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死尸客栈
其实我到沒啥事,风骚女一被拆穿,直接就急眼了,上手就去揪木楔子。
当她的手触碰到木楔子的时候,我看到了這辈子最恐怖的画面。
那個美艳的尸体竟然睁开了眼,十根手指更是像烧红的铁棍般狠狠插入风骚女的手臂中。
风骚女疼的乱叫乱喊。
可尸体毫无怜悯,狠狠一扯,她的皮肉都被秃噜下来,就像煮烂的鸡腿,随便一扯,就只剩下骨头。
风骚女疼在地上打滚,叫了几声就彻底昏了過去。
老头不慌不忙的钻进车,看也不看风骚女,骂道:“蠢货!”
瞧他那架势,是早就料到风骚女要搞事情,也早就料到风骚女会倒霉。
“老师傅,怎么一回事?乱糟糟的。”丑脸男伸過头来问。
老头笑了笑,道:“沒事,有些蠢货想动果子,還是個红果子。”
“红果子?啧啧!還真是嫌命长哦!”丑脸男缩回头去。
当时我并不懂他们的黑话,等后来我入了這一行,也成了现代赶尸人,才渐渐理解其中含义。
挖坟倒斗的叫尸体粽子,而赶尸的则称尸体为果子。大凶大煞的就叫红果子。
“年轻人,继续睡觉吧。”老头指了指棺材,笑嘻嘻道。
我直接就摇头,跟拨浪鼓一样,死活不进去。他還說上次那句话,不想死就进去。
麻蛋!老子又不傻,還用這句话吓唬我是吧?
“左右是個死,你给我個痛快吧!”我直接道。
看了刚才那么恐怖的场景,打死老子,老子也不进棺材了。
见我很坚决,老头子反而语气缓和了,道:“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嗎?”
“不知道!我管你是干嘛的。”我直接就怼道。
“我是赶尸的,祖祖辈辈就是。俺们湘西一带,一辈子恪守入土为安,落叶归根這條死理。所以,赶尸人還算有活路。”
“尤其這些年在外打工的娃娃多,事故也多,我們的活也就多。”
“不過现在都先进了,不用扛着走,开辆车就行。”
“你跟我說這些干嘛?”我不解道。老子又不当赶尸的,你說這些习俗干毛?
“我說這些,只是让你可怜可怜這個小姑娘,她命苦,好不容易有個孩子,還胎死腹中,自己又想不开就自杀了。”
“她也生前也沒啥愿望,就是想入土为安,落叶归根。”“可這一路上你也看见了,又是你哥们儿凌辱,又是這女人迫害,不安生,她一路不安生。”
老头摇头叹息,特别的伤感。
可我還是不懂,不懂他跟我說這些干嘛?跟我打狗屁的亲情牌?
“你放心,她不会害你。恰恰相反,你只要跟她一起睡觉,她還会感谢你,保佑你。若干年后,她成神成圣,說不定還保你万贯家财,长命百岁。”老头子特别认真道。
可我又不是傻逼,又怎么会信他這种鬼话?
“你他妈别忽悠老子了,老子不可能跟這具死尸睡一块,有本事你就弄死老子。”我干脆耍无赖道。
“孩子,只有男人的阳气,才能保证她肉身不腐,才能让她体面的入土为安。你就帮帮忙,跟她睡一天,一天就够了。”老头子竟然求我道。
可他求我,我也不可能帮忙。别說阳气這么鬼扯的事,就算是真的,我身阳气也不能被女尸吸走!
