤之事,不由也凝目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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