“你跟他废话什么话?不进去就打进去,不行就虐待他,拔他指甲,割他肉。我不信他不怕。”雇主在车外喊。
他女朋友被弄的半死不活,他自然不高兴,脾气全发在我身上。
老头子看向我,道:“你好自为之吧。”
說着,他就出了金杯车,只留我一個人。
我心說好自为之你母亲,老子沒可能睡在裡面,就算天崩地裂,世界毁灭,我也不跟這女尸睡,太几把渗人了。
可我正骂娘,大周进来了。這货脸色特别苍白,嘴唇都发紫,一看就半死不活。
我以为他进来干嘛,谁知道他也来劝我跟女尸睡觉。
這王八蛋垂涎女尸很久了,跟我說着话,還时不时瞄一眼,眼神裡满是渴望。
“兄弟,你知道为啥我都尿血了,晚上還要搞嗎?”大周指了指女尸道。
我摇头。
他小声道:“上瘾啊!這女尸真怪异,有人的体温,還有人的香味,真叫個迷人。”
說着,他還特别变态的舔了舔嘴唇。
“你什么意思?你他妈也劝我跟女尸睡觉对吧?”我当下就急眼了,大周這是在诱惑我啊。
“我不是劝你,是让你把握住机会,過了這村就真沒這店了。”大周特别认真道。
“去你妈!”我直接就爆粗口,這他妈什么玩意儿啊。
“你别生气,我问你,你知道咱们现在在哪裡嗎?跟什么人打交道?”大周话锋一转问道。
我沒好气的看向他,道:“跟阎罗王?”
“阎罗王不可怕。阎罗王在地府索命,這些人在人间害人。”大周道。
“你能别废话嗎?有话就直說。”我不耐烦道。自从他奸尸又坑我钱后,我就对他敬意全无,只有厌恶。
“這是群赶尸的,现代赶尸人,天天跟尸体打交道,分分钟要人命。還记得咱们去過的加油站嗎?每一個加油站都是他们的据点,行话叫死尸客栈,只晚上开业,接单赶尸人。”大周神秘兮兮道。
我越听越不耐烦,跟我說這些干毛线?吓唬我?
“你想想,他们這些人组织這么严密,就只运尸体?别逗了!咱们那個雇主为什么那么有钱?除了运尸体,他啥也运,甚至還有毒品!你說這么狠的角色,咱能惹起嗎?”大周继续吓我。
我实在忍无可忍,骂道:“你是帮他们来吓唬我的对吧?”
“不是,咱俩撒尿和泥长大的,我能胳膊肘向外拐嗎?我只是提醒你,别硬犟,咱们暂避锋芒,等到了下一個死尸客栈,我救你出去。”大周压低声音道。
我皱起眉,问他怎么救我出去?他說一会儿他开车,三個小时车程,直奔下一站。
到时候,老头会在副驾驶监视他。不過,一到死尸客栈,老头就要下车亲自拜访客栈主人。
只要他一下车,大周就一脚油门走你不解释。
“连你带尸体,一起搞到手,嘿嘿!”大周对着空气狠狠一抓,笑道。
我犹豫了一阵儿,這计划虽然粗糙,可也算是個法子。
不過,有一点我不能接受,那就我必须进棺材。
這他妈商量了半天,我還得进棺材,真心有点不能接受啊。
“忍一忍,就三個小时。”大周劝我,還用手推我,瞧那架势是准备把我直接推进去?
“别說三個小时,就是三秒钟我也忍不了啊!”我抱怨道。
這是真心话。
大周是沒看到這具尸体多可怕,他要是见了,也不敢靠近半步。
“就三個小时,就三個。”大周使劲推我。我有点不高兴,就奋力挣扎。心說你這不是赶鸭子上架嗎?
谁知他直接冲我后脑子就是一下,也不知道用什么砸的,反正特别疼。
我被砸的晕晕乎乎,一头栽进棺材裡。对于這世界的最后一抹印象,是女尸那张好看的脸。
我甚至看到她在笑,不過应该是我被砸晕的幻觉。
等我醒来时,我仍旧保持着栽倒的姿势,棺材沒盖,红麻绳也沒绑。
我揉了揉眼,再仔细看,发现连车子也沒动,我還在遇到丑脸男的死尸客栈,甚至,那辆贴满黄纸的面包车還在。
這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感觉周围一点人气都沒有?
而且……我低头一看,尸体也不见了,棺材内空空如也!
。